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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经过煜礼身旁时,煜礼闻到她身上所散发出的一股香气,那香味是他所熟悉,所魂萦梦系的,他的视线禁不住随着她移动,心中顿生疑云。
贾实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切,他不动声色地上前,“十二爷,请!”
“嗯!”煜礼低低一哼,也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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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鸳鸯馆分南北两厅,北为三十六鸳鸯馆,是贾实用来招待客人用的;至于南馆叫十八曼陀罗花馆,馆依山势而建,山上满是曼陀罗花,在四隅各有雅房一间,是贾实用来招呼客人起居的,而黛岫就站在靠北的一个房间中等着。
一见煜礼进来,她闷声不响地低头上前,伸手就要替煜礼脱衣服;煜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你叫黛岫?”
她点头,身子微微一抖,使劲想挣脱他的手。“请十二爷放手。”
“姓什么?”
她喘息着,小手努力想摆脱他,“请十二爷放手,这样我没有办法帮你更衣。”
“你先告诉我你姓什么?”
她还是没有回答,四周顿时陷入一片寂静,静得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煜礼试探性地说道:“你不说我一样知道,你姓朱,对不对?”
她缓缓抬起头,美得惊人的小脸上满是抑郁与无奈,一对水灵灵的美目中净是凄楚。
乍见她的容貌,煜礼一愕,像被雷击到似的,猛地松开手。
是耶?非耶?真耶?梦耶?他真的又看到那个令他朝思暮想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连做梦都不会忘记的容颜了?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抚她柔美依旧的小脸,指尖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一路滑到她微启的小嘴上,终于忍不住将她搂人怀中,镶烫的唇猛然堵住她的,重重地吸吮着、回味着。
是她,果然是她!这香气、这甜得醉人的红唇,这他吻过无数次的小嘴,这无法替代的熟悉感觉证明了一件事,他的黛岫没有死,他的黛岫还好好的活着。
煜礼吻得更深了,他撬开她的唇瓣,舌尖探入她嘴里和她纠缠着,搜寻着记忆中她的柔美和羞涩。
那霸道又深情的吻,让朱黛岫差点昏厥过去。是他,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抱着自己、吻着自己,这不是在做梦,不是在胡思乱想,而是真真实实的他!
她抱紧他,想在他怀中狠狠哭上一场,好好诉说分离这段日子以来的相思和挂念,可贾实那张肥胖、猥琐的脸却突然闪入脑海,使得朱黛岫心头一惊,当下用力推开煜礼。“十二爷,不要这样,不要!”
对朱黛岫的拒绝,煜礼毫不在意。他怜惜地捧起她的脸细细看着,无法置信地说道:“青儿,果真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明明亲眼看见你被火烧死,为什么你……”青儿是朱黛岫的小名,那是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秘密,因为所谓的“黛岫”就是“青山”,所以煜礼就叫她青儿。
朱黛岫凄苦地摇摇头,再次推开煜礼,“十二爷,先不要问那么多,让我替你更衣,好吗?”
现在的煜礼哪里会在乎衣服的问题?他只想弄清楚为什么她没有死?
“不,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死?”他以为她死在那场火里面了,为她伤痛欲绝,为她形销骨毁,还差点想自我了断随她而去,想不到她竟然没有死?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替你换衣服,不然你会着凉的。”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死?既然你没死,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
朱黛岫神色一暗,“十二爷,不管我有没有死,那都是过去了!当年你所认识的朱黛岫已经死了,现在的朱黛岫是贾实的妾,你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
这话如同一桶冷水浇在煜礼头上,让他满腔的兴奋欣喜之情顿时烟消云散。
是啊!他几乎忘了,她是贾实的妾,不管他们过去如何,她现在是贾实的妾,是贾实的女人,所以贾实可以任意对她打骂,任意对她践踏,更可以命令她来为自己更衣。
想到这儿,煜礼神情一冷,“不敢!你现在是贾大爷的爱妾,理当避讳瓜田李下,怎么可以让你替我更衣?”说罢,转身就想离开。
朱黛岫急忙拉住他,“十二爷,求你让我替你更衣,不然大爷又会找理由责罚我。我受罚不要紧,可我怕连翠儿都要受累,求求你,好不好?”
煜礼瞅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于是朱黛岫伸手解开煜礼身上的长排扣,从下至上,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去碰触到煜礼的身子。可偏偏从煜礼身上不住传来阵阵浓烈的男子气息,扰得她心神烦乱,指尖颤抖,一不小心,竟扯下一颗扣子。
朱黛岫一愣,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帮你缝好。”
可煜礼根本丝毫没注意到,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她的手臂上,他留意到那本该白晳无瑕的手臂,竟满累累鞭痕,有新也有旧。
他剑眉一蹙,“这是怎么回事?贾实常打你吗?”
她摇摇头,继续为他褪去长衫,换上贾实为他准备的新衣裳。
煜礼再次扣住她的手,“我刚刚问你话你没听见吗?贾实是不是常打你?不然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痕?”
她还是摇头,晶莹的泪珠却一颗颗滑落,“爷,你如果真疼惜黛岫,就求你什么事都别问,好吗?”
煜礼眉头蹙得更紧了,“你很怕他?”
她仍旧摇头,已经帮煜礼穿好衣裳,又顺便替他梳了梳头,重新结过辫子。
一切打理妥当,朱黛岫后退一步恭敬地道:“爷,请这边走,大爷正等着。”
煜礼动都没动,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管你为什么没有死,不管我们过去关系如何!我都要告诉你,我是来查案的。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全说出来,否则真查抄起来,连鸡猫鱼狗都不会放过,你——朱黛岫自然也不例外!”
