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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华服男子稍稍缓和了脸色,其余众人尽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吴老头见他们不信,赶忙抢声说:“陌姑娘可是个好人,三年前陌姑娘来岳阳的时候,路过我们小摊,正逢上我老伴咳嗽的厉害,无钱医治,陌姑娘不仅免费治好了她的病,还给老头子瞧了瞧多年的顽疾,留了药方,还赠了药。可惜有些药在咱岳阳不产,此后三年,陌姑娘每年来岳阳的时候都会给老头子稍几包药来,也不收老头子的钱。你们说,这样菩萨心肠的姑娘家,怎么可能是狠毒的呢?”瞧瞧地上那滩血,又补了一句:“就算狠毒,那也是对那些恶人吧,要不是陌姑娘,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老头子我呢!”说着说着,眼眶就湿了。
众人看看吴老头,又看看地上,尽皆无言。
华服男子若有所思的看看前方的官道,挑挑眉勾起嘴角笑了,缓缓起身,冲左右说了句:“备马,进城。”
第 20 章
暖风柔柔的拂过脸颊,带起一片凉爽,周围的景色电射一般一一闪过,只留下满眼的翠绿。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碧空如洗,云轻如棉,轻尘忽然觉得心清气爽,轻轻拍了拍身下黑马的头,“墨墨,速度起来!”
话音刚落,黑马仰天长嘶一声,一个健步疾冲而去,越跑越快,四蹄翻腾,如风如电。黑色的鬃毛随风飞扬,和着轻尘随风飞舞的黑色披风,仿若一只轻灵矫健的迅鹰,在蓝天中电闪而过,势不可挡。
“啊!”轻尘兴奋的挺身立起,双手合成一个喇叭,尽情长啸,身下的黑马仿若有灵性一般,高昂起头颅,仰天长嘶。毫无旋律的啸声,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划破夏日的天空,酣畅淋漓,直冲云霄。
“哈哈哈哈!”轻尘欢快的大笑几声,一把摘下头上的斗笠,长发轻甩,让身心尽情的沐浴在阳光下。“纵马奔驰的感觉总是这么让人开心!”双腿轻夹,渐渐放慢马速,缓缓呼出一口气,微笑的看着路旁相互追逐的蝴蝶。
“姑娘,你,你又搞突然袭击!”小忧抱着马脖子气喘吁吁的赶上来,刷的扯下斗笠当扇子扇了起来。瞥见旁边冷眼看着她的莫言,立即跳将起来,“臭莫言,又放冷箭做什么?虽然我很热,但也不想被冻死!”
“呵!”轻尘伸出一根手指,挑了一下她的鼻尖,轻轻吹落指尖的一滴汗珠,叹口气,“她是在说,真没用,跑这么会就喘的跟个死狗一样,平时不努力,丢了人还要怨怪姑娘,真是丢尽我们逍遥四凤的脸!”
“你!”小忧立马转眼看向莫忧,无奈人家甩都没甩她一眼,小忧哭丧着脸,仰天长叹:“悟空哥哥,你当日面对冷面神杨戬的生活,是否也像小忧一样水深火热呢?”
“哈,哈哈!”轻尘愣了一下,看看小忧,又看看面色扭曲的莫言,爆笑出声。
莫言冷冷的看了一眼小忧,面向轻尘,“喻家,无碍么?”轻尘随意的笑笑,语气平淡“只是只小虾米而已。相信阿语已经处理好了。”莫言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旁边自顾自怜的小忧见没人搭理她,撇撇嘴收起一脸的悲愤,忽闪着大眼睛奇怪道:“喻家,就是那个笨蛋喻老四的家?有什么碍?”
轻尘尚未答言,莫言已经开口了,“没你呆(读ai)。”
小忧瞠目结舌的看着莫言,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她,“你,你跟我说话!”莫言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丢下一句:“白痴!”一甩马鞭,跑了。
轻尘拿手背捂着嘴轻咳几声,含笑安慰的拍拍她的头,“了不起下次给她菜里多加点辣椒!呵呵,我先走了!”
