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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大不了我就真的回玄北宫闭关去……反正所有人都进不去,他们也没法找到我。”阿菅自言自语地说道,“闭关个几千年上万年,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口里这么说着,她抬眼去看远处,只见是层层叠叠的山峦,壮观而美丽的云海。
她忽然便有些好奇,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仙神两界中竟然还有她不认识的地方?难不成是最近才出现的仙山么?
心里这么想着,她便召唤出了玄天幻月枪,想要问一问玄月,是不是知道自己所处是哪里。
玄月被召唤出来的时候睡眼稀松,他打了个呵欠,靠着阿菅坐下了,懒洋洋地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我们这是在哪儿呢?我刚才四处看看,竟然觉得不认识。”阿菅也没绕弯子,倒是问得十分直接。
玄月看了看周围,又抬头看了看天,忍不住笑了一声,道:“这不就是从前东君的道场春山么?”
“但……不是说春山被陆玑给……”阿菅有些疑惑。
“从一座山,变成了群山。”玄月说得十分简单,“这里原本就是仙山,就算被青霜仙暴力地摧平,也是能重新聚集灵气的。”
听着这话,阿菅吐了吐舌头,再一次去看远处,仿佛还真看出了几分从前春山的旖旎。
“怎么你回来了还瞧着不高兴似的?”玄月打量了她的神色,有些奇怪地问道,“回来之前星影还跟我说,你和无双君在一起了……难道你们这么快就闹别扭了?”
“也不是。”面对玄月,阿菅十分坦诚,“是别的事情。”
“没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玄月十分洒脱地说道,“就看你想不想解决了。”
阿菅听着这话,哈哈干笑了两声,神色中仍有些郁郁。她看了一眼玄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么?”
玄月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道:“想做?现在想做,就是回去继续睡觉。”
“我的意思是……人生目标之类的……”阿菅听着玄月的回答,语气更加不确定了。
“……”玄月一时无语,忍不住说道,“我只不过是一柄神器……并不需要什么……目标。”
这答案让阿菅感到有些窘迫,一时间也不知要怎么说下去了。
“现在我属于你,将来你不在了,然后有了比你更强的人来收服我,我可能就属于别人了。”玄月露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表情,“或者我可能特别讨厌那个比你强的人,我或许会选择沉睡不醒,等待今后的主人。神器……说白了不过是一个器具而已。”
“但……但你有灵体。”阿菅干巴地说道。
“当然啦,我现在就是灵体。”玄月满不在乎地说道,“但这是建立在你——玄天幻月枪的持有者拥有者的基础上,我才能化形,否则我就是在星罗门的一杆看起来有些霸道的枪。”
阿菅张了张嘴巴,没能说出话来。
“所以,你是因为不知道你的人生目标而不高兴?”玄月倒是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阿菅的问题,于是便问出了口。
阿菅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了头。
“你这一生……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还很长。”玄月如此说道,“慢慢想,想个几千年上万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是……”阿菅侧过头去看玄月,目光中杂糅着期待和抗拒,“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玄月的脸上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稚气和轻狂,但说出来的话却十分老气横秋,他看了一眼阿菅,道:“不外乎便是,你周围的所有人都对你有着殷切的期望,但你发现你什么都不想做吧?”
阿菅想了想,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你是不想做到,还是没法做到?”玄月歪着头看他。
“我……不知道。”阿菅撇开了目光,重新看向了远处。
“那就是没法做到咯?”玄月的语气倒是十分轻松,“其实我觉得,没什么事情,是你带着我没法做到的。”
听着这话,阿菅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没说出话来。
玄月非常认真地看向了阿菅,道:“你不认同我的看法吗?”
阿菅摇了摇头,道:“这世间的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玄月仿佛有些不解,低着头想了想,又道:“天尊是因为实力足够强大,才一统六界。天尊的高深修为加上紫微重光剑威慑,六界之中,无人不服。”
阿菅愣了一下,若有所思。
而玄月显然没有兴趣再继续说下去,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化为枪型,靠在了阿菅的手边。
阿菅把玄天幻月枪收了起来,然后起了身,忍不住笑了一笑,朝着群山之中走去——这千年前被陆玑削平的春山,让她觉得十分好奇。
。
春山其名,来源于这山脉春意盎然,四季温暖,鸟语花香。
当初东君南泽把道场选在了春山,则是看中了春山的灵力丰盈,与他自身功法十分契合。
阿菅从前在春山来来往往许多次,却不曾把春山看个清楚明白——那个时候的她,心思都在南泽身上,顾不得其他。
而此时此刻走在着茫茫大山当中,感受着这如千年前一样的春意融融与繁花似锦,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平静,之前的烦躁与迷惑仿佛都一扫而空。
她信步向前,从那一大丛牡丹之后,看到了断壁残垣:这大约是当年东君道场的遗留,陆玑摧平了春山,道场自然是一同摧毁,能留下这么一段残留,也是十分难得了。弯下腰去,采摘了一朵金色的牡丹花,她随手放入了乾坤囊中,正想着要送给苏夜,却忽然察觉到了那断壁残垣当中有其他人的气息!
还没能察觉出究竟是谁,阿菅先收敛了自己身上的灵力,然后躲到了那丛牡丹之后,静悄悄地等待着那断壁之后的人出现。
然后,她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声道:“我早已说过,春山当初被青霜仙摧平,能留下这么一段遗址都十分难得了,怎么还会有其他的东西留下?”
