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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康走近沈沁雪,眼神复杂,看着沈沁雪压低了声音道:“你母亲说你私奔,我还不相信,原来你竟然真的做了这样寡廉鲜耻的事!来人,给我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拖出去打断他的腿!”,沈世康盯着自己女儿,邓莹华的容貌仿佛在眼前,眼里的冷漠渐渐与女儿眼里的一样的冷漠融合。他转身避开,看到手下的人,鞭子早已落下,顾炎林蒙哼一声,咬着牙,顷刻,脖子上一条红印显出。
沈沁雪冷冷看着沈世康说出这样无情无义的话来,眼看那鞭子又要打在被人按倒的顾炎林的身上。扑上前去挡在顾炎林身后,回头道:“父亲,如果你敢再打他一下,女儿立刻死在你面前。你听信谗言,不相信女儿是被她所害,那么,女儿还了你的肉身,去找我亲娘,未尝不可。”
沈世康怒激:“沈沁雪!”
“父亲,你每每看着我光鲜亮丽,站在你面前,不准我说一句她的不是,却不知道我在府里过着怎么样的生活。若不是荣安伯府世子救了我,早被黄毛恶狗咬死了,父亲现在还能看到女儿活生生站在这里。你知道那狗是谁在养吗?既然她害人还能害得这样理直气壮,而父亲你这样不顾女儿名声大肆宣传,一路风风火火来到顾家想必父亲不是因为女儿的名声,而是你怕御史知道后院丑闻,被弹劾吧!”沈沁雪伤心欲绝,眼前的父亲已经彻底没有自己心目中那个或者疼爱过的样子了。难道之前父亲也是明知继母虐待自己而不闻不问的?
沈世康不相信女儿所说是真的,王玫温柔似水,贤良淑德,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沈世康一听,眉头拧成一股绳,眼里喷火,已是怒极的表现,指着沈沁雪道:“往日里,你母亲说你性子倔强,不服管教,我还不信,如今亲眼所见,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胆大包天,可见不是一日两日。我念你娘早逝,才这样纵容你没了分寸,你好好跟我回去,自好说……”
沈沁雪万念俱灰,心里仅有的一点念想,此刻飞灰湮灭,摇头道:“父亲既然如此不信女儿,女儿回到侯府又能怎么,难道要让人二次陷害?若当真如此,下一次却不知还会不会有次好命?”
沈世康摇头:“好!原本还想带你回府,如今我看没这个必要了。本候就当没你这个女儿,如此不可理喻,本候成全你,往后你就好自为之!”
沈沁雪眼含清泪,看着目光沉沉的沈世康,吐出一字:“好!”
沈世康却将目光盯在顾炎林身上,眯眼暗道,若是不做引诱沈沁雪的事,看他目如揽月,长身玉立,端得一副好皮囊,假以时日,左不过是一个年轻有为,可惜招惹的是自己的女儿,自古道,聘者为妻,奔为妾,女儿不孝,此贼已不是什么好鸟,定要使了手段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炎林刚刚站起,不泛一道犀利目光投向自己。转头迎上,沈世康目中所含深意,顾炎林顷刻了然于胸。却不卑不亢,若青柏屹立。顾炎林被护卫放开手脚,扶着被抽打的胳膊,走近沈沁雪身边,当见沈沁雪眉目含泪,嘴唇抖动,伸手想要握住她的,略一犹豫,又收了回来。心里却对沈沁雪一阵疼惜。
顾炎林抿唇,安宁候不要她了,这是王玫用了手段坐实了沈沁雪私奔。想要打她到尘埃,没有翻身的机会!好恶毒!
可也是自己一家人助纣为虐,害了她。
顾炎林越加懊悔。沈世康带人离开,顾炎林转身对沈沁雪道:“你!你放心,我们一家人会活的好好的!”顾炎林终将不忍,将沈沁雪当众拥在怀里,再无一言说出,只低头看她脸。
沈沁雪感觉心好累。
猪肉炖粉条没吃多少,顾家迎接沈沁雪的一顿好饭,生生被沈侯爷沈世康和沈家世子父子俩搅和了,顾炎林和沈沁默默相对,新房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沈沁雪思量片刻,抬头去看顾炎林,其实顾炎林陪着沈沁雪坐了这么久,也想安慰安慰沈沁雪,可是看着沈沁雪渐渐平息了怒意,眼睛虽湿润却又带着几份柔弱,顾炎林便觉得说再多的话,也不如让沈沁雪此刻静一静的好:“这屋留给你,我去弟弟屋里睡!”
