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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拉起,和简濒一人一边打开遮帘,从下而上展现的是纯白镶钻细跟,象牙白镂刻浮雕婚纱与钻石泪滴皇冠带头纱。
房间里三个人都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我愣在原地,心底像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也喘不过气。
江微阑反应过来直接爬下床靠近仔细看着,惊得说不出话来:“哇,天,这……”
我们都说不出话,我们的都能感受到,近乎艺术品一般完美的气息。
婚纱剪裁干净利落,看似舍弃了繁复的大裙摆,但浮雕刺绣才是真正的盛大,一针一线皆见造诣。鞋秉承了婚纱的低调,简单复古款的细跟,缀了些许钻石,大小间隙看似杂乱无章,却是他一贯不规则中见大规律的风格,整体碰撞出奇妙的光晕与和谐。头纱千篇一律万变不离,他却抛弃了皇冠的华丽,周身纯净,像一只冰蓝色的美人鱼,脑后头纱是她绝美的鱼尾,而额前垂了一颗纯净的小水滴钻,如鱼泪又似人心。
我心底一震。
江微阑忽然凑近了些,说:“你们仔细点看,头纱婚纱婚鞋的缎面好像都穿着晶莹的细线,也不是金丝银线呀,这是什么材料小乖你知道吗?”
我低声说:“不知道……”
江微阑伸手想要摸摸婚纱却始终没有碰到,只顺着描着轮廓:“全是深海珍珠,真是,皇冠用钻石,婚鞋用钻石,偏偏婚纱上全用的白珍珠,不媚不扬,素雅恬淡,柔软绝美。确实是为你量身做的。”
我吸吸鼻子:“好啦,睡吧。”然后往床上爬。
江微阑过来扑在我身上:“谁送的?”
我扒开她:“睡吧!”
简濒也脱了外衣上了床。
我们一块躺好,简濒拿过遥控关了灯。
瞬间只剩下我们惊讶地抽气声,黑暗的房间里透着纯净洁白的光,幽幽地绽放,像那天晚上我坐在敞篷跑车里的抬头看见的星光,那晚的夜幕里光晕极淡,并没有灰姑娘变身的绚丽,却似夜晚月光蕴在波光粼粼的湖面,静谧又空灵。
半天江微阑发了声:“我就说那个缎面很特别……”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心疼小该该吗?
☆、甜蜜婚后
结婚那天清晨我站在盛该送的婚纱前,看了又看,美得我不想移步。江微阑在一旁怂恿我试试,还是没能抵住那件婚纱的诱惑试穿了一下。
刚刚好的剪裁和完全贴合的设计根本就让我没法脱下啊,这套婚纱,不像一件礼服,像是一个故事,一份执念一种情深,像是我梦里自己出嫁的样子。盛该和我,该是高山流水的知音,才能把我对段乘风的情谊,表达得如此透彻吧。
简濒在一旁的镜子里端详了我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很美……”
直升机在楼顶接到我,江微阑一边提着我家尔德一边喊:“乖乖哎,别人出嫁都带嫁妆,你出嫁带条蛇!”
