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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记住我,长大还会臭屁的跟朋友炫耀,小学就有小女孩跟我表白了。如果,初中我们还在一个学校,甚至一个班,故事会不会完全不一样。如果初二那次饭局唱歌,我主动找你聊天,会不会我们聊着聊着就恋爱了。如果,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你少走了这一步,路就会完全不一样。我想,如果这两个字,是世界上最美好,也最伤感的词语了。”
贺军觉得心中某根弦因为程娜的话而轻轻拨动,他觉得胸口酸酸的,可他仍面无表情,扯出一个随意的表情,装作无所谓的说:“说的挺文艺的哈。”
“贺军,答应我一个要求吧?”
“不打陆驰飞?你甭提这个,没门儿。”
“不是,很小的一个要求。”
“什么?”
“你先答应我,好吗?”
“嗯。。。你说。”
☆、020
程娜扬起嘴角,对贺军微微一笑,笑容无比忧伤:“闭上眼,不要看着我离开,好吗?”
“就这个?”
“嗯,我以后,应该都不会和你这样坐着聊天了。我不会再联络你,你也别再联络我,我们就这样好了。所以,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离开的样子,可以吗?”
贺军没料到程娜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愣怔了一下,随即装着很随意的语气:“可以啊,我这就闭上眼。”
贺军挺直腰,双手合十支起下巴,微微偏着头闭上了双眼。眼前的所有忽然变成了一片带着热度的红黑。他想,这世界有时也真简单,只要动动眼皮子,外面的那些真假对错,舍得不舍得,眼泪笑容,一瞬间,通通都会消失不见。闭上眼,程娜那张妆容精致的脸,猫一般神秘的眼眸,也忽然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自己。
舒缓的钢琴声在咖啡厅的每个角落飘荡,贺军仔细听,听不到程娜的脚步声。她该是转身离开了吧,或者是在看着自己,贺军猜测这无聊的题目。反正她迟早都要离开,只是个时间问题。这样子闭上眼,似乎时光就停在她走与不走的瞬间。这样,一没什么不好。而一直以来,或许程娜就站在他的身边,而他却闭着眼,拒绝看到她,而倔强的程娜也不让他睁开眼,哪怕看一眼她。
贺军感觉到微凉的唇悄无声息的覆上了他的唇,轻轻的一个吻,像羽毛一样轻柔的拂过。若有似无的,轻轻的,一个吻。贺军心中忽然一动,他微微皱起眉,他不明白,心头酸涩微甜的感觉是什么。
程娜身上独特的味道,若有似无的萦绕在鼻尖,让贺军有种坠入梦中的错觉。恍然又像回到过去,两人抵死缠绵在那些夜半人声时。冰凉的液体碰触脸颊上的肌肤,给贺军一种真实的触感,很刺的疼,是她脸上的泪水。呼吸声,细微的哽咽声,断断续续传到耳朵里,然后贺军听到程娜在他耳边轻声说。听到那几个字的感觉,像是夏日炎炎里,高高的榕树下,躺在蔓藤编织德尔躺椅上,响午时分大地在骄阳的炙烤中兀自□□,惨白色天空下人们陷入沼泽般无尽的午眠之中。半眠半醒间,偶然传到耳边的大片大片杨树叶在空气缓缓流动中颤动的沙沙声,穿越明晃晃的阳光,若有似无的唤醒耳朵。
她在他耳边轻声说,再见,贺军。贺军,我。。。我喜欢你。
不知道这样子闭着眼呆坐了多久,贺军睁开眼,看着对面空空的椅子,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胸口好像丢失了某一块碎片,再也找不回来的无力感。他就这样坐着,脑袋空空的,发了好一会儿呆。
按下熟悉的电话号码,贺军抬眼望着没有一个星子的夜空,他百无聊赖走来走去。还是无人接听,贺军愤愤不平的挂掉电话。一个小时六个电话她全都不接,从他开始等公车开始,就给林可琪打上电话了,可是她就是不接。贺军闷闷不乐的叹了口气,给她传了封简讯:我在你家楼底下等你了,出来一下吧。
蹲着腿难受了,站起来走几步,走乏了,再站会儿。这样反复几次,贺军干脆找个还算干净的台阶坐了下来,他刷了刷微博,看不进去,烦躁的抓耳挠腮。手机响起简讯声,贺军迫不及待的一看,林可琪的回复却让贺军的冷掉半截:我在外面玩了,在亲戚家住,你别等我了。
贺军对着手机屏幕歪了歪嘴,他猜到林可琪在撒谎,明天可是周一,都快八点了她说她还在外面玩,还要住亲戚家,这谎话也太蹩脚了吧?贺军猜想,她现在应该是呆在家里,冷漠的把手机扔在一边。
你不见我,我就搁你家楼底死等,不见不散。贺军发了这封简讯,就开始坐着等,他想,只要能和林可琪面对面,哪怕说几句话,也会好很多。或许,她看到他的简讯,会下楼也不一定。
见不到你,我不会走的。
我就是见你一面,也不行么?
连简讯都懒得回,这么不待见我?
你不来,我不走。
我在等着。
干坐着快两个小时了,贺军翻看着两个小时里,自个儿每隔十来分钟传的简讯,每一封简讯都石沉大海,渺无音讯,贺军甚至怀疑移动把简讯偷吃掉了。他给林可琪拨了好几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贺军觉得很沮丧。
就当贺军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红色出租车在小区口停下,从上面下来一个身形纤瘦的女孩,贺军摇了摇脸,那不是林可琪是谁?贺军满心欢喜的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的身边。
“你回来了?”
“我本来就是要回家的,和你没什么关系。”林可琪抬起脸,冷冷的对贺军说。
“那你说要住亲戚家,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回来的,不是吗?”
