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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劲往一处使，心与一处同。”陶妹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嗯。不错。”
不觉间，冬去春来后，春去夏来，上“战场”的时刻到了。
叶伟文轻轻拍了拍陶妹妹的肩膀，给她最后的加油。
陶妹妹还是有一丢丢紧张：“我会努力的。”
“平常心。”
“嗯。”她笑了笑，转身进了考场。
一百一十六 男未婚，女未嫁
陶妹妹交换项目的申请季也来了。
今年景大哲学系的交换项目合作院校很没有意外地还是那么几家：德国的慕尼黑大学、洪堡大学，美国的波士顿大学、加拿大的多伦多大学和香港中文大学。
陶妹妹带着她那十分一般的雅思成绩单、还挺不错的专业课绩点证明和十分一般的自信心，深呼吸一口之后，就进了面试室。
从面试室出来之后，陶妹妹看着夏日午后的阳光、还有站在对面树荫下的叶伟文，忽然有点恍惚——这段时间好像过了好久，久到她都有点忘了上次这么看叶伟文是什么时候了。
然后，她就很矫情地有点想哭。
“我是抠脚，我是抠脚，我是抠脚啊！掉肉也不能掉眼泪啊！”陶妹妹在心底大吼几句。
是的，陶妹妹面试表现不那么好。
她目测，自己是不太可能能拿到交换名额了。处于失去边缘的痛苦让陶妹妹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想在哲学的道路上深造，想到更好的地方不断地深入地去理解它、钻研它。
渴望，来自心底的渴望。
陶妹妹揉揉眼睛，又用力捏了捏脸颊——起码知道以后想干嘛了，这面试被虐得也不亏。
“陶师姐，很巧哎！”巧个鬼，特意蹲守在此的成钧打断了陶妹妹的想事情的思路。
“成钧？周末你来公共教学楼这边干嘛？”是在图书馆复习雅思时认识的话痨师弟。
“额……我这泡馆太久了，出来散步。散着散着就到这里了。”成钧嘻嘻哈哈地掩饰。
“哦。”陶妹妹看了一眼远处还没发现自己出来了的叶伟文，心下想该怎么摆脱这个缠人的师弟。
“交换的面试完啦？怎样？我们去大吃一顿吧？”成钧提议——殊不知他第一句话就泄露了自己早就有所关注的真相。
“不了、我……”
成钧一副“我懂你的忧伤”的表情：“吃是最好的疗伤方法！还是你教我的。我请你！走！”
“不是，我男朋友在等我呢。”陶妹妹手刚要指向远处的树荫。“咦。”原来叶伟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过来了。
叶伟文跟成钧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走吧，你想吃的马来餐厅已经订好了。”边说着，叶伟文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搭上了陶妹妹的肩膀。
“嗯？”马来餐厅？秒懂的陶妹妹偷笑了下。她抬头看了一眼成钧，再见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成钧截了胡——“陶师姐，我刚好也没吃饭呢。不如一起吧？”
“啊？”什么鬼？
“我刚好也很喜欢吃马来菜！”
这个不屈不挠的师弟……陶妹妹向叶伟文投入求救的眼神。
“真是不巧，这家餐厅周末人很多，我只订了情侣位。”
“哦，这样啊。”被果断拒绝之后的成钧依旧一脸无所谓，“我跟你们一起过去吧，指不定情侣卡座能多坐一个人。”
“……”此时，叶伟文的心理活动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指不定旁边有多一个的空位置。对吧？”
此时，一个救了陶妹妹和叶伟文一命的电话响起。
聊了一会儿，成钧挂了电话，很遗憾地说：“真是不好意思了，突然有急事，不能跟你们一起吃饭了。嗯，不如改天吧。”
“嗯……”
“记得改天一起吃饭哦，陶师姐，叶师兄。”
“……”
在附近的一家越南餐厅的卡座坐下来后，陶妹妹感叹了一句：“可别被成师弟碰见了。”
“你这师弟有点难整呐。”叶伟文有些无力。第一次见面时，成钧成功把两人约会变成三人聚会的场景，可还历历在目……
“只怪我颜值太高。”陶妹妹甩甩小半年来已经长了不少的头发。
叶伟文没有像平时那样给她一个不屑的眼神，而是有些心累地说：“都说防火防盗防师兄，没想到连师弟也要防。”师弟认认真真找师妹不好么？第二次见面时，成钧成功“借走”自家女票的场景，至今刺痛在心头……
“你放心，我是一个自律的人。”陶妹妹拍拍自己的胸膛。
“可他不是一个自律的人。”连有男朋友的师姐都觊觎！过分！
“呵呵哒。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陶妹妹想起在叶伟文身边蛰伏已久的罗兰——你旁边也有一个伺机而动的“不自律”的师妹呢。想到这里，陶妹妹忍不住自嘲几句：“何况男未婚，女未嫁，一切皆有可能。”
“嗯，也对。”叶伟文沉吟了一句，“不如。我们结婚吧。”
平地一声雷。
“啊？”陶妹妹被吓到连杯子都没抓稳，柠檬水晃了一手。她神色不定地抬睑看叶伟文，瞬间就撞进了他温柔又认真的眸色之中。
叶伟文就这样不作声地凝视着她，并不打算开腔。
“额……”抠脚差点就抓耳挠腮，“额……菜怎么这么久都还没上啊？”
“我们没点餐。”来自叶伟文的提醒。
“哦。那我们快点餐吧。好饿。”
“好。”叶伟文终于松口，允许她转移话题。
抠脚方终于舒了口气。
