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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海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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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心情不好,不是吗?”

一语命中要害。

在他犀利的睁光注视下,我几乎快挂不住笑容。

“就是心情不好,才需要出去散散心啊…你就当陪我嘛!”

见他张口,我赶紧又补上一句。“还是你这回又和人有约,急着要走?”

“‥‥没。我留下来陪妳。”

“那就这样说定噢!”

吃完早餐,我们依约定出门,他顺手多挂了件外套,帮我关窗、锁门,再把钥匙还给我。

我们从高雄车站前坐公车,因为是假日,人潮多到爆,别说座位了,连站位都快站到驾驶座旁边去。

一记紧急煞车,我差点飞去撞前面的玻璃,程予默及时拉住我,一手环抱着我的腰,勾起我尘封在心底的泛黄记忆。

记得上一次靠在他怀中,被他这样护着,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好遥远、又好熟悉的感觉‥“程予默,我想到一个老笑话。”

“说说看。”

“有一个高中女生,因为太累,就在公车上站着打瞌睡,结果一个紧急煞车,车上的吊环断了,她一路咚咚咚地跌到司机座旁,很尴尬地说:“司机先生,这个‥‥断了‥‥”那个司机先生也幽默,回她一句。“没关系,集两个拉环,送司机照片一张。‥‥”

我站的地方离驾驶座不远,只见运将先生瞄了我一眼,不屑捧场,程予默更过分,凉凉地说:“的确很老,我国中就听过了。”

我不爽地睡他胸膛一记。“不然你也来说一个公车笑话。”

他沉吟了下。“有个怀孕的妇人上车,但是车上没有座位了,于是她站在一位男士的座位旁,慢条斯理地对他说:“你不知道我怀孕了吗?J意思是要暗示他让座。只见那名男士慌张地辩解:“孩子不是我的!‥‥”

我想,他的笑话比我有魅力得多,因为旁边几个乘客都掩嘴轻笑。

我们旁边那个大约高中生年纪的男孩,以为他在暗示什么,小小声地问他。

“大叔,你是要我让座吗?”

我一听,大笑出声。“哈哈,程、老、先、生!”

我老的只是笑话而已,他老的是年纪,看谁狠!

他凝视着我,唇角带笑,任我调侃。

我带他大致介绍过我的母校,走出隧道,已经快中午了。

来到这里,当然不能免俗的要吃些特色小吃~~大碗冰。

我和他合力解决掉一碗足以吃到撑的水果冰,坐了渡轮到旗津,放眼望去,海产店林立,但是我们并没有真的吃海产,不是我不吃,而是他说:“妳吃海产会过敏。”

我很难不意外,都过好些年了,我的事情他却都还清楚记在脑子里。

经过建于清康熙三十年的天后宫,我拉了他进去拜拜,并且强迫他入境随俗,在外头的许愿池许下心愿。

“许了什么愿啊?”稍后我问他。“不用说,肯定是和心爱的人恩恩爱爱,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他只是淡笑,没有回答我。

近黄昏时,我们坐在旗津灯塔吹海风、看夕阳。

我解下长发,轻轻按摩绑得太紧、现在有些发疼的头皮。

“觉得淡水和旗津的夕阳有什么不同?”我拂开迎风飞舞的发丝,偏过头间他。

“心境。”

“唤。那你现在心情算好吗?”

“妳呢?”他反间我。

我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程予默。”

“嗯?”

“你为什么不问我?”大老远从台北赶来,陪了我一夜,却什么都不说。

昨晚我情绪失控成那样,正常人都会吓到的,他难道都不好奇吗?

“除非妳保证不会再掉一滴泪,否则就别谈。”

我苦笑。“你放心,这种男人不值得我掉泪,为他哀悼一晚已经太足够了。”

他偏头看我,想确认我话中的真实性。

“你早就知道了吧?”见他如此,我心里早有底了。否则他不会要我有空去陪陪童圣阳,别让其它人有可乘之机。

只不过…还是晚了。

“妳有什么打算?”

我呼了长长一口气。“说不难过是骗人的,毕竟我和他交往了五年多,他也曾经带给我不少的快乐,如果今天他有更好的选择,我还能说什么?”

“那如果~~他想回来呢?妳还愿意重新接受他吗?”

我讶异地瞪住他。“为什么这么问?”

程予默抚了抚我的发,将那件预先带出来的外套递给我穿上。

“因为我也是男人,我可以肯定的说,他最爱的人是妳。”

“他爱我,却背着我和别人上床?”我嗤之以鼻。

“海宁,妳的想法太单纯了。记得许久以前就对妳说过,这世上不是只有黑白这么简单,还有灰色地带的,感情世界中也是,没有绝对的一加一等于二。他爱妳,但有时空虚寂寞,很容易受到外界诱惑。”

“这就是男人?”我冷哼。

“是啊,这就是男人。”他无奈轻叹。

“你也是这样吗?”

“海宁,我不想跟妳讨论我有多清高,或者多烂,重点是,妳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童圣阳。”

我能吗?

回去的途中,我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我能接受一个心里爱着我,却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的男朋友吗?

答案是:我没有办法。

以星座观点看,我的金星落在处女座,对感情,我有处女座的洁癖和完美主义。那种情与欲可以作二分法的感觉‥‥好脏。

我试着将我的想法说给他听,他讶然失笑。

“原来妳有非处男不嫁的坚持。”

“也不是啦‥‥但起码要两情相悦。”

他仰头看了看天空,笑道:“妳的条件满苛的。至少以我是男人的角度来看,做得到的没几个。”

“会吗?”

