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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项望山计上心来,便寻机约了杨文甫见面,将这一难事和盘托出,望杨文甫能出手相助,在琼林宴上跟皇帝求一道赐婚的恩旨。
杨文甫本就尚未婚配,一听这孔府的九小姐蕙质兰心文采出众,虽谈不上非卿不娶,但听项望山对她的品行褒奖有加,倒也生了几分好感。加之项望山又在坊间寻到了孔恩霈的诗词作本,他看了之后觉得此女子甚得他心,便答应替聂定远接了这所谓的“烫手山芋”,也好报了项望山的救命之恩。
而饭馆留诗的段子实则是半真半假。
像孔恩霈这样喜欢舞文弄墨的女子,平日里见着墙上未完成的对子,总是按捺不住技痒想要对上一对。
虽说那个绝妙的对子确实是孔恩霈对上的,但上联却并非杨文甫留下的。只不过项望山总要给杨文甫突如其来的“横插一杠”寻个合适的由头,便遣杜二打听了一番,寻了孔恩霈对的这一处对子,还得知那留上联的人早就名落孙山返回到偏远的老家去了,于是硬是将留写上联的人安在了杨文甫的头上,这才能让整件事情听起来顺理成章,不显突兀。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项望山暗地里马上就要帮聂定远这厮擦干净屁股的时候,这混小子又忽然倒打一耙说非孔恩霈不娶了。
如今这对欢喜冤家几经周折总算是成了婚,但杨文甫那头着实是吃了一大闷亏——这救美人于水火的好人没当成,反而落下了个时运不济的名声。幸好聂定远在静禅寺救了孔恩霈的事情众人皆知,这才没让杨文甫“输”得太难看。
聂定远哪能知道项望山的苦心,项望山虽面上不说,但杨文甫这边的人情是怎么也要还的。
于是在受了聂定远的谢媒大礼后,项望山又原封不动地将礼物全部抬到了杨文甫那边去,又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暗地里与聂定远的父亲聂安国说了,聂安国听了之后也是唏嘘不已,即刻拍着胸脯保证以后在仕途上若有机会一定会多多提携杨文甫,也算是弥补了他的缺憾。
杨文甫是个知情识趣的,此番他虽高中,但和聂家与孔家这样的世家大族相比实在是不够看的。起初在因缘巧合之下以为能得孔恩霈这样的良缘便已经觉得十分幸运。后来失之交臂,也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妄图,便也歇了这份心思没有再掀风浪。
“这次是我对不起杨老弟你,这次便以茶代酒向你赔个不是。”项望山道。
杨文甫道:“项大哥言重了。这孔九小姐与聂大将军本就是天作之合,姻缘早在三生前就注定了,岂是我这等外人能随便介入的?”
“如今杨某因此事也算是受益匪浅,不仅得了聂公的帮扶,孔大人那边估计也不会吝于提携。对于我而言,实则是件得知为幸,失之不亏的好事,不敢妄自居功。”
项望山见杨文甫进退得宜,明明岁数相当,倒不知要比聂定远那样的愣头青玲珑稳重了多少,若日后仕途顺畅,倒不失为彼此的一大助力。
两人详谈甚欢,见杨文甫确实是大度非常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项望山也才算是了了一件心事,这才打道回府了。
剩下需要操心的,便是与自家媳妇一道入宫觐见太后一事了。
徐曼青与太后之间的往来,徐曼青自与他交心之后便毫无隐瞒地和盘托出,就连因为生计所迫偷偷给环彩楼的头牌上妆的事情也一并招了。
项望山为了这事气得牙根直痒,想不到徐曼青的胆儿竟然大到敢去那种风尘烟花之地揽生意。好在最后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自己又下不了狠手罚她,最后只不过在床上狠狠“教训”了一顿便了了。
听自家媳妇的意思,这太后原本是看上了她想要将她给弄到宫中去近身伺候的,谁知他凭空又冒了出来,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如今,他这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将军在太后眼里搞不好就是个跟她抢人的糟心货,别说讨什么欢心,别让太后生厌就已经不错了。
项望山在软轿里揉了揉额头,看来这媳妇太招人待见有时候也不见得都是好事啊!