结婚？天呐，结婚……这口气才舒到喉咙，然而一想到他说的话，她这口气就卡在了喉咙——救命，我刚刚是幻听了吧……
忽然有人拉过她的手，抠脚抬起头，只见叶伟文正低着头，用餐巾纸温柔地擦拭着她手上的柠檬水。
唉……陶妹妹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我是积了多少辈子的德，才积来这辈子的一个叶伟文啊。
一顿越南菜下来，叶伟文没有再提过“结婚”的事情了。
但陶妹妹心里还是吃得有点“方”，一旦有闲下来嘴的空隙，她就拼了命找话题。
“对了，”陶妹妹想起了什么，“你怎么一直没问我面试的事情呢？”
叶伟文放下餐具：“你的绩点、雅思、面试，全部都尽力了，是吗？”
“嗯。”虽然雅思和面试的表现都不怎么好，但是她确确实实是尽力了。
“你会反省这个过程中自己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吗？”
“当然。”
“那这不就行了？”叶伟文笑笑，“整件事完了啊，等结果就好。”
“这么说也对……”但是……我想跟你一起出国啊……哪怕不在一个国家……
是的，上个月就传来喜讯，建筑系两人成功争取到到麻省理工的交换名额——一个是当时在建筑系实验室“捣乱”的其貌不扬的邢大，另一个毫无意外地被叶伟文收入囊中。
“哦对了，咱妈明天过来，问你想喝炖老母鸡汤还是猪脑汤？”从这个学期初，叶妈妈就开始已送汤水送饭的名义多次见自家的媳妇了。一开始陶妹妹还有些拘谨，可是叶妈妈性格非常好相处，一来二去地也就非常熟络了。
“老母鸡吧！”听到吃的，陶妹妹的眼睛就亮起来了——叶伟文妈妈的手艺比自家小红姐的手艺可是好不少呐。
“可是我已经回了说猪脑汤了。”
“你这先斩后奏！”
叶伟文打趣道：“以形补形嘛。”
“我明天向阿姨告状，说你欺负我。”陶妹妹早已和叶妈妈站在统一战线，结成了战略同盟了。
“我看你是皮痒了。”叶伟文坏笑。
陶妹妹很不知死活地摆出一副“有种你揍我啊”的表情。
叶伟文到陶妹妹旁边坐下，把她挤进卡座里面的位置。
“干嘛？”陶妹妹侧头望他，“呐，打女人的叶伟文不是好男人。你……”
叶伟文微微转过头，舔了舔她近在咫尺的唇，然后堵住了她抗议的话语。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把这个吻逐渐深入，由最初的蜻蜓点水到最终的难分难舍。他攫取了她所有馨香的呼吸，最后退出时还轻轻地咬了她嘴唇一口。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我看你是嘴皮子痒了。”
一百一十七 没有了叶伟文
正从图书馆回宿舍的路上，还没到宿舍查交换评定的总成绩呢，陶妹妹的电话就已经响个不停。
占据先机的是成钧。
对着话筒那头的成钧，陶妹妹觉得自己的敷衍情绪都已经完完全全地传达过去了。然而他还是很不屈不挠地聊了好一阵子。无非是些恭喜祝福的话：“哲学系申请交换的人有四十多个，交换名额也就二十个，你的总评成绩排第十一哎！厉害吼！”不过也多亏了他，陶妹妹才省了查成绩的工夫。
但终于挂掉了电话的陶妹妹却有些不大开心——毕竟，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德国洪堡大学只有五个交换名额，慕尼黑大学更少，只有三个，自己排名第十一，很可能与德国的大学缘悭一面啊。
第二个打过来的是小希，大概传达的意思也是恭喜恭喜——恭喜很可能跟她堂哥在美国“双宿双栖”。也是凑巧，麻省理工在波士顿，景大哲学系的交换院系有一家是波士顿大学。
叶维希在关键时刻总是把成语用得很对，挂了电话的陶妹妹摇了摇头。可波士顿大学交换名额只有三个，看起来也是有点悬的。何况，陶妹妹本身对波士顿大学就没有太大向往。
第三个打过来是一个陌生号码，但因为来电区域显示的是景城，陶妹妹还是接起来了。居然是王琳，那个曾经造谣诋毁自己的隔壁班同学王琳。王琳态度极好地亲切慰问了一下陶妹妹，接着为之前造谣的事道了个歉。绕了一大个圈子说着些有的没的，她最后终于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我就想问一下，你想要那交换名额吗？如果学校不是很好的话，我觉得还不如不去呢是吧？”
一路风尘，几个电话。回到宿舍的陶妹妹，一瞬间倒在床上就变身成了一滩泥。
大后天就要按照总评成绩排位决定是否接受交换名额了，抠脚把枕头蒙头——好烦呐！好烦呐！好烦呐！
抠脚本来想问问叶伟文的，但是这个杀千刀的，居然没有打电话过来主动询问我情况！
“我喜不喜欢你打过来是一回事，你有没有打过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亲爱的抠脚汉子已经被恋爱这东西慢慢磨出了一些软妹子的想法。
整整一天，叶伟文都没打电话过来。好吧，晚上睡觉前，他终于发微信过来了，但是却依然是平常的语调，聊的也是平常的话题。
一直等他挑起话头的陶妹妹终于没忍住，“啪嗒啪嗒”地就在输入框里打字。然而没等她打完，对面就发过来一个消息：“明天一起去看看小聪小婷。”
好吧，暂且就放过你，明天见面了再算账。陶妹妹搁下手机，哼歪着想了一下交换的事情，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见到面，叶伟文还是没有主动询问陶妹妹交换结果的事。
在过去孤儿院的路上，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