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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君扬非常依赖雨荷,不是要雨荷去看他,就是要来找雨荷,几乎天天都要看到她才能满足。
雨荷总是利用赵哲毅不在的时间,陪伴黎君扬说话、唱歌,或者做东西给他吃,让他的寂寞减到最低点。
不过,她没有告诉赵哲毅这些事,因为,她很明白他会有什么反应,大概会把她绑起来,不准她再工作了。
在佣人面前,赵哲毅总是对她淡漠有利;只有在夜幕低垂时,他才会对她热情如火。而他绝口不提那天喝醉的事情,她当然也只好假装忘记。
只不过,偶尔她会想起他的话,却怎么都想不出其中的道理。
总之,她只能下定决心做好他的妻子,她对自己这么说。
婚后第三个月,赵家的家庭医师发现雨荷怀孕了,自此以后,赵哲毅对她的照顾及控制,就更无微不至了。
第一,所有课程停止,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第二,家庭医生几乎天天都来报到,为的就是要确定雨荷的身体健康,绝对不能有一丝闪失,否则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第三,赵家的厨房也是无时无刻不在忙着,因为夫人怀孕了,要补身子,所以每一道菜都不能大寒大热,必须营养充足,均衡调配。万一夫人吃坏了肚子,或因此得了什么病,
那厨房里的佣人们可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至于郭管家,他负责指挥调度一切,每天也都是排满了行程,要安排好雨荷看医生、进补、胎教、休息的时间,也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照理来说,雨荷应该是全世界最轻松惬意的孕妇了,但实际上呢?
这一晚,赵哲毅在花园里找到了雨荷,而且很不满意地发现她在叹气。
他不声不响地走到她背后,伸出双手环住她的肩,“为什么叹气?”“啊!”雨荷被这突来的状况吓之大跳,她原本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的,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双臂膀,和一个低沉的声音呢?
“我是你丈夫,瞧你吓成这样。”他更不高兴了。
雨荷转过身,看清楚赵哲毅的模样,才抚着胸口说:“你真的把我吓坏了!”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眯着眼问:“你说什么?为什么看到我会吓坏了?”雨荷瞄了他一眼,难以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又轻叹一口气。
雨荷沉吟之会儿才说:“我不懂,我才怀孕一个多月,应该是可以工作的,为什么一定要我停下来呢?我每天除了进补、散步和休息,根本没有别的事可做,我真的快疯掉了,拜托你让我做点事吧!”
“不行,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我绝对不答应。”他说得毫无反驳余地。“我只是跟小朋友相处而已,一点都不累啊!”
“那些小孩常常感冒生病,我不准你跟他们在一起,万一你感染到什么病菌,那孩子怎么办?”“我不会的,我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娇弱。”他摇摇头,“我说不行就不行,不用再多说了。”“为什么?每次我都得听你的?”
雨荷不禁想起以前也都是如此,听他的话离开社团,疏远杨日升学长,搬进赵家,做他的新娘,一切都是照他的意思,这样的话,她自己到哪儿去了呢?
“听话!我是为你着想。”他看出她眼底受伤的神色,放缓了语气说。
“不,你不是!”她推开他的双臂,“我们都很明白,你只是要把我关在这里,你只是害怕旧事重演!”“不准你胡说!”他额上的青筋突起,因为,他憎恨自己父母的过去。
“是,我不说了,因为,我跟你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进屋里。
留下赵哲毅站在花园中,望着一池白色荷花,悠悠吐露着香气……
那一晚,他们第一次分房而睡,他选择了书房的沙发作为床铺,当然,这成了难眠的一夜。
※※※
第二天傍晚,赵哲毅提早回家,一心只想看见雨荷的脸。
他买了许多孕妇装和婴儿装,他以为这应该会让雨荷开心一些,但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要讨她开心。
毕竟,这不在他对这桩婚姻的预料之中。
在大门口,赵哲毅看见一辆白色汽车离开,他一进屋就皱起眉头问:“刚刚离开的是谁?”郭管家说道:“是一位杨先生,他说是夫人的大学学长,下午的时候来找夫人,大概待了两个多小时。”见鬼的,一定是杨日升!他现在还来做什么?难道他还没死心?
赵哲毅勉强保持冷静的表情,而当他冲上二楼的卧房,看见他的妻子正坐在窗前无声流泪,他原本的一片柔情全部消失无踪,转化为熊熊的怒火。
“你为什么哭?你就真的这么痛苦?”他生气地转过她的身子。
“你……怎么提早回来了?”雨荷泪眼模糊地望着他,感到些微诧异。
她的问话让他更加起疑,“我不能回来吗?你在害怕什么?”“我没有害怕……”可她的眼底透着迷惘。
他握住她的双肩摇晃,“刚刚杨日升来过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还想着你?你是怎么回答他的?”他这种暴怒的样子吓坏了她,她退缩了一点说:“他只是来看看我……问我过得好不好而已……”“你为什么躲在房里哭?你是不是向他诉苦?说你过得很不好?”
雨荷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无限的委屈涌上她心头,“因为你根本不了解我!日升说得没错,这里像是监狱一样,你就是不肯给我钥匙走出去!”监狱?她居然说他为她造成一座监狱?一种被误解、被背叛的寒意,迅速穿透了他的全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竟然对我说这种话!”“我需要自己的空间,你懂不懂?”
