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踮着脚走过去,拾欢把声音降到最小。屏住呼吸,她悄悄地从那缝隙中向内看去。
里面有两个人相对而坐,他们都是侧脸对着她的方向。
拾欢仔细看了看,不由得震惊,皇上怎么会在这里?而另一个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侧脸——秦未泽!
秦
未泽的右脸正对着拾欢,可是眼神却专注地看着秦铎手上的动作。
只见秦铎拿起一张纸,问秦未泽:“这上面的人可都处理了?”
“已经处理了大部分,剩下的那些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那丫头可有起疑心?”
“父皇放心,这次的事情她虽然有所怀疑,可是女人嘛,只要温柔一点,哄一哄便好了。”
“那就好,一定不能让她起疑心,这丫头的血可是很宝贵的。只不过再过两年便不能取血了,所以你要娶她,等她生下孩子,那孩子的血液便可以为我们用好多年。”
“父皇放心,这丫头已经尽在掌握之中!”
拾欢的手死死地抓住一旁的书架,那指甲都翻起了居然丝毫没有觉得疼痛。
她努力地缓解自己的情绪,此刻千万不能出声,不然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
都说十指连心,可是这与她心中的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原本她以为秦未泽会是自己的良人,原本她以为她对他是不一样的,那样的疼宠,那样的怜惜,居然都是装出来的!
她以为她是特别的,原来只是特别有利用价值而已。
原来,红缨的死,袁平的失踪,简寒之被追杀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而她还在这里傻乎乎地说自己相信他。
拾欢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书房的。她只觉得自己捧着一颗心到了他的面前,不但被摔碎了,而且被狠狠地踩了几脚。
她的头脑中一直回想着刚刚的话语,她知道自己的体质特别,她一直相信秦未泽,相信他只是爱她,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利用她。
可是到头来,无情的事实如同一把刀一般,狠狠地插进了她的心脏。
他们不但要利用她,连她未来的孩子都被算计在内。
“欢儿,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欢儿,我爱你!”
“欢儿信我吗?”
“……”
秦未泽的话语如同魔咒一般在拾欢的头脑中响起,曾经的过往历历在目,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拾欢伸手摸了摸脸颊,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心脏如同被掏空了一般,猛然间,从她的心里冒出了恨意。她恨秦未泽的欺骗,也恨自己瞎了眼。
爱情可以蒙蔽一个人的心智,她也未能逃过。
可是她还有机会,一切都还来得及。讽刺地看着桌上那红色的请柬,拾欢拿过来把它撕得粉碎。
她要离开,一分钟也待不下去。
看了看这寝殿,拾欢突然间发现,原来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自己的。这样更好,了无牵挂。
院子中都是暗卫,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秦未泽掌握在手中。
原本她还以为他留下这么多的暗卫是为了保护她,可是现在看来,不过是怕她这个到嘴的肥肉跑了而已。
冷笑了一下,拾欢突然喊了一声:“竹桃!”
“王妃,有什么吩咐?”竹桃连忙跑过来,可是见王妃的房间内居然没有点灯,她连忙走进去,“王妃,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去点蜡烛。刚刚魏达传话回来,王爷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回来,王妃先休息吧。”
“好啊,那你就帮我铺床吧。”拾欢站在门口说道,话音刚落,她便关上了门。
竹桃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点亮了蜡烛,之后便开始帮拾欢铺床。
一边铺床,一边还与拾欢闲话家常,“王妃,奴婢可是听说王爷找了最好的绣娘来给王妃做嫁衣的。那天我偷偷地看了一眼,好漂亮啊。而且王爷还说了,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多生好多小宝宝。”
若是换做以前,她定然觉得十分甜蜜。可是现在,这些话变得无比讽刺。
走到竹桃身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散,竹桃很快便不省人事了。
给两人交换了衣服,拾欢给竹桃盖好被子,暗暗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若是她就那样径直地走出去,肯定会被暗卫跟踪,凭她不可能那么顺利地甩掉暗卫的。毕竟她在明,他们在暗。
她故意大声说了一句:“好了竹桃,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吹灭了蜡烛,拾欢出去关好了门。门外一片漆黑,暗卫就算看到她,也只会以为她是竹桃,不会怀疑的。
低着头,快速地向前走去,心中却在打鼓。
刚刚走到御花园,便见到秦未泽与魏达从花园的另一便走了过来。
拾欢暗叫糟糕,魏达每次见到竹桃都会打招呼,若是看到自己,定然会穿帮了。
她连忙躲进角落里,只有角落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看着他们越走越近,拾欢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努力平复自己,千万不能露馅。
“魏达,在婚礼之前一定要加强王府的守卫,告
诉暗卫,不管王妃去哪里,都要时时刻刻告知本王。”
“王爷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好了。王妃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跟着。”
“嗯。”秦未泽点头,向前走去。
他们总算是过去了,等了半晌,没有任何的动静,拾欢才敢从黑暗中出来,快速地向王府的后门走去。
这个时辰前门应该已经落了锁,所以只能从后门出去了。
秦未泽走进寝殿,见里面一片漆黑,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点燃烛火,他掀起床帐,准备看一看拾欢。
可是在看到床上的人儿时,秦未泽的眼神骤然冰冷。
“王妃呢?”他立刻起身,一边走一边喊道。
魏达莫名其妙地看着王爷,王妃不是在里面睡觉吗?
