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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王爷(乞儿妻之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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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爷言重了,既然查清楚是误会就行了。”
    本以为这样两相告罪,事情便算完了,可房笑天却没忘了还有个问题没处理呢!
    他瞟了尚初儿那心无城府的模样一眼,虽然受不了的白眼猛翻,但终究还是再为她讨了一次公道。“琉璃庄上的封条呢?”
    “自是即刻撕了封条。”
    “那就好!”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房笑天朝着尚初儿说道:“走吧!”
    “去哪?”尚初儿没多想便问道。
    她仍沉浸在难以置信的情绪中,初时因为厌恶,她并未想过要探问他这个人,没想到他这会儿不过说了几句话,本来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大老爷就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她多日来受的委屈也全都有了公道,心下对于他的身份也不禁起了好奇之。
    可惜的是,房笑天倒也没给她时间多问,眼儿一瞟示意她跟在身后,便二话不说地走人。
    尚初儿初时傻傻地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几步,可才出了衙门,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方才雷力说过要送她回家。
    想起了这几日雷力的关照,她蓦地顿住脚步,正要朝走在前方的房笑天开口说话,他却似背后长了眼儿,先一步回过身来,不语地望着她。
    “呃……”被他那幽深漂亮的眸子一望,她不自觉又傻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真是个妖孳啊!
    生了一双比女人还要妩媚漂亮的眸子,只这样望着人,就能让人忘了自己原想要说的是什么。
    “还不跟上来?”房笑天向来不爱与人应酬,今天为了她,在府衙和人虚与委蛇了好一会儿,心绪正有些不佳,对她说话的口气也没多大的耐性。
    她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唤人,可她记得曲醉瑶是如何称呼房笑天的,有些犹豫后便这么喊道:“房先生……”
    “想要雷力送你回家吗?”说完,他蓦地扯起一抹笑容,仿佛在暗示她的举止有多么轻浮。
    尚初儿瞧着,不免感到有些别扭不自在,再说,他凭什么用这么尖刻的话语问她,他又不是她什么人。
    深吸了口气,她试着挺直腰杆,不让自己看起来一副心虚的蠢样。
    “我不是……只是雷力大哥这几日照顾我许多,现在要离开了,总得和人道声谢吧!”
    本来,她是觉得这也没什么,可不晓得为什么,在房笑天那清冷目光的注视下,她就是觉得有些心虚不安。
    “要谢,改日再来谢,你难道不知道那母鸡似的霍夫人,这几日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吗?”
    银子是流水似的往府衙送,这京城里头大大小小的官员或多或少都被关照到了,最后甚至还求到了他的跟前来。
    现在她好不容易重见天日,挂念的却是与雷力话别,房笑天想到这里,不禁隐隐觉得心头有些不悦。
    “啊!”他一语惊醒尚初儿这个梦中人,只差没整个人跳了起来。
    是啊,她这回出了事,只怕曲醉瑶真要急死了。
    于是她不再踌躇,原本磨磨蹭蹭的步伐顿时变得又急又快,甚至还超越了他。
    “走吧’走吧……”至于雷力那儿,只能待有空时再专程来道谢了。
    望着眼前那逐渐缩小的身影,房笑天心中原本莫名漾起的不悦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松快。
    这丫头倒还真是藏不住心事,也莫怪暗恋他家那个呆头鹅徒弟会弄得这样人尽皆知。
    大概也只有她自己以为,她把姑娘家的秘密藏得很好吧!
    向来不将这样琐事挂上心的自己,这回竟然将尚初儿的事给上了心,不但头一回破例在不取分文的情况下,过府替她瞧了病,今儿个还不由自主地替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偏偏他三番两次助她,可她每回见了他总是板着一张脸。
    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竟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可看着她欢快的模样,房笑天还是不由得跟着她的身后而去。
    想来,那个墙头草吴崇三早就递了消息给理亲王,那厮向来心肠狭小,这回整治不到尚初儿,只怕下回还会卷土重来。
    一个是皇亲国戚,一个是平民小姑娘,她真有办法躲过理亲王的陷害吗?
    想到这里,房笑天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踩出去的步伐也跟着又沉又重……
    他是怎么了?
    他长那么大,除了娘之外,就只为了她这么一个女人牵肠挂肚,而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她竟然还很讨厌他,难不成他真的疯了?
    沉静肃穆的御书房中,身着绣着九盘锦龙龙袍的皇上只是端坐龙椅之上,自然就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傲然,可惜那股气势却因为他纠结的眉头和苦着的一张脸,而减去了几分。
    真是活脱脱地气死人。
    这话究竟是怎么说的?
    明明他是生他的老子,可偏偏他怎么诱、怎么拐,他都不肯开口喊他一声父皇,整日皇上皇上的叫,一点儿也不亲近。
    “父皇,你怎么了?”
    太子才步入御书房请完安,就见父皇愁眉苦脸,他先是不作声地将最近朝中大事在脑海中兜拢了一圈,随即知晓父皇绝对不是为了国事在烦恼。
    既非国事,还能让父皇这样伤神的,只怕就是他那打小流落在外、两年前好不容易寻回来的皇弟了。
    找不到始作俑者,皇上只好对着向来倚重的太子发起了脾气,重重的冷哼一声,“哼!”
    太子严登云不禁勾起一记无奈的苦笑。
    父皇自己造的孳,倒也好意思朝他撒气,可他又能如何呢?
    他不是不曾劝过笑天,但他说什么都不肯认祖归宗,他又有什么法子?
    在他瞧来,以笑天的性子,若非他娘亲临终前殷殷交代,只怕是连京城都不想待了。
    富贵于笑天如浮云,其实对于这个皇弟,他是很欣赏的。
    “父皇,是不是笑天又惹您生气了?”
