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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对方终于放过了她的耳朵,景善若不由得松了口气,可是,下一刻她便知道错了——龙公子非是住手,反倒是果断地转移阵地,将口舌调戏的重点移向了她雪白的颈项间。
她惊呼着,双手护住领口,不让其探入一指。
龙公子半是随兴而至,半是逗弄她取乐,谁知与其摩挲片刻,倒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景善若这般羞涩无力却又坚持拒绝的模样也相当助兴……
他眼睛四下瞄瞄,考虑寻个角落,来场刺激的欢爱。
然后他瞧见仙草童子在廊柱后面探出脑袋,正睁大眼瞧着他俩。
唔……
龙公子板起脸,一手紧紧地抱住景善若,另一手指向仙草,示意对方赶紧离开。
仙草童子用力摇头。
龙公子悻悻地摘下腰间挂的锦囊,轻巧地抛给对方。
仙草童子打开锦囊一看,内中放了好几颗漂亮的水晶珠子,还散发着浓香。
他认真地衡量了一下,收起锦囊,冲龙公子做了个鬼脸,转身跑走了。
“这小家伙——”龙公子咋舌。
“昱?”景善若不知他在身侧的小动作,尚挣扎着羞涩地说,“放开我啦……”
“不放。”贿赂都拿出去了,怎么可以放弃呢?
龙公子再接再厉,纠缠住爱妻。
挡也挡他不住,景善若只好妥协道:“再往南有处小憩的庭院,内中都是石仆布置好了的,就是比你我的卧房窄一些……唉呀!”话音未落呢,人就被龙公子开开心心地抱走了。
红绡帐内,两人逮着空隙温存一番,看着对方只觉得无比喜欢,一时也忘记别的烦扰事,只想如此纠缠下去。不过龙公子毕竟非是凡人,精力充沛得很。景善若与他欢爱几次,累得动也不想动,他却反倒越发起劲,一脸幸福地抱着爱妻亲昵求欢,不知餍足。
景善若无力地伸手,将他的脸挡住:“……再与你好下去,我便要死在此处了。”
“怎会呢,前日明明还要更——唔!”龙公子还没将话说出口,就被她一把捏住了上下唇,那后半句便被活生生咽了下去。
“人家腰酸啊!哪里还经得起你折腾!”景善若噘嘴娇嗔道。
“哪里酸痛?”龙公子老实地问着,伸手去替她揉捏。
景善若住到蓬莱洲这仙岛上,喝的是仙家井里水,肌肤嫩滑得如同豆腐一般。龙公子可从没服侍过人,他小心地抚摸着,想着凡人柔弱得很,不由得将指尖力道放得轻了又轻。
“对,就是那儿……再左边一点点,嗯嗯……”
景善若舒心地趴在床铺上,享受夫君的伺弄,虽然他那根本就不是在捶背什么的,可是也揉得她好舒服。
将龙公子的发梢拈在手中玩耍着,她说:“昱,我想将娘家人多留一阵子。”
“随你。”龙公子应了一声,专心地在她腰间画圈圈。
景善若满足地轻叹一声,继续道:“我担心豆芽的那个什么教派,受了冒我名的那女子挑拨,会对我家里人不利……”
“嗯。”龙公子继续只应一声。
景善若警觉地提醒:“昱,你的手滑得太靠下了……”
“没有啊。”龙公子立刻否认。
“哪里没有、啊!”景善若轻呼一声,急忙合拢双腿,蜷起身来,“不要乱来啦。”
龙公子故意一脸严肃地说:“夫妻行房,几时是乱来了?”
