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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作息是她的习惯,念书是她的本业,她还计划要考证照,好为自己累积多一点就业的筹码,才大二,就已经在规划毕业后的略了。
她不承认这是严谨古板,而是把握时间就是金钱的真谛。
考试结束后,她庆祝寒假的方式,便是继续过她规律的生活,作息照常,书照念。
晚上九点,她已经准备好要就寝,正当快进入梦乡时,却被楼上刺耳吵杂的声音吵得无法入眠。
有时候,是重物摔地的声音。
有时候,又变成东西在地上磨擦的声音。
不管如何,那噪音就是有办法穿透屋顶、穿透棉被,震动她的耳膜,而且暂时没有中断的意思。
“吵死了!”方亚蕊低咒一声,愤怒坐起身,决定下床找楼上的人理论去。
她循声来到楼上,站在门前重重按下门铃,等了一会儿,没人应门,于是她用力敲门,却发现门居然开了,里头传来重低音喇叭声,震动了整间屋子。
她悄悄把门推开,发现地上堆满了箱子,散置的柜子挡在中间,遮住了里头的景象。
“有人在吗?”她大声问,依然无人回应,显然音乐盖过了她的声音。
好吧,她决定走进去,告诉屋子的主人,他的音乐不只吵,他制造的噪音更吵,现在是睡眠时间,他没有权利干扰别人的安宁。
困难的跨越各种不同的障碍物,她试图从满地的箱子和凌乱的杂物堆里找出一条可通行的路。
“有人吗?”她又喊了一次,那音乐震耳欲聋,硬是比她的嗓门大,令她不由得心想,会放这种舞曲,又故意弄这么大声的人,大概也是很随便的那一型吧!一点都不为别人著想,只要自己爽就好。
有够倒楣的,这种人竟然搬到她家楼上,为了以后的安宁,她—定要严正向对方抗议。
不知踩著了什么,她一个不稳,惊叫一声,整个人就这么直接扑进一堆杂物里。
“痛……”她噙著泪,揉著撞疼的腿,心想这下惨了,一定会有不少瘀青。
她挣扎著想起身,忽而眼前出现一双腿,不由得一怔。
这双腿又粗又结实,还很修长,沿著腿缓缓往上瞧去,待看清对方后,她整个人呆掉了。
站在面前的,是张克维!说得明确点,是只穿一条短裤的张克维,如巨人般庞然地立在眼前。
她看傻了眼,此时的张克维,显露出她从没见过的一面。
显然是刚洗完澡出来,他头发微湿,身上沾著点点发亮的水珠,看起来既性感又迷人,斯文的脸庞多了一分狂狷不羁,露在外头的精壮胸膛,有著锻炼有素的肌肉,蕴藏著野性的力量……
张克维有趣地瞧著她,唇角勾著笑。“你在干什么?”
“我——”音乐声很大,她的声音很小,说出的话,他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
他蹲下来,那张俊脸突然靠得好近,令她屏住了气息,急著想退后,不过才爬了半步,蓦地身子一轻,她整个人腾空,被抱在他有力的臂弯里。
“啊,你干什么呀!放开啦!”她羞急地要离开他的怀抱,被他的行为吓到了,何况他没穿上衣。
她慌乱的反应,让张克维眉头一挑,想不到她这么保守,见到他的上半身就害羞成这副德行,脸都红了。
尽管把她吓到了,但抱歉得很,他并不想就这么放开她,因为,他是故意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快放我下来啦!”她想推开他,却在碰上那结实的胸膛时,又像烫著似的缩回手。
张克维任由她挣扎大叫,完全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
“张克维!你再不放我下来,我要叫了!”
“你擅闯我的地方,我都没叫,你有什么好叫的?”
她呆住。“你说什么?”
张克维一边抱著她,一边拿起遥控器关掉音响,屋里霎时恢复了安静。
他再看回怀中的她,慢条斯理且字字清晰地对她重复一遍:“这里是我的房间。”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她的神情更为震惊。
“你的房间?”
“是的。”
“怎么可能!你骗人,这里本来住的是一对夫妇!”
“他们租约到期,不打算续租,昨天就搬走了,我是新房客,也是你的新邻居,从今天开始,请多多指教喽。”
她张口结舌,这个消息太震撼了,张克维搬来这里成了她的邻居?就住在她家楼上?
张克维发觉自己很喜欢看她慌张无措的模样,她这样子,比冷淡的态度可爱多了。
原本在学校附近租屋的他,上回还她学生证时无意中得知楼上的住户要搬家,突然心血来潮,立刻和房东连络租下了公寓,和她做邻居,这么一来,整个寒假都不无聊了。
本来,他打算等房间整理好,再找机会让她吓一跳,想不到她自己找上门来,看见她如此震惊的表情,让他更想逗她了。
不过,当他注意到她膝盖上的破皮后,眉头禁不住拧紧。
她被他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搞不懂这人怎么阴晴不定?说变脸就变脸。
“我要回去了,放我下来呀。”她挣扎著要离开。
但他没放手,反而抱著她,长腿一跨,轻易走过地上重重障碍,把她放在一张椅子上,然后突然单膝跪地,这个举动再度吓到她。
“你做什么?”
她神情警戒,一副怕他吃了自己的样子,她没忘记,这人可是有“前科”的,何况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她会紧张是当然的。
张克维眼睛闪过诡异的光芒,问他想干什么?那还用说,当然是对她伸出魔掌……
“啊!你你你——别碰我啦!”
方亚蕊不敢相信这色狼竟又对她毛手毛脚,不但钳制住她的脚,还在她腿上——咦?他在干什么?
