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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思嫣挥鞭策马前侧头一笑:“便会分离。”
马蹄惊尘,她想着
算了
真的算了。
忧南山一如往昔,景色秀美,花香似海。
“我不在时,教中可有大事?”玉思嫣看着桌上成山的账簿,疲惫的揉揉自己的晴明穴,然后走过去,拿起一本,拍开上面细细的一层灰。
“到是没什么事,就是上个结束的讨伐魔教的战役,明之前月教主过来请教主和盟主出山。可是你们游玩去了,我便推拒了。”
玉思嫣拿起笔就开始批注账簿:“哦?这次讨伐魔教的结果呢?”
“冥虚大师,发现明月教主暗中和应天教勾结。所以便先行离开了,之后各位武林豪杰也就回家了。”
玉思嫣看着账簿,满意的一笑:“自食恶果啊。以后明月教也是没有办法在江湖正道立足了吧。”
浮萍也是不理解,托腮问:“教主啊,明月教和应天教勾结的事情那么隐秘,为什么冥虚大师会知道呢?”
玉思嫣拿起另一本,笑的比平时还要狡诈一些:“是啊,为什么呢。”
“江湖事真是烦,反正啊,现在大家对魔教反倒没有对明月教反感,那个狗眼看人低的明月教主真是活该。”
玉思嫣用笔抵着自己的下巴,对浮萍吩咐道:“叫教众最近注意山下情况,一旦发现奇怪的事情,立刻上来汇报,同时加大半山腰的防守。”
“教主?”浮萍有些担忧的看着玉思嫣。
玉思嫣浅笑的勾下一处账目,朱红的墨色在账目上格外点艳,如血如赤:“没事,只是有人想打群架而已。他既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么就必须让他知道惹火了太岁,会是什么后果。”
账目被狠狠合上,拍在桌子上,那本如山的账本顷刻倒下,残忍的笑意刻入玉思嫣的眼眸深处如鬼如魔。
三日后,是夜,池赫铭同玉思嫣在莲池的石亭中下棋。
远处一个黑影,极快的从屋檐上跃来,浮萍执着剑一身杀意肃穆:“教主,山腰已开始厮杀。”
“恩。”玉思嫣看着星罗盘上,白黑交替的棋子道:“结果?”
“是明月教众,他们打得旗号是来找盟主讨当时明月寒的毒杀之仇。”浮萍低头道。
池赫铭面无表情:“我输了,结束了。”
“也是,再下下去也是无聊,咱们不妨去看看。”玉思嫣又问:“明月天青来了吗?”
“来了,他们门下的几大长老都来了。”
“月出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玉思嫣哼着,那年在新河学到的曲子,神情一副悠闲的样子,手中的萧禾却是寒光一泄,杀戮已起。
山腰的人早已杀红了眼,玉思嫣和池赫铭身穿飘逸清雅的服饰,从天而降。
众人见此便停下动作,分为两拨向后退去,玉檀教众退到二人身后,玉思嫣语气平静的问:“明月教主好雅兴啊,这大半夜的来我玉檀教散步吗?”
明月天青一身长袍染上点点血迹,脸上的神情几乎可以用扭曲来形容,他怒斥:“池赫铭!你残杀我儿,今日我便来讨公道。”
池赫铭漠然:“哦?不知明月教主从哪听来我残杀令公子?”
“池赫元已将当时之事告知,邪魔歪道,还我儿子命来!”说罢,他便提剑刺来。
可池赫铭的一声极具讽刺的冷笑,刺入所有人的心里,明月天青手脚似被冻住,一动不动只剩眼里的恨意依旧凝聚。
池赫铭眼里的轻蔑直刺入明月天青的眼底:“就当是我吧,可是,解药我可是亲手送到明月教主面前的,当时,是你没要。”
明月天青瞪大眼睛,所有的话耿在喉头,池赫铭轻哼了一声,嘴角带笑的说:“当时,很多人都在,你可别告诉我,你忘了?”