“人家在好端端地与你商量事儿呢!”景善若嘟嘴道。
“你说你的啊,我听着,绝不会耽误事儿。”龙公子正直地回答完,再次扑上前,三下五除二,将景善若拆吃入腹去。
伤脑筋的小儿啊
木缘国民演的大戏连出了好几折,小仙看得很开心。
仙草童子半途溜回来,跟另外两个小童炫耀自己得到的东西,说是公子阿叔送的。虎妖嗤之以鼻,道童则表示公子阿叔一定准备了更好的礼物送给自己。
待晚餐时候,景善若与龙公子才双双现身,将小仙领到景家人那处去,大家一起吃顿饭。
龙公子进食的习惯还是没改,跟景家人一起用餐时候自然不能让丫鬟服侍着慢慢熏好鱼虾然后吞云吐雾吃掉。因此他也就是走个过场,坐在景善若旁边陪陪她而已。
不过今天,好像有一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他。
道童眼巴巴地望着龙公子。
龙公子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故作慈祥状(……),摸出一支香,放在道童的食案上。然后,他被道童用怨恨的视线剜了。后者发觉根本没有说好的礼物,于是端起小食案,气愤地嘟着嘴,搬移到离他稍远之处去吃饭。
龙公子茫然地转过眼,望着景善若。
后者忙着跟景母说话呢,哪里注意到他与小童之间的动静,见他突然莫名地露出委屈神色,以为他闲得无聊,便也笑着夹了几片菜叶放在龙公子的碟子里,以示安慰。
龙公子更委屈了。
却说这席间,景善若同父母提起,希望二老在蓬莱洲多住一段日子。
景母并无异议,但景父表示家中还有生意要顾,虽然利少,但与人早早地就约定了时日,总不能食言。
景莅也说自己请得的假期就这么两个月,回去还要休整休整,实在无法耽搁太久。
综合二人意见,景母也表示:“瞧见龙神爷与若儿得美满,为娘便无他求了,如今随老爷回家去,才是正理。……总不好一直打扰着姑爷与姑娘过小日子。”
“娘,你多住一阵子,也好让昱尽尽心嘛!”景善若急忙劝着,同时向龙公子使眼色。
龙公子收到暗号,随即帮腔道:“是,何不多留几日?”
“不了不了,我夫妻二人不过凡胎而已,岂敢教龙神爷如此上心。姑爷多爱护咱家姑娘几分,老身便感激不尽了。”景母乐呵呵地说。
景善若不便将自己的忧虑明白告知景家人,只得撒娇道:“爹、娘,此去中原千万里遥远,平时又无法互通书信,难道二老就不心疼女儿,不愿意多留些日子么?家中生意,略延几个月又何妨?捎一封书信去做解释可好?”
景父立刻表示他立身之道首要为信诺,背信弃义之事万万行不得。
景善若又瞧了一眼景莅,见其神色,知道他也是必定要准时回衙门销假的,不由得心底一叹,唯有继续缠着母亲,看是否存在转圜余地。
景母见她如此黏着自己,心里也欢喜,道:“不然,为娘说个法子,若儿听听如何?”
“娘,是什么法子?”
景母别有深意地看了龙公子一眼,随后对景善若道:“你啊,争点气,肚子早些有动静!”
景善若一愣。
龙公子也是一怔。
景母尚在继续说着:“……一有了响动,便赶紧遣人来报喜。届时,若儿你是想接娘到蓬莱洲照顾你,或者回娘家去安心生养,为娘都依你,如何?”
景善若回过神,红着脸摇了摇母亲的手,道:“娘,你怎么说到那档子事上去了?”
“难道不是好法子么?”景母笑说,“若儿年纪也不小啦,前街张家闺女出阁比你晚,岁数比你小,年前都已诞下大胖小子了!为娘琢磨着,咱家姑娘这身段,应当也是头胎便能得麟儿的!”
“娘!”景善若听得窘迫万分,转首一看,那边几个小仙全都好奇地望着她,她更是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向龙公子使个眼色,搬搬救兵。
此时,龙公子却不知是怎么了,并不给她帮腔,只是坐在一旁,似是有心事一般。
景善若没能劝得动娘家人,回屋之后更为担忧。她与龙公子商议,想再寻个法子,将众人留上些时日,结果却发现龙公子心不在焉,似乎想着别的事儿。
“昱?疲累了么?”景善若询问着,用手背贴了贴对方的脸颊。
同时,她心底悻悻地想:叫你不知节制叫你不知节制,看,恍神了吧?
