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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人身体与常人不同,仅仅取一滴血,不至于要人性命,事后多加注意,恢复起来也快。只是玉思思即将临盆,此时是他身体最虚弱的时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一尸两命了。
取到心头血固然能救回韩梦泽,但韩梦泽醒来,他们又如何向韩梦泽解释呢?
言思绝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沉默片刻。须臾,他道:“除了心上人,其他人不可以吗?”
孙医师叹了口气:“亲人也行。只是……”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谁都知道。韩梦泽是孤儿,何来亲人?
玉思思又道:“既然只有我能救,大家就不要犹豫了。”
言思绝拒绝道:“不行,你若有个万一,我如何向梦泽交代?”
玉思思笑容和煦:“不会有事的。我的身子我最清楚了。”忽然,她微微蹙眉,抚摸着鼓起来的肚子道,“小家伙踢我了,他也在催我快些救他爹爹呢。”
言思绝还在想两全之法,玉思思见他们各个都在犹豫,自知他们担心自己,心里感动,决心更甚。起身从抽屉中抽出一把匕首道:“你们不动手,我自己动手了。”
玉思思心意已决,又无他法,言思绝思虑再三,只得同意。烦请江越岭和顾云横与他一起护住玉思思的心脉,由孙医师来取心头血。
韩梦泽因为重病需要人照顾,他夫妻二人住在一起委实不便,所以玉思思现在暂时居住在隔壁厢房。
孙医师医术高超,不一会儿便取出玉思思心头血。
因为有三人一起护法,玉思思母子平安,只是脸色不好,虚弱地躺在床上。
言思绝见她嘴巴微动,知道她要说什么,道:“师妹别担心,梦泽很快就会醒来,你休息一会儿,有好消息,我立马派人来告诉你。”
玉思思点点头,无力地道了声谢,很快昏睡过去。
☆、第46章 章 四十六
章四十六
诸葛簧修为低,一点忙帮不上,便在韩梦泽屋里等他们。见他们把药引带回来,特别没眼力见地问孙医师:“这下都齐了吧?不会一会儿又要别的了?”
若不是靠他才拿到九转凝微丸,言思绝早就一拂尘抽过去了,冷漠地从他身边走过,对他置之不理。
诸葛簧莫名其妙,顾云横压低声音道:“会不会说话啊。”
诸葛簧郁闷:“实话实说有罪吗?”
顾云横点点头:“这种情况下,有。”
诸葛簧嗤之以鼻道:“你们这群虚伪的人。”
药和药引全部集齐,孙医师将药引滴在药上喂韩梦泽服下,叮嘱道:“最多半个时辰,韩管事一定会醒来。”
言思绝颔首,转身,再次向顾云横一行人道谢,让他们回去休息,这几天辛苦他们了。待韩梦泽醒来,他定会重谢大家。
顾云横和江越岭纷纷道:“言谷主客气了。”叫上诸葛簧,走了出去。
顾云横本就带着伤去的天机城,经过这几天的颠婆,身体格外疲乏,道:“我要回屋休息。”
方才还是冷静自若的江越岭,忽而嬉笑起来:“好呀,小云横,我陪你一起。”
顾云横无语:“一听睡觉你就出现,什么毛病?”
跟屁虫摇头晃脑,推着顾云横往厢房走:“想你的毛病。”
诸葛簧没耳听,一个劲地摇头,与他们背道而驰,逛起天悲谷来。
一圈逛下来,除了花花草草,也没什么新奇的地方,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往韩梦泽房间走去。
他甫一进门,便听到言思绝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孙医生,半个时辰已过,为何韩管事还未醒来?”
孙医师宽慰道:“许是韩管事身子差,还需一段时间才能醒来。”
言思绝一贯的沉稳不再,急切问道:“还需多久?”
孙医师不好立下决断,上前查探过韩梦泽的脉门,略微思考片刻后道:“最迟日落,韩管事定会醒来。”
言思绝道了一声“好”,坐在韩梦泽身边,没有离开的迹象。叮嘱诸位弟子不许将韩管事的事告诉玉思思,若玉思思问起来,只管说时辰未到,又嘱咐了一些谷中其他琐事,才算完。
诸葛簧默默在心里喃喃,真是个痴情的人,可惜老天爷都不让他俩在一起。方才言思绝去取玉思思心血不知是何感受。恨?感激?亦或是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不是言思绝本人,诸葛簧估摸着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参透了。
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本就漫长的时间因为等待仿佛更加漫长的。
诸葛簧在韩梦泽的屋里晃悠来晃悠去,屋子不大,他也不觉得闷,全方位地打量言思绝,怎么都无法透过他的脸看清这个人。
初次见面那被拂尘抽的那一下,抽的他嘴巴红肿,脑袋嗡嗡作响,怕是这辈子都忘记不掉了。
诸葛簧早已给言思绝打上冷酷、残暴、死人脸等一系列标签,可随着接触越来越多,之前印象一点点被推翻,诸葛簧越发迷糊了。
言思绝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普天之下,还没有诸葛簧看不透的。就连江越岭身体里住了好几个人,他都能看透,岂会看不透一个天悲谷谷主?
言思绝被他□□裸的视线看得不自在,冷冷道:“看够了吗?”
诸葛簧还未出声,先咧嘴笑了笑,道:“没看够。”
言思绝扫了他一眼,顿时让诸葛簧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然而,仅此而已。
诸葛簧撅嘴,朝他拂尘努了努,惊讶道:“你不拿它抽我?”
