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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对我大齐还没多少归属感,陛下何必为了那些不服王化的乱民,而将大批的帝国精锐,消耗在那个地方。出力还讨不到好,要是累坏了陛下,臣妾可是会很心疼的。”
高纬哈哈大笑:“不愧是朕的爱妃,说的一点没错,那地方反正就没彻底归顺于我,南陈,区区小国,何足挂齿,就是将那块地盘送给他们又怎样。他们又能拿朕怎么样,嘿嘿。也罢,段懿这一仗,能胜则胜,不能胜则不勉强,只要段懿能活着回来就好,朕也不想将我大齐的精锐骑兵,消耗在那河网纵横的两淮之地。看来爱妃还懂韬略,不愧是朕的贤内助,哈哈。”
此刻段懿还不知道,他效忠的陛下,已经将两淮之地的得失抛在了脑后。他正带领着大军,行进在河南大地上,望着广阔的田野上农忙的寥寥数人,以及四处荒芜的田地。段子谦心里说不出的悲哀。连年的战争,让经历了战乱和颠沛流离的百姓,得不到丝毫休养生息的机会,中原大地,早已十室九空。内政崩坏,民族矛盾空前尖锐,逃亡南陈的难民越来越多,两淮之地的民心早已不在齐国这边,此次和吴明彻交锋,他心里一点取胜的把握都没有。
无奈,父亲临死前的嘱托,将整个段家和高纬绑在了一起,自己只能遵照父亲的遗愿,誓死效忠高纬,保卫齐国的国祚和江山。他对高纬的失望,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沉重的叹息,父亲,高纬如此昏聩,你这是要让整个段家,都给高纬陪葬啊。
小怜在甘露殿召见了穆提婆,以往看到这样的奸邪小人,小怜只会躲得远远的。如今想要倾覆高纬的江山,她只好曲意逢迎的和这样的小人结交。穆提婆恭敬的弯腰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知道陛下很宠幸这个女人,虽然自己跟了陛下很多年,可是陛下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只要惹他不满意,谁他都能毫无顾忌的杀掉。
穆提婆心里很明白,一旦自己让这个女人不满意,只要这个女人在高纬的耳边吹吹风,自己就会大难临头。因此他将头低得更低,以显示自己对她的恭敬,唯恐惹得眼前的冯淑妃不快。
小怜开口道:“穆公公,不必多礼,请坐吧。”
穆提婆恭敬道:“淑妃娘娘折煞奴才了,娘娘当面,哪有奴才坐的道理。”
小怜道:“穆公公不必客气,小怜初入这后宫,诸事不通,很多地方还希望穆公公能多加照应呢,坐吧,就当给小怜一份薄面?”
穆提婆道:“多谢娘娘抬爱!”说完就在下首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心里暗暗道,这女人还是挺识趣的嘛,对自己很客气,没有拿淑妃的架子压自己。不像那些得宠之后就飞扬跋扈,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女子,那样的女子往往失势之后,下场都很凄惨。
小怜道:“今日小怜请穆公公来,是有一事相求呢。”
穆提婆道:“娘娘有何事,但请吩咐,奴才肝脑涂地,也必为娘娘排解万难!”
