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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可亲一边射、一边咬牙切齿地嚷嚷。“射你这个阴险的八婆,射你那张害死人的嘴,射你那双不要脸的眼睛,射你的毒心肝……”她越骂越过瘾,越骂越激动,越骂越大声。
阿紫忙提醒小姐。“行了、行了,小姐,小声点,要被听见你要惨了,发泄发泄就好了,小声,嘘──”
苗可亲抓狂地吼。“嘘什么嘘,我才不怕,最好被所有的人听见,爹要打要骂随便啦,我不管了!我不怕──”
突然,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电光火石间苗可亲哇地一声惊叫,吓得?掉手里的飞镖,阿紫飞快用手扯下墙上的肖像图,转身小姐已经躲进被里装病。
两人可说是魂飞魄散,心下以为是老爷来了。
陈中庸见着这滑稽的一幕,再看阿紫一脸惊恐未定的模样,他?高下巴忍住笑意,双手拱在背后。“唔──这房里怎么有一股杀气?”
见到来的是陈总管,阿紫一颗心登时松软。“总管,您吓坏小的了。”
一听见中庸的声音,苗可亲立即掀开棉被,狼狈地坐起,埋怨地瞪着陈中庸。“真是,嫌我今儿个还吓得不够嘛?”
陈中庸睨着小姐忍不住亏她。“呀,方纔我进门前,还听见什么我不怕我不怕地,言犹在耳啊,这会儿怎么地?”
苗可亲白他一眼。“是是是,今儿个的事又够您老笑上好几天了,可开心了?”她嘴里怨着,心底可是比爱爹爹还爱着这个疼她的总管。
陈总管啧啧讥道:“瞧这口气、瞧这口气,方才谁救你的?谁帮你导的一出好戏?演那么精彩可累坏了我这一身老骨头,忘恩负义的……”话没出口,苗可亲已经笑了出来,却还佯装生气地指着他──“?!小心小心,别说了啥以下犯上大不敬的话。”她学起爹那一套教训道。“我们将军府可不准有什么违背礼教的事出现。再没规矩,小心我拿家法伺候!”
三人登时笑岔了气。尤其是老总管,被小姐那维妙维肖生动的表演给逗得差点儿没厥过去。呀,这大小姐可是他的开心果、他的宝呢!这王巴戴不识货,哼,退婚的好,退婚的好,小姐嫁他可是糟蹋了。
苗可亲见总管笑得那样激动,她下床扶他坐下。“给我坐着吧你,等会儿骨头笑散了,还累得我扶哩!”她吩咐阿紫。
“给总管倒杯茶,我看他的气要岔了。”
阿紫笑玻Р'地道:“好好好。”
回想起先前小姐在厅上说的话,陈总管趣味盎然地问起小姐。“那个王八蛋真作了一首什么鸭、什么鱼肚的诗来赞美你啊?”
“是啊!”苗可亲一屁股坐下,迫不及待和陈中庸聊起。
“我当时听了,心里笑得可抖着呢,又硬要憋住,可真是难过,当时我暗暗背下那首烂诗,您知道为什么吗?”
陈中庸附上他的老耳朵道:“为什么呀?”
“我想这诗回头背给你听,你呀泡茶时,又可以拿出来笑上个把月的。”
陈中庸听了又是一阵大笑。“你这丫头可毒了,啧啧啧,那张嘴。”
“啥……”苗可亲托起腮帮子懊恼地。“爹就没那风趣,老板着脸,我啊,一见到他就浑身不对劲,心口似被什么大石压着,简直要喘不过气了。他怎么老是那一号表情,见到我就不开心、就皱眉头。我怎么做都不对!”
