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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任父是能瞒则瞒,没让家人知晓,如果不是他突然倒下了,薇虹和母亲也还不知道。
想起病床上突然苍老许多的父亲,薇虹一阵心疼鼻酸。
身为家中的独生女,她却从没关心过这些事情,一直以来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虽然目前已经进公司工作,但也还没真正进入状况,对于公司内部的事情,可说是一窍不通。
如今任氏遭逢这样的难关,还多亏了有副总经理代为管理,而她,却无能为力……
洗去一身疲惫后,她躺在床上,睁着困倦的眼怔望天花板,虽然感觉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乱烘烘的,一颗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除了烦恼父亲的身体,公司的资金同时也是一大问题。根据初步的了解,至少要七、八百万才能够解决困境……这么大一笔数目,要怎么做才能筹得到?
薇虹跳起来,翻身至一旁的化妆台,拿出压在抽屉最深处的存折。
那是她打小存下的压岁钱,每年只有一次存入的纪录,二十三年来,不曾提出来用过,没啥理财概念的她,也没去记累积了多少。
“嗄,才三十几万……连十分之一都不到……”看着存款簿里的数字,她失望地噘唇低喃。
就在她苦思之时,充电器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搁下存折,她拿起电话,看着来电显示,陌生号码在屏幕上闪烁着。
“喂。”她蹙起眉头赶紧接听,一颗心吊在半空中,就怕是父亲有什么突发状况。
“Vivian,我终于打通了!”相较于她的紧绷,吴世成的兴奋口气在此刻听来特别刺耳。
差点没吓死她!薇虹放松地重重吐了一口气。
这家伙好好诈,知道她如果看见来电显示是他,一定会切掉,所以这会儿就用陌生号码骗她接听。
“拜托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她一字一字地咬牙切齿道。“我很忙、很烦,没时间跟你拾杠,请把你的心思用在别人身上吧!”
“欸,等等,妳这次不听我把话说完,绝对会后悔。”吴世成赶紧声明,以免下一秒又被她挂电话。“我今天打给妳,是有重要的事要跟妳谈。”
他是绒桍子弟,成天吃喝玩乐,上班也是上好看的,能有什么重要事?薇虹撇了撇嘴没说话,但没挂上电话,就代表还愿意勉强分给他一滴滴耐性。
“妳爸公司的情况我听说了。”
他消息还真灵通!“那又怎样!”薇虹垮下脸,没好气地说。
“啧!别老像只刺猬,面对可以助妳家一臂之力的救星,这不是该有的态度哦!”他跩了起来,在电话那头笑得不怀好意。
她心跳快了一拍,但仍故作镇定地问:“什么意思?”她有没有听错?他是说他愿意帮她家的忙?!
吴世成没有直接回答,清了清喉咙径自续道:“我打听过了,任氏近来投资重心都在大陆新厂,大笔资金却全被人卷走,现在正急需资金周转,否则别说还有货款得付,就连下个月初的员工薪水都要发不出来了。其实呢,几百万对我爸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椿,但他知道我们俩闹分手了,已经是非亲非故,所以才犹豫该不该借……”他口气十分炫耀。
想来,是父亲曾去向吴世成的爸爸开过口了……薇虹揪紧了心。四处求助却屡遭拒绝的滋味一定很难堪!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两人没分开,你爸爸就会愿意伸出援手?”她沉声确认。
“没错。我想,现在一定是没人肯帮你们了,否则妳爸也不会急得病倒。看来,我可是你们家的唯一希望哦!3之前苦无对策,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要利用她这个弱点,达成自己的目的。
况且投资任氏也可能是个不错的决定,除了任氏基础不差、获利稳定外,他可以藉此牵制任薇虹这个难搞的女人。
另外,就算借出八百万,能因此赚到两百多万的跑车,届时就算任氏还不出来,大不了叫爸爸接收本质不差的任氏,怎么算都划得来!
“……”她沉默了。
朋友当中,就属吴世成的家境最富裕,他说能帮上忙,可能性很高,只是……接受了他的帮助,等于欠下人情,恐怕以后无法理直气壮地拒绝他了。
然而,他说的也是实话,目前愿意帮任氏的,也只有他们家了。
“电话里不好说话,先出来吃个饭,顺便谈谈吧!”有了这个好理由,他就不相信她还会继续拒绝他的邀约。
“好吧。”不出他所料,再勉强,她也是答应了。
绝对不要怀疑,这世界有多现实。
这顿饭,薇虹吃得百味杂陈。
吴世成的态度又变了,之前想挽回她的谄媚讨好、轻声细语,全都像不曾发生过,取而代之的是跩得像二五八万似的死德行。
她想巩固起自己的气势,可一想起父亲,那想要尽力为他分忧解劳的心意,便会瓦解她充斥胸臆的不悦和排斥。
没办法,人家说无欲则刚,她现在有求于人,就必须折腰,再怎么讨厌,她也得忍受着跟他一起用餐;毕竟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辛苦半辈子所创造的事业就这么倒掉,而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哪怕只是一丝丝的希望,她都得牢牢捉住。
然而吴世成却提出了这样不合理的条件--
和好如初、签下借据以换取八百万支票,甚至可恶地要求凭据上的日期得空白,以免她钱兑了现,却反悔和好的约定。
原本解决困境是当务之急,她也没有太多挣扎的余地,应该识时务一点,将尊严放两旁,把利字摆中间,可是……吴世成真的令她反感到极点!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忍受和他在一起的痛苦!
在她的踌躇犹豫中,吴世成感到恼怒,失去耐性地撂下话。“告诉妳,这种机会不是常常有,别说我不近人情,就给妳一天考虑,明天这个时间还是在这个地方碰面,过了这次,就算妳跪着来求我借妳也没用了。”
有没有搞错,八百万耶,还表现得这么为难?!