我忍不住笑:“这是我小宝贝儿好吗?它吃活肉你小心点啊别给咬了……”
婚礼和我想象的一样美好,白花、城堡,和我最爱的——王子。
我父亲牵着我一步一步过去交到段乘风手上,他温柔地说着关于一生一世的誓言,把属于我俩的戒指套在属于彼此的无名指上,在祝福中拥吻。
我想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他说:“我的公主,我会用一生保护你,陪伴你,从此我的生命里,唯你不可取替。”
我模糊的眼里忽然看见红豆树下的两个小孩,男孩用稚嫩的声音有些霸道地对女孩说:“兔子,你戴了我做的花环,长大后就只能嫁给我,知道吗?”女孩懵懂地点点头接受了,男孩小心翼翼把自己亲手编的花环戴在女孩头上。我眼泪滴下来,看着面前的男人恍惚又和当年那个执意娶我小男孩重合了,哽咽着说:“感谢上帝,让我终于等到你。”
一切都刚刚好,一切都很值得。
折腾了一天,心里还是很开心。夜晚派对开始前我准备上楼去换最后一身礼服,穿梭在人群里默默找了半天,以前N。L的人都来了,就是没见盛辞和盛该。不过今天意外地看到苏凯也来了,因为前两年我在法国受了他很多帮助,所以顺手给他也寄了结婚礼盒,没想到他倒是飞来了。更让我意外的是成家大少爷成雨迁也来了,这个正宗的花花公子,什么都不做就知道花钱泡女人,一点不喜欢成家的事业,所以给他开了家画廊,整个人慵懒散漫,基本不出席社交场合,就上次成雨豪和简濒订婚时见过,和我一点不熟,但是成家和舒家都是一个行业的,礼盒自然还是送去了,没想到他竟然赏脸来了我的婚礼。我走到房里看见姐姐和另一个我忘了叫什么名字的伴郎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喝着红酒聊天,我笑笑,姐姐还真是把哪都当社交场合啊。
我上楼换了一件复古印花小礼裙,配上一双十五厘米细跟。这套是DILER的设计,准确地说是出自我姐姐的设计,不过夜晚派对本身就要活泼一些,我只是单单觉得这件好才选中的。
走出来段乘风在楼梯口等我,伸手扶着我,凑在我耳边喊了声:“媳妇儿,你真美。”
他这么亲密的举动我有些不好意思,只“嗯”了一声。
派对开了九层蛋糕和九十九瓶香槟,就热热闹闹办起来了。段乘风和他们闹着,我一向不太喜欢喧闹地场合就想往边儿走走,结果看见了盛辞。
我迎上去:“你来了。”
盛辞取下墨镜冲我笑了笑:“姐,新婚快乐!”然后展开双臂。我和他拥抱了下,他把一个小礼盒递给我:“结婚礼物,我哥送的。”
我结果打开,里面是一个大大的戴脖子上的铜蝴蝶,我小时候玩儿过,路边摆摊儿卖的那种,我笑笑:“真是你哥送的?他人呢?”
盛辞点头像捣蒜:“是的是的,我哥送的!他处理公司事情去了,来不了,姐姐你别生气,昨晚他可真是喝醉了……”
我笑着打断他:“我不记得啦。”
他嘿嘿笑了两声:“那我回剧组啦,好忙的,你把礼物收好,别放那礼物堆里,你现在上楼去你房间放好,像宝贝一样藏好好吗!”
我忍不住笑着答应他,他又再抱了抱我:“姐姐,这房子真美,你一定要幸福。”他说到这时忽然再用力搂了搂我,停了很久,放开我以后郑重其事地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垂下眼轻声说:“这是我替他的祝福。”
我扯出笑,没说话。
盛辞走以后我又看了看礼盒里的铜蝴蝶项链,这傻瓜,肯定以为我生他哥的气了,自己买了个礼物帮他哥送我,他都不知道他哥的礼物昨晚就送了,我还穿着出的嫁。不过我还是很珍惜,拿着礼物回房里上楼放在我房间的限量香水收藏格深处,忍不住笑,这个地摊里随便淘的项链,还真是精贵得很呢。
下楼的时候我忽然一晃眼看到玻璃墙外瀑布旁的密林里一对拥吻的男女,他们身前是一堆明亮的篝火。但那边太黑我也看不清是谁,火光只勾勒出他们的剪影。看着看着一不小心脚踩空摔了下去。这边的楼梯是进我私人房间的,来宾都不能上来,所以也没人看见我,但我起身试了试发现右腿一动就很疼,起不来了。我心里想着果然非礼勿视啊,遭报应了吧。只好给乘风打电话,他一听说就急了,很快跑了上来。看到我在地上心疼地不行,小心翼翼把我往卧室抱。
进了卧室的地上全是白玫瑰花瓣,床上摆满了一朵一朵新鲜红玫瑰,我“哇”了一声,因为这个房间我还没进来过,看到布了这么漂亮的花海就感动了,角落里点着蜡烛精油,整个房间调过了香,首先扑鼻的就是层叠的花香,又在迷人的脂粉香中夹杂了柑橘,立刻让人觉得清新甜美。
他小心翼翼把我放在床上,忽然就停住了,只有烛光的房间里,他的眼睛里像住着一闪一闪的星星,看了我很久,然后俯下身吻我,他缓缓欺压上来的时候我疼得轻呼:“腿,腿……”
他停住,把头埋进我胸口闷闷又无奈地笑了两声,然后委屈又不舍地站起身,边打电话给私人医生边给房间开了灯。我躺着床上脸发烫不敢看他,他挂了电话过来帮我脱下鞋,看了看,对着鞋子故作气愤骂了句:“都怪你,这么高还这么细!”
