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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道堂吉祥饰品店-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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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良因又伤心又自责,坐到家门口,拿着针线一边给易道做衣服,一边等易道回家。
  天空微微发灰的时候,衣服做好了。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看见易道站在门口。一身冷冰的酒味,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眼睛看着她,眼底隐隐泛着暗紫色的光。
  曲良因忙迎上去:“夫郎,回来了,喝了很多酒吗?”
  连眼睛都变色了。
  “浑家,我在街上吃过了,给你带的晚饭。”易道把饭盒递给她,转身朝黑幕里走去。
  曲良因忙问:“夫郎,你去哪?”
  “去河里洗澡。”易道冷冷道。
  这天滴水成冰,去河里洗什么澡啊?曲良因想喊易道回来,又怕再次越矩不能出声。她讪讪地回到屋子,点起一盏桐油灯,坐在铜镜前发呆。
  她母亲曾告诉她,男女大防,不能随意见面来往。世间只有夫妻才能毫无隔阂地生活在一起,这样的姻缘也就是最圆满的姻缘了。她和易道的姻缘自是很好的,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婚姻中缺了些东西,达不到“毫无隔阂”的境界。就像官银的事,她不敢问,易道也不说,白白让她一夜又一夜地做噩梦……
  正想得出神,铜镜中突然映出了易道的身影。俊美的脸庞上沾着细细的水珠。光着上身,露着白皙结实的胸膛。黑亮长发披散着,一缕缕贴着身上,蛇一般蜿蜒盘旋。紧绷的小腹下只穿了条黑色长裤,衬得一双腿修长而健壮。
  “吓……”
  非礼勿视,曲良因忙执袖挡住了眼睛。心神却随着桌上的灯光一起晃动不安,飘飘然一阵荡漾,脸颊羞红发烫。
  “浑家,莫害羞。”易道到了曲良因身边,定定地看着她,“我问过别人,他们说,夫妻间要做一件事,才不会红脸。”
  感觉到身旁易道紧绷的小腹正对着自己的脸,可怜的曲良因羞得难以自持,挡眼的衣袖几乎覆到了脸上。
  “做什么事?”她小声问。
  话音刚落,易道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吓得她轻叫出声。
  “做色,你给我女色,我予你男色,朝云暮雨。”很露骨的话,被他用一本正经的语调说出来,反而透着一种别样的妖娆味道。
  曲良因用双手紧紧捂着脸,几乎喘不过气:“羞死人羞死人,不要说了。”
  “浑家,不羞。”抱着怀中双颊羞红的小媳妇,易道慢慢朝床榻走去。
  一夜冬风紧,屋里却说不尽的缠绵缱绻。
  经过笨拙的试探,触碰,寻找。天将明时,勤恳的人终于尝到了甘甜的回报。涣散的舒畅四肢,就怂算佳肴醇酿也不及此美味……
  黑暗中曲良因只知道紧紧地攀住易道的脖子,就像柔软的水草缠绕着坚硬的石头,一同在激流中起起伏伏……
  ……
  折腾一夜,曲良因沉沉睡去。
  易道轻手轻脚地起身,正要下床,突然一只手臂伸过来缠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回床上。然后曲良因小猫似的倚在他的胸口,嘟囔道:“夫郎,陪我再睡会儿。”