    “那个逆子,要是哪天不惹朕生气,天就要下红雨了呢!”皇上恨恨地咬牙说道,可语气之间尽是无奈与宠溺。
    虽说是九五之尊,可到底是凡人,对于亲生儿子与自己的疏离,一样感到心痛、难过与无助。
    以前,严登云对父皇只是敬畏,总觉得皇上便是皇上,可是当房笑天的出现让皇上变成了一个寻常的父亲时,他终于对父皇产生了从来不曾有过的孺慕之情。
    冲着这点,严登云对这个皇弟又更加喜爱了一分。
    “三弟只不过是一时想不开罢了,父皇只要再多点耐性,尽量投其所好,儿臣相信三弟终有一天能感受到父皇对他的重视。”
    “朕对他还不够好吗?”
    就连他拒不接旨,把他身为皇上的面子往地上踩,他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当成没有这回事了,他还想要他怎么弥补?
    严登云其实可以理解父皇的无奈,但关于这个问题,他也没有答案。
    他很清楚,虽然笑天的外表看起来清俊儒雅,可是骨子里的倔强与别扭,只怕无人能及。
    这样的性子不能硬逼,否则只有玉石俱焚。
    偏偏也不能放任,就怕笑天会山高水远、笑傲江湖,再也不肯踏入京城一步。
    像这样的男人,若是能找个东西拴住,或许会好些吧!
    只是该找什么东西拴呢?
    一时之间,御书房里陷入了静默,相望的父子两人似乎都想到了同一个问题上头,偏偏都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好继续大眼瞪小眼。
    “父皇……”
    终于,耐不住那样迫人的静默,严登云正想开口,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严登云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正准备出声喝斥,可皇上却手一抬,制止了他的动作,显然是想弄清楚外头正在吵嚷着什么。
    很快的,外头的声音也渐渐传到了御书房中--
    “我要见皇上,让开……你们这班贱奴要是再这般拦着我,等会儿我就禀明皇上,将你们通通治罪。”
    那粗鲁狂妄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理亲王的声音,好认得紧。
    皇宫内苑,敢这样目中无人、大声咆哮的,也只有他一人。
    严登云眸露不悦,悄悄地扫向同样铁青着一张脸的父皇,他其实不懂,为何父皇总是对理亲王这般容忍?
    市井之间,关于理亲王跋扈的流言何止千百,却总不见皇上真正问罪于理亲王,反而更加放任他为所欲为。
    就算理亲王是先皇的幼子,可王子犯法就算不能与庶民同罪,至少也该小罚大戒吧!
    见皇上始终不开口,任由外头的人闯的闯、拦的拦地闹成了一团,严登云终究看不下去地开口说道:“父皇,还是让儿臣出去与理亲王说说吧!”
    “不必,让他进来!”手一抬,皇上沉着声说道,语气中虽然隐隐透着不悦,但脸上却没有什么怒意。
    “可是……如此一来,皇上对理亲王不是太过纵容了吗?
    “他是太后的幼子,朕就算对他宽容些,也没什么。”
    龙颜缓缓地浮现一抹笑意,望着那笑,严登云有时真的觉得自己从来不曾了解过父皇。
    这般隐忍,究竟为了什么?
    可他没再追问,只是迳自招来守门的太监,扬声吩咐道:“宣理亲王晋见吧!”
    当这话随着一个个太监传了出去,不一会就见理亲王气急败坏地冲入了御书房。
    “臣弟叩见皇兄。”粗率的撩袍行礼,还不等皇上说声免礼,理亲王已经霍地站得直挺挺地对着皇上说道:“皇上,你真的不能再这么纵容那个野种了。”
    闻言,皇上的脸色悄然一变,却仍不动声色的问道:“皇弟指的贱种是谁?”
    “自然就是房笑天那小子。”
    想到他竟然仗着皇上的宠爱,敢威逼吴崇三,完全不将他这个皇叔放在眼里,那种憋屈,自然让他火冒三丈。
    “皇叔,请慎言。”严登云一听,忍不住心头恼怒,扬声提醒。
    天朝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房笑天是皇上流落在外的皇子,若他是野种,那理亲王将他父皇置于何地?又将他这个太子置于何地?
    “我有说错吗厨房笑天在外头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娘又已经死了,谁能肯定他真是皇上的龙子?”
    他就是看不惯皇上和太子对于房笑天的处处隐忍和礼让,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这几年来,皇上对他的不曾苛责,已经养成了他狂妄自大、以为全天下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皇叔,笑天的确是父皇的皇子、我的皇弟,皇叔要是再口不择言,那么……”严登云故意不把话说完,只是眼神凌厉地瞪着理亲王。
    那种与皇上如出一辙、不怒自威的气势,倒教原本气势汹汹的理亲王当下弱了三分,他这时才终于找回一些被房笑天气得出窍的理智,也才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许会惹下大祸。
    “皇上,皇弟不是那个意思,皇弟只是气极了,房笑天那小子仗着皇上对他的疼爱愧疚,竟然威逼京尹吴崇三纵放与钦犯勾结的商家尚初儿,皇上若是再不治治他的无法无天,只怕会毁坏国之纲纪啊!”
    闻言,严登云的眉头一挑,神情之中尽是不以为然。
    这种荒唐事做得最多的便是他理亲王,真真是做贼的喊捉贼,笑天连皇亲都不愿认,又怎么仗势欺人?
    他待要出声为房笑天辩驳,皇上却悄然一挥手阻止了他,迳自对着理亲王说道:“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京里的琉璃庄窝藏钦犯,让京尹吴崇三人赃俱获,将当家主子尚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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