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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人意料,堂上一片喧哗,这就连顺儿也惊瞪双眼,县老爷更是一片迷惑,不过既然段小楼愿意伏罪,他又有什么理由重拨再审呢。
县老爷敲打惊堂木,堂下恢复平静后,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段小楼俯首认罪,那本官宣判。”
“咚咚咚!”
就在此时,堂外出来闷响的击鼓声。
“何人击鼓鸣冤,还不进来。”
众人匆匆望去,来人正是本县经商有道的青年才俊,肖俊。
肖俊对县老爷抱拳拱手道:“大人,听闻一叫段小楼的男子强占他人房契,草民想要看看是否是草民商友?”
段小楼眨眨眼,很困惑,他两何时成了商友,她前段时间还打过他呢。
县老爷指了指段小楼:“就是她,她已承认强占房契了。”
肖俊侧脸一看段小楼,即可惊叫道:“小楼,果真是你。”上前亲切的拉着她,转而又对县太爷道:“大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段小楼是断不会强占别人财务的。”
喂喂喂,男女有别,男女有别!
段小楼抽出手来,在大腿布上檫了插。
顺儿被他说的心虚非常,却又不敢做声。
县老爷一头雾水:“可她确实已承认了。”
若不是木雅歌写信要他帮衬段小楼,对于段小楼,肖俊还是心有余悸,硬着头皮也不敢这么套近乎的。
肖俊拱手再道:“敢问大人,小楼强占的可是江家房契?大人,你可还记得那个江家房契早已被我赎回,又怎么会在一个他人手上呢?”
顺儿脚下一软,跌倒在地,怯声望着县老爷:“大人,我~”
县老爷见有怪异,立马打开作为呈堂证供的房契,老花眼一看,杨家房契?
“哎呀呀~弄错了啊~”县老爷一拍脑门:“冤案,冤案啊~”
“咚咚咚!”又有人击鼓鸣冤~
“又是何人?”
“大人,草民要告我们柳家姑爷强买我们家房契啊~”
这次进来是杨老,杨老返回金陵得了个木雅歌留给她的‘惊喜’,早算到他会回来,所以派人等着他,告诉他,强买他房契的是柳家姑爷,他的东家姑爷啊!
“这这这~”县老爷更是糊涂不清了:“你家姑爷?”
杨老擦汗点头道:“大人,你案桌上的房契便是我的,我家姑爷看上我的房契,硬要买,我同意,她就拿走了,大人,你看我这儿还有证据。”
将当初买契的字据与证人找来确认无误人,县老爷一敲惊堂木,问向顺儿:“本官问你,为何在事发前就状告段小楼强占你家房契。”
顺儿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忽而脑袋一白,直接昏了回去。
抬走了顺儿,这件事就这么戏剧话的反转了。
段小楼粲然一笑,她既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也保住了娘子的名声啊~~
若是杨老不追究段小楼强买一事,整件事就这么过去。县老爷走个过场的一问,没想到得到的杨老三个字:“要追究!”
段小楼眼睛倏地射过去,这是在搞什么?不是来救的她吗?
杨来被她看汗流浃背,很是无奈的对她挤出一笑,暗道:‘姑爷,咱也是没办法,小姐不喜你一身匪气,要对你小惩大诫,咱也是听命行事。’
于是,县老爷惊堂木敲了又敲,根据律例及属实情况,判段小楼入狱四十日。
在关押之前,段小楼还是恩怨分明对肖俊的解围谢了又谢。
只是在入狱当夜,在不解江凌燕为何要反咬她一口同时又念及到她家娘子骂她愚不可及,段小楼眸光黯然下去。
她很想在她家娘子面前认错,不知怎么想到她家娘子心上人的期许。
面容俊秀,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脑袋闪过一个脸,这说的不就是肖俊吗!?完全吻合!
段小楼一个鲤鱼翻身,激动的摇着牢门,放开嗓门,哭喊着:“放我出去,我要娘子!”
