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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站起身,对旁边的同伴道,“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她走后,剩下的人也纷纷离开。徐子默是最后一个,走之前还友好地拍了拍杜可唯的肩。并对黎佳浩笑道,“玩大了吧,小子。”
黎佳浩一脸郁闷地坐在沙发上,空出的手指百无聊赖地玩弄着红酒杯子。包间里只剩下他和杜可唯两人,大屏幕上写着静止的谢谢惠顾。他呼出一口气,走到杜可唯身前,将酒杯递过去,有些尴尬地道,“喝吗?95年的拉菲,酸甜口味的。”
杜可唯表示,那时的她完全不懂红酒的名称。而且黎佳浩说得如此随意,在她听来就和一杯饮料没什么分别。她当时虽然气得肝儿颤,但也明白黎佳浩只是无心之失,怪就怪她联想能力太丰富,以为她认出来了,人家也能认出来。结果却是完完全全的一场误会。
于是她的发泄方式只剩下大吃大喝,那一晚,她不知喝了多少杯红酒。后来黎佳浩怕她喝出毛病来,又叫服务员上了一个蛋糕。醉意朦胧间,她仿佛听到黎佳浩不无遗憾地说,好好的生日,就这么被搞砸了。她也不记得她回了一句什么,大概是没关系,我陪你过还不够吗之类,然后黎佳浩就笑了,说从小到大,除了他妈,还没哪个女人会大言不惭地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她想起徐旭也常常这么说她,肉麻,因为她总是拉长声音叫他公公、公公,觉得比叫老公好听得多。她让他把手机里她的名字改为婆婆,要求了很多次,直到徐旭烦得生气了,她才乖乖地认了错。为什么徐旭一直只叫她的名字呢?她明知故问地想,无论是电话里还是见面时,从来不肯给她一个特殊的称谓。
冰凉的酒液滑入喉间,她的脑子里不断回响着那些疑问,重重地,压得她头痛欲裂。意识逐渐地模糊掉,她只感到手臂一松,玻璃杯从指尖滑落下去,发出卡拉的碎裂声。
“徐旭,你有没有爱过我呢?”她没头没脑地说。
接着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晚做的梦,很长很长。她是很少做梦的,就算偶尔做了,醒来也不记得。然而这次却不同以往的清晰。浑浑噩噩地醒来时,眼前还弥漫着梦中江南水乡的温和宁静,她和徐旭泛舟于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听着船夫的山歌,十指交握。
他说,跟我结婚吧。
杜可唯傻傻地笑了,贪恋着梦中的美好不想醒来。然而鼻尖本来濡湿的水乡之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陌生的淡淡花香。她揉开眼睛,房顶上白色的水晶吊灯正静静地朝她微笑。
真是豪华的宾馆套间啊,大理石膏雕塑的英式棚顶,柔软宣实的双人床,还有从落地窗透过来洋洋洒洒的温暖阳光。
然而她甜蜜扬起的嘴角,却突然演变成下弯的欲哭无泪。
正文 level 12。华府歌城(四)
然而她甜蜜扬起的嘴角,却突然演变成下弯的欲哭无泪。
糟了!
皮肤与环境接触的丝丝凉气提醒了她这一悲惨的事实。不过镇静如她,首先的动作不是捂嘴大叫,而是掀开被子,寻找床单上是否有留下罪证的痕迹。
白色的床单干净如新。
转回头,她的衣服都悉数堆在旁边的地上。看位置,倒像是她自己一件一件脱下然后甩出去的。
而且除了头痛,她的身体一点酸酸的感觉都没有。
正在她暗自庆幸之时,不远处的一扇门咔嚓一声从外面推开。黎佳浩“呦”了一声,斜倚在门边,“总算是醒了?”
