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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还是手拿碗,手执筷,时不时叼上几口,眼睛几乎都没离过左右。
放下碗筷,轻尘掏出帕子擦擦嘴,若无其事的回房补眠去。原谅吧,连续奔波两日,真要累趴下,有的吃有的睡,偏要瞪着双熊猫眼看美人,才不干!
于是瞪着双熊猫眼的胤禛和眼睛几乎掉出来的胤禟就那么食不知味的吃完几来的第顿热乎乎的饭菜,神思不属的由着丫头带他们回到房里继续又个难眠之夜。
记得当年年纪小
爱谈爱笑
有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鸟在叫
不知怎么睡着的0f840be9b8db4d3fbd5ba2ce59211f55
梦里花落知多少
1
混乱的清晨
第二日早,刚破晓,轻尘就准时起来,浑身软绵绵的洗漱完毕找到昨日见着的那个空地,套刀法练完,顿时觉得通体舒泰,神清气爽。
收刀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轻尘路哼着歌往回走去,心情竟是少有的轻松愉悦,正想着庄里早饭会吃什么呢,就见院子门口围着堆人闹哄哄的不知道在吵着什么。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莫不是庄里的高压政策都弹压不住些积怒已久的大明遗民?瞅瞅那些高昂着头振臂高挥,扬声呼喝的背影,轻尘心里不由有些惴惴的,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会怒之下把他们捆绑捆绑沉河吧!
左右瞧瞧没人,轻尘个翻身跳上最近户的屋顶,猫着腰摸到自己院里棵靠近房门的大树上测量番,视角刚刚好可以览全场。
待得藏好自己看,乖乖,黑压压五六十人把他们门前围个水泄不通。可怜的胤禛胤禟左右扶着大门,面对群情激愤的众人,就跟大河里面片孤零零的树叶似的,太渺小!
不过,俩阿哥即便是树叶,那也是数九寒冬,冰雪地里腊梅的叶!两人俱都是身深蓝色长衫,戴着同色系瓜皮小帽,经过夜的睡眠,精神显然都恢复的差不多。
瞅瞅现在就算是脸铁青,也依旧长身玉立,英俊挺拔的胤禛胤禟,轻尘暗自头,气质东西即便是生的,也依然要靠日久长,耳濡目染,身临其境的熏陶。就比方自己,即便是和硕额驸府的大格格,听起来尊贵无比,可没有匹配那个称号的后盾跟环境,连静雅半的高贵气质都没有。再看两个阿哥,即便是被么多人包围着侮辱谩骂,即便脸黑的像个锅盖,那脊梁挺的可比任何时候都直,脸上的神色根本就是在看群蝼蚁。看着那坚定蔑视的眼神,轻尘深信如果现在要把他们拉出去咔嚓,想必他们连眉头都不会皱下。铭刻到骨子里的皇家尊严跟贵气,在此时表现的淋漓尽致。
哎,皇族的尊严是不容许轻易践踏的,他们已经忍的够久。正叹息间,就听胤禟怒喝声,“够!”个箭步迈出去。门口立刻冒出来四个短装打扮的青衣子握着棒子排成排将他跟那群人隔起来。看来,就是所谓“不许任何人打扰”的含义。主要,还是为保护啊!
“吵吵嚷嚷半句话都听不清楚!们到底想要如何?”胤禟强行按下怒火,站在那四人身后怒喝道。除“鞑子”“狗贼”“纳命来”等等些废话,他就没听到句有用的东西,不过想必些贱民也不出什么能入耳的话来。只是胭脂还在外面没回来呢,些人也不知道还要围到什么时候去,些低俗下流的话,怎么能让胭脂尽数听去,想到此处,心里又是阵烦闷。
那些人哄闹阵儿,终于稍稍安静下来,个约莫六七十岁的老头拄着拐棍越众而出,理也不理胤禛胤禟,哆嗦着左手手指颤巍巍的指向那四个青衣人,喘着粗气骂道:“们几个狗崽子,瞎们的狗眼,罗五爷好端端的站在,们居然敢拿棒子指着!”
