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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军侧过脸,手指弯曲着小小的弧度,随意在林可琪的下巴脸颊上来回游走,触到微凉细腻的肌肤,让他有种陌生的亲切感,他叹了口气:“哎,你这又瘦了。”
“你故意气我,还不把我冷冻成冰块,能不瘦吗?”
贺军想起昨天那通不愉快的电话,本来他有好几句话要辩驳,可这时候偏偏又没一点心劲儿了,他微微一笑,顺着林可琪的话说:“我才打了架心情不好,所以就想着空空心情,再联络你啊。”
“借口。”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满意了吧?”
林可琪坐直身子,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着贺军,伸出指头碰了下脸颊的淤青。
“哎呦喂,疼,你干嘛呢?”贺军眯起眼歪牙咧嘴的瞎叫嚷。
“你还知道疼啊你,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贺军乐了乐,冷不防把林可琪拥在怀里,在她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口,林可琪一下子红了脸,拉下脸色来,赌气不理他。贺军知道林可琪很讨厌在人多的时候亲热,可刚刚的一瞬间,那晚林可琪和凌逸辰那一幕闪现在脑海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那么做。贺军想了一想,笑着问:“你刚那么盯着我看,是心疼我了?”
林可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别过脸去。
“喂,别不好意思啊你。”
林可琪转过脸来,她拢了拢耳边的发,换做一副认真的神色:“贺军,到底是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你明知故问你。”
贺军拉了拉嘴角,他就是不想回答林可琪的问题,索性就故意装傻充愣:“我又不是神仙,你不说清楚,我哪儿知道你想问什么呢?”
“好,那我问清楚。前天上午,你和凌逸辰,到底为什么打架呢?”
“看他不爽呗。”
“好好儿的,为什么就看人家不爽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着不爽就是不爽呗。”
林可琪眨了眨眼,像是在思考着贺军的话,她叹了口气,盯着贺军的双眼,抿了抿唇,问:“贺军,是你先动手的,是吧?”
虽然轻声细语,但几个语气里充满了板上钉钉的肯定意味,就像一根细细的针一下子挑动了贺军敏感的神经,贺军忍不住变了脸色,不自觉的微微提高嗓音反问:“为什么是我先动的手?你又没搁那儿看着我俩开打,怎么就那么肯定呢?你一口一个问的,关心这干什么,你烦不烦啊?你不烦,我都烦了。”
林可琪瞟了眼贺军生气的脸,不禁扑哧笑了一声,居然连眼神里都浸着笑意。
贺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没好气的嘟囔着:“乱笑什么。”
林可琪完全没理会贺军的臭脸,她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我猜对了。”
“什么?”
“真是有够幼稚的你,大姐我服不住你。”
贺军皱起眉头,在林可琪的额头上抹了一把,不解的嘟囔着:“没发烧啊,我就奇怪了,你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神神叨叨的,我就搞不懂了,你别跟我打哑谜了,成不?小爷我没本事儿,跟不上你的思路。”
林可琪笑了笑,看向贺军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你打凌逸辰,是因为你吃醋了。”
话音一落,贺军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摆了摆手:“哪有,我吃哪门子的醋啊,还说你猜到了,猜到毛线啊猜到?”
“你别死鸭子嘴硬认了,你的表情早出卖了你的心思。”林可琪一脸看透了他的样子,白了贺军一眼,接着说,“凌逸辰刚进咱们班的时候,你就看他不顺眼,这我知道。我和凌逸辰一起参加朗诵比赛,你也不爽,就是不想我和他多接触。后来硬要陪着我排练,是不放心的缘故,是吧?夕夕陪着一起练习,你想,反正三个人也不会发生什么,你也懒怠的看,就没一直看着。可是回家的路上,聊着聊着,你就会问些排练时有的没的,虽然你不是故意的,可就是忍不住问。点点滴滴的醋汇集成一条河,你再也忍不住了,就索性抡起拳头打,是不是?”
贺军张张嘴,咽了口唾沫:“我去,林大作家,你这编的还真带劲儿的,自编自导吧你就。”
“哼,反正你就是吃醋,所以看凌逸辰不爽,难道不是吗?”
冷不防被林可琪猜中了想法,贺军却维持着面无表情,好掩饰自己内心的讶异,他撇撇嘴,故意装作嫌弃似的说:“吃醋?他凌逸辰哪儿够格让我吃醋,他配吗他?”
“哎,反正你是死不承认。那我跟你讲开了吧,免得你胡思乱想,又闯什么事儿。我和凌逸辰,现在,以后都绝对不会有半点儿有的没的,就算我现在单身,凌逸辰追我,我也不会考虑他的。”
林可琪的语气斩钉截铁,这反而让贺军忍不住疑惑,心里要没一点儿鬼的话,能说这么绝对吗?他装作很轻松的开玩笑:“这么绝对,为啥啊?”
“绝对绝对。”
“你说那么绝对,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吧你?”
“说你你还真吃醋吃的来劲了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绕不过弯儿来呢你?”
贺军耸了耸肩膀,漫不经心的说:“不是我死脑筋,是你这么绝对绝对的,太奇怪了吧?”
“服了你就。”林可琪无可奈何的白了贺军一眼,她咬了咬嘴唇,半响,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才说:“我林可琪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动死党喜欢的不行行的男生吧?嗯?你说呢?”