  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浑家,我去煮粥。”
  “我不吃粥,我吃你。我们呆一块,永远呆一块。就算你发配去琼州,我也收拾行李跟你去……”迷迷糊糊说着,曲良因又进入了梦乡。
  

67、第五章

    自从两人发现了“色”这个游戏,夫妻之间更似蜜里调糖,好得分也分不开。
  每天吃饭后,易道便和爱妻一起手拉着手,或是沿着小镇光滑的青石板道在镇上散步,或是去河边玩耍消食。若是小雨天,易道便执了一把梅花油纸伞,带着曲良因登高望远。遇到陡峭的地方,他就将爱妻背到背上,踩石登高,如履平地。站在高处朝远看,嵯峨黛绿的群山座落在烟雨朦胧中,时隐时现,分外迷人。
  竹楼旁边有块荒地,易道花一个下午在那开了片菜园,种上些白菜扁豆。每次易道在地里劳作,曲良因便坐在菜地旁的大青石上抚琴。山谷清幽,琴声回荡,衬得平常的琴声也格外幽远绵长。
  有时易道兴致好,也会坐过来抚上一曲《凤求凰》。抚琴的易道尤其儒雅,长长的睫毛静静低垂,双手优雅地起落,浑身说不尽的恬淡意态,曲良因常常看得神魂颠倒。她觉得自己夫郎的琴声根本不是凡人能奏出来的,琴仙琴神,也不过如此了。只可惜她的琴音质一般,白白浪费了易道的琴艺。
  为了给琴仙夫郎做斫一把好琴,曲良因在小镇找了个遍,终于寻到一颗百年杉木房梁。用二斤米将木梁换下,趁易道出门打猎的时候,请人将木梁拖回杂物间。柔弱的女子拿起斧子锯子,替夫郎斫琴。只是她力气实在太小,等易道从山上回来,她连木头都还没锯开。见到她的窘状,易道接过锯子刷刷刷忙活开。锯木板,描线,掏膛……
  三天后,一架黝黑的落霞琴就摆在了曲良因的梳妆台上,琴背面用小篆写着“优昙华者琴”。
  曲良因没脸没皮地用朱砂漆在后面添上几个小字,“赠夫郎道”,然后将琴送还给易道。把易道弄了怔了又怔,明明是自己做的琴,接过去时却小心得像接过绝世珍宝。一激动,大白天就拥着曲良因进房间聊“夫妻密话”,差点没把曲良因的骨头都拆碎了吞下去。
  刚过完十八岁生日,曲良因身体不适。怕易道担心,瞒了易道去药房请大夫诊断了一下,竟惊喜地得知自己已有孕两月有余。为易道传宗接代是她长久以来的愿望,满心欢喜地赶回家,易道正在院子里晾衣裳。她笑盈盈地走过去,环住易道的腰:“夫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嗯?”
  “你要做爹爹了……”
  话未说完,易道被针蛰了似的跳开,怔怔地看着她,脸色发白。
  “孩子?!”语调急切。
  早知道他会很激动,曲良因一脸娇羞摸着肚子:“两个月了。”
  站在原地,拳头捏紧又放开,眉头紧紧蹙起。
  然后一步一步,缓缓走过来,跪到地上,小心翼翼将侧脸贴着曲良因的小腹,声调微颤,:“这里面……有我的孩子……浑家……谢谢你渡我出……无边地狱……”
  感觉到手背温温一热,有什么暖暖的液体落在了上面。曲良因得了一惊,赶紧捧起易道的脸,见他两眼通红,不由欣慰得鼻子发酸:“夫郎,这才是第一个,以后我要给你生好多个。”
  “浑家……”易道静静地凝视了她半晌,又将脸埋到她身上,“我的浑家,谁也夺不走……”
  然后易道一下午不见踪影,回来时背着一大堆驱邪的用品忙开了。
  将手指粗的绳索放在朱砂中浸泡,编成大网,罩在屋子和院子顶上;拖来几十碗口粗的树木,做成三米高的栅栏。替换了原先的篱笆,将个院子围得想堡垒似的密不透风。栅栏上刻满蝌蚪形状的符文;又在屋子院子四面八方,挂起无数串古铜色的风铃;墙角洒满各种驱邪粉。
  眼看着自家亮堂堂的屋子被易道打扮得如庙宇一般,黑洞洞的十分压抑,曲良因的疑惑与日俱增。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夫郎,你把家摆弄成这样做什么?”