两日后,已回到成阳的木雅歌得到段小楼坐牢的消息,只见她头也不抬的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对着忧心忡忡果姨道:“没吃板子吗?真是可惜。对付段小楼就得文武双治,刚柔并用,待她回来认了错,本小姐亲自好好‘伺候’她便是。”
☆、第44章
“放我出去~~~~~”
半月时间里;里间牢房夜夜传出嘶哑低哀的悠悠女声~半夜里,足足像及了死不瞑目幽怨含冤声;牢房外的两名捕快当即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手臂;头皮发麻;若不是打不过牢里的精力十足的那位;他们恨不得一巴掌呼死她!
当事人不禁吓得捕快手脚冰冷,还连累周遭的狱友夜不能寐,纷纷哀求她;赏他们一夜好梦可好?
生平第一次被人莫名设计,破天荒的追悔莫及;段小楼嘴角止不住下坠;沮丧的坐回稻草作铺;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掉。
这会子又做牢了!
从成阳县坐到了金陵县;她家娘子这半月的不顾不问实在是让她担惊受怕,肯定是知道了,不再心疼了,不再期待了,对她死心了,说不定明日休书就到了。
段小楼越想越害怕,一头扎进稻草推里,伤心的低低呜呜的哭了起来。
直到第二日,成阳县送来一封家书,段小楼才顶着核桃大的肿眼,提心吊胆的看得分外仔细。
‘今日无妄之灾,妾之因,夫之故,有心之人意作祟,郎且思量。四十余日,相思化作郎青丝,日日始相伴,妾待郎归日,喜相逢。’
‘相思化作郎青丝,日日始相伴,待郎归日。’
寥寥几字,字字含情,丝丝沁心。
眉翘弯弯,转悲为喜,段小楼开心的手舞足蹈,满地打滚,夜里终于还捕快一片安宁,还狱友连夜好梦。
成阳县,柳府书房。
至金陵回来后,木雅歌日夜处理商事,今日在推挤如山的账簿上落下最后一个字,若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放松仰后闭眼浅休。
偌大的书房静静流淌着安宁,在如此清闲时刻木雅歌心中却隐隐生出了份寂然之感。
阖眼淡笑,果真,她真的已经习惯那个吵吵闹闹的郎君在侧闹着。
段小楼不在的这段时间,她也会在无眠夜里在想她在牢里做些什么呢?会不会面壁反思,会不会又蛮不讲理,会不会又越狱而逃?
现在,一旦清闲,就会忍不住在想段小楼。
这就是,相思吗?
是了,这就是思念,心间时时刻刻缠绕着一人身影,思她的混,思她的蠢,思她的笑,思她的哭,挥之不去亦不舍得挥去缱绻相思。
所以,她将思念化作娟秀丽字,书信过去,安抚段小楼的同时也缓解她浓浓思念。
不过,段小楼须得受教训!
一念至此,木雅歌硬了心肠,环顾四下,清潭一口气,闲来无事,她也决意外出透透气。
“小姐,你要去往何处?”
“出去透透气,果姨,不用随我。”
木雅歌随意逛了逛街,不经意的路过家绸缎庄,听到里面女子媚笑声,引的她一时好奇微微停驻了脚,抬头一望招牌,是县中口碑最好的绸缎庄,珍丝坊。
里面正在做生意的老板娘瞧见她,堆起满脸笑意出来迎接她,尽说好话:“木小姐,近日进了些好货,那料子柔的可适合做一些贴身衣物,你可要进来看一看?”
被她这么一说,木雅歌似乎想起了什么好事,眉间带笑。老板娘见生意有望,热情四射的邀她进店。
木雅歌提步而进未有环顾四周,直接便对着老板娘轻言:“我要材质最佳的肚兜。”
都知成阳柳家现在是木雅歌主事,说话处事自然不同寻常女子,可这些闺房私物就这般毫不遮掩的说出来还是让老板娘和几位客主一岔。
“都是女子,何处有避嫌?”木雅歌扫她们一眼,轻软细言却理所应当。
想来也是,老板娘连连点头,生怕惹的金主不悦,快步取了些上好肚兜,笑道:“喏,木小姐,这些尽是本店珍品,你看看,是否合乎你的心意?”
