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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够狠!
一直以来,她都轻狂的认为,与在这个时代里的女人相比,无论是心计,狠辣, 她都是翘楚。
可是,今天她终于认输了。
她输给了一个看似善良,温婉的女人。
而且,输的那么彻底。
她投靠了太子,亲手害了他的哥哥,他不该打她,该杀了她!
仰头长啸,她哭的悲痛。
这心里的委屈无处可诉,到底贺兰轩是自己亲手害了。
如果贺兰轩死了,那么她与他之间也就彻底完了。
世事变化,总是不在人的掌控之内。
原以为,只要拿到解药,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如今,解药还没找到,她却已经永远失去他了。
头上的雨突然停了,一个高大身影站在身侧。
她心中惊喜,一下扑过去,“贺兰枫你听我说”
却在下一刻愣怔住了,她认错了人,“八爷!”
贺兰博伸手将她扶起来,用手臂拥着她几乎站不稳的身子。
“别哭,一切都会过去的。”他温柔的说着。
这突然到来的温暖,让凌清然彻底崩溃,投进贺兰博的怀里痛苦不已。
贺兰博只是拍着她的肩膀,任由她哭着。
终于心中好过了一些, 凌清然赶忙离开贺兰博的怀抱。
她不能再连累贺兰博,他是这个世界上现在唯一对她好的人了。
贺兰博也不说话,撑着伞默默的陪在她的身边只是在她将要跌倒的时候扶她一把。
“月儿,离开这里吧,我送你走。”
听到贺兰博这样叫她,恍如隔世般遥远。
“我多么想永远是钟离月,从来不是凌清然。”她轻轻的开口,满目疮痍。
“只要你想,一切就都可以重新开始。”
“不,八哥,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欠下了债,怎么走?
☆、第三百零五章 活罪难逃
金銮殿上,皇帝亲自审问。
皇帝问,“你为何要行刺你兄长?”
贺兰轩手扣脚镣跪在地上,答道,“儿臣认罪。”
他只说这四个字,大殿上,贺兰云,贺兰枫,贺兰州,贺兰雨,及众位朝臣都盯着贺兰轩。
贺兰枫双手凝白,胸口刺痛,却面无异色的站在一旁。
贺兰上舰十分震怒,厉声问道,“逆子,说,春猎行刺可也是你的所为?”
贺兰轩面色沉静,缓缓说道,“是。”
贺兰枫的心,犹如万箭穿心一般,他极力忍着,这个时候他不能再出一点点的差错。
“逆子,你当真是想弑父?”贺兰上舰心口难平,声音沙哑说道。
他从未想到,一向淡泊不争不夺的儿子,竟然会是最心狠手辣的人 。
贺兰轩摇头,“不,儿臣并不想弑父,只想铲平儿臣眼前最大的障碍。”
“你的眼前不是你的父亲,就是你的兄弟,你要铲平的是谁?你的障碍又是谁?”
贺兰上舰眸露失望之色。
贺兰轩仍旧低着头,“父皇也说了我们是兄弟,可是同为皇子,为什么他做得将军,掌得兵权,儿臣就不可以?”
此时,大家恍然大悟,贺兰轩所说的障碍竟原来是瑞王,贺兰枫。
贺兰枫牙关紧咬,响声不断。
众人也只是以为,他是因为愤怒。
贺兰云却脸色大变,“怎么可能?五弟,你与六弟不是交情甚好吗?”