龙公子回过神来,伸手握住景善若的小手,道:“没,只是在想……”
“嗯?”景善若好奇地望着他。
后者欲言又止。
“昱?”景善若更感兴趣了——得见龙公子吞吞吐吐的模样呢!
龙公子叹了声,抱住景善若,开口道:“夫人喜爱孩童么?”
“那是自然了!”景善若答说,“小草他们几个不可爱吗?”
龙公子心中有事,只敷衍地点点头。
景善若并未察觉有异,将脑袋枕在他肩上,说:“想想明相他老人家,再想想我爹娘,他们都好喜欢小孩的。等你我将来有了子女,指不定他们会抢成什么样子呢!”说完,她在脑中设想了一番那时的场面,禁不住甜甜蜜蜜地笑了。
龙公子见其如此憧憬,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叹息。
——若是她得知,两人结合注定不能育有子嗣,不知会有多伤心?
“昱,怎么了,今日……”景善若觉察龙公子的黯然,轻声问,“是有心事么?”
“没。”龙公子摇头。
景善若想到方才的话题,问:“莫非你不喜欢小孩儿?”不会吧,看他同仙草童子几个也挺投契的啊。
龙公子看着景善若。
——瞧她双眼亮闪闪地,显然不认为自己的问题会得到肯定的答案,但若是否定了,她又会追问下去……总不能直截告诉她事实啊……
龙公子为难地想了想,索性一咬牙,道:“嗯,夫人料中了。”
景善若一愣,随即失望地问:“为、为什么?”
“吵闹,教养麻烦。”龙公子狠心说着,转头不看她。
景善若闻言,拉住他的袖子,失落地说:“那……待有了孩儿,我负责教管他就好……”
龙公子蹙眉: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他真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说不定,末了还招夫人讨厌。可是……
他想想,又回首笑道:“八字还没一撇,想那许多作甚?”
景善若却很坚持,一定要问清楚:“是不是小草他们平时疯闹,吵着你了?我明儿好好训他们一顿,叫他几个莫要再来打扰你。”
“——不!别!”龙公子急忙叫停。
景善若诧异地瞧着他。
惊觉自己反应太大了,龙公子讪讪地收回手,挠头,随后支吾道:“没有很吵,犯不着别特地去责备小仙。”
——犯不着责备,却会厌恶到不期待自己的儿女?
见他说话的方式与以往不同,料定是有事相瞒,景善若的眼神中带上了探究的意味:“……昱,究竟是怎么了?”
龙公子死咬着不松口,犟嘴道:“没,夫人多心了。”
景善若不信地瞥他一眼。
想不明白,问不出究竟,她也倔,转身到妆台前坐下,不搭理龙公子。
后者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上前搂住其肩,哄道:“夫人?”
景善若把他的手往外拨,噘嘴说:“我才没有多心,是你有事诚心瞒着我。”
啊啊,糟了。夫人果然非是没脾气的,这就半嗔半怨,再坚持几个回合,指不定就真正要发作起来了。
龙公子脑中立刻滑过数个画面,包括大戏里面所演的,作夫婿的被妻室赶出门,不让同房等等等等……
他立刻就紧张起来了,连忙坐到景善若旁侧,认真哄她:“……哪有事瞒着夫人啊,你所问的事儿,这不还早着么?那小儿不知还在哪个虚无混沌处沉浮,又没到我妻的腹中来,他不认得我,我不认得他,我凭什么要喜爱他?”
景善若一听他这说法,禁不住噗嗤笑出声:“好无情的爹呀!”
“本来就是啊,”龙公子颔首,抱住景善若,继续道,“他无缘无故地来,预备夺走夫人对我的关爱,要让夫人从此将心思分一半到他身上!眼下他连声‘爹’都不曾喊我,我没怨恨他,就已经算是有大德行的人了!”
景善若笑得不行,道:“唉呀,你莫要这般腔调说话,没个正经!”
“我是再正经不过了。”
龙公子说着,暗暗松了口气,又与她嬉笑玩耍一阵,两人闹到夜深才相拥歇下。
临睡前,景善若望着床顶,睁大眼睛道:“昱,其实我总觉着,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