“唉呀!”陈总管温和地哄。“老爷就那副德行,别恼他,他是关心你的。”
“我看,他关心的只有那个很会伊伊呀呀爷爷爷地嚷的翠姨,那做作嗲劲……”可亲打了一个受不了地哆嗦。
“唉呀,被你笑得差点儿忘了来这儿的正事。”陈总管自怀里掏出一张纸签看着。“老爷方才要我转告你,他在近日内会安排你和城内最后一个没跟你相亲过的沈机惮沉公子认识,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苗可亲感叹地托着下巴叹气。“啥……去了一个“王八蛋”,来了一个“生鸡蛋”,我怎么这么命苦哟……”
一番话又笑得阿紫和陈总管直打跌。
第二章
闲话休提,转眼五日已过,苗老爷托了不少人去说项,这才说服了沈府的公子考虑同女儿见个面,顺便相个亲。会这么麻烦自是因为自己在官场已失势,且自个儿女儿的臭名已经传遍北宜城内外,谁都知苗大老爷有个次次相亲、次次失败的女儿,一来苗可亲个性刚烈;二来,苗可亲的颊上近眼处有一颗很明显的朱砂痣,传闻那是克夫的象征,而且她的容貌出色眼瞳覆水,是桃花相。当时的女子倘若相貌和性格太过突出,那就是犯了大忌,男子找妻可不想冒险,最好温温柔柔言听计从,可惜苗可亲没一样合格。
现在这个沉机惮可说是她最后一个机会。
这次苗可亲可是当真要义无反顾非得成功不可。
陈总管这些日子每见她一次都要尽职地叮咛她一次。“切记,那天不论沈公子说啥,你都要微笑点头附和。”
“行行行──”她满口应道。“就算他作了像“王八蛋”那首鸭呀鱼呀的烂诗,我也会拍手叫好。”
陈总管听了非但没放心,反而很震惊急急地纠正。“千万别拍手,也千万别叫好──”
苗可亲瞟他一眼,了然且无奈地道:“对对对,等会儿又被人嫌没教养。”她挺胸谄媚做作地嗲声回道:“我只要含蓄地腼腆地小小声地喝采一声就好……是不是呀?”
陈总管这才放心地露出笑容。“是是是……”
阿紫在一旁听了直吐舌头。“没想到小姐要嫁个人,会这么难、这么累!”她替小姐觉得委屈,小姐的好也许只有她和陈总管明了。
夕阳余晖黄黄斜射进窗口,落在坐于窗口桌前的小姐脸上,阿紫帮小姐添上热茶,她望着小姐,看见小姐托着腮帮子的脸有一丝茫然、一些疲惫。
苗可亲微微仰着脸凝视窗外迟暮的美好景色恍惚了。
陈总管似乎也感受到她的落寞和不开心,对阿紫使了个眼色,然后安静地退出房去。
阿紫温柔而贴心地问起小姐。“小姐,你在想什么?”
可亲头也没回地轻轻应道:“这次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不能再失败了,如果只是一个男人不满意,还可以骗自己是他没眼光。可是连着十几个男人都不满意,那就绝对是自己的问题。自己真有那么差吗?也难怪爹要生气失望了。
“小姐,我真的不懂──”阿紫认真地大声道。“我如果是男人,一定会娶小姐。”
苗可亲转过脸来道:“嘴巴这么甜,赏你一支镯子。”她笑嘻嘻地。
阿紫可认真了,脸红咚咚地急急道:“我才不是为着讨赏呢,咱家小姐人虽然脾气坏了些,性子直了些,人随性了些,爱睡觉了些,心地可好咧,对我们奴才好得没话说,我说小姐比外面那些装腔作势,成日只会傻笑没大脑的女人好多了。”
苗可亲人倒不胡涂。“阿紫……”她欣慰地抓住阿紫的双臂温柔地笑着说。“傻阿紫,成日跟我疯,人也胡涂了。你当然觉得我好了,你不是男人啊,在男人眼中,你口中的优点全成了他们眼底的缺点,这世上不可能有哪个男人真喜欢讨我这样性子的女人当老婆。你看老爷他讨的笨女人就知道了。”她指的是翠姨。
阿紫觉得好笑又感可悲,她望着小姐芙蓉般的脸,眼眶竟然红了。“那么万一小姐这次相亲成功真嫁人了,莫非要压抑自个儿的性子和姑爷过一辈子。那不是很累吗?”
她耸耸肩。“没办法呀,你见哪个夫人对相公不是唯唯诺诺的?她们难道真没有脾气吗?当然也有,只是不能发作罢了。”
“那我不嫁人了!”阿紫跟着小姐自由惯了,连想法也和那些女人家有距离了。她才不要那样痛苦哩。
可亲笑了瞪住她。“你要当尼姑呀?”
