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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医生的一番检查,向晚已经脱离危险,一切体征都正常,只不过昏睡了这么久,她的精神依旧不济。
池正这会正端着稀饭,一勺一勺的喂她。
“我吃饱了”向晚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
池正不做为难,放下碗勺,然后端来开水递了过去。
向晚接过杯子抿了一口问“你还没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她从刚刚醒来就问了这个问题,但是池正一直迟迟没给回答,医生说是因为记忆神经受到严重撞击,才会出现短暂性失忆,也许日后就会恢复。
“你出了车祸”
“车祸?”向晚心沉了一会,她开始奋力回想,但是她只记得自己和薄巡大吵一架,然后自己开车离去,路上,她的确车开的很快,后来,她好像是撞到了什么,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V9O。六年后
“啊……”向晚禁不住嘶痛出声,她只要一回想,脑门就凸凸的痛,逼迫的她无法想下去。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医生说只是暂时,等你恢复的差不多了,也许某天就想起了”池正不想她费神,因为那场车祸,希望她永远不要记起来,有时候忘记,也是一种自身的保护反应,如果这种保护能让她不再受伤,那么不记得又何妨?至少,这样能让她减少一些痛苦。
“阿正,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向晚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认真的对上他的眸。
“什么事?”
“我想去美国的分公司”对于向晚这个突然的决定,池正蹙了蹙眉,他知道这个城市给了她太多的伤悲,既然无法忘怀,那么就选择逃避,这种方法虽然有些治标不治本,但,他也会无条件的赞同。
“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会尽快帮你安排”
至于向晚对于池正为什么会一口答应的态度并不感到奇怪,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而她也知道,池正会满足自己的要求。
一个星期之后,向晚康复出院,当她完全收拾好包裹的时候,身后一双脚步靠近,她以为是池正,所以并没有回头看他。
“好了,我们走吧”向晚拉上拉链,包裹就被人拎了过去。
当她转身时,她才发现,是薄巡。
对于他的到来,向晚很诧异,因为自从醒来之后,这是第一次见他,他有些憔悴,人也消瘦了不少,青色的胡茬若有若无的爬在脸上,反而有些狼狈,身上还若有若无的飘着烟草味。
向晚只是看着他,却没有之前的愤怒和恨,而是比恨更残忍的冷漠和无视,绕过他先行出了病房。
本来说好是池正接自己的出院的,没想到他去办出院手续一眨眼的功夫,就换成了薄巡,向晚何尝不知是池正故意为之,好为自己创作和薄巡独处的机会。
但是车上,向晚一直看着窗外,凝视着车窗上斑驳的倒影,的确,她打算就这么沉默下去。
驾驶座的薄巡短短瞄了她一眼,倏地,他的心就痛了一下,忽略这种内心的刺痛,平淡的问:“你打算去美国呆多久?”
对于他如何知道自己要去美国的消息,向晚一点也不好奇,除了池正还有谁会跟他说这件事?
向晚虽然听见了,但没有及时回复,薄巡耐心等待。
过了约莫半分钟,向晚才抽神落在薄巡的脸上,然后才缓缓开口:“一辈子”
毫无犹豫的三个字,带着无法回旋的绝情,更赤果的透露着她对这个城市的绝望。
薄巡沉默,但握在方向盘的双手,不知不觉加大了力度,如果她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回来,那么他再也不想迎接黎明,他的世界将暗无天日。
“我会等你”薄巡肯定的回复,他的性格不会是一时冲动,向晚也知道这是发自肺腑。
瞬间,向晚的眼眶一阵火热,视线隐约模糊,若说她不为所动,那是假的,只是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事情,已经不是单单一句‘我等你’就能成为过去。
逐渐,她没有勇气再看他,眨了眨眼,吞下即将滑落的眼泪,继续看着窗外,果断的拒绝:“不需要”他这样,秦离会不高兴,他这样,她会无法安心在美国待下去。
向晚赴美的日程已经在住院期间就安排妥当,出院的翌日,她就收拾好行李到达了机场,送她的机场只有池正一个人,这样也挺好,她不喜欢离别的场面,她怕自己会在关键时候因为某些人,某些事而心存动摇。
等候厅内,向晚捏着手中的机票,一轻一重的捏着,仿佛她的内心,纠结而忐忑,她不够明确这种选择正确性,但她只想这么去做,对也好,错也罢,现在的伤口和刺痛都会随着时间而痊愈。
漫长的等待中,终于到了检票登机的时候,向晚凝了凝神,拖起行李箱朝检票口走去,途中,她禁不住回头瞻望,目光急切的搜索着人群中会不会突然出现他的身影。
但是,很遗憾,他没来,池正见她眸底遮不住的失落,轻轻蹙了蹙眉。
而向晚,自嘲的勾起一抹笑,无奈且苦涩,当她再次迈开脚步时,身后一人呼唤:“向晚”
听声后,向晚匆然转身,原本的失落转为瞬间的喜悦和激动,但见之来人是秦离时,她的笑迅速收敛,暗笑自己连女人和男人的声音都分不清。
秦离靠近,拉起她的手,紧握掌心,眼底无比真诚:“你要早点回来”
如果是半个月前,向晚一定会牙尖嘴利的还上去,会不顾一切的嘲笑挖苦一番,但是现在,她没有任何的感想,不生气,不动怒,不喜不悲,唯一的念头就是,再也不要相见。
向晚看着她,不带任何情感,对于秦离来说,这比任何惩罚都要残忍,向晚无动于衷的抽出自己的手,不留一字的转身,检票,进了滚闸门,她的背影不曾有任何一丝犹豫和留恋。
