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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宁离开后,他一直等在客厅,但是过了一夜,她却没有回来。
她还会回来吗?
或者她再也不回来了?
他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说出那么决绝的话?明明他是那么在乎她,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著她走?看著她离开的背影,他感觉自己的胸膛好似活生生被剜了一个洞!
唐人尧踉跄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不够,干脆整瓶拿起来灌。
为什么这么烈的酒还不能麻痹他的痛觉?
为什么他越喝越清醒,满脑子都是海宁?
蓦地,电铃响起,唐人尧浑身一震——会是海宁吗?
他放下酒瓶,慌乱中,酒瓶倒了,酒液在地毯上泼洒出一大片污渍,可是他不在乎,他奔过去拉开门——
“哈啰~~”
是眉开眼笑的江皓熙。
一见不是海宁,唐人尧眼色一沉,反手就要把门关起来。
江皓熙眼明手快地抵住门,不让他关上。
“喂!你干嘛?哪有人是这样待客的?”搞什么?唐人尧这小子婚后越来越没人性了!一看见他就给他一记闭门羹,江皓熙超不爽的!
“滚!我现在没空跟你废话!”
“发生什么事了?”江皓熙终于发现不对劲,他吸了吸鼻子,皱起眉,“恶~~你浑身都酒臭味,简直像是在酒桶里泡过!海宁呢?她不在吗?你这样喝她没意见吗?”
“海宁”两字一入耳,唐人尧当场风云变色。
“不要跟我提到她的名字!”唐人尧不耐地看著江皓熙,“你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事,门在那边,路在原地,不送了!”
说完,唐人尧又打开酒柜,取出另一瓶未开封的陈年威士忌。江皓熙见状,劈手夺过唐人尧手里的酒瓶。
“还我!”唐人尧一脸想杀人的表情。
“你想得美!你这样子要是让海宁看见,她会有多伤心?”
唐人尧沉默半晌,忽然狂笑起来,“她根本不会知道,因为她离开我了——她离开我了,你听懂了吗?”
“离开?”江皓熙变了脸色,“这话是什么意思?”
“纪平远……纪平远回来了……”
“那又怎样?”江皓熙蹙起浓眉,有听没有懂。
唐人尧冷笑一声:“你还不懂吗?既然男主角都回来了,我这个男配角……自然只有下台一鞠躬的份!”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男主角男配角,你醉糊涂啦?喂……唐人尧!唐人尧!”
下一秒,唐人尧倒在地毯上,醉得不省人事。
“真糟糕!这下该怎么办?”江皓熙头痛的抚额,他从没看过唐人尧烂醉成这样,看他这模样,他心里也不好受。
“看吧!这就是为了一朵花放弃一座花园的下场!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谁教你们老是听不进去!”江皓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语道:“唉~~没辙了!还是打电话给郎和七洋,问问他们该怎么办吧!”
周日上午十点,海宁带著奶茶到外头消耗完过多的精力,顺便买了早餐,才缓步回到又琪的住处。
“老天!你去哪里了?”当又琪看见海宁回来后,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我带奶茶去散步,顺便买了早餐。对了!我还买了你最喜欢的熏鸡三明治和薏仁浆喔!”海宁笑著举了举袋子对她说。
“先、先别管早餐的事了!”又琪拿走她手上的袋子,将她推进房间,“快,你去换个衣服,陪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海宁一头雾水。
“你先别问,去了你就知道了!”
“可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要穿什么衣服?”
又琪一时语塞,“呃,那个……总之,你换件洋装就对了!”
海宁虽然满头问号,还是进房去换了件水蓝色洋装。
“穿这样可以吗?我没有带太多衣服出来……”
又琪打量海宁一会儿,然后忽然伸手把她的发束拿掉,让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
“嗯,这样就OK了!走吧!”
又琪拉著海宁走出家门,召来计程车,对著司机报出地址。
半小时后,计程车停在一家饭店前面。
“到了,就是这里。”又琪拉著海宁下车。
海宁愣了下,“为什么要到饭店来?”
如果她没记错,这饭店是唐人尧的好哥儿们,郎世祺所有。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又琪像是深怕海宁跑掉似的拽紧了她,让海宁别无选择地和她一同走进饭店。
一步入饭店大厅,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即带著笑容迎上前,领她们到一部较隐蔽的箱型电梯旁,刷了磁卡启动电梯门。
“张小姐,杨小姐,这部电梯会自动停在郎先生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谢谢。”又琪道。
门关上了,海宁张口结舌地望著又琪。
“你带我到这里,就是为了见郎世祺?”海宁完全不明白,“但是……为什么?”
“海宁姊,这……这很难解释,我一时也说不清楚,等你见到那位郎先生,你再亲自问他吧!”
“又琪……”
又琪猛地按住海宁的肩,“相信我,这样下去真的不行,我也觉得这样做对你最好!”
海宁满脸问号,“什么?什么对我最好?又琪——”
这时,门开了,两个拉拉扯扯的女生登时被站在电梯外恭候大驾的俊秀身影慑住。
“张小姐,谢谢你把海宁带过来。”郎世祺缓缓漾开一抹微笑,“海宁,请跟我来。”
海宁不安地看看又琪,又看看郎世祺。
“去吧!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又琪轻推海宁一把。
海宁只好步出电梯,在郎世祺的引领下走进他的办公室。
当她一踏进办公室,海宁就愣住了——
唐人尧正一脸不耐地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当他听见开门声响抬起头时,视线正好与海宁相遇。
在毫无心理准备下见面,两人一时愣住,相对无言。
见状,郎世祺笑了,“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今天卖我一个面子,你们两位就在这里好好把话谈开吧!”
