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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狠狠的用脚碾了一下,这才带着一行人走。小冉的目光露出狠意,咬着牙齿“咯咯”作响。
第六十一章 再见墨阳
儿这边的锦煜已经服下了催柳断,浑身都在抽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到了脖颈,塌湿了衣服。
莲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是最后的希望,锦煜一定要坚持住,就当是为了她,也请一定要坚持住。
不敢有太多的情绪,也不能分心,现在要立刻配制追命,要不然马上催柳断的毒性就会深入骨髓,倒时候怕是活佛在世也救不活锦煜了。
长君专注的给锦煜运功调理气息,也是马虎不得的。很快,追命配好了追命,看着黝绿的药汁,莲儿坐到锦煜面前,一点一点的喂给他喝。
片刻后,锦煜那发紫的脸色退了下去,暴起的青筋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也不再抽出。莲儿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露出一丝轻松的微笑。
“哥哥,锦煜的腿估计应该是被医活了,最起码走路不会是问题。”这么久了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快乐,安心。
长君知道这个妹妹,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说出这样肯定的话来。想来锦煜的腿是真的被她给医好了。
但是心中的疑问也想问出个答案来:“莲儿,在府里的时候根本不曾见你学过医术,更别说毒术了。你这一身的医术是同谁学得?”
“是我自学的,可能是我天生就有天分,有些不懂就询问太医这才稍懂了些皮毛。”莲儿被问的有些紧张,但是答的还算是流畅。
说实话,莲儿自己真的说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长君就是国师教的,而是不由自主的帮墨阳打了掩护。心中不是不恨,不是不怨,但是潜意识还是把他当成了朋友。
要是再说下去定是要出问题的,索性还是走为上策。
长君知道莲儿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锦煜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是万万不可让被人知道了,所以还是尽快离开的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哥哥,帮我好好照顾他。”还有,再也不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只是这后半句莲儿还是没有说出来,这个守护了她十多年的人,也是时候该换她来守护他了。
“莲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只是,同你来的人可是能信的过之人?”他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么个关键的时刻,千万是出不得一点叉子的。
“哥哥放心,我就带了他一个人出宫,而且他也是信的过之人,哥哥请放心。”莲儿一脸诚恳的说道,这次出宫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才只带了崔元庆一人,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本来是打算带着小冉出宫的,顺便也让她看看这宫外,但是想到她对皇上存的那份心思,上次家宴小冉就有所怀疑,所以她不会冒这种不必要的险。
或许是她太过谨慎,或是太过小人之心,但在爱情面前,女人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当然也包括友情。
离开了陈府,接下来就是要按照航行去子福寺了,莲儿坐上马车后,故意的问了一句:“崔元庆,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陈府,还耽搁了这么久吗?”
驾着马车的崔元庆想都没想的句说道:“您是主子,奴才根本就无权过问,既然您去了,想必也是有您的想法或决策。”
“那这样的小插曲,你会随口说出去吗?”莲儿又不死心的问了问,她可是真的信任他,才会做这样的决定的。
又是想都没想,直接的说道:“现在您是奴才的主子,奴才也只认您一个主子,所以奴才是断断不会做这种伤害您一丝一毫的事情。”
呵,好样的,看来平时还真是小瞧了这人。只当是个能忠心的人,没想到还有这样能说讳辩的一面。
不过听那语气,看那神情,这样的坦荡,莲儿更加深信不疑的相信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人。
看着那宏伟的外院,还有那院里的敲钟声,在往上看“子福寺”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赫然摆在面前。
子福寺是在一座山上,周围是树林,这一眼望去,星星点点的嫩芽也是别样的生动。莲儿抬着脖子看得生疼,提起裙摆,走上台阶。
院子里也是干净无尘,来来回回的好多人在进进出出,有年轻的夫妇,有带着下人来的达官贵人。
“呵呵呵……真是上天保佑,这次真的怀上了,娘子,咱们还完愿回家后,我就把家里的那只母鸡杀了给你好好补补。”一个身材瘦弱,但是个子很高大的男人,搀扶着他的娘子激动不已的说着。
“相公,在佛祖面前怎么能提这杀生之事?”虽然有所责备,但还是能看出那分担忧与恩爱。
男子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哎,我怎么把这忌讳给忘了,都怪我。”
看着这恩爱的一男一女,心里滋生一些情绪。虽然他们生活不是很好,或许是贫穷,但是能为心爱的人生下孩子,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幸福的事情?
不忍在听下去,莲儿加快了步伐,来到了大殿。一个看上去资历很高的和尚走上前说道:“敢问施主有何贵干?”
花白的胡须,就连眉毛都是一样的雪白。瘦弱但却显的强健,眼角也有了很多的皱纹。头上戴了一个黄色金边的帽子,身上还披了一件袈裟。
莲儿双手合十深深的鞠躬,然后开口说道:“敢问可是方丈大师?”