他一心想借此事将贺兰枫也一举扳倒,突然听到贺兰轩这样说,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贺兰轩冷冷一笑,“他抢占我所爱,又处处压制我的才华,我怎能跟他交情甚好,想排除异己,二哥也太着急了吧。即使我想他死,却也绝不会以他为伍,否则,我怎对得起”
贺兰轩的话,让下面一片哗然。
贺兰上舰眼神一冽的看来贺兰云一眼,贺兰云心中一惊,嘴闭得严实。
而他最后没有说出口的人,人人心知肚明。
靖王爱妻如命,人人尽知。
而当初贺兰枫与贺兰轩之间的恩怨,更是无人不晓,所以,他的话根本没有人怀疑。
“朕真没想到,竟然生了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儿子。传旨,废靖王为庶人,此案不必再审,择日斩首示众,有你做表率,朕看谁还敢肆意妄为。”
贺兰上舰痛心疾首,却又恨毒了这个儿子。
“父皇,儿臣有话说。”贺兰枫突然走出去跪倒在地。
贺兰轩心中大惊,双手抠地,指甲流血竟都不自知。
他在心里呐喊,六弟,你千万别糊涂,你若是保我,死的就不只是我而是我们。
贺兰云看着贺兰枫跪下,心中顿时一喜。
贺兰上舰眼眸低垂看着贺兰枫,“说。”
“人死只是一刹那间,也许当时会警醒他人,但是日子久了,人们就会渐渐淡忘。若想真的警醒世人,最好的办法不是处死,而是生不如死,让他永远在人们的视线中存在。”
贺兰枫沉声说道,语气平缓。
贺兰上舰心头一动,“那依你之见?”
“蜀南有地名沙漏,中年酷暑潮湿,紧邻沙漠,方圆百里寸草不生,饮水如金,被人们称为人间地狱。如是发配至此,该当可以警醒世人,以儆效尤。”
贺兰枫缓缓说道。
贺兰云心中一顿,没想到贺兰枫竟然对贺兰轩如此狠心。
他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错了,他们并没有任何关系?
贺兰上舰想了一会,目光厉色的看着贺兰枫。
“此法的确比死还痛苦,老五,你看老六的想法可好?”贺兰上舰竟然问起贺兰轩。
别人惊诧之余,贺兰枫与贺兰轩却心知肚明,他这是在做最后的试探。
若贺兰轩与贺兰枫真是一伙的,贺兰枫做到如此绝情,他会反咬一口吧。
却见贺兰轩冷冷一笑,“败者为寇,儿臣无话可说。”
贺兰上舰目光一敛,沉声说道,“朕就不让你死,朕让你活着,在那酷暑之地生不如死,自生自灭。”
贺兰轩叩头,“谢皇上恩典,请皇上明鉴,淑妃娘娘与蕙兰对于这一切都一无所知,还请皇上开恩。”
贺兰上舰眉头一挑,“身为母亲,教养无方,她是无法自保了。至于楚蕙兰,你放心,你活着她便活着,你死了,她便死。”
贺兰轩知道在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了,默默叩头泪水没入地砖之中。
“老六你起来吧。”贺兰上舰说道。
“父皇,蜀南万里之遥,难保一路上会发生不测,还请父皇下道旨意,不要让他死在外力之下。”贺兰枫没有起身,继续说道。
贺兰上舰点头,“传朕旨意,若是谁敢乘机对贺兰轩动手,朕必定一查到底,斩立决。”
此时,贺兰枫终于慢慢起身,他的眼睛深深看了贺兰轩一眼。
他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当日皇帝又连续下了两道圣旨,淑妃打入冷宫;楚蕙兰贬为庶人,囚禁靖王府,府中下人尽数遣散。
淑妃哭喊连天,求见皇上,皇上不准。
后,又求皇上见贺兰轩一面。
皇上恩准!