语罢,他拂袖而去,留下错愕却也松了口气的薇虹。
此事非同小可,她的确需要一点时间来好好衡量,这么做是否真的能让事情圆满?
驾车离开与吴世成碰面的咖啡厅,薇虹表情木然地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精神有些恍惚。
父亲如果知道她找到人帮忙,却是以这种条件做交换,一定会非常痛心的!但是,情势逼人哪,难道父亲辛苦一生的心血就这么付诸流水吗?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烦哪……”红唇幽幽地逸出叹息,她的心沉甸甸的。
头好痛、人好累,两天不曾好好睡上一觉,她的体力几乎透支了。
蓦地,一抹黑影赫然从前方闪过,薇虹猛地回神,反射性地转动方向盘,脚下紧急一踩!
“吱--”
“吱吱吱--”
划破天际的惊悚煞车声产生连锁效应,此起彼落……
短短的时间,就让该路线的车辆纷纷歪歪斜斜地停住,险象环生,所幸,除了“吱”的声音之外,没有“砰”的声音,只是暂时形成了阻塞。
薇虹吓得三魂七魄离了位,紧紧握住方向盘,惨白着脸,惊骇地瞠大了眼,眨也不眨地瞪着一刚方。
四周静了一会儿,随即开始出现“砰砰砰”的声音,那是驾驶不约而同下车甩门的声响。
接着,几位男性驾驶将任薇虹的小车包围住,气急败坏地对她展开一连串斥骂。
车窗都快被拍碎了,迫不得已,薇虹下车道歉。
“对不起,刚刚好象有只狗跑过去,所以我才……”
“#$%&……”驾驶们显然也受了惊吓,怒气难消,还是拚命责难。
“对不起……”
只见一名小女子在大马路上,几乎要被一群男人的口水淹没。
第八章
如果注定无望,那就不要残忍的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心情郁卒到极点,易少昂结束加班,丢下尚在会议室的几十位Vivian,让应仲琳一一去面见,径自离去。
从安全部门的录像监视中,他早就浏览过一遍,那里头没有一个是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唉!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却来了一大堆,惹得他的心情是烦上加烦。
可见以电视广告的夸张方式寻人根本是下下策,现在就连撤掉了广告,冒认的人还是一堆……都怪仲天、仲琳出的馊主意!
易少昂开着车,在慢车道上缓慢地行驶着。
这是他三个月来养成的新习惯,一有空闲便会不由自主地在路上晃,下意识希冀着哪天可以在大街上和Vivian不期而遇。
天空飘起毛毛雨,在橘黄路灯的映照下,细雨连成了一丝丝的银线,有一股孤寂的萧瑟。这样的秋夜,让人特别忧郁伤感。
他烦躁地吐了口气,黄灯闪烁,停车,慵懒目光朝四周随意瞥视。
霍地,快车道上突兀的人群吸引他的注意。初步看来是交通意外而产生的争执,精锐的视线一扫,发现人群后方是五六辆车阵,每辆车都距离非常近,不用多想也猜得到,肯定是第一辆车突然煞车,导致后方差点发生连环碰撞。
仔细瞧了瞧,那些人的炮口一致对准了第一辆车的女性驾驶……
真可怜!
随着思绪,易少昂定睛往女子看去,一张教他魂牵梦系的脸庞,毫无预警地映入眼帘,他整个人狠狠一震。
他思念过度,产生幻觉了?!
眨眨眼,没消失。
用力闭眼,再睁开,依然是她。
那张精致柔美的小脸,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容错认啊!
不敢置信地再三确定后,失而复得的狂喜在心中引爆开来。
Vivian,我终于找到妳了!他几乎要兴奋得大叫,但还是克制了下来。
把车往路边停靠,他迫不及待地下车,饱含焦急喜悦的炯亮黑眸紧盯着那抹倩影,大步往快车道走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知所措地绞着手,薇虹红着眼眶,不断鞠躬赔不是,除了道歉,她已经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自己也吓坏了,不过,有惊无险不是吗?为什么他们还是骂个不停呢?那到底是要怎样嘛!
这群人好难应付哦!
“需要帮忙吗?”
忽然之间,一道低醇的斯文嗓音穿透嘈杂的斥骂声,传进她耳里,同时也直袭她心里--好熟悉!
猛然回头,视线与嗓音的主人瞬间交集。
是易少昂!他唇角微弯,炽烈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瞅着她。
他们重逢了!在完全失去联系的三个月后,竟又在台北街头偶然相逢!
宛如千军万马般的震撼,使得她的心跳急速狂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怔怔看着他。
曾经,她想过哪天若和他不期而遇,她要对他视若无睹,当作不认识这个人;又或(奇*书*网。整*理*提*供)者,揪住他,严厉斥责他玩弄感情的恶行;甚至还考虑过,在重逢的时刻,索性不顾一切,投奔他的怀抱,不管他的青梅竹马未婚妻……
她预想过各种再见面时该表现出的反应,但就是没有一种像此刻这样--呆若木鸡。
她太震惊了,又喜又悲又怒,错综复杂的感觉在心头冲击,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见两人似乎认识,其中一名驾驶不客气地问:“喂,你是她朋友哦?”
易少昂调开胶着在薇虹脸上的视线,面无表情地瞥了那人一眼。
他颀长的身材被一身严肃的深色西装包裹着,衬出他逼人的尊贵气质,其沉着稳健的神态,教人不敢放肆侵犯。
“怎么一回事?”易少昂不答反问,目光环视众人,口气不疾不徐。
“伊啦!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