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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狂独眼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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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正有此意。

任筝走到楼顶,忽然不安的回过头。“你会留下来吧?”她快乐的差点忘了这事。

“暂时是不会走了。”她这种情况教他如何走开。

她的双眼如宝石灿灿发光,“我换衣服去了。”就连脚步都轻盈许多。

独眼龙看她几乎要飞起来的脚步,忍不住在她背后喊:“快做妈妈的人,走路稳重点,拜托。”

他的留下,真值得她高兴成那样。

等任筝换好衣服下褛已不见欧格巩的影子,她无暇细想,因为学生陆续到来,她只有把精神放在教学上。

几乎快两个钟头,解答所有的疑问又交代功课后,小学生一哄而散了。

轻捶发酸的腰,门钤当叮咚轻响,出现的人是抱著一堆什物的欧格巩。

“你,大采购啊?”她忘记有腰酸的事,被他的大手笔吓到了。

轻松自如的把东西放到厨房,他掏出一本笔记。“隔壁的太太们很热心告诉我不少孕妇该吃的食物,我全买回来了。”他很认真的扫瞄有没有遗漏的部分。

“邻居太太?”这么快就和她们熟到那种程度?当初她可是花了好几个星期才博得信任的。

“还有,那袋水果是我经过批发市场时欧巴桑送的,说是要给你当零食吃。”

敦亲睦邻、免费水果,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他是怎么办到的,还有更令人惊奇的事吗?

“差点忘了,”他合上笔记,露出一切都在计算中的自信,”你那些学生,从下堂课由我接收了。”

“什么?”她的城池逐渐沦陷,为什么连这个都易了主。

“放心,我已经跟所有学生的家长全打过招呼了,他们十分乐观其成。”报告完毕。

处处叫人惊讶的男人,他到底还要在她身边制造多少魔法?

慢著!这一来,她岂不是被人家放到一边晾著了——

第十章



水管汨汨喷洒的水不停固定灌溉任筝脚下的那片可怜草地,而且有成水灾的趋势,她的心思很明显不在草坪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远方的某点。

“这种用水法,就算自来水公司不抗议,这些刚长新芽的洛杉矶草也受不了吧。”水管一个吞吐,水源被人从龙头处关掉了。

“呵,是……”任筝回过神,水患直逼脚踝,唉,她到底在想什么?

一身针织高领衫、西装裤的殷永正抱著教科书,一副要出门的打扮。

“要上课了?”她赶紧打招呼。“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皮鞋。”他那光洁的鞋尖沾上不少湿泥。

“没关系,倒是你一早就碰水,对宝宝不好,现在才初春,早上还是很凉的。”

“谢谢。你对内人那么关心实在令人感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欧格巩用手环住任筝削瘦的肩,不客气的以宣誓姿态空降。

“你……”任筝对他的突然现身有些不是滋味。

让她一早找不到人担心烦恼的人是他,这节骨眼又跳出来乱嚼舌根的又是他,真是!

他圈住的手霸道的一紧,索性用大风衣将任筝环入他的气息中。

“你——”殷永正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男人不提犷野慑人的容貌,就那股令人折服的优越感,已令周围的人相形失色,一向自诩容貌俊逸的他也不免自惭形秽。

“我姓欧,殷先生有空可以过来喝咖啡,我们夫妻会很欢迎的。”他表面功夫可全做足了。

“一定、一定,那,我上课时间要到了,再见。”殷永正的眼光连沾都不敢再沾任筝一瞥。

人家正牌的老公既然出现,他似乎也没有什么选择权了。

带著些许的失意,他趔趄的走开了。

“进去了,谁准许你一早跑出来吹风,还穿这么单薄的衣服出来……勾引男人。”一想到殷永正那充满爱意的眼光他就不禁冒火。

“你太过分了,殷先生是个正人君子,我受他根多照顾,思想不要那么龌龊可不可以。”他野蛮的个性什么时候才肯收敛些。“我一个大肚婆就算倒贴,恐怕人家都还要考虑老半天,你少无聊了。”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他一点也不想掩饰自己醋性大发的不快。

“你都嫌弃我了,谁会看上我?”她有些自暴自弃。

欧格巩将她拥进胸膛,但温柔的不压迫到胎儿。“是谁让你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你——一直是最美好的。”

他的气息混乱她的思考能力。“用不著哄我,你不过是为了宝宝才自圆其说的。”

“孕妇的脾气似乎跟天气一样阴暗不定。”他从脑海中搜索由书里得知的知识。“不过,我要你知道,我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

“包括一早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她忿忿的吼。

他们是分房睡的,独眼龙甘之如饴,对她的安排二话不说。

这也是她心中微妙的介意。

“原来是为了这个。”他莞尔。“我只是去办事情,小脑袋瓜的丰富想像力别发挥得太淋漓尽致。”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红艳的唇,做出他一见到她就想做的事。

有股热火从她心中燃起。

“来,我给你带回来好东西。”挽著她,两人进了屋子。

任筝一直没发现他的风衣下还藏著东西。

他让她坐下,单手捧出一只陶锅。

任筝迷醉的看著他取来碗筷又打开锅盖,仍漫著香味的食物被端到她面前。

老实说,任筝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料理,她看见的是独眼龙包满绷带的指头。

“你太瘦了,营养不够。”这可是他一早就直奔任家,把嘴巴张得比鸡蛋大的任初静挖起来,又一步一步教会他的成品。

她吃了一口,眼泪咕咚掉下。

“怎么,很难吃?”他似乎不是做菜的料子。

任筝轻轻摇头。“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疼,震动欧格巩内心深处的弦。

“我一向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即使年少叛逆几度在鬼门关徘徊也从来没害怕过,可是,这次,在生死一线的时候,我居然挣扎著想呼吸,想再活过来,因为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理由——你。我受不了自己的自欺欺人,我爱你——”