“老衲正是。”他一只手放在胸前,还拿了一串佛珠,慈眉善目的说道。
正巧了,莲儿赶紧的说出自己的来由:“还要麻烦方丈大师了,我是想为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做一场法式,超度他的亡灵早蹬极乐。”
“阿弥陀佛,愿孩子早蹬极乐,施主,明日老大便为您做这法式。”那慈祥的脸上也稍稍带有了一些悲伤之意。
事情已经敲定,莲儿没有离开,她双膝跪在蒲团之上,双眼紧闭双手合十,祈祷着什么。
没过多久,莲儿身旁也有人跪了下来,可是身旁那人身上淡淡的墨香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果然,是他,这个世上除了他或许再也没有人身上会有这样的气味。
感到了莲儿灼热的目光,他也看了过去,那个望穿秋水的眼神,包含的多少了思念,还有深深的内疚。
“莲儿许了什么愿?”他就这样轻轻的说着,似乎都忘了眼前的的女子是对他恨之入骨的,就像一个相处了很久的朋友一样。
莲儿的心里有愤怒,可是一大部分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是害死爹爹的凶手,而是他骗她这样深,他明明就知道的自己是顾丞相之女,还故意隐瞒接近,或许这从一开始起,这就是一个圈套,一个早已为她设计好的圈套。
这个从进宫起就一直对自己好的朋友,原来也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无论许的是什么,也都与国师大人无关。”莲儿狠狠的说道,不再看他,起身走了,没有一点不舍。
一身白衣就这这样静静的看着莲儿走远。没关系,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因为我也许了愿,愿你得到你想得到了一切,墨阳心里默默的说道。
夜幕降临,莲儿在空荡荡的房间不知该做些什么。可是这样安静的夜晚却是最容易引起深思。
此刻莲儿心里是难过至极的,算来算去,身边连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爹娘没有了,孩子没有了,朋友,也没有了。
呵,自嘲的笑了笑,现在如果能有一杯酒该有多好。
一阵敲门声扰了莲儿的遐想,一开门,只见一席白色的衣服在月光下像是被清水洗礼了一般,皎洁明亮的眼神有一丝忧伤。这个场景多熟悉,在不久之前,这个风情如画般的男子还在一点一点的教她医术,还是有说有笑的,可是现在,却形同末路。
没有寻得莲儿的同意,他就径直的走了进去。莲儿被气的想要发怒,站在他的身后大喊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害死了我爹爹,却又故意接近我,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败露,你还来纠缠我做什么?”
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只是怒气冲冲的宣泄着,宣泄着对他的不满。
墨阳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疼就像是在剜他的肉,“莲儿,你想杀我吗?”活着这么多年,唯一一件让他后悔的事情就是害死了顾丞相。
“杀你?我现在恨不得一刀一刀的把你的肉割下来喂狗。”莲儿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恶狠狠的说着。
可是莲儿心里却从来没有想要杀了他的想法,这样的她连他自己都恨,心心念念的为父报仇,到头来仇人就在眼前,却没有了勇气。
这样一句话就像针扎在墨阳的心上,这不是他意料之中的吗?可是从莲儿的嘴里说出却还是心痛。
他从袖口拿出了一把刀,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又看向莲儿,说道:“莲儿,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不枉此生。”
“哼,你以为我不敢?”莲儿讽刺的说道。
可是墨阳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
看着他这个样子,莲儿却很生气,他是不是以为她不敢杀他,或是舍不得杀他。冷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佩剑,对准了墨阳的心脏刺了进去。
鲜血染红的他白色的衣袍,在左胸口处那一大片的鲜红刺痛着莲儿的双眼。连连退了几步,又看了手里的佩剑,那剑尖上的血还在往下滴,“啪”的一声,剑也掉在了地上。
“莲儿,为什么……不,不在深一点,那,那样你就真,真的报了仇。”他虚弱的说着,嘴角一抹淡淡的笑,脸色已经苍白,就连唇上也没有了颜色。
惊慌了片刻,莲儿马上跑过去,扶起颤抖的墨阳,说道:“告诉你,你想这样轻易的死,门都没有,听见了吗?”
这就是墨阳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这辈子听见最动听的话。
第二日,白天莲儿忙着超度的事宜,一天下来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但是想起了墨阳还没有醒过来,想过去看看,又想着他就是失血过多,没有生命危险,又纠结了起来?
推开门,莲儿见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墨阳,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没有依旧苍白。看了一眼后,莲儿就打算走的,突然一只手抓住了莲儿。
墨阳醒了,准确的来说,就是他早就醒了,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莲儿,但是看她转身要有,难以自控的拽住了莲儿。
一回头看见了已经清醒的墨阳,由于牵扯,带动了伤口,额头上一丝细汗。
“莲儿,原谅我。”他沙哑的声音莲儿听的有些动容,也是于心不忍。
“墨阳,让我原谅你那是不可能的。”莲儿刚说完,明显就感到了握着自己的手明显的一颤,随后又说道:“但是,如果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可以不在恨你。”
看着沉默的墨阳,莲儿心里一酸,呵,或许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在墨阳的心中她也是只是举足轻重的一人罢了。
“莲儿,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最后墨阳还是说了,虽然说的根本就不是莲儿问的,但是还是能听出这背后必有个很大隐情。
墨阳只是奉命行事,可是他奉的是谁的命?如果没有猜错,这背后的人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