小怜道:“穆公公客气了,是这样,这几日小怜看着陛下为两淮之地忧心,以至夜不能寐,这让小怜很痛心呢。”
穆提婆道:“娘娘担心陛下的身子,是我大齐之幸。”
小怜道:“穆公公说笑了,妾身现在是陛下的女人,当然只会关心陛下的安康,那些朝政上的大事,还轮不到我一个小女子操心。只是看着陛下如此伤神,妾身也很忧心啊。”
穆提婆心想,高纬哪里会去操心国事,一定是淑妃自己想做点什么,而且还打着陛下的幌子,这女人还真不简单。也罢,如果能和她合作,以后这宫里还不是自己的天下,多一个敌人总比多一个朋友好。想到这里,他开口道:“不知陛下忧心数日,可有决断?奴才一定替陛下分忧解难,让陛下和淑妃娘娘安安心心。”
小怜笑道:“穆公公果然是聪明人,是这样的,陛下觉得,为了那块在我大齐手中才二十多年的两淮之地,劳民伤财不值得,那里的百姓也不会对陛下感恩,我大齐又何必将征战多年锤炼出来的精锐之士,折损在那片不熟的地方。”
穆提婆道:“这事奴才可做不得主啊,毕竟帝国有很大一部分税赋从那个地方来,要是轻言放弃,朝臣们一定会拼死反对的。”
小怜道:“陛下正是为此心忧呢,我们身为陛下的臣子,是不是该为陛下分忧呢。”
穆提婆道:“奴才是陛下的奴才,为了陛下万死不辞,可是这件事奴才真的没有办法啊。”
小怜道:“穆公公说笑了,要是穆公公都没办法,那陛下那边,可就不好交待了呢。”
这女人果然不简单,看来不答应她是不行了。穆提婆咬咬牙,道:“此事奴才没办法,但是丞相大人应该能办到。”
小怜道:“本宫可管不了这些,自古后宫结交外臣,乃是死罪。此事就拜托穆公公了,陛下要是知道穆公公如此忠心,定然会重赏公公呢。”
穆提婆道:“还望娘娘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奴才永世不忘娘娘的大恩。”
小怜道:“公公放心,唉,这个世道,想要好好的活着,都很艰难呢,没人帮助的话,这偌大的后宫,可是很难好好的活下去呢。”
这就是在向自己提出合作的暗示了,穆提婆会意道:“以后娘娘的事情就是奴才的事情,要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开罪娘娘,奴才定然会让他后悔来着世上走一遭!”
小怜笑道:“公公好意,小怜心领了。天色不早了,妾身还得去陛下跟前伺候,就不留公公了。”
穆提婆站起来,恭敬行礼道:“那奴才就告退了,娘娘的嘱托,奴才都记在心里了。”
看着穆提婆远去的背影,小怜幽幽的叹了口气,从小到大,自己一直受到别人的宠爱,从父母到阳哥哥,再到小姐,再到阳哥哥找回自己。外面的风雨从来都不需要自己去面对,那时候心思是多么的单纯啊。如今亲手干起这些肮脏的事情,自己的双手也不再干净了,阳哥哥,等你以后知道了小怜今日的所作所为,希望你不要讨厌我。
幽州的信阳接到南陈攻打两淮的消息,沉吟不语,如今齐国已经日暮西山,偌大的齐国,已经腐朽到了根子上。对于齐国能否打退南陈,他丝毫不关心。趁着这个时候帝国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南边,京城的防备有所松懈,他决定南下京城,寻找机会救出小怜。
当他把这个决定告诉斛律武都后,斛律武都惊讶道:“不得不说,你的胆子真的很大,但是你想得太天真了。皇城重地,戒备不是一般的森严,里面高手如云,哪里是随便让人能够闯入的地方。兰陵卫数百人,算得上是兰陵王身边最精锐的一支队伍,可是他们杀进皇宫,连个涟漪都没起,就迅速被剿灭。前车之鉴不远,你又能拿什么去闯宫呢。”
信阳道:“大哥,小弟知道很艰难,不过一想到小怜就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受尽□□,我就心痛如绞,一刻也不得安宁。当初是我被仇恨迷住了眼,一念之差,才让小怜落入了那昏君的手中,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丝希望,大哥你让我如何能放弃?”
