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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你,你的……”
“谁都不是。”关敦素面无表情地打断孙静训的话。
孙静训不说话了,默默喝着面前的奶茶。
“你要是愿意,我们就去领证。”关敦素怕她这样平静的沉默下藏着什么令他恐惧的想法。
突如其来的求婚到没有引起孙静训的惊讶,从关敦素在坎特伯雷找到她起,她已经经受了一系列的意外,有些称得上是惊喜,有些则如混进巧克力球里的榛子。
关敦素等着她回应,一个好字,一次点头,或者只是轻轻眨一下眼睛都好,孙静训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
关敦素还想再问一遍,嘴刚张开,孙静训说:“不了。”关敦素卸下气来,并不意外但难以接受。
一连歇了十来天。孙静训支支吾吾地跟关敦素提了好几次要遗产的事,关敦素都不理会。走是走不掉了,关敦素时时都在眼前,缠着她四处闲逛,有时候是市郊的主题农庄,有时候是去看一场电影,有时候只是在社区公园里溜一圈,还去了趟邻市的景点,甚至还给她做过一两次饭。他不用工作吗?
关敦素姑丈那边看去了关敦素的职位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伤害,关敦素带着孙静训满城潇洒,不由得来气,查过后才知道这小子早就在外面另起炉灶,在自己家里逆来顺受那么多年终于翅膀长硬了。因为跟光源不是一个领域,注册也不在国内,竟一时找不到可以封锁他的手段。但悔婚这个事情不解决,张家那边哪里过得了关。想想都头疼,到底是个什么狐狸精。
这天下午,冯敬到白沙湾22栋楼下,踯躅着不愿上楼。他向来不喜欢关敦素这个哥哥,在他家白吃白喝这么些年,光源还交给他管理。他都毕业好几年了,还只在一个部门当副职,凭什么他关敦素就是商业天才,我就不是?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我就不是?今天爸爸派他来找关敦素,叫他带上那个狐狸精回家吃饭,美名其曰见家长,哼,非弄死你个狐狸精不可!我们冯家养的人,要用来换利益的,岂能被你截和?!
冯敬拖着脚到了门前,按了门铃,片刻之后给他开门的是个女人。那人长着一张难得的鹅蛋脸,说不上是栗色还是什么颜色的头发扎了一个马尾,刘海别在一边,一双眼睛似笼着光晕的晦魄,柔柔地看向他,看得他喉头发紧,一时竟忘了说话。
关敦素从厨房走出来:“是谁?”又看见冯敬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情,伸手就把孙静训拽到身后。
“你来干嘛?”没想到白沙湾这个地方所有人都知道了。呵呵。
“爸爸叫你明天晚上回家吃饭,带上——”冯敬看向关敦素身后的孙静训。
“我不是被扫地出门了么?”关敦素笑一声。有对身后的孙静训说:“你去厨房看着锅。”
“毕竟还是自家人嘛。”冯敬讪笑道。“别为了个女人闹得乌烟瘴气的。”
“嘿,给哥哥透个口风,你爸摆的什么鸿门宴?”关敦素逗他。
“哪有什么鸿门宴,你说笑呢。说定了啊,明天晚上,早点来。”冯敬逃也似的走了。
关敦素若有所思地关上门。
饭桌上关敦素跟孙静训提去冯家吃饭的事,孙静训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关敦素被她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
“好,不去就不去。待在家里别瞎跑,我去看看他们玩什么花招。”
第二天关敦素安顿好孙静训就动身去了冯家。姑母见他独身前来,打了一天如何奚落孙静训的腹稿用不上了,有些气馁,挥手招呼保姆上菜。
姑丈还是沉得住气,问关敦素:“孙小姐怎么没来呀?”