寒假开始的第三天,是李素洁的生日。傍晚,一帮子男男女女十来个朋友在火焰山吃了自助火锅,又到棒棒糖K歌儿。在包厢里唱了会儿歌,贺军觉着有点儿闷,就到走廊里站了一会儿。林可琪说今儿要和林夕夕,袁若南三姐妹一起压马路,让他没事儿别打扰她们,贺军摸出手机,放在手里把玩了两下,正想着给林可琪甩个电话,聊上个三五句也好。这时候,包厢的门开了,贺军转过身,出来的是王丹。
没想到王丹瘦的这么厉害。走廊里白色灯光明晃晃的映射在金色波浪纹大理石地板上,王丹脸上消瘦的痕迹一览无余的暴露在贺军的面前,这不禁让贺军心头微微发酸。虽然刚刚一起吃饭聊天的时候,王丹努力维持着恬静的笑容,附和着朋友们的话题闲聊,可她不由自主避开贺军眼神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杨风,而更让人难过的是,杨风的难过不比她少一丁点儿。
两个彼此喜欢的人却不能够在一起,只是这么想,就让人忽然忧伤了起来。
“他……还好吗?”
“不好。”贺军心一横,王丹其实明明知道杨风也不好过,她这么问,或许只是想要知道他的状况,哪怕听了贺军的描述会更难受,也还是想问,贺军想了想,继续说:“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总走神,呆愣愣的,笑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死样儿。宅家里,除了打球,啥也没兴趣。我陪他喝了好几回酒,一喝就多,一多就说个没完,说的全是关于你和她的。”
王丹垂下了脸,这时候走廊里飘来一阵热闹的歌声,不知道是哪几个男的跑着调在吼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下一秒,贺军就看到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掉了下来,贺军拍了下自己后脑勺,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讲的话,他扶着王丹的肩膀,带她走到走廊拐角处的沙发椅上坐下,忙掏出面巾纸递给她。
“喂,别哭了,好不好?”
“越哭可就越难看了。”
“都怪我这张臭嘴巴,尽说些有的没的,你别掉眼泪了。”
贺军劝了好几句,可说了也不管用,索性坐在一旁陪着王丹,大约有一刻钟,王丹才勉强收住了眼泪,她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明明是我问你的,我还哭,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儿,一会儿哭肿了眼甭跟人嚷嚷我欺负你就行。”
擦拭着眼角的王丹扑哧笑了一下,她吸了吸鼻子说:“以前看电影,听情歌,看小说,都不知道,原来失恋会让人这么难受,真的是想都想不到。我真的很佩服那些谈好几个对象的人,受了好几回的伤,还能鼓起勇气去再谈,那要有多坚强。如果知道现在会这么难受,那时候就不该和杨风在一起,早知道。”
“我真搞不懂你们两个。”
“什么?”
“两个人明明都很难过,却都不让对方知道,还硬是死撑着。我就不明白了,有这力气难过死撑,干嘛不努力在一起呢?”
王丹垂下眼,不说话,半响才问:“杨风他怎么说的,我们分手的原因?”
贺军歪着脑袋想着,然后摇了摇脑袋:“好像说了一堆原因,什么家长老师啊,同学的眼光议论,还有学业压力啥的,什么的乱七八糟扯的好多,可他说他还是很喜欢你,可是他没能力和你在一起。”
“他是个懦夫。”
“懦夫?”
“长这么大,我爸头一回严厉的训斥我,训的我体无完肤,我妈每天跟监视犯人一样不让我出来,甚至有几天不让我碰手机电脑,我们班主任和我谈了五六次心,每次都说的我无地自容,背后多少同学议论我,说像我这样的所谓的尖子生还不是照样谈情说爱,花前月下,这么多人说来说去,对我一个女孩子来说是有多难受,杨风他有我困扰吗?可是这些流言蜚语,有动摇我和他在一起的决心吗?有吗?学习我比以前还用心,因为我知道只要学习成绩没落后,就敢理直气壮地跟人辩驳,我从没有因为和杨风的事儿影响到学习,我这么死死咬牙撑着,这么不甘心的努力,可是他呢?他做了什么?你问问他,你让他摸着心问问自己,他做什么?他有什么资格说他喜欢我呢?”
王丹微微仰起脸,颤抖着嗓音一股脑对贺军讲了出来,讲到最后讲的泪流满面,激动情绪都无法自持。说完,她又伤心的哭了起来,贺军递给她面巾纸,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止住了哭泣。
贺军摸了摸后脑勺,歪着脑袋,忽然来了句:“那个,哭了这么久,我讲个笑话?”王丹擦着眼泪,微微睁大眼睛,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眼神里又是疑惑又是好奇。贺军清了清嗓子,这个所谓的笑话他早就想讲给她听了,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
“说有个人,晚上喝高了,出了小饭馆。他忽然拉住一路过的人,指着天上问:喂,我说这是月亮还是太阳啊?啊?结果那个路人也喝大了,他看了看,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是本地人。”
王丹听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后眨了眨眼:“别告诉我,那个问太阳月亮的人是杨风,另一个不是本地人的是你?”
“你猜对了一半。我当时醉醺醺的搁一边站着,那个不是本地人的,听口音像是东北那疙瘩的,一小老板。”
王丹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她轻轻推了贺军胳膊一下,没好气的说:“不够意思,你又招我哭。”说完,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029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低低的音量,生日快乐的歌曲在包厢里来回盘旋,男男女女唱歌的声音刚刚好合着拍子,李素洁微笑着许愿,一口气吹熄十七根蜡烛,切开蛋糕后,不知道谁先起的头,年轻人们胡乱拿起蛋糕乱扔乱抹了起来,嬉笑推攘,尖叫奔跑,包厢里一下子热闹的炸了锅。
洗手间,贺军拿起毛巾抹了把脖子,转过脸来问:“你刚许的什么愿?”
“你猜。”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