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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的日上三竿,终于他被请进大殿。
凌清然懒洋洋的斜靠在软榻上,手里正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看着。
一见他进来,她突然绽放一记笑容,灿烂而让人难以捉摸。
贺兰枫的脚步停在距离她还有十步远的距离,她手里的那张纸自她的手中向他飞来。
接在手中,他当即变了颜色。
大大的 休书 两个字,一下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的声音一瞬间沙哑,先前一晚上的兴奋激动此刻几乎全部被湮灭。
“什么意思?”他停住脚步看着她。
“ 看不懂吗? 这是一封休书,你——瑞王——被我休了,从此后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女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咬字极重,声音清冷。
贺兰枫当即定在原地,目光复杂中带着一丝痛苦的看着女子微笑而可怕的笑容。
“这就是你说的一次解决?”他握着休书的手无法抑制的颤抖着。
女子干脆的点头,“ 是。”
“ 你真的要这么对我?”贺兰枫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沉重的痛。
“要么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你?跟你破镜重圆,重温旧梦? 还是跟白痴一样的跟在你的身边,像个胆小鬼一样的继续生活?”
凌清然的声音无法抑制的变得尖锐起来,气息渐渐不稳。
☆、第四百二十九章 和亲
凌清然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刀子一般的狠狠插进贺兰枫的心上。
他仍旧双眼血红,似乎这几天都完全没有合眼一样。
面对这个曾经被自己深深伤害过的女子,他应该说什么才好,又应该怎么去做?
他的眼前,一片迷茫、
他知道,她再不想要他给予的一切,可是,他却也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清儿,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他悲痛的声音在空气中慢慢散开。
“你能将我的孩子还给我吗?你能让灵儿小蓝,和霜儿都活过来吗?”凌清然气愤的说着浑身轻颤不已。
压抑在心中一年多的痛苦,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贺兰枫就那样站在她的面前,从未有过的无助和悲痛。
他不能,他不能,他不能
“你能吗?你不能吧?那你凭什么来求的我的原谅? ”凌清然怒吼着,将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朝着男人扔过去。
贺兰枫没有躲避,额头上鲜血带着刺眼的颜色缓缓流下来。
最痛的却是心里, 此时此刻他甚至再说不出任何求得她原谅的话。
凌清然气的浑身微微颤抖着,眼神锐利带着怨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 春暖花开了吧, 院子里的积雪下,你可曾看到了什么?”凌清然喊着讽刺的微笑看向殿外葱翠的景色。
“那血当初也是跟你现在的一样,温热而鲜艳。”她语气中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曾经的屈辱,此时想起仍旧历历在目犹如昨天一样的生动。
要她如何忘记, 那伤痛的感觉仿佛此刻她还能清晰感觉到一般。
要她如何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贺兰枫你为什么不说话,怎么,现在也觉得无话可说了吗? ”凌清然冷冷的说道。
男人额角的鲜血一直不断的流淌着,他的双眼始终看着她,没有半分不满。
那是,一世的心痛和愧疚。
“ 清儿,我知道我所犯下的错,一死难赎。可是,你就没有想过,那孩子也是我的,我就不心痛吗?”
很久,贺兰枫终于开口说道。
他语气清淡缓慢,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力气一般。
凌清然的心被狠狠抽了一下,她很久没有将那孩子,跟贺兰枫联系到一起了。
也是他的孩子,他也会心痛。
“那又怎么样,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有很多孩子, 谢谢你还记得他,不过,他不会希望跟你扯上关系。”
凌清然狠狠地说着,用别人的伤口去麻木自己的伤口。
贺兰枫却严肃而沉重的说道,“这一生,我都不会再有别的孩子了。因为我的女人,恐怕再也不愿意给我生孩子了。”
他无奈而无力的说道。
凌清然只觉得自心底渗出一丝寒冷,然后如同春蚕吐丝一般将自己牢牢的捆起来,不为任何所动。
“贺兰枫,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那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 你说的对极了。”
凌清然毫无温度的笑着。
“ 接下来呢,你要怎么做?” 贺兰枫看着她。
“你知道我的为人,睚眦必报,更何况是人命关天。曾经害过我和我姐妹的人,我一个够不会放过。你大可以还和以前一样的护着她们,但是,只怕你现在自身难保吧?”
凌清然话说的犀利无比,贺兰枫呵呵一笑,“杀了她们,然后毁了我,是这样吗?”
凌清然目光如炬,“是,你最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好,我等着。” 贺兰枫嘴角一勾笑道。
“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凌清然露出狠辣之色。
贺兰枫走了,转过身去步履平稳,背脊挺直的走了。
他的背影渐渐在她的眼中变得模糊不清,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 此时此地她半分的畅快都没有?
