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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扬眨了眨眼:“你们事务所不玩这个吗?休息的时候在纸上下五子棋,不去看电脑。”
“我高三课间倒是经常玩,现在好久不玩了。”正好沈兴有些心烦,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行,进来吧,咱们玩两把。”
说是只玩两盘,但两人这一玩就是玩到了零点过半,整个本子都快用完了,画满了棋盘和圆叉。
最后一盘定胜负,陆扬设了个陷阱,险胜。
“耶!”赢家一脸兴奋,笑得极其灿烂。
沈兴笑了笑,只觉得对方孩子气得很:“好了,回去睡觉吧。”
“啊……”陆扬动了动,但最后又倒回了床上,“下棋时盘腿坐太久,腿都麻了。”
沈兴问:“没事吧?”
“让我缓缓。”陆扬侧躺在床上,干脆把被子也裹在了身上,开始耍赖皮,“沈兴,我今晚可以睡你这儿吗?实在是不想动了……”
看着陆扬这样子,沈兴只觉得十分好笑,他伸手去推了推赖在他床上不走的那个男人:“你给我起来!这么大的人了还耍什么赖皮啊!”
陆扬秉着“任风雨来袭,我自岿然不动”的原则,背对着沈兴侧躺着,怎么推都推不动,甚至还闭上眼睛发出打呼噜的声音来,佯装已经熟睡。
本来下了游戏后沈兴的心情是有些低落的,在和陆扬下了那么多盘五子棋后已经好了不少,现在又被这么一闹,胸腔内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
算了,看在这个份上,就勉为其难地收容陆先生一晚吧。
沈兴无奈地做出妥协:“吵死了,再打呼我就不让你睡这儿了。”
闻言,陆扬立马收声了,但眼睛还是闭着,还装模作样地咂了咂嘴。
沈兴从衣柜上层拿出备用枕头,然后套上干净的枕套,丢给陆扬:“你枕这个睡。”
陆扬闭着眼睛摸到了枕头,抱在了怀里。
“这是让你枕着的,不是让你抱着的。”沈兴哭笑不得,他早看出来陆扬是故意耍无赖了,于是也不给他客气,直接简单粗暴地就把他头下压着的枕头给抽了出来。
陆扬这才闭着眼睛把怀里的枕头塞到了自己脑袋下垫着。
沈兴的被子很大,之前谢骏的被子脏了来和他搭伙睡的时候都够盖,不过就是床窄了点,虽是比学校寝室的宽,但陆扬好歹是一米九的人,身高骨架都比谢骏大一个型号,自然是挤了些。
好在陆扬睡相还算老实,起码在沈兴睡着之前没有发生踢人抢被子这些事故。
快睡着的时候,沈兴迷迷糊糊地想:要是陆扬不是直男的话,或许会是个不错的交往对象……
至于睡着以后——
沈兴做了个梦,梦见他施展轻功,从天象山飞下来摔死在地,正直挺挺地躺着尸,就有个穿着墨色袍子的小正太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一下跳到他身上,踩着他又蹦又跳,最后直接把他当板凳坐,坐着他优哉游哉地拉起二胡来。
一边拉还一边五音不全地唱着:“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梦醒之后,已经是清晨,一缕晨曦从窗帘的缝隙里照了进来。
但沈兴还是觉得身上很重。
他疑惑地动了动身,这才发现陆扬此时正像一只八爪鱼一样,弓着身,毛茸茸的脑袋抵着他的脖颈,手臂攀着他的胳膊,长腿搭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都压了过来。
而他自己差点就被挤下床了,半边身体都悬在床外头。
沈兴:“……”
关键不是在于陆扬糟糕的睡相!
而在于沈兴能清晰地感觉到某样不可描写的物体此时正精神饱满地抵着他的后背!
虽然这是每个年轻男人特别是单身狗都会有的日常,但作为一个gay,沈兴只觉得非常不自在,整个人的动作都僵硬了几分。
昨晚玩得太开心,加上又困,脑子完全没有想那么多后果。
况且之前和谢骏一起睡的时候也没那么尴尬,两个人的睡相都很安分,早上醒来都是各自背对背侧躺着,中间还留着几指缝隙,根本不能感觉出什么来。
沈兴急忙轻轻地将陆扬的手脚扒开,然后有些狼狈地冲出了房间。
他很少自己纾解欲|望,动作生疏,□□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而且还因为羞耻感满面涨红,看起来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
释放出来的那一刻,沈兴感到有点迷茫。
仔细想想,陆扬的性格和北望长安还真是有点像。
难道他注定会被这种类型的人所吸引?
沈兴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陆扬从楼上下来。
陆扬看到沈兴的样子愣了下,大概是因为没喝水喉咙干,嗓音有些沙哑:“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沈兴本来还装得挺淡定,一看陆扬下头撑着帐篷脸上面色不改,登时窘得来咳了一声,偏过视线:“有点闷,昨天因为冷所以房间的窗户开得不大。”
“哦……”陆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住准备上楼换衣服的他,“对了,沈兴。”
“嗯?”沈兴回头看他。
“Merry Christmas!”陆扬笑眯眯道,“我肯定是今天第一个跟你说这句话的。”
沈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耳根子都红起来:“是的。”
咳,都怪陆扬长得太好看了。
其实每年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都要饱受一番狂轰滥炸。沈兴大学时的交际圈很广,仅仅因学生会和院辩论队认识的就上百号人了,此外还有各种同级的不同级的朋友……年轻人嘛,都喜欢玩电子设备,早些年以短信邮件为主,然后是企鹅,现在主要就是微信了。
零点的时候应该就有人开始群发消息了,不过沈兴那时沉浸在与陆扬的五子棋对决之中,没有看手机,等一早醒来就光顾着尴尬了,直到现在还没碰过手机。
上楼上到一半,就听陆扬突然在楼下说了句:“我昨晚做了个梦。”
沈兴从上往下看过去。
陆扬挠了挠头:“我梦见我变成了一只树袋熊。”
“……”
“诶,你今早的话怎么这么少啊?”陆扬有些奇怪,“你昨晚做梦了吗?”