言思绝道:“你于我有恩。”
诸葛簧笑道:“你知道一箱金元宝也比不上一颗九转凝微丸就好,不枉我让你把所有的都拿走。”
言思绝一板一眼道:“待韩管事醒来,其余的言某一颗不留,全部奉还。”
自打经过幻境,知道言思绝与韩梦泽之间大部分往事后,每回听言思绝用韩管事这种生疏的称呼,都忍不住啧啧两声。他其实是想叫梦泽的吧,只不过韩梦泽已经忘记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能够如此亲昵叫他的,唯有他的妻子玉思思一人。
思及此,诸葛簧又生出几分同情来,他挥挥手道:“不要了,我留着也没用。”
言思绝提醒道:“你那两个哥哥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
诸葛簧愣了一下,回过味来,满不在乎道:“你担心这个啊?从小到大,他们何时放过我了?只是你堂堂天悲谷谷主去天机城盗药,还被抓个正着,恐怕你比我要倒霉喽。”
言思绝道:“无妨,天悲谷自有办法应对。”
对方一拍从容,诸葛簧不好说什么,怔了怔道:“对了!药你还是得给我。等下用完,剩下的都给我,我另有他用。”
言思绝“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挺着要搬,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韩梦泽,不放过他一个微小的变化。
诸葛簧看了会儿,心情莫名其妙的低落起来。这世上谁都有人惦记着,哪怕像韩梦泽这样的孤儿,都有玉思思和言思绝两个人深爱着。而他,一直孤独。
诸葛簧气愤地狠踹了几下墙。
听到响声,言思绝回头看他。
诸葛簧生气道:“看什么看,踹几下又不会倒。”
言思绝道:“你为何还在这儿?”
不是责怪他踹墙,是要撵他走。他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诸葛簧冷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走?这又不是你的房间,主人没说话,我不走。”
主人是躺在床上的病人,昏迷多日。要他走的人这个谷的谷主,别说一间房了,整个天悲谷都是他的。
旁边几个弟子听了这话,不约而同地向诸葛簧投去惊悚目光,这人胆子太肥了,竟敢这么跟谷主说话。
言思绝没生气,也没抽他,大抵是记挂着九转凝微丸的事,一直隐忍着不发作。
诸葛簧得寸进尺,言思绝憋着一口气,他还去聊骚人家。
“你们天悲谷,还收弟子吗?”
言思绝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诸葛簧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言谷主觉得我怎么样?倘若……”
不等他说话,言思绝收回视线,语气决绝道:“不可能。”
被拒绝的非常干脆,诸葛簧诧异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言必,言思绝倏地站起来,凑到韩梦泽身边,“梦泽?你醒了?”
韩梦泽睁开的双眼无神,听不到任何声音似的,直愣愣地盯着床顶的帐子。
言思绝急道:“快请孙医师过来。”
孙医师的住处距离这里不远,不一会儿便赶到了,仔仔细细地看过韩梦泽的情况,竟兀自费解起来:“奇怪了,药是对的,引子也没问题。如今醒了,怎么有一丝魂魄怎么都融不进去?”
药,药引,这两样是最关键的东西。如果有问题,肯定就出在它们身上。
药不可能有假,否则韩梦泽不可能醒来。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药引,可心头血是孙医师亲自取的,不可能有误啊?
难倒玉思思不是韩梦泽的心上人?
不可能,不可能。
言思绝立马否认心中的想法。玉思思是韩梦泽亲自向老谷主求来的,怎么可能不是。
孙医师先前说过的话在耳边回响,记忆消除,骨子里却不会变。
眼下时间紧迫,一切刻不容缓。言思绝思虑再三,对房间内的所有人道:“我言家有一秘法,也许能让韩管事的一丝魂魄融合。”
他说的是言家,不是天悲谷。在场诸位听他所言,便知晓其中含义。
孙医师率先道:“言谷主的方法可行,就再好不过了,我回屋等谷主的好消息。”
几名弟子紧跟着说要出去把手,诸葛簧对言家的秘法没兴趣,跟在白衣弟子身后往外走,刚要跨出这间屋子,就被点名了。
言思绝望着他道:“你留下。”
诸葛簧不可置信,一边往回走,一边道:“我这修为,留在这,你不怕我给你帮倒忙?”
言思绝不吭声,等到弟子将门关严实,他突然递给诸葛簧一把匕首。
诸葛簧被吓个半死,节节后退:“你、你要作甚!”
言思绝也不言语,自顾自地解开外衣。
诸葛簧哪里见过这个阵势,错愕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张大嘴巴,手握匕首,呆呆地望着言思绝雪白的胸膛。
言思绝点点心口道:“刺下去。”
这下,诸葛簧全明白了。言思绝竟然让自己取他的心头血。他道:“韩梦泽早就把你给忘了,你别瞎折腾了。”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言思绝目光决绝,“他不能死。”
诸葛簧又道:“万一没用,你不是白挨一下了?”
言思绝道:“我心甘情愿。”
好一个心甘情愿!
听了这话的诸葛簧,心里格外不舒服,仿佛里面放了一张纸,硬生生被人抓皱,怎么都抹不平。
“好!很好!”诸葛簧嘴角噙着一抹笑,“既然言谷主这么伟大,区区有个不情之请,倘若言谷主答应了,区区自当为您效犬马之劳。”
言思绝微微蹙眉:“你说。”
“让我成为天悲谷的人。”
“不妥。”这次言思绝没有直接拒绝,“你乃天机城三少爷,怎可好入我天悲谷。”
诸葛簧莞尔一笑:“若是因为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天机城有我无我,并无区别。我那两位哥哥巴不得我跟天机城毫无瓜葛呢。况且,幻阁的事不会轻易翻篇的,我已经是天机城的叛徒了。”
言思绝:“……”
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