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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沿对革,异对同,白叟对黄童。江风对海雾,牧子对渔翁。颜巷陋,阮途穷,冀北对辽东。池中濯足水,门外打头风。梁帝讲经同泰寺,汉皇置酒未央宫。尘虑萦心,懒抚七弦绿绮;霜华满鬓,羞看百炼青铜。
贫对富,塞对通,野叟对溪童。鬓皤对眉绿,齿皓对唇红。天浩浩,日融融,佩剑对弯弓。半溪流水绿,千树落花红。野渡燕穿杨柳雨,芳池鱼戏芰荷风。女子眉纤,额下现一弯新月;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
学子们摇头晃脑,读得朗朗上口,比上午枯燥的《论语》顺口得多。中间爱出风头的,已经期待夫子出对子来,好让他们能够卖弄一把。夫子知道教学要循序渐进,见大家诵读了几遍,就挨个叫学子起来背第一段,半数的人都会背了。而后,夫子又交代大家回家后将剩下的两段也背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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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3)
背完《声韵启蒙》,夫子叫大家准备好笔墨纸砚,看着大家写大字,内容却是前面教过的《百家姓》与《千字文》。别的功课还好说,这个曹颙特别上心,为了不当文盲,还是好好地读书写字。
未时二刻,学堂下课。各府的长随,接了自家的小主子,骑马的骑马,驾车的驾车,各自散去。
曹颙坐在马车里,很是无聊,上辈子读了将近二十年的书,这才没过几年,又要重头开始,想起来都觉得头痛。
织造府,侧门。
一个神情猥琐的男人点头哈腰地对着门房施礼,三十来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绸缎衣服。门房满脸不耐烦,翻了个白眼,嘴里骂了几句。
那男人还要啰唆,门房叫出两个粗壮汉子,呵斥了几句,才吓跑了他。
曹颙的马车到了,他下车后,看到不远处有个脏兮兮的瘦男人盯着自己,看了下曹方,问:“那人是谁?”
曹方回道:“那是顾三,算是咱们府里的亲戚,说起来也曾是大家公子,家道败了,投奔到老爷这里。却是个不争气的,只知道嫖赌,还打着老爷的幌子在外面欺男霸女,气得老爷将他撵了出去!”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儿子如今也在学上,听说是前些日子他家娘子来求了太太,才去了学上的。”
真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是龌龊的男人竟然是顾纳的爹。曹颙想着那个连吃馒头都卖相斯文的小孩,心中暗暗诧异。
曹方送曹颙到二门,玳瑁带着两个小丫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那顾三在赌场混了几日,赌光了身上最后一个铜板,想要到织造府打秋风,却连大门都进不去,憋了一肚子的火。他怕挨揍,不敢在门口埋怨,离得远了,才吐了口唾沫:“混账狗腿子,等三爷发迹了,叫你们好看!”
等到曹颙下了马车,顾三远远地看着他浑身锦缎,脖子上带着项圈,腰带上挂着玉佩,不由动起心思来。直到曹颙主仆进了门,他才冷笑一声,掉头离开了。
这顾三论起来,是曹寅亡妻顾氏夫人的嫡亲侄子。曹寅厌他不学无术,但看到亡妻的分上,也不好太过薄情,虽然撵出府去,仍在后街赁了一个小院子给他们一家住,并且按月送些钱粮过去。可这些钱粮每每都让顾三卷起来去赌,使得家里生活很是拮据,全凭顾三的妻子周氏织布绣花,才使得家中没有断炊。
顾三回家时,顾纳正与母亲周氏吃晚饭。母子两人,一人一碗菜粥。饭桌上还有半个白面馒头,是顾纳中午剩下的,推到母亲周氏身边,让母亲吃。
周氏哪里肯依,又将馒头推到儿子面前,自己就着几片咸菜喝粥。
顾三进了屋子后,自己到厨房找吃的,见有个白面馒头,拿起来就咬了一口。
周氏见了,忙上前阻止:“这是给儿子留着明儿上学带的吃食,我去给你盛粥!”
顾三输了钱,又到曹府受了气,满肚子邪火无处发泄,见妻子啰唆,伸手就给了周氏两巴掌,骂道:“臭娘们,丧门星,自打你进了我们顾家的门,老子就没顺心过!”
周氏捂着嘴巴,嘤嘤哭着。顾三上前就是一脚:“号什么丧,老子还没死呢,别以为我不知你这淫妇的心思,就咒老子早死,好找小白脸子去。”
周氏被踹倒在地,脸色吓得清白,委屈得簌簌流泪。顾三还想要动手,却见顾纳伸着胳膊,将母亲护在身后,小脸紧绷绷地望着自己。
顾三只觉得无趣,嘟囔着:“上个屁学!”又看了儿子,眼睛转了转,不知道想些什么,哈哈笑了两声,掀起帘子出去了。身后,传来周氏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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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1)
每日在府里和族学中生活,日子过得也快,转眼就过了三天。
曹颙渐渐习惯了这种两点一线的生活,只当自己又重新读了一年级,该背诵文章就背诵文章,该练习毛笔字就练毛笔字。不知是因为心智成熟的缘故,还是因为这个小身体本身就聪慧,记起功课来倒也轻松。
这日中午,又到了午休时间。曹颂胡乱吃了几口点心,又拿着吃的去围着顾纳转去了。这孩子倒是百折不挠,每日都要来上这样一出。曹颙嫌屋子里都是各种甜腻的点心味,出了屋子透气,刚溜达了几步,就听有人低声道:“颙大爷,颙大爷!”
