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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啊!”
听见了声音,幼宜马上回过头。
“你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墨非扔下公事包,满脸的不高兴。
“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的啊!”他不会真要她打电话跟他报备吧?“……你们不是在开会吗?”
“你害我很担心,你知道吗?”墨非怒瞪了她一眼。
幼宜不敢赖在沙发上了,站起来似乎感觉比较好一点,如果只是一通电话而已,不值得他这样吧?“墨非……”
听见她声音里的畏缩,墨非只得忍下不耐走向她。
他当然知道以幼宜的个性一定不会在明知他在开会中还打电话来,但是有了上回她被困在卧室里一整天没吃饭的经验,墨非自然担心她万一又开不了大门,发生那种进出不得的蠢事,所以才特别叮咛她要打电话给他,哪知他等了一晚手机都没响过,又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一整个晚上加班时都心神不宁。
“对不起……”知道墨非担心著自己,幼宜有些愧疚。
“过来。”墨非张开双手,满足的看著她投入自己的怀里,一肚子的气也消了大半。
“你今晚上哪去了?”抱著她的感觉真好,墨非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养成了某种拥抱的习惯。
“和信萍一起吃饭,然後又逛了逛通讯行才回来。”幼宜坦白的报告自己的行程。
“对了,你的手机在柜子里。”墨非像是想起了什么。
“在这里?”幼宜奇怪的看著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帮你接了电话,忘了放回你的袋子里,然後你又跑了,我也一直没机会跟你说。”墨非不以为意的说著,“我以为你会打电话找手机,结果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有个男的每天早上八点固定打来叫我起床。”
那应该是文德吧?文德的名字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但他的样貌却已经在她心里开始模糊,过去三年的一切竟没有这一个月来得让她印象深刻。
“没关系,我已经买了新的手机了。”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幼宜并不打算和文德再有任何联络。
“你今晚有想我吗?”
墨非的问题有些把她问傻了……幼宜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墨非不像是会问这种问题的男人啊!
“我想听你说你想我。”
他的表情像个任性的小男孩,这让幼宜忍不住笑了出来,墨非一向都是酷酷的,也下太爱说话,甚至说话时总喜欢和她唱反调,怎么今晚突然有了这种要求?那应该是情人之间才会说的话,下是吗?
“你害羞什么啊?”墨非得不到回应,反而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不是……”好吧!她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墨非怎么会突然问她这种问题,教她怎么回答啊?“不是还脸红。”墨非用眼角瞄了她一眼,和她一同坐进了沙发里。这阵子以来他已经习惯每晚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的右手习惯环住她的腰,他的颈窝也习惯了她的依偎,甚至连他的鼻子都习惯了她发丝传来的清香味。
“我以为你不喜欢太认真。”当他发现她是处子之身的那天,他看起来有些火大,而且一副怕被缠上的模样,幼宜的心里一直没忘了那幅画面。
“但是我也不喜欢开玩笑。”
“我没有开你玩笑。”幼宜连忙澄清。
墨非低下头望著她半晌。
“你有时候好像很怕惹我生气?”
“因为我惹不起啊!”幼宜笑著回答。
“看来你终於有些搞清楚状况了。”
他的回答让幼宜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墨非终究是墨非,她真不晓得要到哪一天他才会真的明白她的想法。
第六章
“至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瘦了,我觉得我好像不是很清楚你的事情。”幼直觉得有些难过,她是很注意墨非的,可是她却从来都不知道他的事。“也许我的表达能力不够好,我只是觉得你有时候很陌生,我根本不确定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然後你就……”
比如他觉得她做的刀削面很好吃,就嚷著要把她开除当自家煮饭婆。
“你还在气我上次把你扔在路上的事?”墨非倒是说到重点了。
“正常的男人不会把女孩子一个人扔在路上。”
“我记得是你吵著要下车的。”墨非依旧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幼宜站起身来,直觉的就想避开他的眼神,每次一谈到这个话题总会有一股心慌漫出她的心底,很难不去担心是不是会有下一次,尤其在自己和墨非越来越亲近以後,有些无形的东西已经从他身上攀附在她的心里,如果再有任何一次的遗弃都将会是个疼痛。
“对啊!都是我的错。”离开餐厅坐进客厅的沙发里,打开电视,拉起小薄被盖住自己,幼宜不否认自己在生闷气。
正常的情况,男士多半会问问她是不是哪里不对劲,还是他说错了什么话急著想要女方消气,可是墨非就不是如此,他甚至还曾经丢下哭泣的自己理也不理。
果然他还是依然故我,吃完晚餐只是站起身子拍拍屁股,也不在意她的情绪问题。
“我跟英伦约好了,晚上要到酒吧坐坐。”
“嗯。”对对对!墨非原本就不是个会跟女人黏在一块的男人,他不喜欢太过黏腻的关系,而且像他这种人习惯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和交友自由,幼宜尽量的要自己像个开明的女伴。“那你会带女人回来吗?”
幼宜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只是脑子里很自然的就会想起这种事,然後话就突然冲出了嘴巴。
“也许吧!如果我运气好点,再遇上一个醉得不会自己回家的女人。”墨非轻快的说著,拿起了外套,从沙发後定过顺手摸摸她的头,在她脸颊印下一个亲吻。“再见了,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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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了……”
说完该说的,费英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惜墨非并不是个认真的倾听者,还好他也不需要一个太认真的倾听者,只是想找个人听听自己的心声,又不要别人给意见的时候,找墨非是最好的选择。他既不会多加批评,更不会虚伪的给予鼓励。
“再给我一杯!”
