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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的人推来的轮椅上。
从病房里被推走,又从轮椅上被抱到车中,整个过程都有那两个人摁住他的肩膀,看似是防止他会摔倒并无用力的搀扶,实则那两个人用的力气让澜央连稍稍挣扎都做不到。
而到了家楼下后,陶少华更是舍弃了轮椅,直接将人给抱上了楼。
进了家门之后,他走到了客厅中摆放的摇椅前,动作轻柔将澜央放到了上面:“家里的条件总比医院要好,我请了康复师到家里,你乖乖听话,伤就能快点好。”
澜央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反问他:“你敢把刘灼其这样关起来吗?发疯咬人的不是我。”
这些天里陶少华也听惯了澜央对他说的那些恶言恶语,此时也不恼,反伸手掐了掐他的脸:“小澄的脾气变大了。”
是啊,何清澄就如同一只软绵绵的兔子,说话也都一板一眼的,不管对谁,恶言相语都是从来没有过的,就连语气激烈都不曾存在过。
“放心,灼其已经出国了,现在他伤不到你。”陶少华尽自己的可能去讨好躺椅上的男孩,想将两人间的距离再次拉近,“我知道你是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一些不好的话,对我产生了一些误解与怀疑,这些负面影响我都会用行动去消除。小澄,你该知道,一直以来最让我上心的那个人就是你,我们不是互相喜欢着对方的吗?”
澜央嫌弃的别过脸去看向别处,被恶心到说话都有些生硬:“现在不是了,起码我不是和你互相喜欢的那个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陶少华对他可谓是百依百顺,除了去公司里也要将他带着,不放他一个人单独行动之外。他要去哪,陶少华就带他去哪;他想要什么,陶少华第一时间弄来给他,除了刘灼其的手。
为了让他早些对自己放松警惕,澜央也十分配合演出,没有再过激反抗,终于有一天陶少华出门将他一个人留在家中。
陶少华的卧室中有座机电话,家中无人,他也懒得装出那副病怏怏的模样了,手上的石膏早就敲掉了,影响他正常行动的因素也从来就只有陶少华一个。
他直径踱步到摆放着电话的床柜边,拨出那串已经熟记了许久的号码,两声提示音之后,电话被接通。
“喂?谁?”电话那边的人语气不算好,单单两个字就让澜央觉得他此刻的脾气火爆。
澜央一手举着话筒站在高脚桌旁边,顿了顿,才低声唤出三个字来:“单于哥…”
对方明显愣了神,停顿了有三秒有余,略显有些焦急的连连问道:“澄澄?你现在在哪?还好吗?那天我回到医院之后你人已经不见了。”
“我没有事,你走之后陶少华就带着我离开了医院,前阵子一直看的很严,刚刚他出门去了。”澜央一直警惕的盯着卧室房门的方向,如果那个人又忽然折了回来那接下来只会更让他毫无自由可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家,我现在用的是他卧室里的电话。”
单于鲜接着问道:“你知道自己现在大概在什么位置吗?”
“不是……很清楚。”澜央忽然觉得有些头痛,何清澄未免有些太不谙世事了,记忆中尽是关于画笔颜料的着重,其他的一律十分模糊。
隔着有一会儿,那边的人没再说话,澜央隐约听到了翻弄东西与敲打键盘的声音,但他肯定的是手机仍被单于鲜放在耳边,他能听到规律的极浅的呼吸声。
单于鲜放缓自己的语速,让澜央能听清并记下他接下来说的话:“找到了,你用的是他家里的电话对吧?我现在去接你。你现在可以出门吗?出了那片住宅区往左拐过一个路口有一家c…coco咖啡馆,你去那里对他们的人说a间等人,我十分钟就到,在那等我电话,我这就跟店主人打个招呼先。”
应了一声之后,澜央将电话挂断,跑到了门庭前换上了一双小白鞋,由于前门被陶少华走时反锁上了,他只能跑到阳台,顺着外水管道爬了下去。
爬墙翻墙这项技能,一旦get了,走到哪都能用到。
按照单于鲜说的,澜央找到了那家咖啡馆,并向前台询问了a间的方向,立即有人出来为他领路。在等待单于鲜前来的过程中,咖啡馆的工作人员为澜央端来一份水果捞与一杯牛奶,并安抚了他几句。
何清澄虽然也已是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了,但那双食草系动物一般大大的下垂眼总会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许多,天生就是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
他刚坐下没多久,一个人便风风火火的推门大步走了进来,在视线落到他身上之后,面上的凌厉才被柔和取代。他走到澜央对面的位置,拉开软椅坐下,抬手将领带松了松。
“额头上。”等他坐近了,澜央一眼便扫见他面上沁出的一层薄薄的汗,伸手抽了两张面纸朝他递去。
单于鲜接过纸巾摁在了额前,他的呼吸还略显急促,等歇过劲了才朝澜央扫去一眼,并道:“你吓死我了,我都脑补出你被绑起来上刑的画面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澜央端起牛奶,润了润嗓子:“陶少华不会轻易放手,刘灼其也就不可能会放过我,他们会让我有随时陷入危险境地的威胁性,躲也躲不开。”
这是他经过了两个世界和自身经历的经验,找上门的麻烦不是你什么都不做就能躲开的,他们会不厌其烦的缠着你,如果不主动出击,那就只剩下妥协与死亡两个选项。
“你的手……好了?”单于鲜朝他端着杯子的那只手看去,这恢复速度未免有些太快。
对于这个人,澜央也省下了伪装的心,这或许是有些危险,但也是他试探的一步:“骗骗那两个人,陶少华会因为这件事对刘灼其心生芥蒂,只要他认为我的手还未恢复,这份芥蒂就不会消失。而刘灼其也会因为我‘废掉的这只手’放松警惕,在我用这只手持刀捅死他之前他都不会有所防备。”
