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吁”, 临近一茶摊时,紫衣女子缓缓放慢速度,轻拉马缰,黑马仰天长啸一声,悠闲的踱了几步停下来,紫衣女子一个提身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翩然落地,衣袂飘飘,潇洒闲适。看得摊子前吃喝的众人都不由停了动作暗自叫好,好俊的马,好俊的功夫!
紫衣女子将马缰交到随后赶来的蓝衣女子手中,提着马鞭扫视了一番周围,目光在一个青衣华服男子身上停顿了一下。前行几步,左手轻轻揭开斗笠,扬起头随意的甩甩长发,冲茶摊老板粲然一笑,“吴老伯,今儿个的水泉包可还热乎着?”声音清脆动听,又别样的爽朗轻快,让人回味无穷。
虽说刚刚下过一场暴雨,但午后的太阳依然炙热,明媚灿烂的阳光洒在紫衣女子的脸上,仿若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她的皮肤不若一般女子白皙,但更加光洁细腻,眉不若一般女子纤细,但更显朝气,鼻梁精巧挺秀,连那水润透泽的唇,微微勾着,都别样风情。特别是那双明亮有神的双眸,眼若流星,璀璨夺目,顾盼间,神采飞扬,光彩照人。真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女子,在座的众人默默的看着,一时寂静无声。
紫衣女子貌似已习惯了别人的打量,径自走向空着的一张桌子,随后跟来的高个蓝衣女子立即拉开长凳,矮个的掏出帕子细细的擦干净,待紫衣女子坐下,又擦了一遍桌子并两条凳子,跟高个女子坐在了两旁。
“呵呵”,紫衣女子又是一笑,歪头看向茶摊老板,“我说吴老伯,才一年不见,就不认得在下了,还是说”,悠闲的抽出筷子随手摆弄,紫衣女子语带惋惜,“您这的水泉包卖完了不成?”
那闲适惬意的笑容像一阵春风般吹散了滞闷的空气,给炎热的午后带来一阵凉爽,清新。
茶摊老板终于反应过来,面上满是欣喜,紧敢几步迎了上去,连声说:“糊涂了,糊涂了,看我这老糊涂,又怠慢了姑娘。”
“扑哧!”矮个的蓝衣女子捂嘴轻笑出声,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摇晃,“非也,非也,您不是糊涂,是太清醒了!每次见着我家姑娘,都要愣神儿好一阵子,可见,您的眼神是多么好使!”茶摊老板闻言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笑笑。
紫衣女子闲闲的瞅了矮个女子一眼,转开眼神,“小忧啊,阿语上次说你德容言功都太差劲儿,准备给你找个夫子教教,我估摸着,你也有十三了,是时候学学了。”
矮个女子立刻耷拉下嘴角,挤着眼睛可怜兮兮的嘟囔道:“不要啊,小忧还小嘛,要是被那些个夫子摧残的跟莫言一个样,那姑娘再到哪里找小忧这样任劳任怨的开心果啊!”
说着苦着脸看看旁边的高个女子,果不其然只换来冷冷的一瞥,小忧立刻惊恐的指着她,连声道:“看吧看吧,冷的像块冰,木的像个石头,姑娘啊,小忧不要变成这样!”
紫衣女子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包子脸,好笑的摇摇头,“好了,不要耍宝了。只是以后言行还是要注意些,马上就要见到阿语了,要是再犯到她手上,我可保不下你!”
