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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劲伸手松了松衣领,大步走近泳池。
第一个就发现了霍劲的是张习远。这家伙好歹也是出自军人世家,从小可没少接受训练,平时他再怎么大大咧咧,警觉性还是挺高的。
瞅见了霍劲的身影,张习远先是下意识地看了眼正在和钟岳、王胖子聊着东南的莫凡,然后又骂自己干嘛想到莫凡身上。在自己的地盘他可不会跟霍劲假客气,挑挑眉说:“哟,这不是霍少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张习远这话一出,莫凡手里那罐啤酒差点掉进水里。
——霍劲怎么跑来了!老天是想玩他呢还是想玩他呢?
小病宜情(上)
莫凡和张习远都进入了一级备战状态;谁知霍劲接下来却连瞟都没瞟莫凡一眼;径直走到何健飞和施余英那桌坐下。
这地方是张习远搞出来的;几张石桌有规律地散布在岸边;几乎成了露天小餐厅;视野好;空气也好,没事坐着喝喝茶、聊聊天;倒是个不错的好去处。
施余英给霍劲递了罐啤酒:“佣人都不在;没准备别的,霍少将就着喝吧。”
霍劲拉开灌口;也没喝;只是说道:“健飞什么时候回来的?何伯伯上次还和我念叨说你连过年都不回家。”
何健飞仰头喝了口酒;狭长的凤目里有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还不是周其炜那疯子又发疯了?他跑去新苏联那边玩,顺便把我拉上了。我看从那边回国还挺方便的,就过来和张习远他们聚聚。”
霍劲的心思被何健飞带跑了:“新苏联?”
何健飞把啤酒罐放在桌沿,做了个从左往右移动的动作,肯定般复述:“新苏联。”
霍劲笑了起来,举起手里的啤酒:“祝你们顺利。”
何健飞也举起啤酒罐和他碰了一下:“承你吉言。”
金融这块霍劲并不擅长,但新苏联最近的动荡他还是很清楚的。这几年新苏联一直在搞经济改革,去年年底似乎由于决策错误引发了国内大罢工,于是这个重新站起来没多久的大国身上被生生撕出了血淋淋的巨大伤口,无数贪婪的投机者闻腥而来,大有重现九十年代初期那场危机的趋势。
何健飞和周其炜也是投机者之一,但他们和那些无底线的吸血鬼是不一样的。何健飞向来追求共赢,而且头脑非常了得,基本是做什么成什么;周其炜更变态,那家伙根本没把钱放在眼里,他纯粹是喜欢往硝烟味最浓的地方跑,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一感觉到危险就浑身兴奋”。
这两个人一个稳一个奇,合作起来简直无往不胜。听到他们要从欧洲那边转战新苏联,霍劲是赞同的。他看着何健飞微笑:“有空多联系。”
张习远裹着毛巾跑过来准备继续战斗时听到的就是这一句,于是他一下子就想岔了:敢情霍劲是来勾搭何健飞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何健飞从小到大也没少和他们出去厮混,连他自己都觉得何健飞不该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何健飞比他们能入他霍劲法眼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他跑过来这里勾搭就太混蛋了,他要莫凡怎么办啊?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想想又觉得不对,霍劲勾搭谁关莫凡什么事?张习远恶狠狠地往施余英身边一坐,巨大的怨念开始往周围飘送,主要对象是霍劲,次要对象是何健飞。
何健飞被他逗乐了:“莫凡哪去了?是不是不敢过来?”
“谁不敢了?为什么要不敢?”张习远左右一瞅,很没眼色地朝正想和方乐他们一起溜去穿衣服的莫凡猛招手,拉开身边的椅子:“莫凡过来!给他们瞅瞅什么才是真男人——真男人不怕露!”
——尼玛!你知不知道只穿着内裤、披着大毛巾很不“安全”啊远哥!
对上霍劲投来的玩味目光,莫凡就知道这家伙脑袋里根本没想什么好东西。可张习远都点名了,他还落跑的话脸往哪儿搁?于是他也很光棍地坐到张习远旁边,笑眯起眼打招呼:“霍少来了?”
霍劲瞅着莫凡光溜溜的上身:“大晚上游泳,几位真是好兴致。”
张习远直接插话:“没办法,我们这不是没事干嘛。像霍少这种大人物当然忙得很,别说游泳这么耗时耗力的运动了,说不定连床上运动都排不上档期啊!”他不知死活地瞟了霍劲下半身一眼,语带惋惜,“哎,肯定憋坏了吧?”
莫凡:“……”
霍劲往椅背一靠,笑着啜了口啤酒:“憋不坏,谢谢关心。”光是说说也就算了,偏偏他还盯着莫凡直看,那眼神里蕴含的意味明显至极。
莫凡磨牙。
连大咧咧的张习远都觉得有点不对,霍劲的目光似乎太热情——也太放肆了?可莫凡是他喊过来的,总不能挖掉霍劲的眼睛不让看吧?真是……不,不对!不对劲!
莫凡的反应不对!
张习远一把拉起莫凡:“风大了,有点冷,我们先去穿好衣服,失陪一下。”
张习远走得很快,莫凡也早就觉得裸着不好了,立马迈步跟上。
两人进入更衣室,张习远一语不发地穿衣服。
莫凡有点纳闷,不过也从自己的储物柜拿出替换的休闲服,瞅见张习远在旁边盯着自己看,他问道:“远哥?”