“就算是我用销魂针伤了你儿子,后来,我也送去了解药,这便是还了。”他那来自地狱一样的话语,辗转在所有人的耳边:“明月教主,真正杀了你儿子的人,是你!”
若说,悔恨可以杀人,明月天青只怕早被凌迟,是自己当时只是一时傲气不愿接受敌人的怜悯,既然他们能找到解药,那么自己也一定能找到。一时傲气居然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悔恨,痛苦!在儿子咽气的那一瞬间全部转化为怒火。后来神志混沌的去剿灭应天教,得知真相,得知秘密,妄想权利,真是疯了一般,回头看看他就如一个被池赫铭玉思嫣玩弄的棋子,真心不甘,他想着,既然一定要恨,那便恨最恨的两人!
可这团怒火在池赫铭说出刚刚那番话时,他醒悟了。无论怎样,江湖事便是如此,他的傲气害了自己害了儿子。真是讽刺,他一直都是人生的赢家,只是这次怎么输的这么难看。
玉思嫣看着明月天青的挫败,淡然道:“你们走吧,这件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灭应天,伐魔教早就元气大伤,何必如此。”
一位已经受伤的长老,摇头道:“多谢玉小教主仁慈,大家下山吧。”
玉思嫣像是怜悯像是不耐的对明月天青道:“我们都闭嘴吧,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失去儿子,我也差点没命,咱们都闭嘴,别想着丢了什么,谁又亏欠了谁,谁赢了谁输了。”玉思嫣看着手上留下的一小道疤痕:“都闭嘴吧。”
回教的路途,玉思嫣问:“你,当时带回来的狼血,真的能救明月寒嘛?”
池赫铭往后看去,清冷一笑:“我原本就是个魔道妖人啊。”
“呵。”玉思嫣失望的看着他:“原来如此啊。”
玉思嫣想问,你不救明月寒是不是因为我?你怕你走了之后我就要嫁给他,只要,只要他说一声……
只要说一声。
真是讽刺啊,骨子里说不出的讽刺。
满是失望的心情,玉思嫣没有回房,而是躲到账目里,一夜未眠。
池赫铭看着床头那盏蝴蝶灯,眼见着三年之约渐渐,心里烦躁之盛,只觉得脑中混乱,说话做事,全都不受自己控制,如同一个废人!
第十九章,我有所思在远道
“教主,如果一个人要走,你又拦不住该怎么办?”浮萍一大早便跑来轩雅宫,拉出被账本埋起来的玉思嫣,没头没脑的问。
玉思嫣头上还顶着一本账簿,可怜还没睡上一会儿,就被浮萍拉起来,强打起精神问:“谁要走了啊。”
“反正就是一个人。”浮萍倔强的扬起脸:“教主,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玉思嫣犹豫的说:“那就放他走吧。”
“那我会难过怎么办?”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浮萍啊,这是就是活着的悲哀。”玉思嫣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浮萍皱着眉头:“教主,你就是个木头!”
浮萍离开时用力关上门的声音,彻底惊醒了玉思嫣。玉思嫣睁开双眸,苦笑:“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有什么用?”