“我骗你的,是因为不想见你才撒谎,鬼知道你怎么还在这儿杵着,真烦。”
贺军忽略掉林可琪语气里的厌恶,舔了舔上嘴唇,用认真的语气说:“我们谈谈,好吗?”
“谈?谈什么?有什么可谈的?我没功夫陪你耗。”
“我说,你这样算什么?不见面不接电话不回简讯,这算什么?我们都没讲清楚,你就这样子,你让我怎么办?不明不白的,我会难过的。”
林可琪迎上贺军的目光,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我们分手吧。”
“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你问我不见面不接电话不回简讯算什么?我告诉你,我要和你分手,你不是想要一个清楚明 “我不分。”
贺军直视着她,想要从她的眼眸里读出不同的答案,林可琪别开脸,不看贺军的双眼:“我累了,我想回家,拜托你。”
贺军站着一动不动,嗫喏着嘴唇,想说什么,却一下子说不出口。
林可琪看了他一眼,侧过身要离开,贺军拉住她的胳膊,她冷冷的说放开,然后使劲挣开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贺军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熬煎难忍,可就是迈不开一步去追赶。
周一早七点半,贺军起床,刷牙,洗脸,把厨房里昨天剩下的,西红柿炒土豆丝和馒头放在一个盘子里放在微波炉里随热,胡乱巴拉两口。再回到卧室里,找两本最薄的课本塞到书包里,就一声不吭的出门了。他把防盗门关上,下了楼,并没有出单元门,而是直接走到地下室门口,掏出裤兜里的钥匙串,打开铁皮门,走了进去,关上门。他没有开灯,地下室里到处都有一层灰,他没坐,就干站着摸出手机来随意翻看着。
约莫时间八点十来分的时候,他打开地下室的门,竖起耳朵来听楼道里的声音,确认没什么脚步声,再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贺军出了单元门,左拐,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两百米左右,他拐进一条小巷子里,爬上一个四五十米的小坡,在很偏僻的角落,毫不起眼的网吧招牌,贺军推开了阳光网吧的门。贺军直接往里走,走到最里层的隔间,左上角的角落里,熟悉的196号机子,他坐下来开了电脑,输入自己的用户名,密码,开了机子,然后戴上耳机,调出许嵩的歌儿,挂qq,登陆vs对战平台,打开魔兽,玩起真三来。
中午有卖外卖的大叔进来,贺军要了一碗担担面,一瓶冰镇目,胡乱巴拉两口,继续玩电脑,除了中间上厕所,买水,或者冲会员卡,贺军一直就坐在那里玩,一直到晚上快9点钟的时候,贺军脑袋已经晕晕忽忽的,但还是意犹未尽关掉电脑,背着挎包出了阳光网吧,贺军小跑着下了小坡,出了小巷子,右拐,走个百十来米到了路口,截上一辆出租车,“鼓楼底唐元小区”,贺军面无表情的对出租车司机说。
下了车,他拣着灯光昏暗的路走,大约十来分钟后,他步行到了鼓楼底唐园小区,西南角,那棵营养不良的榕树下。等到熟悉的身影骑着自行车过来的时候,贺军像以前那样,压低了嗓音喂了一声,对方似乎很讶异,刹了下车闸,停了下来。
贺军双手插在裤兜里,抿着唇,微微扬起嘴角走到林可琪的面前,就以前一样,装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的样子,轻声问:“上了一天课,累不?”
林可琪紧紧抿着唇,半响,像从牙缝了挤出了来的几个字:“这和你无关吧?你不用装着很关心我的样子,可以吗?”
“我就是忍不住想关心你,我停不下来。”
“你以为你演偶像剧呢你?贺军,别幼稚了,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林可琪说着拢了下耳边的头发,骑上单车,“我累了,别缠着我。”
话一说完,林可琪就踏了两下踏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贺军歪着嘴,吹了下额头的刘海,呆呆站了一会儿。他出了唐元小区,截上一辆出租车。
“北关街心路口。”他闭上眼,面无表情的说。
回了家,贺军在门口换上拖鞋,到卫生间洗漱之后,回了自个儿卧室。他把自己扔在床上,拿被子蒙住头,脑海里交织出现魔兽真三的游戏画面和林可琪面无表情的脸,辗转反侧中,贺军沉沉睡去。
周二。贺军的行程内容还是像昨天那样,贺军家,地下室,阳光网吧,再到唐园小区西南角,那棵营养不良的榕树下,贺军斜倚着树干,百无聊赖的等着,果然林可琪骑着单车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帘,他站直身体,冲着她摆了下手:“喂。”
林可琪似乎远远的就看到了他,她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骑车的速度,贺军没来得及反应,又怕突然站到路中央拦她会害的她摔倒,犹豫间,林可琪骑车单车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贺军舔了舔上嘴唇,叹了口气,闷闷不乐的踱着步子,走出了唐园小区。
回了家,洗漱的时候,贺母随口问:“课上的怎么样?”
贺军聊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他装作随意的口吻,用事先想好的说辞说:“能跟的上啊,我有自习,老师讲的我都有听懂,安啦。”
贺母听了安心的点了点头,贺军洗漱完后,就钻进卧室,他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把自己扔在床上。
周三,贺军家,地下室,阳光网吧,唐园小区西南角那棵营养不良的榕树下,贺军站在路中央,双手插在裤兜里等着,果然远远看见林可琪的身影,她见贺军一动不动站着,停了下来。
“今天过得怎样?”
“本来挺完美的一天,遇见你的时候,就变得恶心了。”
“是吗,那我还挺特别的,该觉得光荣吧?”
“贺军,我说分手不是闹着玩的,我真的厌倦和你在一起了,我受够了那些流言蜚语,受够了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