小忧立即猛点头,亮晶晶的眼睛笑意盈盈,圆圆的还带点婴儿肥的脸蛋上再点缀两个大大的酒窝,实在可爱的不像话。紫衣女子无奈的摇摇头,明白这通话对她来说怕又是左耳进,右耳出了,不过也实在狠不下心就这点事再说她什么,也只有指望阿语了。
拿起旁边一个包裹,递到茶摊老板手上,紫衣女子淡淡一笑,“老规矩来三份,去吧。”茶摊老板感激的笑笑,紧紧手里的包裹,退到棚子里去了。
待到吃了个半饱,转过眼就看见小忧直勾勾的盯着一处看,顺着目光望过去,就又看到了那个青衣华服男子,不由失笑,在这么个路边小摊上,这样的男子,真是想不注意都难。环视一圈,周围人的眼神莫不是时不时的瞅上自己和那男人一眼,又慌忙错开。紫衣女子不由摇摇头,美好的事物就是拿来欣赏的,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嘛。。。
那男子约莫二十岁上下,一身青色长袍,同色系瓜皮小帽,眉眼极为英俊,正低着头优雅的品茶,嘴角和下巴的弧线倒是既刚且柔,和谐美好。明明一身的优雅贵气,在这简陋的路边小摊喝茶,却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只是觉得,他好像怎么的,都好。
仿佛感应到她的注视,男子抬起头来,冲着她微微一笑,还真像初夏的阳光,温暖灿烂,却不炙热灼人。英挺中不失柔和,刚强中透着含蓄,是个刚柔并济的男子。
紫衣女子含笑冲他点点头,低头继续用餐。其他位置上的人也都默默品尝,虽然茶水粗糙,但在这炎热的午后,也能稍稍缓解一路的疲惫。周围倒也并不喧闹。
舒服的长叹口气,紫衣女子正待起身赶路,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三三两两的叫嚷声喧哗着:“卖家,赶紧给爷爷上碗茶来,这狗日的天气,热死老子了!”声音粗噶低俗。“就是,热死老子了!”一个高尖的声音随声附和道。“再上盘虾饼,这一路老子都没好好吃上一口,嘴里能淡出个鸟来!”
紫衣女子闻听最后一道沉闷的男低音,皱皱眉又坐了下来。
茶摊老板连声应和,赶紧将茶水送了上去,陪着笑脸说:“老头子这儿只是个简陋的路边小摊,提供茶水缓缓客人路上的饥渴,虾饼这个,这个只有进入岳阳城才有了。”
老板说的合情合理,那群人却是满脸不耐,低沉嗓音的男子“砰”的一声砸了下桌子,“那就给老子上一盘鸭肉来!”老板吓了一跳,连忙陪笑道:“对不住了客官,这大热天儿的,小老儿的摊子,没,没有。”
“没有!”粗噶声音的汉子怒目圆睁,“牛肉,牛肉总有吧?”茶摊老板缩缩脖子,咽下口水,艰难的出声:“没,没有。”
“那你们有什么?”低沉嗓音的男子不耐道。
“小老儿这的水泉包子和莲蓉烧卖最是可口,要不,给客官您上几笼?”老板连忙堆起笑脸推荐道。
“那还不快上!”又是一声暴喝,伴随着“哐当”一声,桌子散架了。
吴老头一脸心疼的看着眼前支离破碎的桌子,欲哭无泪。“客官,您,您看,小老儿的摊子上,已,已经没有多余的桌子了。”
“你说什么?”粗噶声音的男子恶狠狠的瞪着他,“那就给爷爷腾个桌子出来!”吴老头被他凶恶的面相一瞪,声音更哆嗦起来,“可,可是,小老儿的摊子上,都,都坐满了。”
粗噶男子扫视一眼周围,见在座的众人都面现不满的看着自己几个,有甚者更手握刀柄,一脸怒气,气焰不禁矮了几分。正待询问下旁边两个,就听一个低沉阴狠的声音传来:“格老子的,难道还要老子站着吃!爷爷也是你能埋汰的!”