“别动!”他探向她纤细白皙的大腿,不准她逃跑。
“你……吼什么吼啊……”
他没理会她的抗议,转身打开一个医药箱,拿出棉花棒和双氧水,用沾了双氧水的棉花棒,轻轻在她膝盖上的伤口消毒。
她呆呆地望著,这才发现自己的膝盖破皮了,是适才跌倒的杰作,而她自己都没察觉,他却注意到了。
原来,他是要帮她搽药。
她受宠若惊,也忘了挣扎,呆呆地看著他轻柔的动作,料不到这人块头虽大,却是个细心的人,而她刚刚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思及此,禁不住小小的过意不去,但这也不能怪她呀,谁叫他什么都不说就突然抱起她,任何人都会吓一跳的。
她乖乖的不敢动,连眼睛都不敢乱瞄,因为他没穿上衣,虽然穿了短裤,但也够让人喷鼻血了,不过他好像不介意,一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难道他常在女生面前裸露?
她禁不住开始乱想,他长这么帅,又这么受女生欢迎,性经验应该不少吧?才会没穿上衣也能处之泰然,想到这,她有些生气,但又觉得自己气得莫名其妙,他性经验多少,根本不关她的事呀!
禁不住苦恼地自问,为何面对他时,总是沈不住气呢?
“为什么进来?”
突然的问话,令她一愣。
“啊?”
张克维依然保持单膝跪地,两只手撑在她座位的两边,目光与她平视,这高度,让他得以细看她清丽秀致的脸,突然发现她其实长得很不赖,奇怪自己平常怎么没注意到呢?
“你为什么进来?”他又问了一次。
从她适才的反应来看,她应该不晓得他搬进来才对,然而,是什么原因让她直接闯进屋内来?他很好奇。
经他一提,方亚蕊总算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了。
“这全要怪你啊!”
“怪我?”
“对呀,你在屋里乒乒乓乓的,搞得噪音都传到楼下了,害我无法睡觉。”
他扬著眉,煞是意外,好笑地问:“你九点多就睡觉?”
这不像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大学生会做的事,只有年纪大的老公公、老婆婆才会这么早睡。
“我九点睡觉不行吗?又没碍著你,是你吵到我耶!”她不服气地反驳,他这是什么表情啊,好像她是怪胎一样。
她越是表现得不甘心,他的笑意就越深。“你的作息真正常。”
“人本来就该早睡早起,依我看,你一定是那种拖到天亮才会上床睡觉的夜行性动物吧?”
他没回答,不承认也不否认,让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方亚蕊被他瞧得很不自在,忍不住质问:“你为什么不回答?”
他耸耸肩。“我在心里佩服你。”
“我才不信,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取笑我,你!不准笑!”她气呼呼地规定,想到他在取笑自己就无法忍受,不想被他当成书呆子。
张克维的心情更好了,他从来都不晓得,原来她嘟嘴时这么的可爱,而她的情绪很容易被挑起,跟她斗嘴更是一种享受。
当他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深,她的耳根子也越来越热。
她不要看到他的笑脸,因为心跳会莫名乱掉,也不要看到他没穿上衣的胸膛,因为会不由自主地全身发热,更不要继续待在这里,因为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我……我要回去了!”
她站起身,一心想逃离他的地盘,谁知脚才一踏出去,又被地上的杂物给绊倒,一时情急,反射性地伸手抓了个东西,才没有让自己跌得太重。
“呼……好险。”她跪在地上,庆幸自己这次反应够快,及时抓住了——咦?
她抬起的脸,视线的高度正好与他的腰下对个正著,同时惊恐地发现,原来她随手抓的是他的短裤,连带将他里头的内裤一并拉下来,当然,也将他男性傲人的天赋异禀看得一清二楚。
在狠狠倒抽一口寒气后,她用著颤抖的唇办,喊出这一生第二次失控的尖叫。
“啊——”
她连滚带爬惊慌失措地夺门而出,一路尖叫扬长而去。
张克维怔了好半晌,目送那跌跌撞撞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才缓缓拉上裤子,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意外。
他对天发誓,这一次真的不关他的事喔,他才是受害者。
不过,他一点也不难过就是了。
第四章
向来不分平日、假日,清晨六点以前就会起床的方亚蕊,第一次早上睡过头,因为她失眠了一整夜。
昨晚她吓坏了,几乎是连爬带滚地夺门而出,冲回自己家,躲回床上,用被子蒙著头,羞隗得无地自容。
那“画面”深深烙在脑海里,擦不掉也甩不去,想到自己拉下张克维的裤子,瞧见了他的——他的——噢~~让她死了吧!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打成失忆,免得记忆力太好,对张克维的“那个”过目不忘。
她瞄著床头柜的钟,居然已经十一点多了,一直躲在被子里也不是办法,而且她还得煮饭洗衣烧菜,好多家事要做呢,于是强打起精神下了床。
一夜难眠,令她的头昏沉沈的,为了让自己头脑清醒点,她决定去冲个澡。
她一脸睡眼惺忪,有著浓浓的困意,一头未梳整的长发凌乱地垂在双肩,有种慵懒的美,进了浴室后,她没注意到里头有人,直到拨开浴帘,与一双熟悉的眼对上后,她整个人才犹如大梦初醒,浑身剧震。
“你你你——为什么在这里!”她往后跳开,一手指著张克维,昨晚的惊还没收,这会儿又被他吓得皮皮锉。
张克维一脸酷样,将她失了冷静的表情以及不修边幅的生活化一面,全收进带笑的眼底,不慌不忙的回答。
“我在换莲蓬头。”
“我家的莲蓬头为什么要你来换?”她用著责备的语气,把他当成了侵入者。
闻声而来的方款款,来看看什么事这么吵,看见女儿,弯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