他身上穿的是正红色的大卫衣,和昨晚杜可唯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头发显得有点潮湿,一副刚洗过澡的样子。杜可唯吓了一跳,急忙抓起被子就是一裹,开门见山地问道,“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黎佳浩扬了扬眉,倒有点哑然于这女人的直接。他把身后的门推开,示意给杜可唯看,“我睡里面,你睡外面。昨晚你喝醉了,我把你带上来的,就这样。”
哦……就这样。
杜可唯心情愉快地点了点头,然而快乐因子没持续多久,她复又睁大眼睛,有些磕磕巴巴地问道,“那我脱衣服的时候,你是在里面……还是外面?”
屏神静气,她看着黎佳浩目光一闪,半天没回答出来的样子,心都碎成了两瓣。
她哪里知道当时的情况,黎佳浩好不容易连拖带拽地把她搞上了床,被子刚一盖好,她就喊着好热好热,自顾自地三下两下把衣服脱了个精光。那惊悚的情景历历在目,黎佳浩无语地用手揉了揉额头。
“我只看到上面,没看到下面。”他终于开口说,“抱歉,你那时动作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
胡扯,就算反应过来,也没谁会傻到不看吧。
杜可唯把头深深埋下,表示她已经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黎佳浩耸了耸肩,对她道,“中午12点前退房,我还有课,先走了。”
房门立时关上,然而没隔多久,又再次推开,“对了,忘了告诉你,今天早些时候有个叫公公什么的人打你的手机,打了好几遍,我就给接了。”
杜可唯惊讶地抬起头,瞬间将这两个字和她的意识连接到一起,“徐旭?”
“她问我你在哪,我说华府歌城上面的贵宾套房。然后她就说上午十点在下面的咖啡厅等你。穿黑色大衣。没其他问题吧?”
杜可唯愣愣地摇了摇头,似乎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神来。
黎佳浩也没再答,关上门走出去,经过一楼大堂的咖啡厅时,才渐渐地感觉到不对劲起来:徐旭?杜可唯喝醉时不断叫起的类似前男友的名字,怎么会是个女的?
=V=字数真的是个大问题
正文 level 13。华府歌城(五)
其实,稍微有点逛街基础的人都知道,青阳路上的华府歌城与其说是KTV,不如说更像是娱乐会馆。上层是豪华宾馆套间,中间是歌城,下面则是美食区。周六上午的咖啡厅显出一股慵懒的味道,吧台上放着久石让的《summer》,衬着晨曦的微光,带给人的是一种清亮的温暖。
客人不多,只零零星星的三两个。也因此杜可唯一眼就望到了靠窗边的座位上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上前两步,她却又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
焦玉华抬起眼,两人四目相对,女人的直觉擦出了火花。
她之前没想过徐旭会来找她,然而再多的震惊,也比不上焦玉华面无表情的那句:“我是徐旭的妻子。”
报应来的真快。
前些天她在徐旭的办公室大闹一场拂袖而去,本以为事情就算结束了,却没想到自己报复性的一句话竟然招来这么大的反应。焦玉华似乎连跟她客套都懒得做,她刚一坐下,一杯咖啡就二话不说地泼到她身上。
“你自个贱就罢了,还挑拨我和徐旭的关系,你安的什么心啊你!”