良久,官道上响起一声凄厉的嚎叫,河东狮吼,“凤莫言!你又欺负我!凤莫忧一定一定会找你报仇的!”呼啦啦扑腾起一窝麻雀!
楼观岳阳尽,川迥洞庭开。依傍着洞庭湖水,岳阳城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轻尘一行三人闲适的牵着马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一栋别具一格的茶楼前。楼曰“茶禅一味”。
这是一座空中楼阁。通体采用的都是竹子,楼高三层,最下面一层用异常巨大的竹子撑了起来,形成一个宽敞的厅堂,停满了马车。第二层一溜的开着一排造型别致的窗子,挂着翠绿色的竹帘,从楼下还能看见两两对坐微笑饮茶的文人雅士。第三层较第二层要高,同样翠绿色的帘子,前面撑起支架,种了各种各样的花草,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楼顶上垂下各种藤蔓植物,随形而弯,依势而曲,柔条垂拂,郁郁青青,间或点缀着各色小花,星星点点,看的人心旷神怡。
轻尘信步迈上二楼,入眼就是一片淡雅的清新,竹桌,竹椅,竹筒里插的小花,各式不同造型但都清雅朴素的屏风,室内隔成许多个小天地。墙上挂着风格各异的字画,中间的高台上,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正垂首抚琴,旁边一男子斜倚着竹子吹笛。安然闲适,宁静悠远。
轻尘淡淡的朝迎面而来的男子轻轻颔首,赞许的笑笑,随他悄无声息的下楼进了后院。
“估摸着你还得几天到,不想今天就来了。”男子眉目清秀,意态柔和,二十左右的样子,但眼中的宁静沉稳,又让人看不出真实年龄。
轻尘伸展了下胳膊腿,扭扭脖子,靠进竹椅里咯吱咯吱摇晃起来,漫不经心的理着头发:“他们要过二人生活,嫌我烦,就被赶出来了。”
“呵呵”男子低笑两声,拿出茶具泡起茶来。轻尘看着他温柔的眉眼和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啧啧的吧着嘴,“任谁看到你这个样子,都不会想到昔日心狠手辣的杀手界明日之星——谧,会是茶禅一味里那个温柔贵气,捕获了一堆少女芳心的——雅竹公子!”
男子浅浅一笑,泡茶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那还不是拜你所赐,可惜了一颗璀璨无比的巨星,就这么暗淡无光了。”
轻尘轻嗤一声,更深的窝进躺椅里,舒服的直哼哼。“赶了几天的路啊,骨头都要散架了。”
男子看着她那慵懒的跟个小猫的似的样子,不觉有点嫉妒,“既然累,就不要那么赶么,他们再怎么如胶似漆,也不能容不下你是不?”
轻尘长叹一声,“满贵好不容易才把青青拿下来,又刚怀了第一胎,还不紧张的跟个什么似的,跟前跟后的就差把她天天抱怀里了。连师傅功力那么高深的人,都躲出去几个月了,更何况是我,啧啧”摇摇头一脸正经的看着男子,“那眉眼传的,情话说的,我的胃酸都要吐出来了!”
男子笑笑,神色有点伤感,眼神朦胧了下,轻叹口气,“既然她过的很好,我就放心了。”轻尘收回目光,敛去眼底的释然,“是该放下了,孩子都生了呢!呵呵”狡黠的一笑,巴巴的凑到男子身前,“我说墨竹啊,听说你最近一年对阿语很是关注来着,她可是我身边第一大将,需不需要我帮你打探打探啊?”
男子眼神一动,轻尘连忙疾退,就听“叱叱叱”一阵轻响,轻尘已经在空中接连几个旋转,翩然落地,“噗”的一声吐出牙齿衔着的飞刀,双手捏着另外两把,巴拉巴拉身上划破的衣服,再瞅瞅空中飘飘洒洒的几根秀发,“唰”的一声随手把飞刀甩了出去,“风墨竹,无故不削发!你想我做尼姑吗?”