关敦素今天没打算绕圈子:“我怕她来了受委屈。”
姑丈没想到他怎么直接,一时接不了话,只好转头喊冯敬吃饭。
饭桌上颇尴尬,关敦素倒是吃得怡然自得。冯敬不等大家吃完就说吃饱了,一抹嘴出去。姑丈看他这幅不着调的样子,当着关敦素的面又发作不了,在饭桌上就说起孙静训来。
“听说孙小姐你以前养了六年。”
“不是养,是谈。我俩谈恋爱谈了六年。”关敦素呵呵一笑。
“谈恋爱也只怕谈得不一心一意吧。”
“是,我以前对不起她,她离开我三年,现在重新开始。”
“她去英国后你和张韵云不是处得不错?婚都订了。”
“我跟张韵云怎么回事您还不清楚吗?”关敦素笑着看向姑丈。
“那也得是你答应了!现在人家张韵云被你拖了三年,年纪也大了,你对得起人家吗?”
“对她我是有歉意,我可以适当赔偿。”关敦素掏出烟盒来,取出一根。
“你赔得起吗?用你那个公司?”
“呵呵,尽力吧。那个公司不是我的,是静训的。”关敦素忽然感觉到一阵烦乱,把手里的烟放下来。
“冯家和张家……”姑丈还待说,关敦素已经烦得头皮痒,打断了他姑丈的话。
“要是顾忌两家关系,当初叫冯敬跟张韵云结婚不就好了?我又不是冯家人。姑丈您别说了,静训一个人在家,我得回去了。”
关敦素不懂心里这股烦躁由何而来,就是很烦,在冯家坐不住,就想回白沙湾看着孙静训,就想立马见到她。他把车开得飞快,引得一路鸣笛。
孙静训吃完关敦素给她准备好的晚饭,正在收拾,门铃响了。回来得真快,孙静训跑去开门,脚步里还带着一点欣快。可门外站的不是关敦素,是冯敬。
“关敦素不在。”在你家吃饭,你来这里干嘛?
“我不找他,我找你。”冯敬推开门进去。
孙静训想拦他,却被他一把抱住。她使劲挣扎,争斗下扯乱了头发,旧大衣的扣子也掉了。
“放开我!”
“宝贝儿!我第一眼见你就想要你了!”
“畜生!你放开我!”
“宝贝儿,跟我吧!跟着关敦素干什么,他算老几,我才是冯家继承人。”
孙静训的脸被冯敬咬破了,衣服更加是凌乱不堪,她嗓子都叫哑了。
泪水冲下脸颊,流进嘴巴与伤口,痛楚犹如漫无边尽的大海,一浪一浪将孙静训拍下浸没,挤占她肺中的氧气。关敦素!关敦素!
孙静训几乎失力了,冯敬已将她按在沙发上,挤进她双腿中间。孙静训挺着背无力地推着冯敬。
“别想着关敦素了,他现在在我家好吃好喝,就是他叫我来的!等他回来看到你被我睡了,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甩了你,跟张韵云结婚。最后你还不得好好伺候我?乖乖地让我乐乐,有你好处!”
孙静训根本听不清他说的话。
关敦素听见门内孙静训哭喊的声音,赶紧打开门。进门看见的那一幕让关敦素浑身的血一下就冲到头上。他拎着冯敬的后领将他拉起,在他鼻梁上狠狠打了一拳。冯敬的鼻血霎时喷涌出来,不等他反应,关敦素又是一拳打在他腮帮上。不到几秒,冯敬口鼻里全是鲜血,两眼冒星,伏在地上□□不止。
关敦素抱起沙发上颤抖的孙静训,将她头按在自己胸口,“没事了。我回来了。”
孙静训举手搂住关敦素的脖子,将头埋下,任由眼泪填满两人肌肤的间隙。
☆、第 9 章
因为受过惊吓,孙静训整晚梦魇缠身。她蜷在关敦素身边,紧紧靠着。耳鬓厮磨让关敦素下半身潮起潮落,又不敢碰孙静训丝毫——今晚不合时宜。靠着意志力;他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终于熬到了天亮。关敦素在孙静训额头上落下一吻。她额头凉凉地像薄荷糖一般清甜。
孙静训被小腹处的一阵绞痛惊醒,她感到一股热流涌出体外。忍着痛起身去了洗手间,血还在汩汩涌出,她惊恐地喊:“关敦素!”