木雅歌手指触碰上去,肚兜细腻轻滑,软润和煦,即触生温,让人爱不释手,上面刺绣夭夭青莲也是别有精致,印证了‘静而洁’,阅货无数的她断定这是个好货,只是这大肖··好似不大合适。
见木雅歌眉心微蹙,老板娘半担忧半疑惑:“怎么?不和你心意?”
“小了点。”木雅歌捏起一件,左右看看
“不可能!”老板娘的眼下意识的朝她的胸脯上去,几乎肯定道:“木小姐,你就适合这大小,大了上身那处扰的不舒服。”
那处?
两朵红霞不可避免的飞上脸颊,木雅歌不自然的轻咳一声:“不是我穿的。”
“那是谁?”老板娘好奇一问,木小姐买肚兜不是给自己难不成还给相公啊?
这一问惹的那几位女主纷纷侧目,木雅歌骤时冷了脸,老板娘见状不敢多问,那几位女主也吓的疾步出店。
“不想做我的生意?”老板娘苦着脸,木雅歌缓了脸色,好笑问道。
“哪能啊?谁的生意不做,也不能不做你的啊?”老板娘笑了笑,又为难道:“只是,确实没有再大一点了。”
“那用你方才所说最好柔料做四件,记着,一定要做好的柔料子。”木雅歌含笑郑重道。
温和如水的女子须得好好疼爱,即使段小楼更似开闸洪水,必要时也要对她怜爱一番才是。
“那是当然,不过四件?这约莫要手工做了”
“无妨,你找人绣娘帮忙做,至于上面刺绣”木雅歌略微顿了顿, 别有深意道:“夭夭青莲,灼灼艳桃,金翅彩凤,双鸯戏水,就秀这四幅图。”
前三个还能理解,后一个‘双鸯’老板实在诧异。鸳鸯戏水多了去,‘双鸯戏水’闻所未闻。
张开想问是否道错了话,就被木雅歌强了先,微微一笑道:“手工令人满意,酬金多付二成。”
对付多嘴的商人,有什么比银子更好的一剑封喉呢?
“二十天后我来取。”
“好,二十天后保证给你做好。”
木雅歌细致的又嘱咐几句,离开了珍丝坊。
“木姑娘。”未走几步,身后响起一道年轻男子略微讶然之声。
木雅歌转身回看,一双男女并肩而来,女的娇柔多姿,低头顺耳,却不难看出骨子里多了三分媚俗,是个青楼女子,男子丰神俊朗,沉稳谦和,原是县中最为风流不羁的吴姜。
“果真是你,在下可否有幸请你品茗一会?”吴姜三步向前,剑眉星目的面容扬起温柔笑意。
成阳县人众所周知,吴姜比吴乾做事更为坦荡正直,心性煞爽,也无人不知,他遥荡恣睢,声名狼藉,怪嗜人~妻,木雅歌不喜这种人,甚是不喜。
嘴角微扬,木雅歌对外惯用着官方淡笑,端庄仪礼,眸底却是欲近难近的漠然:“吴公子。”轻看一眼他声旁娇作的女子,笑然婉拒:“你既有好兴致,我不怎好叨扰了,先行一步。”
“我只想与你谈谈米行之事。”低沉的声线不带一丝恼意,反而无辜的耸耸肩:“我现在被我家那个老头架到生意上了,木小姐我只想在生意上与你和睦共处,你难道不想吗?”
“简单,你离开金陵便是。”
潇洒落完这一句,木雅歌头也不回倨傲离去,吴姜怔怔然的看着那抹倩细冷冷渐远,随即呵呵直笑,甚是开怀。他声旁的女子但却不满的碎了一口:“这个木雅歌自以为是大家之主,就如此目中无人,她的那个夫郎听说在金陵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