玉思嫣理了理衣裙往外走去,刚到莲池就发现与父母联系的信鸽正在咕咕的叫食。在食盒里拿了一把谷子,一摊开手,就见信鸽往她身边飞来,玉思嫣摸摸它纯白的羽毛,拿下它脚边的纸条。
“上次钓鱼之地,多带银两。”
玉思嫣放下鸽子,将手里的纸条碾成粉末,放飞在风中。
赶到万福殿,找到绿儿拿了一大笔钱之后,交代道:“有人问起来就说我下山收账了。”
她迈出门槛之前,回身望了一眼长命和秋霜,觉得二人无限美好,羡慕之意如花海繁盛,像是察觉到玉思嫣在看他们,长命疑惑:“教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玉思嫣深吸了一口气:“没事没事,就是觉得你们两的婚事该准备准备了。”她吊着眼角,眼里说不出的欢喜:“你要是在不来我这里提亲,我可能会舍不得把秋霜给你哦。”
看着两人愣着的表情,玉思嫣满意的跨出门槛,往山下走去。
隔壁的镇子最快赶去也要两天,玉思嫣骑着马,也不着急挥着鞭子慢慢赶路。她不想那么快回去,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池赫铭,一个快要离开的池赫铭,是她最不想面对的。
玉思嫣去到上次的山上时,只见她父母正依偎着说一些体己的话,玉思嫣打趣道:“你们两个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腻歪,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没有结婚的小鬼,怎么会懂大人之间的情谊。”
“恩,我也不太想懂,还有爹,银票我带来了。”玉教和玉檀立刻回头:“乖女儿,快过来坐下。”
“行了,别演了,你们两个演技差的要死,快点说吧,我上次给你们两个线索,你们查到什么了?”
玉教的表情像是僵住一下:“算是全部查清了。已经可以帮池赫铭洗刷冤屈了。”
“什么叫算是?”
玉教叹气道:“我们前段时间上了京城一趟,见了几个老友,向他们打探一下当年的事情,怎么说呢,若说这是江湖事……呵,实际上是朝廷暗中布置的。”
“难道是朝廷要他们去找龙腾图的吗?”
“恩,可以这么说,但是发号施令的人是皇上本人,是皇帝的暗桩决定,那六位教主原本都是皇帝身边的御前护卫。得知秘密之后,私心一起,便没有忠君只之谈了,当年六人分别掌管一部分,其中九门,百花,应天三教叛国之心已起,另三人只愿忠君,矛盾由此而起,之后一切是是非非,也是所有人始料未及。”
玉思嫣沉默着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又问:“爹,那么那三人是怎么死的?”
玉教双手背后,站在溪水旁,天山鸟飞绝的壮阔背景为底,一身白衣飘啊飘,像极了坊间传言的仙人形象:“冥虚大师说他们都是被短剑刺心而死的。应该是暗器。算是被人谋杀。不是内斗。”
玉思嫣瞪大眼睛,急忙问:“短剑?!暗器?!”
见女儿如此模样,玉教皱眉:“看来你已经见过他了。”
“爹,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是皇帝的底牌,一旦有人要背叛,那个人就必须杀了他们。”玉教眯起眼睛毫不留情的冷言道:“真是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此言一出,玉思嫣更加不解:“可是,爹,前段时间江湖上莫名又有人开始找两卷心法,魔教的教主就是为了那个东西,才……哎呦……反正。而且,应天教的池赫元也用这个秘密换来了明月教的信任,难道那个人在密谋什么?”
玉教坐下看着水里不肯上钩的鱼儿:“吕天齐在找心法不奇怪他本来就是明泉后人,那是他师傅的遗言,我知道这事,那小子每次喝醉都要拉着我说一遍,烦死!至于密谋什么嘛,你只能在池赫元的身世上下点功夫了,皇上派出去的人可都不是太监。”
“爹,你真是没一点正形!”玉思嫣丢下一块石头,砸的本要上钩的鱼儿立刻游走,水花四溅,水边波澜一圈圈漾出又一圈圈悠回。
气的玉教大叫:“你这丫头!”
玉檀坐在一边看着父女两个斗嘴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如此便是人间最幸之事。见女儿猛的扑过来抱住自己:“娘,你看爹!”
玉檀轻柔的拍拍玉思嫣的后背,问:“嫣儿啊,你舍得吗?”
玉思嫣心里一阵苦涩,又不好说出来,只能强扯出欢笑:“我挺好啊,娘,你怎么这么问”
“娘知道的,虽然是娘拜托你帮我还这比人情债,可是啊,嫣儿,人一生能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很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