可是看到竹桃的时候,魏达一下子紧张起来。难道王妃被人劫走了?
“马上封锁京城,给本王搜,务必找到王妃。王府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还有把她弄醒!本王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知道出事了,很快王府里面便灯火通明,所有人都知道王妃不见了。
还未走到门口的拾欢一下子愣住了,想不到秦未泽的动作这么快。
刚想要出门,便被一个人小厮拉住了,“你去哪儿啊?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乱跑,惹怒了王爷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再说了,王爷刚刚说了任何人不得出入。”
不得出入?若是竹桃醒了,秦未泽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行她必须要想办法离开。
“王爷让我出去给将军府送个信,让韩将军也跟着找呢。”
见那小厮有些疑惑的眼神,拾欢掏出了秦未泽的令牌,他立刻相信了。
还好,当初自己打赌赢得的这块令牌还留着,不然今日恐怕就出不去了。
大街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若是她一个人在这里乱跑,肯定很快会被抓住的。
果不其然,后面传来了脚步声,拾欢连忙躲了起来,一大群侍卫跑过去,为首的那个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快快快,若是找不到王妃,你们一个个都得掉脑袋,都给我仔细点。”
秦未泽坐在主位上,目光中的杀气一览无遗。
一个黑衣人站在面前,低头不敢看秦未泽。
“今日王妃都去了哪里?”
“王妃与往日无异,傍晚的时候爬到房顶上去看落日,之后便回到了房间内。哦对了,回房间之前还去了一趟王爷您的书房!”
书房?
秦未泽的手立刻紧紧地握住,“她去了多久?”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接着王妃便出来了,回来便叫竹桃服侍她就寝。”那黑衣人叙述着。
拾欢定然是换上了竹桃的衣服逃走的,否则,不可能逃过暗卫的眼睛的。
他坐在一旁,那冷硬的气质愈发明显,紧闭的嘴唇,冰寒的面孔让周围的大气都不敢喘。
“王爷,竹桃醒了。”魏达领着竹桃走进来。
“把你知道的一字一句地说出来!王妃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王妃……王妃只是让奴婢铺床而已,并未说过什么啊。”竹桃焦急地说道:“之后,我便觉得脑袋晕晕的,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秦未泽摆摆手,示意竹桃可以下去了。这件事根本就不关竹桃的事情。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说刚刚在后门处有人拿着他的令牌出去了。
猛然间起身,秦未泽一把抓住了来通报的人“你再说一遍!”
“没错的,刚刚有人从后门出去了,说是去给将军府通报,让韩将军也跟着找。”
定然是拾欢无疑了。
秦未泽立刻冲出去,向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夜色是拾欢最好的掩护,她知道,这个时候乱跑不一定是明智之举,反而很有可能被发现。秦未泽的手下都是高手,若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有所察觉的。
她绝对不能被抓回去,她再也不要面对那个虚伪的家伙。
她一直躲在角落里,不曾出来。而秦未泽已经下令,整个京城都被封锁了。
想要现在出城已经是不可能了,拾欢便耐心地等着天亮。她也曾想过要回到将军府,可是回到那里肯定会被秦未泽找到的。
既然想要逃走,那么她不会联系任何人,完全要靠自己。
她不想任何人受到牵连。事到如今想一想,她倒是有几分感谢李温婉了,有她的存在,拾欢与将军府的人不是十分亲密,与秦未泽确定了关系之后也并未回到将军府。如今自己逃走了,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
一想到秦未泽,她的心很痛,那种被欺骗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然而秦未泽那边已经要疯了。这么晚了,街上根本就没有人,以她的聪明,不
可能回到将军府的。
她也不会去找简寒之与凌子归的。
他紧紧地握住马缰,看着那夜色,拾欢,我不会让你跑掉的!
秦未泽封锁京城的消息很快便人尽皆知。简寒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便皱眉,定然是拾欢出事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居然是拾欢逃走了。
而吕不周一大早便去找秦未泽,他已经找了一夜,眼中明显都是血丝。城门口的将士们拿着拾欢的画像开始一一对比,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吕不周叹气,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拾欢果真选择了离开。
“启禀王爷,并没有王妃的消息。”
“没有王妃的消息!”
“没有消息……”
秦未泽猛然间甩出手中的马鞭,下面汇报的人瞬间被打倒在地,血肉模糊。
他不要听这些,他要知道拾欢的下落,立刻!
一夜了,她到底去了哪里?
拾欢偷偷地躲进了品宝阁里面,这毕竟是自己的店铺。一大早上掌柜的还没有起床,拾欢躲在里面并没有人知道。
看来出城是不容易了,莫不如自己在这里躲上几日,等风声过了再离开。
可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拾欢打消了,这里的掌柜的是秦未泽的人,他一定会告知秦未泽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身衣服,她偷偷地拿来一身小厮的衣服换上,而给自己草草地化了妆。这样出门最起码不会被认出来。
离开品宝阁,拾欢在大街上慢慢地溜达。她故意佝偻了身形,在大街上慢慢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