冷宫
铁链脚镣的声音自很远便传进来,贺兰轩慢慢的走进冷宫,走进那所破旧的房子。
淑妃一身素妆,未施脂粉,头无点金。
看到贺兰轩进来,她极其平静,只是看着他,看着他。
在淑妃的面前 缓缓跪下,“母妃。”贺兰轩沙哑着声音。
“你的母妃是娆妃,从来都不是我。”淑妃突然说道。
贺兰轩响头着地,“母妃多年的养育之恩,儿臣永世不忘,今生,无法报答,来世定加倍相报。”
淑妃垂下眼睛看着自己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儿子,“我一生无子,只有一个你女儿,却也留不住。养育别人的儿子到头来,只害了自己。”
她轻轻的笑了,“来世?那是谁也未可知的事情,即便真的有,我也不想再要你的报答,二十几年的母子之情,就此断了吧。”
“母妃,在这世上你在我的心里,没有人可以替代。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贺兰轩满心痛苦,为了他的弟弟,他辜负了养育自己二十年的母亲,辜负了他此生挚爱,但是,他别无他法,只能这么做。
淑妃此刻满心荒凉,“我懂,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
“母妃,你好好活着,终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到时候,今日荣辱儿子都会替您讨回来。”
贺兰轩终于落下眼泪。
他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却不敢请求淑妃的原谅。
淑妃轻笑着,“冷宫就是埋藏灵魂的地方,今日我进来了,便没有想过再出去。你我一世母子之情,我不求你回报,只求从此毫无瓜葛。”
“母妃。”贺兰轩情急抬头看着一夜间鬓角生白发,苍老了十岁的淑妃。
她深深的凝着他,没想过他日他能有所作为,成为帝王,只求他平安富贵,成为她余生的依靠。
她缓缓抬起白皙的玉手,重重的打了下去,随后别过头,“你走吧。”淑妃不在看他。
脸上顿生五指红印,火辣辣的疼,却也令他胀痛的心得到了一丝缓解。
这般的亲昵教训,只怕从此后再也没有了。
自被关押以来,他从未有一刻,这么想活下去。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贺兰轩起身。
将要走出门的那一刻淑妃突然开口,“儿子,一定要活下去。”
泪水瞬间再次夺眶而出,却不在冰冷,温温暖暖的渗入他的心怀。
“嗯。”这一个字,用尽了他半生的力气。
双手紧握,他缓缓的走出去。
北冥有个地方叫做沙漏,蜀南与沙丘大沙漠相交接之地,终年酷热潮湿无比。
这里的居民几乎都是别国逃逸过来无处可去的人,平均寿命三十岁。
在北冥凡是犯了罪被发配沙漏的人,几乎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贺兰轩以残杀手足,蓄意弑君篡位被发配到了沙漏,不允许任何人同行。这个判决对于贺兰轩来说比死刑还要痛苦,他一生最是淡泊,不求名利,只为了楚蕙兰与贺兰枫努力去做每件事。
如今,他一无所有,孤身一人前往那死亡之地。
凌清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当时震惊无比,傻傻的愣在原地,任凭钟灵如何喊叫,她都毫无感觉。
早已哭的干涸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再次夺眶而出,眼睛涩疼无比。
“主子,您别这样,求您了,说句话吧。”钟灵吓得哭出声来,她何曾见过主子这样的模样。
“备车。”良久,她才说出这两个字。
由于是被发配,与贺兰轩通行的还有大批的侍卫,只是这一次不是保护,而是看守。
皇上有令,一路南去,只许他步行,不许坐车,不许坐船,总之就是要靠他的双脚一路走到万里之远的沙漏。
凌清然一路走着,一路上听着。
听说,当时瑞王负责嘉怡王的安全,而靖王却不知从哪里得到的路线图,突然带人杀出,欲杀赶回封地搬兵的贺兰州。
瑞王骁勇,靖王根本不是对手,最后生死一搏,将瑞王刺伤,却也被瑞王所获。
大殿上,皇帝欲杀靖王,瑞王提议生不如死,遂发配酷暑沙漏。
那个被人们成为人间地狱的地方,从此后就是贺兰轩的归宿。
远远的看着靖王府,封条依旧,防卫依旧。
她缓缓跪倒在地, 钟灵上前就要扶起她,她抬手阻止了,轻声说道,“是我欠了姐姐万死难恕!”
昔日的靖王如今的阶下囚,帝都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