这些话让单于鲜消化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反而在之后反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就算我有足够的证据,也没有办法能将那两人告倒。对我来说,我与他们的实力太过悬殊,刘灼其家中涉政人士不少,陶家历代经商势力也不小。”澜央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现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利用社会舆论给他们两家与警方施压才行,但刘灼其……势必要一击整垮,连带着他的家人一起,不然我还是会有危险。不过现在我还做不到这些,陶少华根本不给我碰到电脑的机会,但在收集到足够多我想要的信息之前我还是会留在他那里,录音我还有备份,我把邮箱给你。单于鲜,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帮我,我好像早就认识你。”
那人淡笑着别过头,莫名让澜央有股安心的感觉,他轻晃着手中的茶杯,勾勒着唇角道:“只要你相信我,这些都不是问题。”
第24章 挚友杀三连击
“那么我们认识吗?”澜央凝视着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眉目如画的男人忽然倾身向他靠近来,伸出一只手轻抚过他的侧面,吐出两个令澜央意味不明的字眼,声轻如叹息:“怀宿…”
是谁的名字?他确信这是某个人的名字,从未听过的,从单于鲜的口中喊出,却让他心神一阵悸动。
没等他回神,已经坐回原处的男人忽然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道:“刘家这棵大树枝繁叶盛也不见得牢固,这类家族,越是势大根部就越是腐烂,将那些烂根一点点刨出来暴于众目,即便不推也倒。有后台的人动不得,那就将他身后的台都一并砸烂。”
刘灼其一倒,单单一个陶少华对他是造不成生命威胁的,顶多会烦到他头皮发麻。
他们正就这件事谈的起劲时,单于鲜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澜央看他的脸上露出了些不耐之色,扫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号码后,抬起头与他对上视线。
单于鲜将手机反转一面朝向他道:“你之前用的那部电话打来的。”
“大概是陶少华,接吧。”澜央昂起头,一口气将杯子中的甜牛奶喝了个干净,接着将面前一口没动的蛋糕推到了单于鲜的面前。
单于鲜与电话那边的人简单的几句交谈后挂断了电话后,便拿起勺子将面上的奶油刮下一道咬进嘴中。澜央隔的不远,再加上陶少华说话时愤怒声音不自觉的加大,他也将两人谈话的内容大致听去了。
“这里离他家很近,很快就到了。”澜央向后靠去,整个人都窝陷在了软椅中,神色恹恹。
单于鲜一脸扫兴,叼着汤匙看向窗外:“早知道就挑个远一点的地方了。”
他步行来也不过才用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陶少华不会比他慢,一份蛋糕被单于鲜解决掉的功夫,包厢的门便又一次被推开。
在座的二人齐齐转过头朝走进来的人看去,皆是皱起眉头,挂上不悦的表情。
陶少华大步走到了澜央的座位边,一把握住他的左手臂,将他拽了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一个人出门?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除了你的朋友,没有人会处心积虑的来害我。”澜央一把将他的手挥开,朝一旁后撤了几步,站到了单于鲜的身边。
单于鲜站起身,一手熟稔的搭上了澜央的肩膀,将他揽入怀中,凤眼锐眸刮向陶少华,讥讽的道:“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非法拘禁,你认为你真的有过问与阻止他要做任何事情的权利吗?你跟刘家的大少爷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法无天的法盲狗。”
陶少华的逻辑依然在死亡当中,抱着自己与何清澄结识依旧的幌子,理直气壮的道:“你又有什么权利来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对比起我与小澄生活相处的这些年,你与他而言也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是不是陌生人,要让他自己来说。”单于鲜轻笑一声,稍稍弯下身将脸凑近到澜央的面前,“澄澄现在喜欢的人是谁呢?”
被问到的人没有答话,但他的举动更是刺激到了陶少华,只见那少年轻抬起尖俏的下巴,削薄的唇瓣轻点在单于鲜上扬的嘴角,接着亲昵的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肩窝处。
趁着陶少华的怒气高涨时,单于鲜悄悄将一只小东西塞进了澜央的手中,在他耳边轻声的道:“u盘,我想你应该用得到。”
澜央应了一声,紧接着便被从后拽着衣领与单于鲜拉开了距离,陶少华的双手放在他的双肩处,死死的将人摁牢在自己前边,似乎生怕一松力他就立刻会消失一般。
“你不要趁人之危,小澄跟我只是暂时性闹点小脾气。”陶少华横眉竖眼的怒瞪着单于鲜,双眼有些发红的迹象,“小澄什么也不懂才会被你三言两语哄骗住,少做这种趁虚而入的事情!小澄,我们回去。”一直以来,何清澄就是让陶少华给控制的太稳当了,从未对他说过一个不字,所以即便到了现在,陶少华都觉得他不过是在闹情绪,多的也不过是一些危机感。
澜央说过他要继续在陶少华那里留上一段时间,单于鲜自然不会在此时阻拦太过,但并不妨碍他膈应陶少华。
在陶少华拉着澜央踏出房门之前,他又抛出一个问句:“那请问你跟刘先生又是怎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