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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没有回答,慌乱地朝四周望了望,说:“跟我来。”
我跟随他走进了一个院落,院子里狼籍一片,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见那男孩把头从门逢里探出去望了又望,然后很小心地关上了门。
“你怎么来的?”
“我一个人来的,你就是许言吧?”我又问了一遍
他仍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杨晨没有告诉你什么吧?”
“她能告诉我什么,她就说让我把这个给你,其他什么都没说。”说着,我把准备好的东西统统交给了他。
他急忙打开包裹,急不可待地拿出食品往嘴里塞,看来他真是饿坏了。要是再给他带瓶矿泉水就更好了,我想。
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从包裹里拿出一封信,急忙拆开贪婪地看着,慢慢地他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夹杂着小声的抽泣,转而失声痛哭起来。
我被眼前的情况整的摸不着头脑,那信里写着什么东东整的许言这般痛苦?不过,从许言几乎到了绝望的表情里不难看出:那信上的文字直接刺伤了许言。他的哭声充满了悲哀,好像是对命运的控诉,对人生的眷恋,又像是对爱的渴望,对死亡无助一般悲惨凄凉。
我的心不由抽动了几下。
过了几分钟,他停止了哭声,用衣袖在脸上摸了一把,说:“谢谢你。”
我一片茫然,心像一潭死水,眼前的一切使我迷茫万分。我深深地感觉杨晨和许言的关系并非老乡这么简单。他也并非杨晨所言是找不到工作才需要帮助的。严格的说他像一个逃犯,一个亡命天涯的通缉犯。然而,从许言这那张清秀的脸上我不敢妄下断言。只是感到阵阵的脊凉:杨晨和他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存在着怎样的纠葛?杨晨为什么要帮助他而又不敢见他?眼前的他又为什么如此落魄呢?
我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很同情地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不用了。”他停了一会,好像在琢磨什么?然后说:“你等等。”说完转身跑进了屋子里。我好奇地探着头往里面看了看,屋子里光线很暗的,除了几张陈旧的板凳和一张简陋到极点的单人床外,什么都没有了。
院子四周很静,让人有点毛骨。像是置身于远古净地,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凄厉的鸟叫。城市的喧嚣和汽笛声在这里完全被隔离了。
我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他才从房间里走出来。递给我一封信,信口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粘了一下,还湿湿的。
“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杨晨,谢谢你了。”
“不客气,我一定送到!”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我竟然如此心甘情愿地答应这个不知底细的陌生男孩。是对他的同情、怜悯?还是为了讨好杨晨?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抬头看看昏暗的天,密密麻麻的凉意打在脸上,下雨了。
“我要走了。”我说。
他没有说话,脸抽搐着,嘴唇抖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我走向前去,轻轻地拍了拍他那清瘦的肩膀,低头朝门口走去。
“祝福你!”他大声说。
我正要卖出门槛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像一个无助的孤儿,脆弱的身体在寒风中微微颤抖,较长而凌乱的头发在他脸前飞舞。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浸满了渴望和悲伤。他像一叶瓢泊在大海中间的孤舟,在漆黑一片的夜色里、在狂风暴雨的席卷下想奋力靠岸,然而,天地漆黑一色,没有一盏灯。
我低下头,不忍心多看他一眼,莫名的酸楚立刻涌上心头,眼睛模糊了。
我走出那个院落、那个胡同。钻进车里心情难以平静,窗外乌云越来越浓。
要下暴雨了。
第六章
雨越下越大,时而还有雷鸣和闪电。
我坐在车子里感觉到浑身无力,帮杨晨办妥了事情我应该感到高兴,可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情淡然没有一点颜色。我喘了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杨晨的电话。
电话一遍一遍地响着,就是没人接听。我像泄了气的皮球摊在车里,又过了一会重新打过去,竟然关机了!
“他娘的!”这是过河拆桥啊?!一种被耍的感觉涌上心头。
带着无奈和愤怒开车回家。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手机响了,不用想肯定是杨晨。
“喂,哪位?”我故意问道。
“是我。”
“哦,杨晨啊,有事儿吗?”
“对不起,刚才我没有听到电话铃声,不好意思。”
“是吧?那干吗关机啊?”
“是没电了,你生气了?”
这种理由编的也太幼稚了!我不满地说:“我生哪门子气啊!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接我的电话太正常了!”
“真的很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本来是有事情找你,看你这么不放在心上,不找也罢!”我漫不经心地说。
“是关于许言吧?”杨晨急迫地问。
“不是他还能有谁呢?”
“你见到他了?”
“见到了,他挺好,顺便要我带回一封信给你。”
“信?什么信?”
“许言给你写的信呗。”
“哦?!你在哪里?我去拿。”
“现在知道着急了,刚才干吗去了!”
“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算了吧,现在外面下很大的雨,我还是给你送去吧。哎!好事做到底了。”我不耐烦地说。
“那多麻烦你啊?”
“说什么麻烦,帮人都帮到这份上了哪差这么一点啊。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现在就过去。”
“来我家啊?”杨晨犹豫了一下,说:“那好吧,你到香河路和万国路交界处,有一个“五洲豪苑”的大门口,到了打我的电话。”
“五洲豪苑”?我一愣!那可是北京很有名的高档社区,号称“富人区”,能在那里居住的都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即便是租房,那房租也是高不可观。
我带着疑问来到“五洲豪苑”大门口,杨晨撑把伞早已等候在那里,我把车门打开让她进来。
“你住在这里?”我疑惑地问。
“嗯”杨晨点了点头。
“买的房子?”我盯着杨晨的表情问。
“怎么可能买的起?”杨晨面无表情的回答说:“租的。”
“这里的房子很贵吧?”我问。
杨晨点了点头。
“你现在连工作都没了,怎么支付这里的房租?”我问。
“和一个朋友合租的。”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男的吧?”
