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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头蹲下;止不住的摇头唉声叹气,口吻充斥着自责:“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让你接受商事的,哎~是爹爹连累了你,是爹爹连累了你。”
木雅歌一头雾水,更是疑惑万分,木爹爹向来不关心商事,为何今日如此奇怪?
刚想柔声唤一声‘爹爹’,木爹爹骤然起身,双手用力搭在她身上,双眸充满劫后的庆幸:“没事没事没事,雅儿,现在你停下来亦可,那些生意交予管事打理或怎样都可以,爹爹只要你此生平淡度过,快点快点,收拾些你常用的东西,随爹爹一道避祸。”说着,急急忙忙拉着木雅歌朝外奔去。
“爹爹~”木雅歌莲步一定,极为无奈的一唤,木爹爹满目焦急的回望着她:“怎了,雅儿。怎还不随我去?”
“可是那位‘侄儿’骇你这般惊惶无措?”木雅歌上前两步,手捻衣袖轻轻的为木爹爹急出的满头大汗,除了那位天皇至尊,木雅歌还真想不出何人能惊到木爹爹,无关他的身份,只是她知晓木爹爹不想牵扯进有关他的明争暗斗的繁事中。
木爹爹心虚的移开眼,底气不足的妄想否定,却被木雅歌双手板正了脸,逼迫对视:“爹爹,你可知你每每要言慌,眼神儿就不敢看人。”这点,与段小楼如出一致。
“我···”木爹爹张口结舌,转眼又想到自己目的,突地先声夺人:“小雅儿,不管我是否言慌,爹爹要你随我一道离开,哦,加上小楼,咱一家四口另辟新地,隐世起来。”
木爹爹说的眼中,木雅歌却幽幽叹气道:“爹爹,皇帝若真是为我木家而来,天下都布满他的耳目,你认为我们真能从他手中溜走?”
木爹爹哑然以对,一脸愁然让人心生不忍,木雅歌暗叹一口气,双手至她腋下攀上她的肩胛,将头倾靠在她肩膀处,像极儿时软软糯糯的口音,似在宽慰又似保证般道:“爹爹,雅儿已长成,你真无须过多担忧,雅儿知晓爹爹疼雅儿,可爹爹,请允许雅儿离开你的羽翼,请你放心任由雅儿翱翔,待爹爹娘亲双鬓染雪,那时雅儿羽翼丰满,才有能力护你与娘亲一世安泰。”
句句真切恳然,字字亲情饱满,儿时木爹爹待她的好如走马灯般不断回放,木雅歌心默默的又暖又甜,如今回想起来,当初对木爹爹那种强烈依恋,实不是对良人的倾慕,却是她孺慕之情,那种深至分不清的倾慕与孺慕的深深浓郁的感情。
木雅歌几近沙哑的声线听得木爹爹鼻尖一酸,更无须说那些动情话更令木爹爹热泪盈眶。
是了,一语惊醒,若是她的小雅歌一直养在温室当中躲风避雨,他日她魂归黄土,她的小雅歌怎经惊涛骇浪,那且不是她间接的害了她?
近身感受到木爹爹身子微微的颤动,木雅歌离开木爹爹的肩头,抬眉瞧见木爹爹险些哭鼻子,木雅歌破涕为笑,拭去她眼角湿意:“爹爹可还是大孩子?娘亲看见定会以为雅儿欺负了你,日后,不会给雅儿好果子吃,爹爹可愿见到这般?”
“雅儿~”
“爹爹,你且看看我,仔细看看我。”木雅歌捧着木爹爹的脸,四目相对,极是认真:“你看到了什么?”
容貌自是不用多说,嫣然倾国,天下鲜有绝色。
可在那众星捧月的容貌下,继袭的是柳家女儿的颖悟绝伦,运筹帷幄。
“长成,不经意的让人放心的长成。”
木爹爹欣慰的含泪笑然,算是妥协:“罢了,你想做什么就去放心做吧,虽我看来,你做事是个苦事甚至是件灾事,可我不能自私夺取你历练机会,雅儿,答应我,只要将来一旦涉足危险,你必要全身而退,可好?”
