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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处罚对一个以研究发明为终生职志的人来说,是比送进监狱更加严厉的惩罚了。
那污点将一生都跟著他。
任筝看著他憔悴的脸。“我原谅你。”
她的答案来得如此迅速,薛逸奇怔愕的抬起头。
“我快要有宝宝了,你不恭喜我吗?”她充满母性的抚摸一天比一天大的腹部。“整天埋首于研究的那段日子,几乎快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了,现在的我很平凡、很满足,我找到比研究更重要的事做——期待一个新成员的加入!我的生活里暂时不需要那些瓶瓶罐罐了。”
薛逸奇不太能理解她脸上闪耀的光辉是从何而来,她,比以前的那个任筝更美了,那是一个属于他无从了解的任筝。
“我……只能说谢谢!”那是他最衷心的感觉。
薛逸奇的出现、消失,只是任筝和欧格巩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他们不会再记得他的,因为,幸福的人只看见恋人眼中的彼此。
“谢谢你了。”任筝手一紧,将他的手偎得更深。
“咦。”
“是你去揭发他的冒名顶替对不对?”她一步步的了解她深爱的男人。
他不常说爱她,也有些粗枝大叶,更不会照顾自己,但是,他会为她做尽一切。
拥有这样的丈夫,还有什么可苛求的。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把话题转开了。“我帮你放洗澡水去,别忘了晚一点我们还要赶回台北。”
“对呀。”她脸上浮起满足的笑容。“明天,可是初静的大喜日子。”
欧格巩吻了吻她的发心。“可不止如此,外公吵著要看还没谋面的曾孙不知多少次了,再不回去,他真会拿大刀来砍我了。”
任筝回吻他。“放心,我不会让他动你一分一毫的,外公最疼我了。”
他的吻更深入了。“听起来满教人吃味的。”反手将任筝抱上沙发,他技巧的覆上她。
“嗯……不可以,宝宝……”她的娇喘淹没在他更进一步的需求下。
“昨晚我跟宝宝打了一夜的商量,他答应过的。”他的手覆住她因怀孕变丰满的玉峰上。
任筝被他细碎的吻弄得已经失去思索力气,就在独眼龙话刚讲完,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很明显被胎儿踹了下,仿佛在呼应他爸爸的话。
“乖儿子!”他兴高采烈地赏他一个吻,用力啵在任筝肚子上。
“是女儿啦。”任筝抗议。
欧格巩重新把注意力贯注在任筝身上,他心中暗暗反驳:当然是儿子啦,不然怎会那么了解爸爸的需求呢?
嘿嘿嘿……
番外
“请,奥薇塔女爵士土在里面等你。”领著任初静来的人,正是和她有过一面之“打”的黑衣男人。
“我的家人也在里面?”
“是,小姐进去就可以看到。”他显然也是个寡言的男人,或许是职责所在吧!十分谨言慎行。
精工的雕花门一开,一片超乎想像的优雅环境便展现在任初静眼前。
她对那些几可和石宅媲美的家具、鲜花没兴趣,她担心的是她被“邀请”来的家人。
她没有如想像中的看见哀嚎和凄惨的景象,害她一路紧张得差点拔头发的人,居然笑嘻嘻地一桌团聚坐在阳台上喝茶。
任初静走近他们。
她没眼花啊,老爹他居然西装笔挺,老天,她打长眼睛也没看过她那地痞的爸爸穿过一件正式衣服,遑论全身干净得连一丝邋遢渣都看不见。
她的哥哥任楼、姊姊任筝,好像都变成了童话故事中走下来的王子和公主。
任初静往自己身上打量,只有她自己还是活生生的灰姑娘,马衫裤、紧身衣、脏布鞋,唉!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小初,你可来了。”任大郎看见女儿,笑得好不开怀。
任楼和任筝走过来拥簇著她。
“奶奶,这就是我老妹,您瞧,长得满正点的吧?”任楼把她推到奥薇塔的对面。
奥薇塔仔细地端详著任初静,“不坏,不坏。”
任大郎咧嘴,“我这女儿十八般武艺都会,家事也一把罩,你的孙子好眼光。”。
这不像话,听起来跟推销一样。
任大郎牵住任初静的手,“你一定不知道小薇和老爸是老朋友吧!”