张习远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什么?”
“没有就算了。”张习远转身要出去:“以后我再也不会问。”
莫凡心头一跳:“远哥!”
张习远回过头来,平日里疏朗阔达的眉宇带上了说不出的锐利:“既然心里没把我当哥,就不要再叫我远哥!刚才你们那是什么眼神?你他、妈当我是瞎子!”
哪有“仇人”一到对方的地盘,对方马上就过来迎接的?像霍劲那样的人要真和莫凡闹翻了,哪还会时不时地“约战”?像这次吧,莫凡前脚才来没多久,霍劲后脚就来了。
他要看见他们刚刚那种眼神交流才发现不对劲,简直像个傻子!
张习远压制着心头燃烧的怒火:“我最后问一次,你和霍劲是不是还在一起?”
莫凡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是。”
张习远破口大骂:“每次看着我在霍劲面前上蹿下跳很好玩是吧?每次我替你难过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心里偷着乐啊?你他、妈真够意思!”
听到张习远的骂声,原本出去的方乐几人都跑了进来,钟岳第一个追问:“怎么回事?”
张习远看向莫凡:“你们问他!”
面对方乐他们的询问目光,莫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是他从回到这边开始他就决定要珍惜的朋友。他们重新开始的友谊比“未来”更深厚,他们一起上过山、下过河,摸过鱼虾、偷过瓜枣,闯祸翘家没少相互帮瞒,你背我黑锅我替你圆谎这种事也做得不少,即使后来长大了、各奔东西了,这份感情依然没改变。
他们对他一直是好得没话说的,可以说莫家之所以能迅速在西南站稳脚跟,少不了他们借家族名义帮的忙。
无论他有多少借口,都不能成为他没跟他们开诚布公的理由。
莫凡觉得脑袋有些发疼。
他的沉默让张习远再也呆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方乐他们想了想,追了出去。
霍劲终于发现莫凡有点不对劲,以莫凡的性格怎么可能就这么让张习远走掉?霍劲走过去一摸莫凡的额头,那烫得吓人的体温马上从掌心传了过来。这段时间莫凡的精神高度集中,神经绷得死紧,今天突然放松了,还光着身体吹了那么久的风,能不病吗?
霍劲一把将他带进怀里,抱了起来:“你发烧了。”
莫凡把脑袋埋向霍劲,左右摩擦着,减轻高温带来的痛楚。
霍劲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了:“如果你刚才肯拿这模样面对张习远他们,张习远还会生你的气吗?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吗?每次处理感情问题你的脑子都不太顶用。”
莫凡把脑袋埋得更深,声音听起来都已经有些模糊:“前面已经骗了他们,后面还要利用他们的同情?”
霍劲说:“这怎么能说是利用?感情不能这样算得清清楚楚的。”
莫凡不吭声了。
霍劲也没再多说,抱着莫凡准备去开自己的车。
可刚一出门就撞上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折返的张习远。
张习远还是那风风火火的脾气,他一个箭步上前抢人:“把莫凡给我!”
霍劲根本没防备,眨眼间莫凡就易手了。张习远抱着莫凡一溜烟地往别墅里边跑跑,边跑还边喊:“大英,快喊个医生过来。”
施余英说:“已经喊了。”
张习远一路小跑,把莫凡拎回房间用被子盖个严实,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发烧了也不说?”
莫凡刚要说话,张习远就粗鲁地把一个体温计就塞进他嘴里。
莫凡只能乖乖含着。
看到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张习远不由想起小时候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小莫凡。那时候这家伙的身体可真不好,每次病起来那模样都有够可怜。偏偏这家伙又容易犯病,有一回他只是害这家伙淋了点小雨,这家伙回去后就大病了一场,弄得他愧疚了好久。
没想到那次以后莫凡就不黏着卫旭了,反而整天和他们这伙人混在一起,一混就是十几年。
这家伙对他而言是比亲弟弟还亲的。
张习远伸手恶意地揉乱莫凡的短发。
莫凡也顾不得心虚了,怒瞪着他。
张习远停止了蹂躏,正经地说:“我早该想到你这家伙有多喜欢藏事,以前你撺掇我帮你瞒着你家里的次数还少吗?刚才是我反应太大了。”
莫凡:“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施余英把体温计拿出来看度数。
张习远追问:“你刚刚说什么?”
莫凡口齿清晰地重复一遍:“别走温情路线了,一点都不适合你……”
张习远暴跳如雷:“你行啊莫凡,我记着了!等你病好你死定了!”
小病宜情(下)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施余英喊的医生刚过来没多久;另一个不速之客就上门了。
这时霍劲已经开着车离开;别墅里只剩下张习远这伙人。张习远那家伙正忙着和莫凡斗嘴呢;只能由何健飞出面招待这位来客:“卫旭;好久没见啊;怎么过来了?”
卫旭伸出右手:“刚在附近办点事,想到接下来有很多事要和张少合作;索性就冒昧上门来了。没想到健飞你也在!这倒是意外收获啊。回国了也不说一声;何伯母上次还向我问起你。”
何健飞也伸出手和他交握,心里却忍不住发笑。
见面就说父母;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们家交情有多好。他和卫旭、霍劲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