墨竹含着笑,右手依旧提着茶壶,左手随意一伸,拈起两把飞刀插入袖中,将杯子推了过去,“几根头发而已,你会在意吗?做姑子有什么不好,反正你也不打算嫁人。”
轻尘无言,怏怏的喝着茶,“练了五年了,怎么还是没你快!”墨竹轻嗤道:“你在练,难道我就没在练,今生今世,你都别想快过我了!”
轻尘不服气的看着他,却又不得不承认,比资质,自己确实比他高,但要论勤奋,就不如他了。他可以一门心思的练功,闲暇时顶多喝喝茶,处理下隐竹楼的事物,而自己,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哎,没办法,能者多劳啊!想要潇洒恣意的活着,是要付出代价的,幸好,这代价她也不讨厌。
沉思了会,轻尘慢慢敛了笑意,沉声问道:“最近怎么样?”墨竹抿口茶,摩挲着杯子,视线放到窗外,“接了几桩,没出差错。”回头看见轻尘一脸的凝重,浅笑了下,“你放心,我当初费尽心机才从那里出来,又怎么会让那帮孩子重蹈覆辙。接的都是很有把握的单子,杀的,都是该死的人!”
轻尘看着面前的男人,说着阴狠的话,面上却是一派闲适。不觉就皱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那么点别扭。“你明白就好,我知道,你虽然脱离那里七年了,可毕竟也在那里生活了十三年,要完全改变自己的习性不容易。不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帮孩子从小孤苦无依,我希望,他们在得偿所愿之后,至少,能在阳光下生活!”
墨竹默默的听完,抬头正视着轻尘,“我明白,我的命是莫剑救的,名字是你取的,人生是为青青改变的。虽然,她没有选择我,但毕竟,她是我生命中的第一道阳光,我不会让她失望!”
轻尘轻轻点头,这个男人向来说道做到。跟自己一样。墨竹又恢复一贯的温和恬淡,扫了一眼窗外,起身道:“她来了,我先走了。隐竹楼,还是以搜集情报为主,我有分寸!”
轻尘眼波微动,嗯了一声。墨竹走到门口的时候迟疑了下,还是轻轻开口,“莫语对我总是若即若离,不知道为什么。”
轻尘眸光一闪,溢出一丝笑意,“如果你把那招分筋错骨手教给我,我可以考虑帮你一把。”墨竹一脚踏出房门,声音清淡,“贪多咬不烂!”人已走出良久,忽而轻飘飘传来一句:“晚上到我房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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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语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轻尘笑的傻乎乎的靠在椅子上,不觉好笑。轻尘一见莫语,笑的更欢了,“墨竹答应教我分筋错骨手!”
莫语点点头,脸色有点疲惫,“他要是知道你学这个是为了好玩折磨人,不知道还会不会教。”
轻尘无所谓的笑,“他才不会在意我为了什么学。”看看莫语的脸色,一丝歉意划过眼角,起身倒了杯茶递了过去。莫语立刻双手接过,口里说道:“莫语自己来就是了,烦劳姑娘亲自动手。”
轻尘无奈的摇摇头,“阿语跟了我也有九年了,怎生还这般客气。”莫语小口抿着茶,恭敬的坐到下手,“礼不可费。姑娘不必在意。”
轻尘更加无奈,让别人不要在意,她自己倒是在意的很。无意在这些小事上纠缠,待莫语喝完一杯茶后,径自问道:“最近情况如何?”
莫语翻开记事本,清清喉咙,“康熙三十四年,隐竹楼打入京城;三十六年,天涯海阁开业酬宾,推出当家花旦莫柳儿,同年,莫柳儿以青楼之身几被安亲王世子认作义妹,随后和硕额驸明尚三千两白银为其赎身,自此恩宠有加,气势直逼端宁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