“当尼姑也比当人老婆自在多了!”阿紫想也没想的就答。
苗可亲摸起下巴思索阿紫的话,她不得不认同。“嗯……好象也是。”可怜的她连当尼姑的自由都没有。
???今午微风煦阳,北宜城看似一片宁静,冬阳晒暖了冷冽的温度,白云如棉絮悠哉地浮于蓝天之上。
可百花楼一点都不平静,柳一刀一身飘逸的丝绸白衣,冷冽的眉目间蕴藏一股化不开的杀气,他黑眸锁住眼前窜逃的身影,那是十大恶人之一的头号淫贼赵,只见三层楼高的窗口
旁,那恶人慌张地闪避柳一刀利落的拳脚,对付这种下三滥的货色,柳一刀不屑使他的随身月刀,怕会脏污了他心爱的宝刀。
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往无视他人存在地打了起来,掌柜的和那一干伙计吓得同一群客人躲在楼梯旁不敢妄动。
张牛似乎是笃定了主子会赢,悠哉地和那一群客倌小小声地打起赌来。“来来来,那个容貌猥琐的灰衣男子就是江湖出名的恶人赵,怎样,要不要赌谁赢谁输?不唆,我做庄。”当下张罗起赌局来了。
大伙一听原来是来头不小的通缉要犯,纷纷感兴趣地下起注来,而那头的柳一刀节节逼近淫贼,而那淫贼仗着身型瘦小,利落地闪避,两人打得观看的人惊呼连连,眼都不敢眨。
而此时百花楼外头,苗可亲满身香汗,气呼呼从另一条街过来,她已经绕了一大圈了,她崩溃地对阿紫嚷道:“百花楼在哪儿啊?这劳什子干么约在听都没听过的地方?”害她瞎找了半天。
阿紫帮小姐擦汗。“应该就这附近吧,刚才报路的大婶说就在这儿啊,没办法,老爷说那沈公子嗜吃豆腐煲,百花楼的豆腐煲听说很出名。”
“出名?见鬼了!”苗可亲啧了一声。“我听都没听过……”今日她火气特别大,一大清早就被苗老爷命人喊起来盛妆打扮,行前还被爹训了整整个把时辰,就差他人没跟来代她相亲。
苗可亲被迫穿上她认为最俗的艳红色衣裳,只因苗老爷认为喜气。更别提她头上镶满笨重的银饰,就?着爹说的贵气;还有她被迫坐在梳妆镜前编了快两个时辰的辫子,如今都扎扎实实地扎在顶上,硬是髻出了一双丹凤眼来,简直令她头皮发麻,穿了不合脚但超昂贵的新鞋走上大半天的路,就为了找那个什么百花楼……她累得头昏目眩,心里又着急迟了约定的时辰,这次要再搞砸她铁定完蛋。
终于,两人站在百花楼前,突然顶上传来呼喝声,电光火石间──苗可亲听见清脆的声响,阿紫慌忙?头,眼睛突地大睁。
“小姐快闪!”她骇得大叫。
来不及了,苗可亲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时,上头打落的煲汤倾泄而下,正好不偏不倚整锅落在苗可亲身上。
苗可亲震惊得说不出话,阿紫则脸色惨白地摀住嘴。完了,完了,小姐全身都湿了。
苗可亲傻了,她瞪着自己,还闻到一股怪味。“阿紫……这是什么?好臭。”
阿紫也闻到了,欲哭无泪同情地望着小姐。“这好象是臭豆腐煲的味道……”
震惊过后一股火爆的怒气直往上窜,苗可亲几近疯狂地扯着自己毁了的衣裳叫道:“我的新衣,我辫了一早的头发,我的相亲……完了,真的完了。”她怒气冲冲仰头一望──究竟是谁干的好事?
“小姐,那里好象是有人打架,所以才……”
苗可亲咬牙恨恨地道:“是从三楼掉下来的吗?”
“小姐……”
“肩膀借我……”她命令道。
阿紫担心地提醒她。“小姐,老爷不准你打架的……”
苗可亲哪儿听得进去,她可也是个练家子,但见她迅速地往阿紫肩上借力,脚下一踮,轻易的飞身跃上楼去,遗下阿紫担心得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