☆、132
第132章
待第二日到安郊军营轮值;项望山的上峰一听是高太后要将项家夫妇召入宫中,眼里即刻有遮掩不住的震惊;二话不说就挥手让项望山回家打点去了。
项望山没想到太后这金字招牌这般好用,自然乐得轻松;便跟徐曼青一起收整了一番;待到定好那日;就随着聂定远夫妇一道进了宫去。
这三进宫的由头是借着聂孔两家的成婚之喜,总要论个轻重,在聂家小两口进安华宫谢恩的时候,项望山和徐曼青也十分知情识趣地在外殿等候。
半晌之后果见聂定远携着孔恩霈出了来,后边跟着的嬷嬷手里还拿着数个锦盒;一看便知是太后赏下的。
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后脚就又出来一个嬷嬷,徐曼青一看还是个熟脸的,立刻朝她福了福身子。
只听那嬷嬷道:“太后传你俩进去。”
孔恩霈微笑着朝徐曼青使了使眼色,便安静地退出大殿外了。
徐曼青跟在项望山后头进了内殿去,因今日有外臣在,故而项望山就算入了内殿也只能在屏风外磕头请安,没有高太后的传唤是进不得里头去的。
徐曼青随项望山在屏风外磕了头,只听太后说了句平身之后,便单宣了徐曼青一人入内,那语气听着隐约带了几分急切。
一旁的宫人给徐曼青打了帘子进去,徐曼青一看,太后还真是兴致勃勃地端坐在主位上看着自己。
一见徐曼青进来,太后便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给哀家瞧瞧,这么久不见,到底是胖了还是瘦了?”
徐曼青着实没想到她这样一个女子还能让太后这般惦记,受宠若惊之余心下也暖洋洋的,立刻走进过去让太后好好端详了一番。
高太后一看这许久不见的徐曼青不仅多了几分之前没有的成熟妩媚,气色也是一顶一的好。而且徐曼青这回的身份直接由平民女子换成了从四品的官夫人,衣着也比之前的要光鲜了许多。这种种变化加起来,更让眼前的这个小女人显得靓丽非常。
高太后是见多识广的人,哪能看不出徐曼青现下的情况十分好,放心之余却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在。
“原本还想着若是你不幸年少失业,哀家还能给你当个倚仗,不过现下看来,是用不着哀家操这份心咯!”
徐曼青笑道:“民妇何德何能让太后挂心?实在是罪该万死。”
虽说徐曼青现下已经是官夫人,但大齐于历史上的明清两朝不同。在明代或清代,只要丈夫封了官,母亲和妻子都能一并封荫,而只有有了诰命的官夫人才能自称臣妇,故而徐曼青只能以民妇自称。
在大齐,封诰这种事自然也有,但却是锦上添花的嘉奖性质。皇帝老儿高兴了就给封一个,若是臣子没有什么卓越贡献,那便不封诰。故而封诰这事儿在大齐极为风光,这不仅仅是因为封诰之后女人也能每月领一份皇粮的缘故,更重要的是显示了皇恩眷宠,说出去别人都得敬上三分,谁又敢把朝廷命妇看低了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不到的就是好的,高太后看徐曼青是越看越顺眼,可偏偏又因为她有了夫家拉不到身边来,失落之余又有些好奇,便让宫人将项望山一道传了进来——她倒想亲眼看看能娶到这等妙人的项望山到底是个何等人物。
项望山进了内宫,立刻便跪下行礼,眼神一直放在太后的裙摆之上,丝毫没有乱飘,礼节上倒是无从挑剔。
高太后给项望山赐了座,待项望山起身坐下,这才算是看清了项望山的长相。