“男人到了二十岁,有可能没有感情纪录,却很难没有性经验,妳知道一旦过了二十岁还是处男,对男人来说是多丢脸的一件事吗?让人知道,最好的下场是自己跳楼了此残生。”

听他在唬烂。“那最糟呢?”

“相信我,与其面对那种被人怀疑有性功能障碍的眼光看待,任何人都会选择直接自我了断的。”

“听你这样讲,就知道你老早就不是了。”

他笑笑的,没说话。

来这套!

我发现这招很好用,每次他只要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时,就给我一笑拨千斤。

回到高雄,我们先吃过晚餐才回去。

我点了鳗鱼饭,他点的是排骨饭,但是我的鳗鱼有够难吃,所以他把排骨饭给我,自己吞掉鳗鱼饭。

他挺有风度的,很尊重淑女。

我问他,吃完感觉如何?

他说:“以后谁敢在我面前提鳗鱼饭,我就跟他翻脸。”

这句话逗笑了我。

我们又去看了场电影,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我们买了杯饮料边走边聊,一不留神,刚买的西瓜汁被擦身而过的行人撞翻掉,而我一口都还没喝到。

程予默将他那杯递给我,我喝了两口,又还他,他只是拿着没喝,等我话说到一个段落,他又会适时的递过来。

“咦?你也喝啊!”我将吸管凑到他嘴边,他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吸了一口。

我们一路指着天上的星星研究,一边全日子同一杯西瓜汁,笑闹着走回家。

“不是啦,北斗七星明明在那里,妳国中地球科学都读到哪里去了!”

“是吗?什么时候改的?怎么都没人通知我?”我困惑地思考。

“L、K!妳国中到底是怎么毕业的?”

“国中是国民义务教育,只要不是脑性麻痹都毕得了业好吗?你当我脑性麻痹喔?”

“原来妳没脑性麻痹?”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欠扁的死男人!

“台大了不起啊!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我随便号召一声,光凭中山大学的学生一人一口口水就够淹死你。”

他皱眉看我。“妳什么时候改混黑社会了,大姊?”

“哈哈!你现在才知道!”我将饮料凑向他。“最后一口,喝掉!”我已经吃撑了。

“看到前面的垃圾桶没有?你要是投得进去,本姑娘招待你一晚的总统套房。”

“一言为定。”他眼也不眨,扬手拋出空杯三分球,射篮成功!

我张口结舌。

“妳欠我一晚的总统套房。”他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拍了拍我大受打击的脸。“忘了告诉妳,高中时,学校极力邀我进篮球校队,是我不要而已。”

这怎么可能?一向都只见他读书,休闲时也都是从事很优雅的柔性活动,为什么没人告诉过我,他篮球也打得变态的好?

可、恶、的、家、伙!

“程、予、默”我受骗似地大叫,他神情突然僵住,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和他一起变成雕像。

原因无他,我家门前杆着另一尊雕像~~童圣阳。

和程予默在一起的时光太快乐,如果不是童圣阳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几乎已经忘记他在我心中划下的那道深深的伤痕了。

程予默不自在地放下手,退开一步。因为在那之前,他的手是放在我肩上的。

“这算什么?”童圣阳来回打量我和程予默的亲密模样,表情极度难看。“我在这里等了妳一天,妳却和他开开心心地出去玩,勾肩搭背,有说有笑,还和他共喝一杯饮料?!”

他居然有脸做贼的喊捉贼。

“我们衣衫不整了吗?我让他吻掉我的口红了吗?他在我身上留下任何一处吻痕了吗?好个童州官!”自己的火放到足以烧天,却不准我点个小蜡烛。我才想问“这算什么”呢!

“是啊,妳看起来好得很嘛,我居然还担心伤妳太深,心急如焚地跑来找妳,我真是白痴!”

说得可咬牙切齿了。

“不然我应该怎样?寻死寻活、痛不欲生好应观众要求?童先生,你的男性虚荣会不会膨胀过了头?”他可不可笑啊!做错事的是他,居然还埋怨我不照剧本走,莫名其妙!

“何不说我这么做,刚好正中妳的下怀,成全了妳和他?”

“死男人,你再说一遍!”我火了,这辈子没这么火过!真是本末倒置,反因为果了!

“不是吗?妳几时态度自然的让我楼着妳的肩?妳几时主动和我共喝一杯饮料?妳几时和我月下漫步,说说笑笑?还敢说妳跟他没什么.”

当理智被一把熊熊烈火烧掉时会怎样?

我会这样~

“对!我跟他就是有什么!我不但让他楼我的肩,和他共喝一杯饮料,我还敢当着你的面抱他、吻他!”简直气炸心肺,我豁出去了!

楼住程予默,我迎面吻上他的唇。

童圣阳不都一口咬定“有什么”了嘛,我就“有什么”给他看!

两个可怜的男人,全被我出人意表的行为震得呆若木鸡,无法动弹。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就在第六秒,程予默拉开我,错愕地望住我,轻喘着。

他坚决地扳开我的手。“我先进去,你们好好谈谈。”

“不需要,我和他没什么好谈”

“海宁!”他语气坚定。“钥匙给我。”

我没得选择,如果我不给,他会转身离开,两相比较,我宁可他留在我的屋子里。

程予默开门,把我和童圣阳关在门外,摆明了告诉我:没谈完别想进来!

什么嘛!喧宾夺主,我踢了踢紧闭的大门。

“是他吧?”身后的童圣阳冒出一句。

“什么?”

“妳心里的那个人,是他吧?”他像是打了一场很累的仗,整个人泄气的靠在墙面上,仰头看着天空的眼神,竟是有些凄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有些什么东西被勾动了,但我拒绝面对。

“妳懂的,妳比谁都清楚我在说什么。打从最初与妳交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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