曹颙扭过头,见是夫子家的小厮,便走了过去。
那小厮点头哈腰道:“颙大爷,我家老爷唤您去后院亭子里呢!”
曹颙有点意外:“先生叫我?是也叫了其他同窗,还是单独只叫了我一个?”
那小厮忙伸出手指头:“就叫了颙大爷,您赶紧同小的去吧,我家老爷还等着!”
曹颙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想着让长辈等久不恭敬,就随着他去了。
后院有个凉亭,曹颙见了,便走了过去。曹璗并不在,曹颙还琢磨是怎么回事呢,口鼻突然被人用湿布捂住,来不及挣扎,就失去了意识。
不远处,那个叫曹颙过来的小厮,美滋滋地摆弄着手中的二钱银子,心里还想着,富贵人家的事情真是奇怪,就连亲戚都不能够随意见上一面。这顾三爷虽看起来寒酸了些,但出手大方,看来也是想通过这颙大爷在曹家打秋风的。下一刻钟,他却吓呆了,那顾三扛着的一动不动的小人不就是刚被自己带到这边的颙公子吗?他想要张嘴喊叫,那边顾三已经番强出去了。
这小厮吓得浑身发抖,就算再傻,也看出来那顾三没存好意,而自己却做了帮凶。总要查到自己头上的,他握着拳头,决定马上回屋子收拾东西逃跑。逃奴虽然苦些,但好歹能够留着一条性命不是。
学堂上,顾纳仍是老样子,不为美食所动。曹颂讨了个没趣,怅怅地回到自己座位,见哥哥的坐位空着,四处寻找,前院后院都看了,还以为是回府去了,还埋怨他不够仗义。
等到曹颙的书童惜墨与弄墨来收拾点心盒子,曹颂才知道哥哥没回家。好好的人怎么不见了,两个书童都慌了,一个去内院找先生,一个去通知前院的曹方他们。
不到片刻钟,曹璗与曹方都到了,一个是满头冷汗,一个是脸色青白。曹颙是曹寅的独子,老太君的心尖子,若万一有点什么闪失,大家都脱不了干系。几个人一起出动,先是和门房再三确认了,除了曹璗家的小厮出去外,再也没有人出府,而后将三进院子仔仔细细地找了个通透,仍是没有见到曹颙的影子。
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学堂上的课没法继续。学子们闹哄哄地要下课。曹方想得周全些,哪里敢放他们回去,一边叫人快马去禀告曹寅,一边让人守着门口,不让各府的人回去。就算是外边的人绑了人,没有内应怕也难做到。
一刻钟后,曹寅骑着马到了,同行的还有幕僚庄常与府里的十来个护院。
曹寅听了儿子失踪的事,以为是受自己拖累,怕是仇家来寻仇。不管是什么对头,先不能够让人将儿子带出江宁,想到这里,立即吩咐跟着曹颙上学的几个人,带着护院去四个城门守着。而后,从学子到各人跟着的长随、书童,都分开后各自问询了。午休这段时间,无人落单,身边都有人,应该都能够排除嫌疑。
变故(2)
庄常带着人,发现了后院墙头上的痕迹,看来是有人从那里番强出入。大家的视线都落到了曹璗身上,因为眼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曹璗家至今未归的小厮。
曹寅还未怎样,曹璗已经气得晕了过去。
庄常见不少孩子吓得不行,让曹寅先放人,让他们各自家去。众人有幸灾乐祸的,有像曹颂那样含着眼泪的,只有顾纳神情有些异样,目光直直的,不知道想些什么。庄常察觉出异样,悄悄叫了个手下,低声吩咐了。
顾纳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里走着,心中满是悔恨,怪不得那个赌鬼父亲这两日突然慈爱起来,不止关心他的功课,还将学堂里的作息时间问个清清楚楚。他是强忍了,才没有在大家面前说出真相。那人即便再卑鄙无耻,也是他的生身之父。
远远地,见院子门前围着不少人,顾纳以为是父亲的事情败露,怕连累母亲,连忙跑上前去,却是几个街坊,都是熟面孔,有街头赶马车的陈六,有街尾的钱大娘,还有几个邻居。大家见顾纳到了,唧唧喳喳地说了起来。
原来,昨日顾三找到陈六,要买他的马车,没有银钱,就要将周氏卖给他为妻。陈六是孤儿,家里又穷,全部家当就是几间破屋与一辆马车,二十三四岁了,一直没娶上媳妇儿。顾三虽是赌鬼,但他家娘子的贤惠是街坊邻里都熟知的,因此陈六倒也愿意。
顾三讲了,只要陈六的马车加二两银钱,自己就写卖妻文书。陈六怕上当,请惯会做媒的街坊钱大娘帮着看了,算是做了中人。
原本说好怕白天出门不好看,让陈六今儿晚上来迎娶的。陈六等到中午,觉得事情不对,怕顾三带着家眷跑路,到时候人财两失,便来到了顾家门口。虽然他是憨人,也懂得几分礼数,知道自己直接上门不妥当,央求钱大娘与几个街坊来帮忙说和。
周氏是书香门第出身,听到街坊大娘叫门,本来是要打开的,见有男子夹杂其中,觉得不妥,就隔着门与钱大娘对答几句。听到丈夫把自己给卖了,她更是不肯开门,要等儿子回来做主。
顾纳看了那契约,确实是父亲顾三亲笔手书,心底冰冷,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绝情至此,丝毫不顾及夫妻结发之情。
顾纳抱着拳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