这身板这气度果然都是一等一的好,一点都不像是草根出身的平头百姓,比起出身世家的聂定远来不相伯仲,就是见着她这个当朝太后也没有惊慌谄媚,倒是跟徐曼青初次入宫时的表现差不离。
如此看来,这项望山倒还真是个靠得住的。
高太后挑不出项望山什么毛病,便将眼神扫回徐曼青身上,不疾不徐地叹了一句:“哎,得夫如此,你这后半生也算是有了个依靠。不过……也不知该说你是个有福的还是个没福的……”
项望山听了高太后的话心下一个咯噔,总觉得高太后已有所指,但具体为何却无从猜测,便也只得坐在原处静观其变。
高太后吃了口茶,又道:“你这孩子果真是个有能耐的,哀家之前便听说聂家和孔家的这门婚事是一波三折,谁知最后竟然还是成了。这孔九丫头脸上的毛病也是你给收拾的,今日她到宫里来谢恩,亲眼见了才发现她那脸还真是全好了。这事儿若论功行赏,你可得记个头功。”
徐曼青赶忙道:“太后过奖了。这聂大将军是民妇夫君的拜把兄弟,孔九小姐又是民妇的闺中密友,帮了他们也是在成全民妇自己。这婚事最后能成,也是月老早就安排好的,哪里轮得到民妇居功?”
高太后道:“你也莫谦虚了。若是别人还说不好,但你是伺候过哀家的,有多少能耐多少斤两哀家岂能不知?”
高太后话锋一转,忽又道:“昨日太医院来报,说周侍御有喜了。”
“周侍御?”
徐曼青一时半会有些反应不过来,后想起她认识有“侍御”一称的人,也就只有之前被送进宫的玉芍了。估计是因为她在沦落风尘前本姓为周,入宫之后不能再用在环彩楼时的艺名,故而恢复了本名。
“恭喜皇上,恭喜太后。”
项望山和徐曼青纷纷行礼贺喜,虽然玉芍出身卑贱,但只要怀了龙种便能母凭子贵。皇帝的子嗣不嫌多,谁又能说得清这玉芍日后会不会是另一个高太后呢?
高太后道:“皇上已经下旨将周侍御提为婕妤,她今日来给哀家请安,得知你要入宫也是思念非常,待寻得时间你俩倒是可以见上一面,只当是叙叙旧也好。”
徐曼青心念一动,看来这玉芍在宫里颇得高太后欢心,否则高太后也不会这么突然地就提起让她与玉芍相见之事。
但后宫之事向来复杂,且她徐曼青作为外臣之妻,虽然有前尘可寻,但与内宫的娘娘结交过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弄不好还会无端引来猜忌。况且在她与玉芍相见之时,若没有节外生枝倒还好,就怕玉芍被旁人动了点手脚啥的恰好让她碰上,那还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徐曼青真不知此事对她来说算是喜还是忧,但既然高太后已经提起了,她也断然没有不应的权利。
不过想到这玉芍是因为皇帝想要倒权臣冯嗣侗的台才将她以中秋宫宴的名义招进宫来的,而冯嗣侗又与定国公秦远征是死敌,既然项望山是秦远征一手提拔上来的,与玉芍被看成是一个阵营的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在徐曼青若有所思的当口,又听高太后道:“你伺候过哀家,又帮扶过周婕妤,就连聂节度的嫡孙和孔承旨的嫡女都受过你的恩惠,放眼官家命妇,又有谁的心思能比得上你?”
“如此这般,哀家便给你做个主,封你为从四品恭人,你可欢喜?”
徐曼青一听,太后这是要给她封诰了,当下是又惊又喜,但却没有被冲昏头脑,立刻跪下道:“民妇谢太后美意,可是民妇上有婆母,岂敢越过受封?”
高太后见徐曼青还真是堪当宠辱不惊四个字,便又笑道:“这事何须你来操心?既然你这做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