  易道不答。半晌,他那双黝黑的眼睛才望过来:“怀孕容易招邪祟,我想保你和孩子平安。”
  就要为人父母,心中自然是忐忑的。
  但易道似乎有些紧张得过了头,他不仅重新装扮了小家,还要求曲良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仅不准上街,连院子旁的菜地也不准去,只能在院子里和屋里活动。婚后一直自由自在的曲良因有些不习惯,但家教严苛的人家,对媳妇都是这么要求的。她少不得一一遵从夫训,只盼孩子早点出世,好重还她自由。
  怀孕以后,曲良因的胃口越来越大,总是觉得饿,一顿饭至少吃三大碗。时逢周围的匪乱闹得正厉害,有不少难民涌进小镇,把镇上的东西也一天天哄抬得贵了起来。但易道自有办法,他用米粮换子鸡和鸡蛋,上山打狍子,下河摸鱼,从没让曲良因的饭碗里断过荤腥。
  被这样体贴小心的夫郎供养着,曲良因肚子里的孩子长得飞快,才四个月就显怀会动了。
  这天傍晚,曲良因吃过午饭,坐在院子里做小孩的衣服。
  有人敲了敲门:“主人家,能赏口水喝吗?”
  听声音是个老妪,曲良因忙端了碗水过去。打开门,外面果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青族老妪,头发雪白。
  她站在门口,将水递给老妪:“老人家请。”
  老妪一边看着她的肚子,一边接过碗:“娘子有身子了。”
  “是的。”曲良因羞哒哒地低下头。
  老妪眨眨眼:“娘子可知,有的孩子生得,有的生不得。老生给娘子讲一个故事吧。”
  准母亲都特别敏感,听到别人说一点同孩子有关的事耳朵就不由自主地支了起来。
  西周年间,有螣蛇名易,私自堕世,吞优昙钵罗,阻转轮圣王下世,酿西周大乱。
  后伏羲遣上古雨神赤将子舆与其鏖战三天,赤将子舆使灵雨灭螣蛇周身之火,剖其腹取心重塑优昙钵罗元身,散其魂魄于洪荒大地,弃其肉身于魔仙流放地混沌之界。然虽失魂魄,螣蛇神力不失,肉身漂浮混沌之界一阵后集混沌之界怨气而生,化成螣蛇妖尸。
  此妖尸拥螣蛇神力,其能不差于天龙,应龙。但其体中无生气,不死、不老、不灭,被天地魔三界摒弃在众生六道之外。在三界以怨为力、以仙妖魔人修行魂魄与鲜血等物为食。浪荡无依,流离失所。
  顾不上曲良因难看的脸色,老妪接着把话说了下去:“妖尸无生气,仙妖魔人鬼册皆无其名,不该有后。要是有人怀了妖尸的孩子,此胎定是逆天逆地逆魔之胎,仙妖魔人鬼畜皆可诛之。怀此胎的女子若是想保平安,便得把这孩子给落了。”
  越听越不对劲,曲良因行了个礼告辞。连碗都没要,转身便要回屋。
  身后老妪眼里突然闪过一道狠毒的光,右手化成一副毛茸茸的利爪,朝曲良因的腰间一抓。在靠近门框的一刹那,指尖嗤的一下冒出火燎似的白烟,疼得老妪飞快将手缩了回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掐住了老妪的脖子。刹那间,老妪的身躯被一团黑色火焰包裹。她哼都没哼一声,身形便陡然散开。
  听到后面莫名其妙没了声响,曲良因扭头一看,哪里还有老妪的影子?只有易道背着一堆山货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整张银灰色狐狸皮,上面长着四条尾巴。
  “浑家怎么站在门口?”语调仍那么温和,话语像是在询问,中间却隐隐藏着股责备的意味。
  恍惚看见狐狸皮上冒着丝丝热气。曲良因后退一步:“我下次会小心。”
  

68、第六章

  易道用那张狐狸皮给曲良因做了条毛茸茸的围脖,可曲良因从来不戴,收在衣服箱子里,连看也不敢看。她嘴边常常挂着的笑容少了,说话也少了。
  易道似乎没察觉到妻子的变化,或许他根本没有精力去察觉。他非常忙,忙着将吃的穿的东西往院里搬,还在院里打了口井。忙着在屋梁的每个角落蝌蚪状的符文,忙着在加固屋顶的朱砂网……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精神越来越差,曾经精光熠熠的眸子慢慢黯淡起来。还经常发呆,常在做家务的间隙往角落里一坐,眼睛半睁半闭,似睡非睡。一次正烧菜,他拿着锅铲也这么发起了呆,直到锅里窜出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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