沈沁雪却道:“今日这家里的人都受了惊吓,若是你再去弟弟屋里睡,难免让你娘担心我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姑且就在这屋里吧!”沈沁雪脸忽然有些发烧,她说不出睡觉两个字,真的即便说了,也不会和顾炎林在一个炕上。
顾炎林说完话,也是面上一僵,后知后觉知道刚刚自己说了什么!本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他芝兰玉树,眉眼清澈,心思洞明,沈沁雪微微提醒,顾炎林便坦然面对:“那样……也好!”
顾炎林走到大炕前,指着炕上叠好的布棉团花被:“把那个给我一床,我在地下打个地铺,将就将就!”
沈沁雪回头看了下叠的整齐的两床布面被子,一床鸳鸯戏水,一床团花被子,鸳鸯戏水没什么稀奇的,不管贫富贵贱,但凡成亲,鸳鸯戏水的背面总少不了,只在布料贵贱上说话。但团花被用的是桂花,这倒少见!沈沁雪转而细想,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沈沁雪爬上炕,将那床桂花团被抱着给了顾炎林,顾炎林接了半拉在手里,另一半还被沈沁雪包在怀里,低头看着手里的被子踌躇,又看了看顾炎林暗道:“将将被父亲抽了一鞭子,脖颈里隐约露出鞭梢扫过地血红印子,即便在地上打地铺,身子若是受伤不轻,没得让人说出话来。”便道:“大冬天的,地上太凉,你还是到炕上来吧!”
顾炎林被她孩子气的样子逗笑了,隔着被子,手伸到沈沁雪抱被子的一头,接过滞了滞,道:“听你的!”手抚过她的,将被子接过。
手指无意划过她的,却又若无其事,沈沁雪没提防被他无意摸了一把,一时有点转不过弯,蓦然看向顾炎林,脸上却不争气的泛出一丝红来,顾炎林抬腿推着沈沁雪往炕上去,眼里心里都是说不上来的滋味!沈沁雪被顾炎林推不及,往后直倒,自己怀里的被子也撒开了,顾炎林一看索性连被子带她一起抱在怀里。
第13章 纯良的世子
第十三章
沈沁雪羞臊,松开手,转身挪到一边。屋子本来就不大,炕就占了半个屋子,此时炕被许氏烧的暖和,沈沁雪身子地下热乎乎一股暖流蹿上来,被自己反手一推,看顾炎林差点摔下炕去,紧忙着又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你小心些吧!”
顾炎林看沈沁雪露出笑意,两人也似乎忘了不久之前还在院里发生的事。
抱着被子抬脚挪到炕的另一头靠墙的地方,放下被子:“我就在这里!”两人相距竟是隔开了两个人睡的距离。
顾炎林脱了外面的旧袍子,细心叠好,放在枕头边,倒头睡在枕头上,背对着沈沁雪:“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沈沁雪歪着身子,看他的背影,犹豫地问他:“这样也行?”
顾炎林没回头:“嗯!”
沈沁雪见顾炎林没转身,只是嗯了一声,也只过了一刻左右,沈沁雪听到顾炎林轻微的鼾声。
这才小心地在炕台前将油灯吹灭,悄悄躺下,只这半天发生的事让她又偷偷流了不少眼泪,到了后来,抽泣声渐渐消失,顾炎林慢慢转过身来,去看沈沁雪。
屋子黑,看不清,可是顾炎林的眼睛出奇的晶亮,要是自己不先躺下来,估计沈沁雪会一夜坐到天亮。
一天这样,总不能天天都这样,沈沁雪的身子骨怎么受的了!