关敦素赶紧起身去看孙静训。孙静训在马桶上坐着,已经痛白了脸……
医生说是先兆性流产,还好送得及时,孩子保住了,但需在医院保胎两周。关敦素呆在当场,孩子?!静训怀孕了?!!她偷偷吃了药都怀孕了!老天对我不薄!他几乎要跳起来,忙不迭地笑着谢谢医生,转身回到病房。
“静训,咱们有孩子了。”关敦素握起孙静训的手,在她手背用力地亲了一口。
孙静训别过头去,不知作何感想。
“取个什么名字呢?要不我们想一个男女通用的名字,这样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用。”关敦素自顾自地说开了。
“时间还早,我们可以慢慢想。应该先去把结婚证领了,还要去办准生证呢。等出院了,我们就去吧。哦哦,对了,你想吃什么?一大早赶过来早饭还没吃呢,孕妇吃什么比较好?
……
……
孙静训听他一直在旁边叨叨叨叨,觉得他像一只啄木鸟,情不自禁笑出声来。关敦素见她笑,就说得更开心了。
“戒指我们什么时候去买?订做怕是来不及了,这次先买一个,等我们十周年的时候再去订做……谁让你之前不答应,不然戒指都已经订做好了……
…………
“你像只啄木鸟!”孙静训推了他一下。
“什么?”关敦素没理解。
“你像啄木鸟,叨叨个不停。”
“那还不是被你逼的!你说你!跟你说半天,你答了半句没有?”关敦素嚷起来,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太阳已经升到窗户的正中,现在到初夏的时节,这种太阳已经有些炽热。关敦素去买早餐时,孙静训一人在病房内躺着,因为注射过□□,还疼得厉害。她本想叫关敦素不要去,话还没出口,关敦素就已经风风火火地走了。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冯敬捂着伤脸回到家中,父母看见后问他缘由。他扯谎说:“孙静训撩我,被关敦素看见了,就赖我调戏她,关敦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
冯父冯母也不管真假,当时就气急了,要去找关敦素。冯敬赶紧拦住:“爸妈!不在这一时!多得是机会收拾他!我们放过他张家也不会放过他的。”
张家早就开始行动了。关敦素近来公司经营得颇不顺利,三个茶壶两个盖,盖好了就能盈利,盖不好就手忙脚乱捉襟见肘以致满盘皆输。今早听到孙静训怀孕的消息简直就是这段时间唯一的好消息了。
关敦素在医院食堂随意买了几样早点就匆匆回到病房,总觉得一刻都不想离开孙静训。他轻轻推开病房门,孙静训安静地躺在床上,脸庞被阳光照得几近透明,头发在阳光里微微泛着红,就像十年前一样美好。
他沉着脸在床前坐下,款款地看着孙静训,孙静训转过头来,对上他的视线。时间在两人的缄默里慢慢流淌,孙静训伸出小指勾了一下关敦素的小指,关敦素双手合握起她的手。
“假如没有你
假如不是异乡
微雨、落叶、足响
假如不必解释
假如不用设防
路柱、横线、交通棒
假如不见面
假如见面能遗忘
寂静、阴影、悠长”
孙静训没想到他居然能背下来,羞得抽回自己的手,翻过身去。
关敦素拽过她的手,扳着她的肩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出院时关敦素没有把车开去白沙湾,车一路驶向新区。
关敦素牵着孙静训的手走进一扇门。
“上个月买的。白沙湾那边人太杂,我上班的时候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偏是偏了点,好在离公司近,你要想我了,一个电话我马上就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