阿菅皱了皱眉,悄悄抬眼,看到了穿着大红衣裙,妖娆冶艳的迦迦。
断壁之后,显然还有一个人,迦迦对着那人,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只听她又道:“血玲珑是东君亲手培植,东兰道之事,却是与血玲珑的培养无关,是你们魔族内乱而已。你要看春山,我已经带着你来了,你想看当年道场的情形,我也带着你来了,你难道还觉得我们的诚意不够么?”
阿菅直听得一头雾水,有些闹不清迦迦所说的这些究竟有什么联系。她正思索着,便听到断壁后的那人开了口。
“你们神仙不把魔物的性命放在眼中,我们却是疼惜同类的。”断壁后那人说道,“血玲珑对仙神而言,是控制心智的作用,对魔物而言,却是致命的毒|药。如今春山空无一人,你们倒不如直接把东兰道的血玲珑移植到这里,说不定仙界灵力充沛,能让血玲珑长得更好。”
阿菅听着这声音觉得耳熟,却想不起究竟是谁。她悄悄挪了个方向,看向了那断壁之后,只见一个黑衣黑发的高大男子靠着那断壁站着——是甘兑。阿菅眉头再一次拧起来,她忽然有些疑惑:魔界的魔尊甘兑就这么堂而皇之到了仙界,为什么会无人察觉?
断壁之旁,迦迦又道:“仙神两界比不得魔界的八十一道,每一层都有各自的隐蔽。仙界当中,但凡有一些风吹草动,便人尽皆知。血玲珑若是种在此处,便是活生生的靶子了。”
甘兑冷笑了一声,道:“说到底,不过是东君舍不下自己的名头,不愿让人知道他与我魔界有勾结吧?”
迦迦道:“待到他日,大业已成,承认与魔界交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当初天尊一统六界,也没人说天尊是与魔界勾结。”
甘兑哈哈大笑起来,道:“与天尊相比?这太过可笑了。”
这话一出,迦迦的神色有些恼火,她道:“这有什么可笑之处?东君选择与魔尊你联手,便是为着他日一统六界。若非如此,魔尊你为何要与东君携手?”
甘兑斜睨了迦迦一眼,道:“此时说这些并无用处——罢了,与你说这些只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东君现在何处?我去寻他。”
16…2 再遇迦迦
阿菅看着迦迦和甘兑离开了春山,眉头紧锁。
她在一旁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他们是为了东兰道之事——或者说,是为了南泽的大业。她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碧空当中,心情十分复杂。
而几乎是下意识地,她隐去了身形,悄悄跟上了迦迦。
她远远缀在甘兑与迦迦身后,又一次想起了陆玑的话语,那些逃避那些不甘,在这一瞬间全浮在了心头,那滋味,让她觉得有些难堪。这仅仅只是一瞬,她并没有让这样的心思缠绕自己太久。
迦迦和甘兑大约是没想到会有人跟踪了他们的。他们也没有刻意隐瞒行迹,离开了春山之后,便朝着人界去了。
阿菅跟在他们后面,却没有进到人间,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收敛了仪容,混进了人群当中。
人群当中的迦迦不知何故回了头,她看向了阿菅的方向,只是淡淡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消失在了行色匆匆的路人当中。
阿菅伫立在云头,眉头紧锁:他们在人间会做什么事情?南泽现在究竟躲藏在哪里?东兰道之后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别的谋划?
而就在这一刻,从东兰道回到仙界之后困扰着她的问题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大不了再重活一次。”她嘟哝了一句,转了身,便朝着星罗门的方向去了。
。
回到了星罗门,她前去找了玉衡仙郦慧。
仿佛是预见到她会来找自己,郦慧就等待在殿中,面前放着两杯热茶。
“人间的龙井。”郦慧抬眼看向了阿菅,声音轻柔。
阿菅在郦慧的对面坐下,端起了那杯热茶,轻尝了一口,然后放在了面前的几案之上。
“沧君或许有空,来听我讲一个故事。”郦慧浅浅笑了一笑,语气平静,仿佛笃定了阿菅一定会听下去。
阿菅抬眼去看她,目光落在了她的那一颗泪痣上,怔忡片刻,默默点了点头。
“当年我曾有机会到人界去历练。”郦慧温和地说了起来,“那一世到人间,恰逢了一个乱世,战乱四起,民不聊生。而这乱世的最初,是因为人间帝王的皇位传承发生了争斗。原本的帝王疾病缠身,膝下一个尚在稚龄的幼子,帝王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担心自己的幼子坐不稳皇位,便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弟弟,并把自己的幼子托付给弟弟照顾。后来帝王去世,他的弟弟便登基当了皇帝。新的帝王爱民如子,治理国家也颇有一些手腕,在他在位的那十几年,天下太平,海晏河清。而先帝的幼子一天天长大,他开始觊觎皇位,他想要夺回原本是他父亲的皇位。于是,他毒死了自己的叔叔,想要取而代之。“说到这里,她抬眼看向了阿菅,微微笑了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阿菅听得入神,见郦慧停下来,于是追问道:“那之后便怎么了?”
郦慧道:“因为他手段毒辣,大臣们并不服他,于是便与镇守边疆的将军们联手,想要把他赶走,改立帝王的亲子为皇帝。镇守边疆的将军回到了帝都,又恰逢了异族来袭……于是,天下便乱了。”她看着阿菅,稍稍顿了一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