那封休书,他带走了,从此后他们再无关系。
瑟缩的肩头上,被一只手握住。
“何必要这样呢?” 栾无忧一直在背后看着她。
她之前的言辞厉色, 和此时的脆弱无助都被他尽收眼底。
“ 结束了,我和他之间彻底结束了,无忧,你该为我高兴才对。 ”女子轻声的说道,毫无生气。
栾无忧轻轻的将她的头收紧怀中, 感受着她瑟瑟发抖的颤抖。
泪水自己做了主意,不顾她的反对,一颗一颗的落下,无法制止。
一年来,每一天她都想着这一刻,想跟他摆脱一切的关系,想要回这份自由。
可是,就在刚刚,她全部都做到了。
她将那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休了 ,从此后再无瓜葛了。
可是,她的心却没有得到解脱。
泪水,是高兴和伤心的产物。
这一刻,到底是因为伤心还是高兴,她不知道。
“小然,其实当年的事,也不能全部怪他,毕竟他也是最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的人。他也曾想过要带你一起出征,真正害你的人不是他,而是那三个女人。”
栾无忧说道。
凌清然却哽咽的说不出话。
可是,她的心里却在不停的说着。
他不是真正的凶手,可是他错就错在,明知道那凶手是谁,不但不为她报仇,却袒护。
她们的手上不但握着他们的孩子的性命,还沾染着她三个亲人鲜血。
他怎么能这么做?
即使错不在他,可是,他们之间横了四条性命,自她跳下苍山的那一刻,已经无法跨越。
凌清然的家规已经爆出,再想跟她和亲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如今仍旧还在做着努力的人,就只有贺兰云了。
凌清然倒是很佩服他的耐心,她坐在御花园里,看着对面的贺兰云,“ 殿下觉得我的家规你都可以接受吗?”
贺兰云微微一笑,“ 家规自然是成家之后才能起到作用的,再说到最后究竟是谁征服谁还未可知, 你怎知道你不会服从我的家规。”
凌清然轻蔑一笑,原来他打的是这个算盘。
“这是娶我的条件,你若是不同意,连机会都没有。”对于贺兰云她实在是不愿意多与他打交道,虽然从前与他也算是熟识,他利用她,她也一报还一报了,谈不上朋友,但是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是,打从知道他与流烟那不正当的关系之后,她自心里往外的烦他。
连自己老爸的女人都能染指的男人,实在是让人觉得恶心。
本来她想利用行刺之事,给流烟一个教训。
可是, 最后贺兰云找了别人顶罪有理有据,她也没办法再追究。
而栾无忧和李臻也四下派人去寻找那几个女人, 大仇一报 ,她就可以安心的走了。
“我能坐在这里,就自然是一切都听公主的。”贺兰云说道。
“可是,我却听说太子爷的女人可不少呢。”凌清然说道。
“ 暖床的女子不足挂齿,等公主进了门,我保证府中只有公主一个女子。”贺兰云笑着说道。
“太子爷不会在外面的外宅里再养个十个八个吧?”凌清然笑着说道。
贺兰云马上信誓旦旦的说道,“那是肯定不会的,得公主这样的娇妻,别的女人对于我来说都是庸脂俗粉,看都懒得看了。”
凌清然点头,身子微倾的看着贺兰云,“那就要看太子爷的表现了,我听说帝都的流云故居是太子爷的外宅,里面住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不知道是谁呢?”
贺兰云顿时一愣,随后马上说道,“那是我的义妹,父皇亲自封的荣良郡主。”“义妹啊?就是并未有血缘关系的了? ”凌清然脸色一变说道。
贺兰云 马上会意的答道,“ 我与她即使没有血缘,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之前一直在我的府中寄居, 如果我喜欢大可以收入府中是不是?”
凌清然才慢慢点头,随后说道,“既然这样,您实在不该将人家藏起来,耽误了郡主出嫁。我听说,最近东瀛人一直在试图与北冥和亲。郡主蒙受皇上这么大的恩惠,由她去东瀛和亲最合适不过了,您说呢?”
贺兰云先是一愣,随后连忙点头,“公主说得有理,我会与父皇商量一下的。”
“既然有理还商量什么?再说,皇上身体不适,现在朝中大小事情不是都是太子殿下在处理吗?难道太子殿下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得主吗?那我还真得仔细再想想,我未来的夫君必须叱咤风云,说一不二。”
凌清然重重的口气说道。
三日后,这个曾经消失了近一年半的荣良郡主,重新被册封为荣良公主,和亲东瀛。
再见到东方舒是她即将远嫁亲一夜,宫中的宴席上。
凌清然盛装出席,高高在上的看着东方舒。
一脸苍白憔悴的东方舒比起一年前,沧桑了很多,也消瘦了很多。
一直以来,凌清然以为是贺兰枫将她藏起来了,却没想到原来是贺兰云。
本来,在东方舒身上,唯有那一点痴情和奋不顾身让她还有些惋惜。
可是,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东方舒的眼神依旧锐利 ,她果断的判断了方向,直接看向凌清然。
凌清然微眯双眼,举起一杯酒摇摇举起,看着她的笑容里藏着别人无法看穿的凌厉,痛快。
东方舒知道她的身份,连忙举杯, 可是,她的眼睛却久久没有离开凌清然的身上。
栾无忧看着她,含着笑,“这样就够了吗?”
“听说东瀛的天皇视女子如牲畜,尤其是中原女子更是命如草芥,相信她可以在东瀛重生。”她目光微眯看向栾无忧,“有些罪孽,必须要用鲜血和痛苦去洗刷,这样她才能知道自己曾经都做错了什么。”
栾无忧没有在说话,只是看着她、
他不喜欢看到她现在的模样,眼中只有仇恨。
东方舒的眼神最后锁定在贺兰枫的身上,可是,任凭她看了很久,他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他的眼神一直在高高在上的那个女子身上,就连仰头喝酒的功夫都从没离开过。
终于看到了贺兰枫走出去,她随后悄然的跟出去。
夜色中,他的身影依旧那么高大挺拔,她悄悄的来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