斛律武都道:“大哥知道,小怜不在,你的心根本无法平静,你心里的苦大哥也知道。可是那里面真的很危险,你去了会没命的。你要是不在,我们在这幽州苦心经营的势力,就会立刻烟消云散,那时候将再无报仇雪恨的机会。”
信阳道:“大哥,小弟就是因为沉沦在报仇里面,没有去珍惜和小怜在一起的时光,如今思来,悔得肝肠寸断。这天下,没有什么比我的小怜更重要,更珍贵。为了她,我又有什么不可弃的呢。”
斛律武都叹了口气,道:“你和弟妹的感情真让人羡慕啊,弟妹要是知道你这么念她,她也该心满意足了。既然你如此坚持,做大哥的也不拖你的后腿,这样,我们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京城我去,你留在幽州。”
信阳大惊道:“大哥,不行的,高纬满世界的要抓你,要是你暴露了,那可就断无生路可言。我去的话,即使失败,只要能再见小怜一面,足矣。”
斛律羡道:“你这样子,是抱了必死之心啊,断然不可!这样吧,你我身边都不缺少精兵悍卒,遣一心腹带领他们去京城寻机出手,能救出弟妹最好,不能的话,我们也还有重来的机会。”
信阳沉思许久,,终究妥协道:“好吧,就依大哥所言。”
斛律武都道:“那好,我身边还有不少斛律家的护卫和家将,你看能用上谁,尽管开口。”
信阳道:“多谢大哥美意。”
斛律武都道:“你我兄弟,不用如此客气,那好,我先去对他们交待一下,你也准备一下吧,尽快促成这次南下,我想两淮之地的战事也不会持续太久。段懿虽然厉害,可是齐国如今的局势,怕他是有力难伸啊。”
齐陈两国在两淮爆发战争之际,周国趁此机会,开始布局图谋灭齐大计。宇文邕肝衣宵食,厉兵秣马,亲至军营,和士兵一同操练,这让将士们感动得无以复加,陛下如此看重他们,这让他们恨不能以死相报。只要能消灭齐国,一统中原,哪怕再苦,他也不怕。兰陵王的死,已经搬掉了他攻伐齐国的最后一座大山,他必须趁此机会,一举完成他的大业。
一想到高纬自毁长城,先后弄死了斛律光和高长恭,宇文邕就觉得连天都在帮他。也为齐国摊上了这么一位昏君感到幸灾乐祸。关中连续三年丰收,各地的官仓日渐饱满,各个工坊里面日夜不停的打造着兵器甲胄。将士们枕戈待旦,日夜操练,一旦齐国和南陈分出胜负,就是他亲率大军,兵出潼关之时。
☆、王朝将倾
两淮的战报传入京城,段懿在淮州和吴明彻遭遇,由于齐军士气低落,面对气势汹汹,人数倍己的陈军,节节败退。段懿只能由进攻转入防守,一面书信朝廷请求援兵,一面死守淮洲,苦苦援兵不至,最终大败于吴明彻之手。败军向着徐州撤退,淮南全部和淮北大部落入吴明彻手中。段懿问责中枢不发援兵的血书,也已经到了京城。
面对群臣的问责,祖廷也有些扛不住,但是他不敢说这是高纬的意思。面对朝野没完没了的问责,他告诉大臣们,这都是冯淑妃在陛下的身边魅惑的结果。听到这个答案的正直大臣们大怒,后宫干政,历来就是大忌,更何况因此而导致前线大败,他们纷纷上书要求斩了冯淑妃。
如此形同逼迫的举动,彻底触怒了高纬,他最讨厌别人对自己的事情指手画脚,况且冯小怜如此得他喜欢,他怎么会舍得杀掉。于是上书的家伙都倒了霉,轻则罚俸,重则贬官。一时朝中无人再敢提冯淑妃干政之事。
而民间的版本也已经传开了,国之将亡会有妖媚乱世,一个女人能够魅惑得当今圣上为她开罪整个朝廷,她是妖魅到了何种地步。一时妖妃之名传动天下,齐国俨然末世将临。
宇文邕加快了攻伐齐国的步伐,和突厥人的盟约完成之后,他坐看齐国和南陈分出胜负。齐国的几大军团犹在,这些都是在这乱世当中用烈火和鲜血锤炼出来的熊罴之士,他可不想等他自己耗尽国力灭了齐国之后,被陈国和突厥人摘了最后的胜利果实。
对于高纬,宇文邕早已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同为一国之尊,他都懒得将高纬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