果然,墨非完全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只是对吧台老兄开口要酒暍。
“所以她今天晚上就走了,现在可能在搬她的行李,等会儿我回去以後,整个屋子就剩我一个人了,也许我应该在这儿再找个目标,带个人回去也许今晚不会太无聊寂寞。”费英伦开始觉得自己语无伦次了。
带个人回去……费英伦的话让墨非想到了今晚要出门前那傻瓜说的。
幼宜真以为他是那种会在酒吧里找女人的男人,还问他会不会带女人回去。
墨非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侮辱了还是被赞美。
如同自己所说的,想在酒吧里遇见烂醉的女子说难不难,但是……那傻瓜却不知道她是唯一一个能进那屋子的女人,那晚,他就坐在同一个位子上,看著她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啤酒,脸上露出新奇的表情,眼神从清晰到迷蒙。
她说她带了早餐给她男友吃,结果竟然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来开门,那女的还穿著和她男友一模一样的情侣装……
“我跟他在一起三年,我连一件情侣装都没有。”幼宜当时支著下巴,一副受伤的模样,但是她说:“最糟的是,我觉得我在意那件衣服比在意他还多。”
那晚他有种想笑的念头,果然如他所想的,幼宜非常的有趣,她的话里有著不同於一般人的逻辑,当然,这只发生在她酒後的心声里,当她清醒过来以後就不是这样了,她变得世俗,变得僵化,她不再表现她的心意,她只想著怎么去配合一般人过著一般的生活。
然而墨非并不是这样的人,他总认为自己可以看得进幼宜的心底,如果她能照著自己的心意过日子,她应该会是个满适合自己的女子,只是在这段过渡时期里,要矫正她被扭曲的观念会是个困难的工程。
“他人呢?”一个苍白的脸出现在墨非面前,打断了墨非的思绪。
林信萍出现在酒吧里,在墨非的印象中,她似乎一直都是个穿著入时的摩登都会女性,但她今晚竟然穿著居家服,而且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她脚上那双凉鞋应该叫做“拖鞋”比较适当。
“费英伦人呢?”信萍又开口问了一次。
墨非这才回过神来,耸了耸肩,“不知道。”
英伦刚刚明明还坐在他身边的,说完一堆话後就不见人影了。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忽地眼神一转,落在他身後大约十尺的地方,然後一张脸变得比刚才更加灰白。
墨非顺著她的眼神望了过去,只见英伦早早拿起酒杯加入了另一桌女客的阵容里,正在和人家交换名片,压根没注意到他嘴里刚刚还念著那位要搬出他家的女人,现在就站在这儿看著他泡妞。
“你知道吗?幼宜并不是我这样的人。”
信萍看了许久,冒出的话竟提到了幼宜。
“我知道。”墨非点点头。
“你要是像费英伦伤害我这样伤害她,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
眼看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幼宜的期待一点一滴的消失。
过了午夜了,墨非还不见人影。
也许她该睡了,虽然现在她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不过她总是得起床帮他准备早餐,太晚睡总是不太好……但墨非人呢?
他是不是不回来吃她做的早餐了?
从沙发上站起,摊开被自己揉得一团乱的小薄被打算摺好,突然听见手机的声响,幼宜连忙丢下被子,手忙脚乱的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喂?”任何人都听得出她的心急。
“是我。”电话那端传来无精打彩的声音。
“信萍?你怎么了?”信萍一向是精力旺盛的啊!
“我不知道……你睡了吗?”
“没有!我还没睡,你怎么了?”
“我搬出来了……现在手边没什么现金,你可不可以借点钱给我?”
搬出来了?信萍原本是搬到费英伦的住处,难道他们吹了?
幼宜忍著疑问不敢在这时候提起。“好啊!你在哪里?”
“我……大概是在地狱里吧!”
“什么?”信萍该不会是做了傻事吧?“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
“别大叫,我很好。”信萍努力装出轻快的声音。“我给你地址,我晚上想一个人静静,我们明天见面奸吗?”
“你先告诉我你现在情况怎么样,我马上过去陪你!”她可不想明天去收尸啊!
“别傻了!我很好,真的很好。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我保证你明天见得到我,我只是想先打个电话跟你说,你好好睡一觉吧!拜拜。”
信萍的话让幼宜整颗心都跟著发凉,而望了眼时钟,已经是半夜一点多。
大门仍没有被推开的迹象,幼宜觉得心里出现了一个大洞,有个不明物体正在持续的往下坠……
墨非一直没有回家,难道他是带女人到别的地方去了吗?
幼宜开始有种想哭的念头,但是又不停提醒著自己不能做个苦苦纠缠的女人,墨非不会在意她的哭泣,他唯一会做的只是丢下她一个人哭个够。
毕竟两个人都不曾给过对方任何的承诺,她没有权利去管墨非回不回家。
再想起信萍和费英伦的分手……幼宜开始担心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墨非扫地出门,尤其她知道墨非的冷血以後,她不认为墨非有什么事会做不出来。
她总该为自己打算,这些日子她已经浪费太多时间在墨非身上,她以往还知道要为自己做打算,如今她只知道整天将心思放在墨非身上,却忘了自己,这样沉迷对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