木雅歌由衷一笑。
“雅儿,其实,我觉得你各方面都优秀之极,就是挑人的眼光不怎么好。”
商事已妥,现身处柳府,不可避免的想到段小楼,天下父母皆有私心,纵使木雅歌是个天下奇丑的女子,做父母的木爹爹总想要个天下学问好,性子温柔,一心一意待自己女儿好的女婿。
除去一心一意,学问与温柔,好似段小楼都不沾边。
木爹爹皱眉,她比一般父母还要自私,恨不得天下男人女人并成一排,任由木雅歌挑选,所以对段小楼是颇有遗憾。
“咳咳咳咳咳!!!”门外,想起柳家姑爷不悦的刻意的重咳声。
一开门,就瞧见段小楼笑嘻嘻的对木雅歌道:“娘子,漂亮岳母叫我们用晚膳。”极快的对木爹爹脸色一变,阴沉沉:“便宜岳父,漂亮岳母叫你一道!”
好个便宜岳父,枉她担忧这个一回府便脸色不好的便宜岳父,悄然来到书房一探究竟,本是被这个岳父的护犊之情感动的一塌糊涂,却不想她最后居然被狠狠嫌弃了!!!
穗厅。
木爹爹总是首先小心翼翼将清蒸鲈鱼最好的部位送至木夫人碗中,其次再夹一个木雅歌最喜欢的菜品与木雅歌。
“岳父,我来!”段小楼果断一口吃掉木爹爹筷上的菜,急忙的往木雅歌手中送至各种佳肴。
作为娘子的贤夫,娘子的菜该由她布!
对娘子好的排名榜,她该在首位!
其实,她才不想见到娘子扬起好看的笑容得承接木爹爹的菜,作为一个优秀的夫郎,更要时时刻刻霸占娘子的笑!
木爹爹觉得莫名其名也不多想,‘哦’了一声,又不断为木夫人布菜,恨不得将所有佳肴中最精华部分全为木夫人布上。
眼前公碗俨然已是小山丘,木夫人颇似无奈轻柔一声:“夫君,用不下了。”
“不行,你每次用得都甚少,身子骨看起来娇弱的一道风就能吹走似的,得多吃点。”木爹爹义正言辞说道,又停不住的为木夫人布菜。
段小楼目瞪口呆见一桌好几个菜都见了底,她家娘子还没吃呢!
段小楼忙不迭地赶紧为木雅歌抢菜,木爹爹亦无意识的为木夫人争夺起菜了。
于是,半饷过后,眼前显现的就是这样啼笑皆非的可笑场景,柳家木爹爹与柳家姑爷毫无象形端起菜盘直接倾倒在各家夫人娘子碗中。
木夫人与木雅歌相视一眼,皆是头疼一笑。
木爹爹与段小楼风云暗涌。
段小楼狠狠将盘重搁,双手撑桌,上身倾写,恶巴巴道:“便宜岳父,你可知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句话?”
木爹爹毫不示弱,立身拳面撑桌,一头抵住段小楼额头:“山寨女婿,你可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句话?”
不由自主想到书房父女两的搂搂抱抱,段小楼顿时踢翻醋坛:“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女大防?”
情不自禁想到木雅歌送来的落红丝帕,木爹爹登时痛心疾首:“你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你善尽天良!”
“你禽兽不如!”
“你一张稀松平常的脸,当的了漂亮岳母的小白脸吗?”
“你一张马马虎虎的脸,做的了宝贝雅歌的软饭王吗?”
“你说什么?”
“你算什么?”
“我与娘子乃郎才女貌的一对。”
“我与夫人乃天造地设的一双。”
“你那是天崩地裂的一对。”
“你那是豺狼虎豹的一双。”
妙语连珠祸及自身,木雅歌与木夫人终于沉默不住,双双清咳,凉凉目光扫在各自郎君身上,骇的木爹爹与段小楼背脊发凉,一动不动。
“段郎,可容贱妾为你洗手作羹汤?”木雅歌首先出招,盈盈一笑,段小楼胆战心寒。
“夫君,可愿再食黄瓜胡萝卜包子?”木夫人紧随其后,浅浅一笑,木爹爹心惊肉跳。
木爹爹与段小楼相视一眼,约莫猜出自家夫人娘子为何这般,转而双臂一伸,深情相拥,流露亲情感人肺腑。
“有你做我的岳父大人,我三生有幸。”
“有你做我的爱婿小儿,我夫复何求。”
“虽你长得不尽人意,可你是我心中完美岳父!”