话音刚落,就见他飞起一脚朝吴老头胸膛踢去,在座众人惊呼一声,面现不忍。这一脚又快又很,吴老头只是个没有功夫的垂垂老朽而已,倘若踢准了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众人谁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对手,一时都来不及援手,心下不禁恻然。
谁知,还不等众人闭上惊愕中张大的嘴,只听“铮”的一声,眼见一道刀光闪电般划过,又呼啸旋转着飞了回去,众人目随刀转,“嗡”,刀把已经稳稳的握在了一双洁白如玉的纤纤素手中,刀刃淌着血,刀身还在嗡嗡作响。随着握刀的手像上看去,只看见一个背影,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简简单单的挽了个发髻,上面插着一根白玉簪子,秀发下是同色系的黑色披风,绣着简单凝重的金色花纹。原来,正是那个紫衣女子!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空气,众人耳膜一阵刺疼,循声望去,那嗓音低沉的男子正抱着脚坐在地上,涕泪横流,杀猪般的号角着。再看他的脚,从脚腕处已是齐根斩落,伤口正汩汩的冒着血,地上的断脚已然泡在了血泊之中。众人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即便是一些见惯鲜血的老江湖,也望着紫衣女子的后背面显惧色,这样一个美貌的女子,这样一双白皙的玉手,前一刻还娇笑连连,眨眼之间,就砍断了别人的脚!好狠辣的女人!
“你,你”地上的男子疼的几乎昏阙,在同伴帮他上好药止血包扎之后,才哆嗦着嘴唇开口,“你,为什么?”
紫衣女子手腕一个翻转,刀刃朝里端到身前,叫莫言的高个女子淡淡的递上一条娟帕,至始至终,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小忧则是看着那男子仇恨扭曲的面孔笑嘻嘻的做着各种鬼脸,自得其乐。
紫衣女子仿若未闻,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刀身上的血,轻启薄唇,“喻老四,在成都府,我就警告过你,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恃强凌弱,伤害无辜,定会砍了你身上的一件物事,以示警戒!很不幸,你今天又碰见了我!”
男子立时瞪大双眼,满脸惊恐,面色扭曲煞白,磕磕巴巴的开口:“你,你是,辣,辣手胭脂陌轻尘!”
女子缓缓转身,长身而立,“叮”的一声还刀入鞘,满面笑容的看着他,轻启朱唇,“不错,正是在下!”
男子看见那明媚的笑容却如见到魔鬼一般,满脸冷汗,不敢言语。
女子轻呵一声,收起笑容,背手离去。莫言立即跟上,小忧丢了几个铜板在桌子上,蹦蹦跳跳的追上去了。
走得几步,只听那男子歇斯底里的叫道:“辣手胭脂,你如此欺压与我,不怕我爹爹找你报复吗?”
“呵呵”轻尘冷笑一声,脚步不变,柔柔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一个耳中,“你爹爹自顾都不暇,哪有那个功夫。况且,喻老四,倘若你爹爹和你二哥知道了重庆府喻家别院落梅居的事情,会不会很有意思?”
“你,你”男子立时面如土色,慌乱的看看周围,冲旁边两人吼道:“还不抬着爷走!”小忧呵呵笑了两身,回头冲他们吐吐舌头,又蹦蹦跳跳的牵马去了。
曲终人散,茶摊上恢复了宁静,只是那破碎的桌子和地上一滩污血提醒着众人,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好狠辣的女人啊!”良久,一声长叹传来。摊子上立刻热闹起来。
“是啊是啊,明明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家,出手怎么就这么狠毒呢!”发言附和的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可惜了那么漂亮的脸蛋啊,怎么嫁的出去呢!”白面书生的模样,不住惋惜摇头。同桌的男子立刻嗤笑一声,“你惋惜什么,就算她不狠毒,也临不到你娶!”
书生立刻反驳,“我又没说想娶她,那样心狠手辣的女人,娶回家还得了?”说着还配合性的打了个哆嗦,好像想到多可怕的事情一样。
青衣华服男子握紧茶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脸色不愉。
一直沉默不言的吴老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各位客官莫要胡说,陌姑娘不是那种狠毒的女人。”
除了华服男子稍稍缓和了脸色,其余众人尽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