那四人立马端笑脸朝那老者讪讪的笑笑,手中的棒子却是丝毫没有移动半分。中间个容长脸的青年赔笑道:“们哪敢对您有半分不敬,不是上边吩咐下来的么,职责所在,职责所在。”
“职责所在?”老者的声音立刻高亢起来,“职责所在要们护着几个鞑子?跟们大家伙儿作对也要护着几个鞑子?”
“您哪里话,哪是跟大伙儿做对呢!”那青年面上立刻尴尬起来,“们不也是奉命行事吗?族长么做肯定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具体为什么,们当晚辈的哪知道!要不您老亲自去问问?”
“少拿那个臭小子来压!”老者立刻火冒三丈,“他就是翅膀长硬,连庄里老人家的话都可以不听!居然要铁心护着几个该千刀万剐的鞑子!”
青年脸上现出丝不满,摸摸鼻子退回去。当众质疑族长的权威,也难怪会被请回家安享晚年。个劲的倚老卖老,庄里上辈的老人,也就老头最难缠。
老者见青年不再搭理他,火气更盛几分,“咚咚咚”的拿拐棍敲着地面怒视着胤禛胤禟吼道:“们些个鞑子,占大明土地还不够?做什么又要来雾隐山庄?”
胤禟沉吟下,冷声道:“误入!”
“误入?”老者显然并不在意胤禟的答案,自顾自愤怒道:“们些狗贼,毁大明江山,占家园,杀兄弟,辱妇,坏中原数千年文明!们些狗贼!狗贼!”
轻尘叹口气,些空泛无力的喝骂,想要让江山现在的拥有者产生悔意或愤怒,不是隔着靴子挠痒痒——无能为力么!转眼看,果然胤禛胤禟俱是脸漠然,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冷冷的看着那老头,眼神都没波动下。
老者被他们那副样子气的连咳嗽几声,转身向着后面的人群奋力叫着:“孩子们,孩子们啊,自幼们就问,故事里,书里都下九州,五湖四海,北有草原,南有大海,下之大,无奇不有!既然下么大,为什么们要蜗居在小片地方,看到的永远只有巴掌大片空!
们想看江南的雨,可是只能听长辈们;们想吃四川的辣子,只能吧唧着嘴想想;们想看画上的北京城,也只能在梦里梦梦;甚至是连们祖宗的坟,都不能去扫!为什么!都是因为些鞑子!
还有,们不是总,想看看外面的人是啥样吗?想瞧瞧自己做的琉璃是不是真那么值钱,想看看自己造的车会不会让外面的人大开眼界,想试试自己的本事是不是真那么大!可是,们不能出去,不能!为什么?都是因为么鞑子!
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个剃头令,流多少血啊!尸骨如山,血流成河!那年,刚刚满十四岁,跟着三哥逃出北京城,路朝南,过城门不敢入,孩子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每个城门口贴着么个告示:剃发者以违制论斩。令发后,吏诇不剃发者至军门,朝至朝斩,夕至夕斩。至今都记得,沿路上那此起彼伏的反抗和屠杀!为个剃发令,死多少汉家儿郎,多少子没夫婿,多少孩子没爹娘。而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哥,们得保住最后血脉,们不能断匠神族的根!可是,匠神的愿望是用他的智慧造福万千大众,如今蜗居在个山沟沟里,就算们有再高的本事,有再灵巧的手,又如何让世人去受惠于它!
现如今,些罪魁祸首,毁汉家基业,让们不能回归家园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难道,们还要容忍他们在自家家里嚣张享乐不成?”
“不能!不能!”“杀他们!杀他们!”“血债血偿!杀他们为爷爷报仇!”“狗日的鞑子!还大明江山!”“还大明江山!还大明江山!”