“梦了。”说起这个,沈兴就没好气。
陆扬挑眉:“分享分享?”
沈兴瞪了他一眼:“我梦见自己在动物园上班,园长让我把一只得巨人症的树袋熊烤了吃。”
☆、第22章
下午的时候陆扬出门去了,说是郑陌请吃火锅,之后可能还有别的安排,所以要晚一点才能回来,告诉沈兴不用锁门了。
沈兴不想出门,于是待在房间里看了会儿书后,就打开电脑登录游戏。
有点令他意外的是,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好友列表里的上线人数为零。
——那个总是叽叽喳喳还跑到他梦里拉二胡的小正太不在。
应该是出去过节了吧。
沈兴记起妄想症说过自己现在才读大一,正是大学四年里最有精力浪的时候,此时才刚入校园半年,对什么都还持有新奇和热度。
而且他一直觉得妄想症应该是一个妹子,小姑娘家的自然不会成天坐在电脑前,女生间的活动远比男生要丰富得多。
家里陆扬不在,游戏上小正太不在,虽说是耳根清净了不少,但时间久了,沈兴竟然感觉有些冷清。
大概是受这个的影响,他也不想挑人少的地图跑了,而是传送去了一直都很热闹的巴蜀。
巴蜀的地图很大,景点也非常多,既有崇山峻岭,也有小桥流水,几只胖乎乎的熊猫日复一日地在竹林里卖萌,走到哪里都能听到BGM里混杂着几声时不时响起的清脆鸟鸣。
此时地图设定的季节是秋天,天空灰蒙蒙的,就像是要下雨似的。
沈兴选的是离中心较远的银杏林。
沈兴一直都很喜欢银杏叶,金灿灿的,形状特别,漂亮别致,小时候经常捡来压在字典里做书签。
奶奶还在的时候教过他一种方法,把树叶浸泡在温水里足够时间,然后放在干净的板子上,用刷子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顺着文理刷叶面,最后把树叶表面的颜色都刷掉了,只留下一层薄薄的接近透明的物质和深色的经络叶脉,晾干后用塑料封好,挂上红绳,就跟纪念品里拿出去卖的书签似的。
他手重,总是会不小心刷破树叶,后来好不容易做成了一片,还送给了别人。
银杏树在他的故乡很常见,不过在Y城却还没怎么见过。
而自从奶奶去世后,他再也没回过家乡。
放了假,他要么出去旅游,要么留在学校在本地找实习或兼职。
当时的大学室友在发现他很少回家且从不谈爸妈时,以为是他家里出了什么大变故,所以都不敢问,怕伤到沈兴。
其实也没什么,他的父母依然健在,过得应该都还算滋润。
只不过不在同一个家庭里滋润而已。
沈父和沈母在他还在上小学时就离婚了,双方出轨,各自在外面早就有了相好,心照不宣,所以自打沈兴记事以来,家里就充斥着冷暴力,只有偶尔去姥姥或奶奶家玩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一点温暖。
后来撕破脸皮,沈父沈母本来打算私下协商,把婚离了就算了,最后就是因为在沈兴的抚养权方面达不成统一,才闹到了法庭上。
与许多离婚官司情况不一样的是,这两人不是为了争夺这个抚养权,而是互相推卸。
当时沈母已经怀上别人的孩子,沈父也计划和小情儿生一个。
两人都渴望组建新的家庭,过上新的幸福生活。
所以他们都不想要沈兴,觉得那是个累赘。
然而最后总会判出结果,官司结束后,沈兴跟了父亲。
然后父亲硬把他塞到了奶奶家。
从那以后,沈兴对父母的印象仅限于每个月打来账上的生活费而已,父亲给的多一些,母亲给的少一点。
最后一次见沈父还是几年前奶奶过世的时候,沈母就更久远了,都快记不起长什么样了。
小时候不懂事,后来到了青春期,心思变得敏感,表面看上去没什么,但其实心底是有些自卑的,总是羡慕身边同学家庭圆满,越羡慕就越难过,越难过就越抗拒,不爱与人打交道,显得有些孤僻内向。
——所以他才会那么贪恋今宵酒醉带给他的温暖,尽管是来自虚拟的网络世界。
还有一点就是,那里有和他经历相仿的同龄人,使得他不再是一个异类。
那就是兔子的晚餐和北望长安。
不过,现在他已经能做到风轻云淡了。
因为他长大了,是一个内心坚强的成年人了。
沈兴操控着人物在银杏林里毫无目的地这里走走那里看看,随手截了几张图。附近也有其他玩家,以萝莉居多,都是结伴来的,其中有一对也不知道是懒得换频道还是怎么的,直接就在附近频道里聊了起来。
【附近】'香水风信子':玩到8点我就下线
【附近】'别盯了这号没818':← ←出去浪?
【附近】'香水风信子':浪个P!!
【附近】'香水风信子':今晚有歌会啦,我电脑太渣,一边游戏一边开YY会卡爆的
【附近】'别盯了这号没818':今晚应该好多家都有歌会,你去哪场?
【附近】'香水风信子':当然是去风月未央,人肯定爆满_(:з」∠)_
看到“风月未央”四个字,沈兴一顿,屏幕中的紫衣法师一动不动地站在银杏林中,偷听……不,正大光明地听着两个丹青萝莉的谈话。
【附近】'别盯了这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