说完,郎世祺把办公室留给他们两人,善解人意地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唐人尧与海宁四目相对。
与唐人尧两天不见,她注意到他的下巴冒出胡髭,眼眶下刻画著睡眠不足的暗影。看见自己深爱的男人变得憔悴,海宁心里如何能不难过、不自责?若不是仅存的理智压抑住冲动,她真想不顾一切的奔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
可是她不敢。
当她想起那天他不信任的眼神,她的心就宛如被刀子割过。
终于……她强迫自己压下那股悸动,与他隔著一段距离默默相视著。
两人对望了好一会儿,唐人尧终于打破沉默。
“你……怎么会来?”唐人尧强迫自己望向别处,冷声问:“是因为知道今天纪平远选在这里举办婚宴吗?”
一听见这样的话,海宁感觉自己被击倒了,她眼中流露出受伤的神色,第一个反应就要转身离开。
“海宁!”唐人尧哑声低唤,一个箭步上前,挡在那扇门前。
唯一的出口被挡住,海宁别无选择的面对唐人尧,她再也无力隐藏自己的伤痛,生性柔顺的她终于爆发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伤害我?”海宁举起粉拳捶打他,她的声音破碎而哽咽,“你知不知道离家的这两天,我无时无刻不想著你?其实我好想回家,可是我不敢,因为我好怕又要和你吵架。我不明白呀!为什么我都这样爱你了,你却一心怀疑我还喜欢著纪平远……我都已经嫁给你,成为你的妻子了,你怎么会以为我还爱著他呢?你以为我是那种三心二意的女人吗?”
“那是因为我亲眼看到了!”唐人尧猛地握住她乱打乱捶的双手,力道大得令海宁泪光隐隐,“我亲眼看到你背著我在网路上搜寻关于纪平远的报导,我亲眼看到你对著他的照片默默流泪!我亲眼看到你为了追上对街的纪平远,连红灯都视而不见,连自己的安全都不在乎!你知道我心里有什么感觉?”
海宁瞠大泪眸,不可置信地低语:“就因为这样,所以你认定我对他旧情难忘?”
“不然我还能怎么想?”唐人尧咬牙低语:“你以为承认你不爱我的事实,对我来说很容易吗?”
海宁用力挣开他的钳握,痛哭失声:“如果你真的那样想,那我们不要在一起好了,省得两个人都那么痛苦!”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推开唐人尧,打开门,一个人从郎世祺的办公室离开。
看著海宁离去的背影,唐人尧觉得心好似被重击了一拳,他捏紧拳头,痛得几乎无法喘息。
这就是心碎的感觉吗?他觉得力气被抽干,他掩面,颓然在沙发坐下,想哭却没有眼泪。太久不曾哭过,他早遗忘如何落泪。
蓦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唐人尧以为是海宁去而复返,他猛地抬头,看见的竟是郎世祺。
郎世祺双手环胸,垂眸望著唐人尧,神情有些无奈。
“枉费我和皓熙处心积虑安排你们见面,还以为这么做可以化解你们之间的僵局,没想到反而被你自己搞砸。”
“不必费心了,经过刚才的争执,我和海宁之间已经完了。”唐人尧从沙发起身,他感觉自己沉重得像是铅块。“我要回去了。”
“如果我是你,我会去追她。”郎世祺静静燃起一根烟:“自尊算什么东西,比起失去所爱,那根本一文不值。”
那一瞬,唐人尧几乎被说动,但是他的内心仍挣扎著。
郎世祺瞟他一眼,马上就明白唐人尧在顾忌什么。
“如果她不爱你,她跑出去的时候不会哭得那么伤心;如果她真如你所说的还爱著纪平远,她大可以趁此机会跑去找他哭诉的,不是吗?就算这些还不能说服你,刚刚她看著你,恨不得投进你怀里的神情,难道还不够证明吗?”
郎世祺果然不愧是唐人尧的死党,短短几句话就让唐人尧脸色大变地跳了起来,急如星火地追了出去。
弹了弹烟灰,郎世祺摇著头笑了。
唉!没想到情这一字,让最聪明的人也反被聪明误。看样子皓熙老挂在嘴边的名言——“不要为了一朵花放弃整座花园”,还颇有几分道理!
混帐!他真是个混帐!
离开郎氏饭店的唐人尧,开著车在街上搜寻海宁的身影,但是他在第一时间没追出来,此时他已失去她的身影。
她会往哪里去?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戴上蓝芽耳机,拿出手机拨打海宁的号码,但她的手机没有回应。
拨到美甲沙龙,接电话的小芮说海宁刚打电话来说要请假。
“她刚刚打电话过去?她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喔~~哦!又琪要和大老板说话。”小芮都叫唐人尧“大老板”。
又琪?唐人尧蹙了下眉,既而想起她是海宁以前的室友。
“喂,唐人尧吗?”声音很不爽。
“我是。”
下一秒,中气十足的咆哮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这个王八加三级!机车加五级!混蛋加八、不,加十级!”又琪噼哩啪啦的开骂:“海宁姊嫁给你真是倒楣透顶,像她这么好的女人你不懂得珍惜,亏我还曾经觉得你人不错,还支持海宁姊选择你……”
“我现在在找海宁,你想怎么骂我等我找到她以后再骂。”说完,唐人尧准备挂电话。
“找什么找?她不会回来了啦!她已经被你伤透心,你要害死她了啦!”
唐人尧眼眸一眯,“什么意思?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她说她要去海边!这时候去海边能干嘛?当然是去寻死——”
海边?
他所能想到的海边,就是他曾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