任筝听完他的告白,一古脑冲进他怀里,胡乱发泄的捶打他。

“浑帐!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没有以后了。”他以吻封缄。

两情缱绻,该是最绮情旖旎,不过却有人不这么想,不识相的声音清脆果断的打散温存的鸳鸯。

“看来,一切都在预料中。”

“对不起,门没锁我们就进来了。”

“我就说不用杞人忧天来这一趟,你们偏不信,我最恨锦上添花了。”

任筝有那么几秒钟的眩惑,一开始就护住她目光的人太过精采,使得她连害羞都忘了。

三个女孩,正确的说应该是两个半,一个充其量不到十岁的幼童。

一字排开的阵容,令人一目了然,最抢眼的莫过全身牛仔打扮的女人,她的美霸气非凡,冷清的目光仿佛是潭冬日的秋水,叫人屏息于她那不可捉摸的帅气。

另个,粗呢布系腰,配以充满中国风味的水袖盘扣,焕发月牙光泽的肌肤和灵匀的面孔,令人看见她,仿佛所有的喧嚣浮躁都奇异的沉淀下来。

任筝惊诧的目光落到小女孩身上,她是矛盾的组合,水灵灵的眼有著早熟的沧桑世故,粉雕玉琢的瓜子脸柔和无争,却总带抹了然,那股不属于她年纪该有的明白,应该是大人才有的。

这些人太特别了,令人一眼难忘。

“你们——”看著突如其来的人,独眼龙出现了少见的喜色。“居然会集体出门,太稀罕了。”

“说得你好像多了解我们,这种人太危险,以后我们还是少在他面前出现的好。”看起来最是灵逸天成的少女浅浅一笑,飘渺如水痕。

“怕什么,咱们可是他的救命恩人。”牛仔装的少女完全大女人姿态。“再说,咱们的目的是她。”

她打量著任筝,眼光虽然放肆却不见恶意。

“欸!别招惹她。”欧格巩很自然把任筝护在背后。

“你别紧张,是你把她描绘得太好,勾起我们妹妹的好奇心,尤其是火蔷,你放心,我们只纯粹观赏,看完就走人的。”又是最温驯的她发言。

“水蔻,你太啰嗦了,何必解释得那么清楚。”火蔷冷若冰霜瞪她。

水蔻不以为意,她清澈的眼真心挚意对著欧格巩。“太好了,她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好,要珍惜。”她语重心长。

这种话还要她来说,真是!他瞪了三人一眼,手紧紧握住任筝的。

“宝宝出生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们,我会送一份礼物来的。”水蔻红唇一勾,如水漾。

三人不给任筝和欧格巩任何挽留的余地,如风般来去。

任筝如梦初醒。“她们——”

“很神秘的三个女孩,就连我也不清楚她们的来历,唯一明白的是,教养她们的人拥有一身惊天骇地的医术,我的命就是他救回来的。”欧格巩仔细的解说,他可不想再让无谓的猜测疏离两人走过苦难再度重逢的心。

“可不可以……”她眼中有些什么滋生了。

“什么?”

“看我的时候可不可以把墨镜卸下来?”她轻喟,像忧郁,像不安,还有说不出来的心痛。

他轻轻摘下,没一丝迟疑。“这样。”墨镜后潋著幽光的眸正望著她,痴然地。

“只为我?”

“是,只为你。”很久很久以前她不也对他做过同样的要求,既然已经同意过一回,这次,又有什么分别。

只要是她的要求,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扑进他,虽然受困隆起的肚子不能紧贴住他,任筝还是搂紧欧格巩的颈子,珠泪成串滑落玉颊。这次绝不是伤心,是快乐。

“别哭。”他仓皇失措低语。

她摇头,泪落得更凶。

他一掌握住她全部青丝。“要我怎么做你才不哭?”

她哽咽了一下,青脆吐出:

“娶我。”

“好。”

他回答得那么快反教任筝迟疑了。

“多疑的傻瓜,”他锁住心中那丝恻然的情愫。“我的孩子怎么可以没父亲,再说,一个人睡觉的滋味真是孤单,我快受不了了,老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收留我?”

“欢迎回来,老——公。”她献上一吻。

屋里一对人儿相依相偎,屋外阳光璀璨。

属于有情人的生活才刚要拉起序幕。

尾声

斜阳外,一双剪影贴著柏油路踽踽踱向伫立数丈外的小洋房。

做丈夫的人扶著大腹便便的妻子,想来,是例行的散步。

小洋房外,有个局促不安的不速之客正等著。

他几乎认不出任筝,倒是对欧格蕈忌讳地瞅了眼。

任筝倒是一眼就认出眼前的男人,他让人难忘,即便化成灰。

这种人没有搭理的必要,她安之若素的想越过他。

“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原谅我的,但是,我还是必须请求你的原谅。”他低下头,西装革履的模样带著悔意。

“如果有人当众打你一巴掌,事后才拿糖来安抚你,你会把他打回去,还是原谅他?”任筝鄙夷的说道。

欧格巩只是注视着一切,并不多话。

“我已经得到惩罚,身败名裂了。”薛逸奇依然低著头。“台湾的生物界……乃至发明界都再没有我立足的地方,我特地在出国前来向你赔礼,我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偷了你的研究。”说难听些,因为这剽窃他人成就的事件,他已被逐出整个研究界,除非他转行从此在这圈圈销声匿迹,因为不会再有任何一个财团或机关团体会再资助于他。

这样的处罚对一个以研究发明为终生职志的人来说,是比送进监狱更加严厉的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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