“虽你长得大失所望,可你是我心中优秀女婿!”
两人立时心心相惜,相互吹捧,也依旧没放过任何狠踩对方的机会。
木夫人与木雅歌勒令自家夫君段郎沐浴。
木爹爹与段小楼哪敢不从,狠瞪对方,只听段小楼不满嘀咕:“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有想到力气那么大,锢的我身子疼。”
木爹爹揉着自己裹的平坦的胸,满腹疑惑:“看起来干干扁扁,没有想到胸部那么挺,顶的我胸口疼。”
见两人碎碎念朝背道而驰的汤浴室离去,木夫人与木雅歌也漫步园亭间,夜了风起,藤絮摇曳,为本就是风姿卓越的两人平添三分娴静优雅。
每每两人独处,定有要事相酌,此次是皇帝。
“可猜出皇帝来此的目的?”木夫人平淡直接问出,木雅歌脸色微肃,顿了顿才道:“可是为了柳家的西南米粮商权而来?”
除此之外,她还真想不出现在已隐退的柳家有何物值得皇帝惦记上的。
“雅儿可知朝堂上的事?”木夫人目不斜视,继续前往。
“不知。”木雅歌茫然摇头,她只管商事,朝事与她打不上八竿子的亲戚。
“皇商。”
“皇商?”
木夫人一语道破,木雅歌眸中闪过一道惊色,还未缓过身来,又听木夫人平静道:“当今皇后父族握五万世袭子弟兵,母族几位表亲执掌赋税之事或身居要职,先皇一脉只当今皇帝一字,今皇帝膝下皇子年幼,皇帝许是怕是皇后母族或父族重蹈前窦丞相只手整天得权势,所以南下想要柳家紧握国之米粮。”
木夫人清雅柔和的声线平淡无波,眉黛间却悄然凝了一层若隐若现的忧色:“你爹爹虽今日将他请了回去,想必他日定会再微服至此。”
“这且不是好事?”不是未瞧见木夫人忧虑,只是木雅歌当真不以为然,木夫人闻言莲步一顿,微疑的回身望定她,见木雅歌神色轻松道:“娘亲,我本也有心皇商之位,既有皇帝属意与我,又有何不妥呢?”
“你爹爹一心隐世,你一旦入局,便无法全身而退。”木夫人神情冷凝,不见半丝在木爹爹面前的温婉。
木雅歌不以为惧,或者说是她早已司空见惯,她的娘亲只会在木爹爹面前放下高雅漠然,流露出她少有的女子婉娴亲和。
“只要不将爹爹牵扯进来便可。”对付娘亲这样的人,木雅歌完全明白不可硬碰硬,要避起锋芒,攻其软肋,巧妙应对:“何况,爹爹已答应我让我从心行事。”
果真,一搬出木爹爹,木夫人脸色缓和不少,又听木雅歌后劲勃发道:“娘亲,雅儿舍不得柳家近几年的努力一夕就被吴家蚕食殆尽,况且,吴家父子是怎么样的人,娘亲多少有所耳闻,一旦吴府得势,少不得要娘亲亲自出马,到那时娘亲陪爹爹的时日可就日渐消减了。”
吴府?
木夫人不削冷嗤一声,这样卑微小人物,她从未放在眼里。不过,与这些小人费时,哪比得上欺负她家傻夫君有趣。
“既你有心大事,我亦不会阻拦与你,你去放心做吧。”
“是,娘亲。”
木雅歌掩嘴窃笑,只要搬出爹爹,娘亲无论何事定会妥协。
两人分到回自各自的寝卧,怀抱着不同心情,纷纷将自己的夫君段郎压制身下。
静怡阁
木爹爹两眼睁的圆溜溜略带惊恐的的定眼看着压在她身上的极为温柔娴雅的木夫人,奈何她被点了穴道,动不了分毫。
“夫,夫人?为何你要这般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