“我不懂!不懂!”他拼命摇着头,“你为什么要自己的空间?我不许你离开我、躲避我!”雨荷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明白赵哲毅永远不会懂的,她推开他的手.只想远离他的身边、让自己静下心来。
不料,她这举动却触怒了他,“别走!”赵哲毅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横抱起来,两人一起跌到床上。
“你放开我,我想一个人静静!”雨荷不愿面对此时的他。
“不,我不让你一个人,你只能看着我、想着我!”赵哲毅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固执,天晓得为什么,他就是隐隐担心着她会离开他。
“你不要不讲理!”雨荷在他身下挣扎,但双手被他握住,怎么也逃不了。“我就是不讲理,我不准你再见杨日升,我不准你对别的男人哭诉,你要哭就只能在我面前哭,只能把心放在我身上,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他一面吻着她的脸颊,一面低沉地命令道。
“我不是你的财产,你不能这样要求我!”“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准你背叛我、顶撞我!你只要有我就够了,不可以想着别人,你听到了没有?”他体内的怒火与欲火交织,伸手开始撕裂她的衣服。
雨荷震惊的望着赵哲毅,他看起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而她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他,“不,不要碰我!”“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碰你?”他眯起双眼问。
“我不要你在这种时候碰我,我不喜欢这么粗暴的你!”从结婚以来,赵哲毅在床上总是温柔的、诱惑的,雨荷从未想到他会有如此狂乱的、野性的一面,这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赵哲毅却已经失去理智,他以最快的速度让两人赤裸相对,“我要你!不准拒绝我,不准不看我!”“哲毅,我求求你……”雨荷试着做最后的抗拒。
他低头吻住她的小嘴,不让她再有抗议的机会,双手也环住她颤抖的身体,宣示着他的占有和疯狂。
火焰迅速蔓延,什么也挽回不住,什么也熄灭不了,雨荷再不能言语,只是无助地陷入这爱的狂风暴雨之中……
※※※
那一晚,雨荷自朦胧的睡意中醒来,听见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她推开压在她身上的赵哲毅,下床穿上睡衣,走到窗前沉思。
刚才格外激烈的欢爱,让赵哲毅睡得比平时更沉,甚至没有察觉她的离开,换作是平常的他,梦中也会紧紧拥着她,像是唯恐她会随时消失。
因为他父母的分离、他童年的记忆,让他成为这样一个没有安全感的男人,她深深的明白这一点。
但,这样下去该怎么办呢?他或许会常发怒,她却要先发疯了。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要改变赵哲毅的想法实在太难,但如果他不改变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们要付出失去的代价。
窗外的雨水点滴落下,似乎也打在她的心上,没有休止的一刻。
突然,一双强健的手臂从背后将她抱住,她不用回过头去,就知道那是赵哲毅,只有他才会这样用力而骤然地抱住她。
“你在想什么?”“你在乎吗?”她淡淡地问。
赵哲毅把脸埋进她的长发,喘重地呼吸,“不要用你这张小嘴,对我说这样刺耳的话,我不要听!”唉!他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雨荷选择了沉默,她没力气解释了。
“答应我,乖乖听我的话,不要想那么多。”“你不怕我恨你吗?”赵哲毅整个人猛震了一下,过了几秒钟才说:“恨?你恨我也好,总之我绝对不会放开你!千万不要想逃,我不会让你走的!”雨荷微笑了,却是带着哀愁的微笑,“我好像没有选择,不是吗?”“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我!”
赵哲毅将她转过身来,望进她迷离的眼睛,“答应我,永远留在我身边!”雨荷静静的把脸贴在他胸前,聆听着他紊乱的心跳,不晓得这是幸福还是不幸?赵哲毅只是紧紧地、紧紧地将她拥住,害怕她会像幻象一样消失。
窗外的雨,仍是下个不停。
※※※
赵哲毅还是不肯让妻子恢复工作,但是他提早回家了,七点整和妻子共进晚餐。他以为她还会再抱怨的,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雨荷表现得相当平静,似乎是接受了这个现实,但她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眼底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赵哲毅不是不明白原因,但他怎样也无法放开对雨荷的钳制,他要郭管家天天向他报告,将雨荷的行踪全部记录下来。而且不管雨荷要上哪儿,一定要有郭管家陪同,绝对不能让她有跟别的男人独处的机会。
或许赵哲毅是多虑了,但母亲的前车之鉴让他变得多疑、不安,他就是不能接受雨荷的背叛,一点点最小的背叛都不能。
日子如此一天天过去,雨荷的肚子逐渐变大,这安静中带着无奈的生活慢慢流过。三月中的某一天,雨荷在医院顺利生下了一名女婴,取名为:赵绿萍。
这天,赵哲毅买了许多小孩子的玩具,兴匆匆地提早回家来。这些日子看雨荷那样哀愁的表情,让他心生不忍,想着今天早点回来,让她看到这些可爱的玩具,希望她能够展开笑颜。
他一进门,就吩咐佣人们把那些大包小包的拿进婴儿房,又对郭管家说:“雨荷呢?叫雨荷下来!”他没看见郭管家为难的表情,先走进婴儿房,蹲在摇篮前开始逗绿萍玩。一会儿,他抬起头,看见郭管家还站在门边,才奇怪地问:“雨荷呢?快去叫她。”“呃……夫人不在家。”郭管家犹疑地说。
赵哲毅的脸色立刻变了,站起来骂道:“她跑哪儿去了?她还在坐月子呢!你怎么可以让她出门?”郭管家一脸的歉意,“对不起,因为黎博文先生打电话过来,说君扬发烧得很严重,所以请夫人过去看看。”“什么?她居然敢不听我的话!”赵哲毅握紧了拳头,几乎想揍人了。
郭管家见状连忙说:“夫人是一片好心,请少爷不要生她的气。”“不用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