小薇?任初静心里的浓雾愈发浓厚了。
“我们三十几年没见,要不是以前有过误会,她差一点就是我老婆了。”任大郎语气稍见失落。
不会吧?!两人的年纪——
“爱情是没有年龄的,小薇仍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他搔了搔头,“当然,你妈妈是例外。”
“真是抱歉,对你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身分高贵如奥薇塔居然勇于认错,这由不得任初静对她另眼相看,有权贵之人也未必全都蛮横无理的。
任大郎郑重的摇头,“你千万不要这么自责,要是没有这场阴错阳差,我们哪能再一次相遇。”
“是吗?”
也许是任初静眼花,她居然瞧见奥薇塔白哲的脸庞泛起些许红晕,他们该不会旧情复燃吧?
“小初。”任大郎以任初静从未见过的表情看她,视线有欣慰、慈祥和托付。“奥薇塔和我商量过,她年纪也有了,对旗下的事业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在她退休之前,想把担子交给她的孙子。”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奥薇塔微笑著接下去,“石勒那孩子的个性你也领教过,他呀!一固执起来就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只好来拜托你。”
“我?”任初静大摇其头,“奶奶太看得起我了,石勒不愿意的事我也劝不动他,更何况人各有志,他是您的孙子,您更应该尊重他的兴趣才对,而不是扼杀。”
“说得好!”有人热烈地拍手,翩翩由门外进来的正是石勒。“没想到你会帮我说情。”,
任初静脸一红,微啐道:“你在外面听了多久?”
石勒爽朗一笑,“刚好把你的话听清楚。”他不避讳地榄住她,在她耳畔低语:“奶奶没有为难你吧?”
“你一字不漏全听见了?”她反将他一军。
“我是关心你。”
任初静略微腼腆。“我知道。”
石勒抚著她轻粉的颊,“我喜欢越来越诚实的你。”
“我知道,因为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我失去太多属于我们共有的记忆,我要把它追回来。”原来肯定白己的心意不是太难的事。
“初静。”石勒心波微荡,若不是地点不对,他会当众狼吻了她。
“咳咳!事情似乎比我想像中容易多了。”奥薇塔满意地露出笑容。
原先在她预定的计昼中,是想逼迫任初静离开石勒,好让他伤心之余得以受她控制,但所有的情况却出乎意料之外,在看见任大郎后,她反而有了促成这对情人的意思。
石勒牵起任初静的手打算离开,他的动作令甫吃下定心丸的奥薇塔怔了怔。
“勒儿!”
石勒旋身,以轻缓却坚定的口吻说道:
“我要带她走,至于奶奶派人弄伤她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回去继承的事免谈。”
奥薇塔大受打击,但大势已去。“呜……我怎么办……”
任大郎赶紧上前安慰,“你别急,虽然不济,但只要你用得著我,我根愿意帮忙,”他有些羞涩的搓手,“再说只要熬个几年,等小继承人生出来你就有希望了,不是吗?”
“真的?”她慢慢止住了泪。
“老爹!”任初静不敢置信,到这种节骨眼她老爹还不忘陷害她。
石勒倒是不置可否的样子。和任初静结婚是他早就想做的事,至于继承人……那是N年后的事,不急。不过,看任初静的反应还不预备做他的新娘……这怎么可以。
一旁的老人破涕而笑,倒是石勒和任初静这对欢喜冤家,可还有一场追婚记好磨菇了……
唉,好事多磨呐!