我笑着,说:“你别和我们爸妈说,让医生悄悄进来,别惊动了大家。”
他点点头:“没事儿,爸妈们都回去睡了,夜晚派对他们本来就不参加,都是我们这一辈的在玩儿。那你在这等着,我去接医生进来。”
医生检查以后说可能韧带撕裂,但不知道有没有伤及骨头,得去医院拍片。乘风又抱着我悄悄走后园穿出去,去了医生的私立医院,很快就检查好,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腿上的韧带肌腱遭到暴力牵引碎裂,建议保守治疗,外用膏药内服消肿,恢复差不多需要一至两个月。
治疗后乘风把我带回去躺好,然后出去招呼派对,叫了两个医生留这的小护士照顾我吃药后再洗漱。
我回床上躺好没多久他又上来了,累得直接倒在我旁边。
我擦了擦他头上的汗:“怎么又上来了?”
他闭着眼:“都走了啊。”
“嗯?你提前结束了么?怎么说的?”
他转过头坏坏地笑着:“说我们还有事……”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啊?”
他半起身低头朝下看了看我被固定的腿,叹口气坐起来:“算了,我去洗澡。”
他真的洗了很久的澡,久得我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他上床躺好,然后把我往他身上搂了搂。我困了,继续睡着,模糊不清地听他喊我:“宝贝儿,睡着啦?”
我哼哼着“嗯”了声。
他叹着气无奈地笑:“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前一个是没指望了……”
因为我腿受伤,原定的蜜月旅行就给推迟了,乘风开头几天天天在家守着我,虽然也推着我出去看风景,但是他每天把给我换药吃药喝补汤当大事儿,我都快腻死了,天天求他去上班,他还理直气壮:“我新婚啊,为什么要上班?”
我撒着娇:“可是我想画图啊,一点都不想陪着你玩……”
他终于被我吵得妥协了,前几天去上班还很不放心,因为我们家里也没留家务,原本是想过一下二人世界,所以现在家里只有两个护士姐姐,他每天出门前一定要千叮万嘱她俩以后才肯走。
他去上班以后我就会画画图,有时候自己推着轮椅收拾收拾屋子,简濒和江微阑也偶尔来看我,本来我就习惯待在家,所以也不无聊。
中途凌律师来了一趟,就是处理我和段乘风合资的那个律师,现在他也是N&M的首席律师顾问,他说盛该接受了英国大品牌的力邀过去给人当总设计师了,公司这边他都安排了,如果我有什么变动意见可以随时提出。我从没管过公司,肯定是相信盛该的安排,没什么可变动的。只是他忽然丢下了N&M这点我还是有些难过,给他打电话也不接,估计出国以后换了号吧。
乘风每天下班回家都会给我把好吃的买回来,陪着我吃饭,然后他洗碗。我就在一旁看着他,这时候忽然就有了岁月静好的感觉。
只是每晚睡觉的时候躺我旁边的段乘风就会看我半天,最后长长地叹口气:“你睡吧,我去洗澡!”他每天洗澡都会洗很久,出来时我已经差不多睡着了,他就把我往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