煜礼一甩袖子,飘然离开花房,留下呆若木鸡的朱黛岫一个人怔怔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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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老爷啊,为什么会是他?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了,想不到竟会在如此狼狈的状况下和他相遇?
其实朱黛岫并不是没有料到自己会再见到煜礼,打从贾实将她从火堆中救出来时,她就已经知道这点。毕竟贾实是七贝勒煜奎的人,让煜奎的门人买下自己,不就代表着自己终有再见到煜礼的一天?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突然、这么无法预期,且这么狼狈。
是的,狼狈!长这么大以来,她从未如此狼狈过,被人责打也就罢了,竟还是当着煜礼的面?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这一幕?他又会怎么想自己、看待自己?想当初她是怎么用计离开他的,而今让他知道自己没死不打紧,还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难堪的样子,老天爷为何如此捉弄人?
朱黛岫想着,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溢满眼眶。
她转出房门,正想回到阁楼时,贾实那壮硕的身影赫然堵住她的去路。“你想去哪里?”
朱黛岫紧张地连连后退,不知为何,她就是很怕他,不是因为他常责打自己,而是一种没来由的怕。
她结结巴巴地说:“没有,我想回房。”
“回房?十二爷还等着你去伺候呢,这时候就想回房?”
朱黛岫瞪大眼睛,连连摇头,“伺候?大爷,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别让我去伺候十二爷。”
贾实冷冷一哼,“不肯?黛岫,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朱黛岫脸色顿时刷白,“我没有忘……”
“当你爹被害死,你和你娘又差点被活活烧死时,是谁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救了你们母女,给你们现在这种安稳舒适的生活?”贾实一步步逼近。
“是大爷。”朱黛岫一步步后退。
“你曾经说过你会报答我的,你难道忘了吗?”贾实将朱黛岫逼到死角,让她无处可逃。
“我没忘。”朱黛岫双手挡在胸前,下意识地想保护自己。
贾实伸手用力捏住朱黛岫的下巴,将那我见犹怜的美丽小脸转向自己。“那你说你要怎么报答我?”
朱黛岫闭起眼睛,“大爷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是吗?”贾实手一扯,一把扯开朱黛岫的衣衫,露出那鞭痕累累,却依旧完美无瑕的美丽身躯。
贾实推开她胸前的红色肚兜,毫不客气地着她柔嫩圆润的胸脯。“你本来是我的,若不是为了将来,为了七爷着想,我不会这样暴珍天物,把你搁在阁楼上碰都不碰。我这么说,你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朱黛岫浑身一颤,她当然懂得贾实的意思,若不是为了今天,她早像娘一样被实实糟蹋了,哪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贾实依依不舍地抚弄着那芳香诱人的双峰,伸嘴在她脖子上一吻。“好好伺候十二爷,如果他说要带你走,你就跟他走,知道吗?”
朱黛岫猛抬起头,“可是娘……”
贾实沉沉一笑,“你娘是我的女人,虽然未明媒正娶,但在贾府上下,谁不喊她一声夫人?你大可放心,我不会亏待她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伺候十二爷,她就会乎。安无事。去洗洗脸,让翠儿替你打扮打扮,今晚去陪十二爷,他从京城到安徽,旅途劳顿,就看你如何伺候他了,嗯?”
第二章
二更时分,朱黛岫穿着一件杏黄坎肩,一条荷绿色羽纱裙,梳着如意髻来到煜礼所住的霁青轩。
她伸手敲了敲门,埋头传来煜礼那富有磁性的好听声音——
“进来!”
朱黛岫深吸口气,推门跨了进去。
屋子里灯火有些昏暗,但煜礼那斜躺在床上,只穿着中衣的修长身形还是看得很清楚。
乍见朱黛岫,煜礼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头枕着双手,略略偏头打量着朱黛岫那清丽如仙的娇怯模样。
“贾实要你来的?”
朱黛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站着,两手紧张地级着手绢。
煜礼冷冷一笑,直截了当地问:“用自己的妻子、小妾来伺候客人,贾资待人一直都这么‘礼数周到’吗?”
“礼数周到”四个宇让朱黛岫难堪的低下头。
见她无言,不知所措的模样,煜礼不禁有些心软,“你想怎么伺候我?”
“水……已经烧好了,请十二爷劳驾。”她吞吞吐吐地说着,回避煜礼的凝视。
煜礼一撇嘴,翻身坐了起来,二话不说地跟着朱黛岫来到后面的房间。
只见一个大木桶摆在房间正中央,水气腾腾而上,朱黛岫走上前,替煜礼解去中衣。
煜礼一把抓住她的手,“你都这么主动帮男人脱衣服吗?还是你已经让贾实调教成一接近男人,就得帮他脱衣服?”
这羞辱人的话,听得朱黛岫浑身发抖,却依旧咬着唇,勉强说道:“请十二爷沐浴。”
煜礼眼睛一眯,让她褪去长裤,跨入木桶里坐下,朱黛岫随即拿起一旁的毛巾,在后面替煜礼擦洗背部。
朱黛岫极温柔、轻巧地替煜礼擦洗着,细心地替他盘好辫子,再从他的颈子,一路往下,滑过宽阔的背,来到结实瘦削的腰间,慢慢地以水搓洗着,心中爱意横生。
她想过好多次像现在这样帮他洗背,就像个小妻子一样,可是以前他总是不准,说她不是丫环,不需要做这种事。现在她终于如愿了,但一切却是人事已非,她不仅是丫环,甚至比丫环还不如。因为丫环至少还不必忍受贾实的侮辱责打,而她却不行,若不是他们别有目的,只怕她朱黛岫早成了千人骑的娼妓了!
想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