她呆呆地坐在那,一时间五感都仿佛失去了。她不知道焦玉华接下来又说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词句,那一刻,她只想到那时和白晴真一起躺在床上看电视剧,两个人都指着那里面破坏人家夫妻关系的小三大骂不止。
白晴真说,“你别笑,说不定哪天你也干出了这种事。”
真是乌鸦嘴,她想。
身上的咖啡渍一点一点蔓延开来,还有些滴到了她所坐的真皮沙发上,化开,凝成了一个个难看的污斑。
她觉得,她应该走了。不然衣服上的咖啡渍就很难再洗掉,这一件可是她很喜欢的,一年前买的,现在市面上估计都没地方卖了。
她回过神来,抬起头,却看到焦玉华不知何时已经不再对着她大喊大叫,而是站起身与旁边的一个服务生争论不止。
“她身上的咖啡脏了你们的沙发,凭什么找我赔钱?!”焦玉华像泼妇一样的叫道,手指还一个劲的向杜可唯的鼻尖上指。
那服务生戴着小黑帽,杜可唯只看到他的嘴角戏谑地向上弯起,语气轻松自然,“阿姨,大家都看到是您把咖啡泼到人家身上的,说起来,这位美女还是舍身相救,没有让我们的沙发遭到大片的摧残。再说这钱也不需要您赔偿太多,我们这里的沙发是平价货,也就四五万左右。具体的交涉您还是跟我们的经理进行会比较好。”
他说完,就指了指吧台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那男人面色一僵,似乎很无奈地用口型说了一句什么。
焦玉华被这句话憋到内伤,只好气愤地拎起包,转身蹬蹬蹬地去找所谓的经理理论。杜可唯呆愣半晌,忽然噗哧一下笑出来,为这场闹剧惊叹不已。
一件白色的开衫从天而降,落在她头上。
仰头,刚刚那个英勇的服务生取下帽子,精致的脸上挂着一抹邪气的笑容,对她道,“这是送给你保护沙发的奖励,杜可唯。”
正文 level 14。华府歌城(六)
黎佳浩的面庞沐浴在温和的阳光里,很多年后,她忽然想起在那个时刻,心里微微颤动的感觉,是她那一段灰色阴霾的悲催记忆里,最耀眼的一个瞬间。
不过在当时,她只觉得惊诧莫名。套上那件白色的大衣服,因为太大,袖口空空的像两个鼓起的管子,却因此遮住了她花掉的上衣。黎佳浩解开服务生的围裙,示意她趁着焦玉华谈判的时间逃离现场。
“昨晚看你那么能说,怎么刚才一句话都没了,硬被人家欺负。”走在人潮拥堵的步行街上,黎佳浩不禁笑话她,“如果我没有因为好奇去看看情况,你准备怎么办?”
“说句对不起,然后走人。”杜可唯毫不犹豫地说。
黎佳浩惊讶地扬了扬眉毛,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遇到这种情况,一般女孩子早就失控了,哭的哭,闹的闹,搞不好还会大打出手。再不济也得反泼一杯咖啡回去,闹得两败俱伤才会解气。
所以他才会不无认真地问,为什么。
如果把记忆追溯到认识杜可唯的第一天起,这女人的所作所为就基本超出了一个正常女孩的范围。矜持、扭捏这种常规动词基本不存在,要是说她笨,可做出来的事情却全是行之有效,没有多余的猜疑。
“在她眼里,我就是个无耻的第三者。说再多有什么用呢?点破了反倒害得人家生活不幸福。”杜可唯无所谓地说,“我该出的气也出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是啊,她静静地想,人世间不可能一帆风顺,踩到狗屎的机会人人有之。既然已经踩到了,还非得在狗屎旁气得跳脚,甚至于还想去找那只肇事的狗,那才是悲催之极。
“不过还是谢谢你。”她对他淡淡一笑,露出唇边两个小巧的虎牙,“那段话听得我很开心。”
黎佳浩扬唇一笑,却没有再说话。他并不是那么闲着没事找乐子的人,杜可唯不知道她那晚喝醉时都讲了些什么,快乐的有,伤心的也有,却都是无一例外地关于这个叫徐旭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事都记得那么清楚,无论是徐旭用的洗发露的牌子,又或是两个人从相处到现在每一个特殊的日子。她一件一件地数,在安静的包间里,他看着她的眼泪顺着脸颊簌簌地落下来,一边哭一边说,无法止住。
生平第一次,会有那种替别人委屈的时刻。所以忍受不了她的不反抗和沉默,所以在听到焦玉华大骂“贱人”的时候,手指会不由自主地握紧。他只觉得她傻,和那些装无辜的女孩不一样,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