石勒的第一次求婚是在全军覆没的情况下落幕的,任初静毫不考虑的否决了他的“提议”。
“你既然不想承接‘幽域’的总裁位置,应该有另谋打算的计画吧?”她一本正经的说,一点也不见应有的浪漫和被求婚者的喜气。
“你的意思是——”颜上无光的石勒在众好友的虎视眈眈下,不由得强打起精神。
凭什么攸关他一生幸福的关键时刻,还有两颗不知趣的大电灯泡杵在这里,他用冷森的眼神试图吓退耿隼浩和独眼龙。
“你的眼睛干嘛冲著他们两人抛,是我请他们来做见证人的。”任初静至今仍不太清楚为何只要她在场,石勒就没好脸色给那两人看。
“见证?”石勒睁大眼又随即机警地眯起来。“婚礼需要的是牧师见证,他们算什么?”
她到底明不明白他的求婚举动并不寻常?这和自尊无关,横竖在他初见她的那一刹那已注定爱得辛苦,只是——他万万没料到,就连临门一脚的求婚也艰辛如斯……呜……男人真命苦。
“我不想嫁一个吊儿郎当,整天只知游手好闲、不事生产的老公。”
任初静堂而皇之的坦白吓傻了在座的众人,慢慢地,最寡言少笑的独眼龙重抹了把脸,因为不如此他就快控制不住由心肺深处爬上脸孔的笑意。
老天,他来得真是妙啊!就算被石勒给就地掩埋也值回票价。
耿隼浩由桌下狠踹了不识趣的同伴一脚,虽然脸上的笑纹已经挤成一团,自制力总算在危机时分发挥了几分效力,不至像独眼龙立即笑场。
恁谁不知石勒即便不依赖“幽域”的头衔挣饭吃,也不怕有坐吃山空的一天,没想到,任大姑娘至今都还没认清这点,依然把石大主帅当游民看待。
“你们笑什么?”她说了什么笑话?
“没有,我们不过打呵欠罢了!”独眼龙撒了脸也不红的谎。
耿隼浩附议。
虽不信,但任初静暂时没空搭理他们,她转向脸色不豫的石勒。“我这么说,伤了你吗?”
总算,她还不是对他全盘漠视,石勒长叹。
“我会‘努力’去找工作的。”
石勒委曲求全的样子又招来一阵讪笑。不过他懒得再跟这两人计较。反正,来日方长,要笑就趁这时笑个够吧!等他把碍眼的两株墙头草料理掉,哼哼哼……想笑?门都没有了。
“还有,我们才两个人,住这么大一间房子太浪费了。”光是水电费、土地增值税、万万税……就够她瞻颤心惊的了。
“没问题。”若为求婚故,什么都可抛。
“还有,我还在读书,结婚的事过几年再说。”
“这不可以!”
任初静对他的抗议置之不理。
“还有……”
石勒的求婚记一次一次惨遭滑铁庐,记录已经满百,可叹仍然得不到伊人首肯目。
拿著弓把袋和箭囊,任初静给了石勒一吻后跳出车座。“我走了。”
从这天开始她必须南下,因为有为期八天的野外长距离练习课程即将展开,她是射箭社的主将,自然要带队南下,因此形成了石勒落单的局面。
“八天,好久。”石勒自得知这消息后脸色一直没好过。
任初静安抚地笑著,“等我回来,会给你带好消息的。”她含糊其词。
石勒双眸骤然发光,“你的意思是答应我的求婚?”
“我什么都没说。”她狡黠地笑。
结婚、怀孕这事她压根没想过,因为一旦踏进礼堂又生子,她的学业肯定要中止,那可不行,她向来是个行事有条不紊的人,决不想那么早让孩子坏了她的生涯规划。
石勒一反常态地没有再继续逼迫地。
在任初静唇上偷了个吻后,他愉快地看著她走进校园,性感的唇缓缓浮起饱满的笑容。
是该采取雷厉风行的手段了。
他的小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