机场的某楼层窗前,薄巡屹立而站,看着停机坪他紧紧的蹙着眉,随着航班起飞,他的视线也自然被牵着走,航班越飞越高,越飞越远,脱离他的视线,藏入云层中。
向晚……这是他第一次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一遍两遍,千百遍,孜孜不倦,他希望她能隔着时空听到自己的呼唤,然后在未来的某天里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不是她那天说的一辈子不见。
六年后……
时光如梭,一眨眼便是六年,原以为不会再回来,可是,她竟然就这样回来了,不带一丝犹豫,仿佛那些悲伤,那些过往,已经在她的心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她现在心境已经不是六年前的那个模样。
坐在车上,重温旧土,向晚已经没有之前的多愁善感,相反,她无比的自在,春日的空气,暖暖的飘着花香,向晚禁不住闭眼贪婪的吸了沁人心脾的芬芳。
反光镜中,池正看了她一眼,跟着笑了起来。
“你的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现在回去好好休息”池正无微不至的关怀,一点也没变。
“嗯,谢谢,不过你也知道这次回来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就回去,呆不了几天,你也没必要这么麻烦”让他事事为自己操心,向晚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哪怕你回来待一天,我也得尽地主之谊,伺候你舒舒服服的”
“你这样小女子无以回报呀”向晚故意压着尖锐的喉咙,乐呵呵的开起了玩笑。
车上瞬间热闹了起来,嬉笑声,玩闹声,仿佛能飘去世界每个角落。
回到家,向晚便疲倦的睡了过去,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窗外已经夜幕来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掩去倦意来到厨房,因为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赶紧喂饱自己的肚子,然后去超市买些日用品回来,虽说这次时间不久,但生活中的某些细节,向晚却不愿意将就。
简单做了份炸酱面当作了晚餐,吃饱喝足后向晚满足的在沙发上躺了一会,然后打的来到了超市。
也许是周末的原因,偌大的超市到处挤满采购的人潮。
向晚推着购物车,在人群中艰难的走走停停,刚刚回国的她还不太适应这样的拥挤,然而这样亲切热闹的场面却让她总是不自觉的微笑,几乎是用心去聆听这久违的故土带来的嘈杂,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跟她一样,心里的激动几乎是无法抑制。
也许是国外一个人的生活太过无聊和寂寞,让她养成了爱吃零食的习惯,货架间,她推着购物车一眼一眼的看过,拿了包瓜子,又拿了一包奶糖,还有其他干果。
在她专心时,眼前一个弱小可爱的身影跳着脚去拿架子上的速溶饼干,看样子不过五六岁出头,身高有限,不管他跳多高,也拿不到,但,困难面前他毫无退缩,撅起嘴巴想方设法的也要拿到。
看他像个娃娃一样努力的跳着,向晚浅勾嘴角,伸手替他拿了下来。
小家伙欣喜露出一排小牙,稚嫩的双手拿过饼干抱在怀里“谢谢姐姐”
“姐姐?”向晚狐疑,自己看上去有这么年轻么?和他根本不在一个级别里呀,不得不说这个小家伙嘴巴太甜。
“爸比说,漂亮的女人都是姐姐”
向晚不禁被他逗出一声笑。
男孩水灵的眼光跳过向晚,落在她的身后,欢喜的喊了一声“爸比”而后屁颠的跑了过去,男人一把将小东西抱个满怀,轻飘飘的将他放在购物车坐了下去。
向晚的视线追随小男孩而去时,那个小男孩已经被大人推着走过货架的顶端。
那个一闪即逝的背影,让向晚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怎么那么像他?
原本以为六年的时间是个很长的概念,但是,为什么那些记忆,那些人,就这么的轻而易举的被勾起,就连他的一个背影,到现在都还存在脑海深处,只要不经触碰,以为就会忘记。
失神片刻,向晚自嘲的笑了笑,她不该这么敏感,她相信命运不会如此奇妙,奇妙到一回国就遇见他。
收银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向晚等候近二十分钟,双腿早已有些麻痹,时不时伸着脑袋看着前面蠕动的人群,好一番‘跋山涉水’才轮到她。
结好账大包小包的出了超市,然,人群中一双视线轻轻微颤,那个侧影是如此的熟悉,薄巡浓眉紧蹙想要看的真切,但是已经走远。
或许这只是错觉,只要一想起她,那句‘一辈子’就毫无声息的涌入脑中,她曾说过一辈子不再回来,一眨眼已是六年,薄巡不知道这一辈子中还有几个六年。
深思中,他已经不自觉到了收银台,收银员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阴着脸,敲了敲桌面,没好气的催促“喂喂,磨叽什么,后面还排着好长队呢”肥胖魁梧的身躯,好一阵架势。
还没等薄巡开口,身边的儿子就抱打不平的嘟起嘴吧,冲着收营员大叫:“爸比说顾客是上帝!你没礼貌”
“你……”收营员瞬间脸红一片,在众人面前竟然被一个小屁孩给上了一课,脸色一红一白,但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跟一个小娃娃过不去,这情况实在招架不住。
“小孩子不懂事,别介意”薄巡解围道歉,并且命令小家伙到边上去等,儿子嘟着嘴巴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了一边。
回到家里,薄巡独自站在书房窗前静静的抽起了香烟,这个习惯本来只是偶尔的消遣,但是后来,逐渐成为他夜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