“女的。”
“上次喊你接电话的那个男人是谁?”
“哦?他呀,是我室友的一个朋友。”
“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怎么可能!”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我的心还是感觉到一阵轻松。“喏!许言的信。”我把那封信拿给她,问:“晚上有事情吗?”
“应该没有了!”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应该没有啊?”我说。
“呵呵,没有!”杨晨笑了。
“那就好。事情办妥了也不打算对我表示一下?”我有点耍赖的意味,笑着问。
“怎么表示?”杨晨认真的问。
“这个就不要问我了,看你的心意了?我倒有个建议:如果不怕花钱就请我吃饭,先声明:我吃饭的标准可是高着呐!如果怕花钱嘛,那就以身相许好了。哈哈!”
杨晨斜视了我一下说:“以身相许怕你承受不了,为了你好,还是请吃饭吧!说吧,去哪里?”
“切!我还没有见过让我承受不起的女孩子呢!要不你两样都试试?哈哈!”
杨晨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不带任何神情地“呵呵”一声。
想放松一下我们之间的气氛,这样可以事无忌惮地贫嘴、可以拉进距离,直到可以调情。然而,杨晨对我始终有一种戒隔——不沉默也不放肆!
雨下的很大,路上堵起了车。我无聊地靠在座位上,看见杨晨把那封信打开,默默地看完,又重新放进包里。
“没什么事情吧?”我问。
“没事”杨晨朝我勉强的笑笑。
“没事就好。”我说:“去哪里吃饭?”
“你看着办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别后悔啊?”
杨晨点了点头:“没问题!”
车子在风雨交加的道路上行驶着,车里的空气随着杨晨的一声叹息变的有些紧张,我瞅了她几眼,没敢说话,继续开着车子在凌乱的风雨中狂奔。
我们来到一个叫“聚英豪”的饭店,要了个包间。我问杨晨想吃点什么?她说随便好了。我点了几个菜,让服务员动作快点。随后,我开始发挥我的特长,没边没际地神侃。杨晨说话很少,她显得有些忧郁和谨慎,最多的时候是我自己在说话。为了调节气氛,我先从天气聊起,到伊拉克战局、到海马的繁殖过程、到外星球的生命体、到北京的人文景物及时尚空间生活潮流,最后又讲了些自己的大学生活及感受。杨晨似乎很被动,时而点点头、时而插上那么简单的一句。
看不出来她对我讲的这些是否感兴趣。无论我怎样海阔天空、滔滔不绝,她也总是面无表情。有时候感觉她的点头仿佛是一种否认,她的每一个动作让我捉摸不定。在我问起她的家乡时,她格外小心,只是轻描淡写地几句代过,我得到的信息也仅仅是她的家在四川省的一个极为偏僻的小山村,家乡很穷,其他的一概不知了。
那天晚上我们吃到很晚,杨晨喝了很多的酒,我没有阻止她,陪她一起喝。
“我可以抽支烟吗?”她突然问。
“当然!”我点了点头。
杨晨很熟练的点着烟,用力吸了一口,说:“你不介意吧?”
我摇了摇头。
只见她脸色开始变得苍茫,她的眼神里很明显地写着惆怅和迷离。她不说一句话,只是不停的喝酒抽烟,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她内心的无奈,才能使她暂且忘记尘世间的苦难。
“有什么心事能告诉我吗?或许我能帮你。”我说。
“你?”杨晨干笑了一下:“没有人能够帮助我。”杨晨显然是喝多了,说话开始不清晰了。
“说说看,或许我能帮上你。当然,如果你把我当成朋友又乐意告诉我的话。”
杨晨摇了摇头:“你……帮不了我,我也不愿意告诉你。”说着,她向服务员摆了一下手,说:“服务员,再拿两瓶酒来。”
我慌忙拦住,说:“杨晨,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别喝了,你已经喝多了。”
“我……我没有喝多。还早着呢!服务员拿酒。”
“还拿吗?”服务员问我。
“不拿了。”我说:“杨晨,走了,我们回去了!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继续喝!”
“杨晨,今天就到这里,等下次我陪你好好醉一把。”
“下次?”杨晨闭着眼睛苦笑了一下:“我们还有下次吗?”说着她想起身,又歪倒了椅子上。
我慌忙上前扶住她,说:“当然有,明天!明天我们还来这里,好吗?今天就喝到这里!”
我把服务员喊过来,把单给买了。然后抱起杨晨艰难地走出餐厅。杨晨还不停地嚷嚷着:“放我下来!我没喝醉!”
我没有工夫理她,不知道是我力气太小还是她太重了,压的我喘不过气来。这小妞也该减肥了,这么重的身子要不是饭店的保安帮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把她塞进车里。
回到家,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杨晨抱上楼,放到卧室的床上。这时杨晨迷迷糊糊地问我“这是哪里啊?”
“这是我家,喝多了,就先在我家暂住一晚吧!”我说。
“住在你……你家?”
“是,住在我家!”我大声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