次日。
沈沁雪早早起来,穿戴整齐。顾炎林已不见,睡过的地方收拾的整整齐齐。从屋里走出来,小院里,顾炎鹏抱着一抱柴进了厨房,顾晓芸端着一只瓷盆间错开顾炎鹏走出屋,厨房里飘出葱花的香味。
“嫂子!你起来了?”说着进了沈沁雪的屋子,将瓷盆放在木头盆架上,又取了棉手巾递给她:“嫂子,哥哥去书房念书了,你洗洗,娘做早饭很快就好!”
沈沁雪尽力让自己脸色柔和,笑了笑:“让我自己来!芸姐儿别惯着我了!”
沈沁雪一边说话一边往淋了水的脸上抹了些皂角,她洗的慢,十指抚在脸上,指缝里流出水来,沁的十指白里透粉,指甲盖莹润泛着肉粉色,十分的好看。她将棉手巾抹了脸,笑着说:“我就快好了!”
顾炎林站在屋子门口,脸上带着笑意,就想昨晚和她说的最后一个字一样,嗯了一声。
沈沁雪一顿,转过身来:“你进门怎么不吭声呢?我还以为是芸姐儿!”
顾炎林抬手在袖子里搓了搓:“我吭声了,你没听到!”
顾晓芸吃吃笑着进来:“嫂子,是哥不让我说的,哥,嫂子你们说话怎么都这么别扭?我听着怪可笑的。要是娘听听,肯定和我一样。”
沈沁雪看了顾炎林一样,忽然想起什么道:“你的伤还好吧?”顾炎林道:“不要紧,就破了点皮!”。顾晓芸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哥和嫂子都好好的!想起昨天的那一场事,她的小心肝现在还跳的厉害呢!就怕哥和嫂子有了矛盾,他可不想这样,嫂子心眼好,长的有又好看,又和她这样合得来!顾晓芸这样那样想的都是沈沁雪的好。
坐在一个桌上,许氏端来的是葱花饼和疙瘩汤,沈沁雪在安宁候府里吃的怎么样,府里没人关心她喜欢吃什么,陈妈和玉簪绿萝知道,可是府里的大厨房不是她的,她们也没办法,后来,有了红泥小火炉,也只能热个汤水剩饭啥的。
现在沈沁雪看着桌上这简单又有食欲的东西,香喷喷的味儿只往鼻腔里钻,许氏看的真切,对着顾炎林使眼色,顾炎林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葱花饼放在沈沁雪的碗里:“尝尝,娘做的,很好吃!”
沈沁雪也不扭捏,夹着咬了一口,一丝白面的清香带着葱花的香味又加了盐提了味,一时唇齿留香,沈沁雪多吃了两口,就着饼子喝了几口疙瘩汤,就饱了!顾炎林看着沈沁雪吃的差不多了,又夹了一块,沈沁雪赶忙拦着:“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沈沁雪其实并没顾着吃,许氏和顾晓芸顾炎鹏谁都没动盘里剩下的葱花饼,顾炎林也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小块。
沈沁雪想了想,拿起筷子将盘里的三块饼子一一夹到许氏,顾晓芸和顾炎鹏的碗里,犹豫了下,又将自己碗里的夹给顾炎林。
顾炎林看着沈沁雪的眼神一时分外晶亮。一碗疙瘩汤吃的呼啦呼啦的响。
……
沈鹤被护卫押着回到候府,一进府门,就让官桂和南星上手,打那两个护卫,护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官桂看沈鹤去了蒲柳院,才停了手,住了嘴,回头对两护卫道:“对不住!”
两护卫点头:“不管你们的事!”转身等侯爷回来复命。
沈鹤双手抄后,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向蒲柳院走,年少的心第一次对自己的娘的狠毒有了认识。
可他不能说,他的娘做了恶事,沈沁雪显而易见是被他娘用了手段嫁给了平民百姓家。要他怎么问怎么说?不说对不起沈沁雪,说了对不起自己亲娘。
玉簪被她娘关在后罩房的柴房里,打的不死不活。问不出什么!
那一天可巧,看见崔嬷嬷去了后罩房问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