当群统的怒吼着“还大明江山!”的人举着武器冲向胤禛胤禟时,沉浸在老者的话里心神震荡的轻尘终于意识到情况的危急。
只眨眼的功夫,呼啦啦五六十人就拥挤到大门口,那四个青衣人在危急关头居然只顾着去抢救几乎被人群压趴下的几个老人。胤禟奋力逼退从两端拥而上的几人把将胤禛推进屋里,刚想闪身进去就警觉脑后风声骤起,连忙举剑朝后挡,“铿锵”声,手腕麻,巨大的力道竟让他右手霎时麻木无力,任由软剑掉落下来,发出清脆的“丁零”声,转眼淹没在高昂的怒吼之中。
“都给住手!”
眼见年幼的子就要毙于庄内第大力士的斧下,众人正自兴奋激动,就听得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声音虽不大,却清晰的传入场内每个人的耳中,让人不由自主的停动作。
顺着声音转过头去,就看见身后那个如同冰雪神般的子。明明是身简单到极致的白底绿边的素裙,却偏偏让穿得风流绰约,卓尔不群。配上那张干净无暇,清丽精致的脸,端端是观之忘俗,别具格。只是那眼中的冰冷凌厉,硬是将个从而降的仙子,染上层寒冰。
“放下手上的斧头!再动,就杀他!”轻尘冷冷环视圈众人,看着那个依旧没有回身,双手紧握斧头对准胤禟后脑的高个大汉,嘴角微微勾,语气更加阴寒几分,“莫非想用斧头下的人换个罗五爷的命!”
众人齐齐看向被牢牢捏住脖子不敢有丝动弹的罗五爷,满腔的热血如同被数九寒冬的冰雨淋过般瞬间冷透下来。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冷若冰霜的子,齐齐被阴冷嗜血的眼神刺得激灵灵打个寒颤。
“,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会抓罗五爷?”容长脸的青年子艰难的吞吞口水,他还以为那老头被其他兄弟带出去,不成想竟到个子手里。
“也很想知道!”轻尘淡淡笑,挑眉看向老者,眼中闪过丝戏谑,“,别人都在朝前冲,为何个喊得最大声的人,偏偏跑的比谁都快呢?”
众人愕然的看向罗五爷,满眼的不可置信。现场时间鸦雀无声。只余下脖子被轻尘牢牢捏着的老者满面通红的怒视着,徒劳的张着嘴含糊不清的哼哧着什么。
“放罗五爷!”平地声炸雷,轻尘用左手掏掏耳朵,看向拎着斧头,大步流星迈向的大个子青年,很高,很壮,很强大,看着被踩得砰砰声,灰尘乱飞的地面,轻尘决定管他叫泰山!
泰山几个大步就迈到轻尘面前,怒目而视,“放罗五爷!”
轻尘淡笑道:“为什么?”
“欺负老弱,不是英雄所为!”
环视圈转眼间又将团团围住的众人,轻尘挑挑眉,“?以多打少就是英雄所为?”
泰山沉默下,毅然道:“他们是鞑子!”
“鞑子也是人!”
“鞑子是坏人!”
“坏人也是人!”
“!”
轻尘轻笑下,“对付坏人就可以拥而上?那对付老弱为何就不可以出手?更何况,被们五六十人起围攻的,是的朋友!”
“也是鞑子?”泰山的眼中现出丝犹豫。
“不是!”
“怎么可以跟鞑子交朋友?”
“呵!他们首先是的朋友,其次才是鞑,满人。交朋友,还要顾及身份么?”
泰山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半晌摇摇头,“不知道,问少爷!”
“少爷是谁?”
“沈默言。”
“沈,莫言?”
“言少爷来!”“言少爷来!”正疑惑间,就听外围的人高声叫道,语气里兴奋中透着十分的崇敬。
轻尘好奇的打量着排众而来的青年,那些见着七叔都是畏惧多于尊敬的人怎得只是听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