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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痕瞪大了杏眼,这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令狐轸与她眼对眼地相视着,似有若无地,他的唇角泛起一缕笑意。
他喜欢与她唇舌相亲的感觉,她的唇口比他所想像的更为甜美。原本只想轻尝,但后来却出乎意料的失控。
令狐轸为了防止自己深陷,及时遏止胸中的狂潮,结束了这个吻。
杜月痕先是不由自主地低喘,之后,她便伸手将他的胸膛推离自己有一个手臂远。
她大发雌威,“你怎么可以这样?”
得自于东方朔的真传,令狐轸的回答堪称一绝,“你说你渴了。”
杜月痕气晕了!他难道就不会浪漫一点吗?
“可是,我又没有说要喝你的口水!”
她的回答令人绝倒!令狐轸差点人仰马翻。
令狐轸开始思考要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这里是荒山僻野,刚好没有水可以供你解渴,所以我就慷慨解囊。”
标准东方朔式答法!如果东方朔本人在场,他一定骄傲得鼻孔朝天,大言不惭,自吹自擂的说:“悟”人子弟,“作育英才”。
不过,令狐轸说话的态度是非常认真的,幽默不是他的本性,只是受了东方朔与楼适桓的熏陶,久而久之,潜力被激发出来而已。
“你‘慷慨解囊’的技术还满熟练的嘛!”
她一定不是他吻过的第一个女孩子!这一点让杜月痕很不是滋味。这可是她的初吻耶!不过,被他夺去并没有令她太伤心。
她些微的醋意取悦了他。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么逗人!
令狐轸淡淡一笑,“如果这是赞美的话,那么谢谢,我收下了。”
第四章
庐山顶上,七名脏兮兮的老头子出现在清幽的人间仙境中,看'奇+书+网'起来真是有点破坏画面。姑且不论他们形同“难民”一样的丐帮帮服,就拿这群人现在正在做的事来说,烟雾缭绕的庐山美景照样被他们破坏得一干二净——
他们在聚赌。
“三怪,你走这步棋实在太差劲了!简直可以用败笔来形容。”
“你说这是什么屁话?这是我为了最后的胜利而特别布局的,你有什么意见,四怪?”
“有!快飞象!不然,你就没救了!”
“我为什么需要你这个手下败将来拯救?”
“因为你即将成为我的手下败将的手下败将!”
在一旁偷偷准备换棋的樱谷二怪立刻丢下手中的棋子,因为,他正是四怪的手下败将。
他一脸的不高兴,说道:“我没有说话,你们两个人吵架干我屁事?”
七怪插嘴道:“是不干你的屁事,四怪只是正在陈述一件事实。”
一怪也迫不及待地加入这一场混战中。“可是,二怪又还没赢棋,四怪就预言三怪会输,这就不叫‘陈述’,叫做‘诅咒’!”
“对哦!一怪,你的话很有道理。”
一怪听了七怪的奉承,非常高兴的点了点头。“没错,身为长兄的我所说的话,理所当然是很有道理的。”
五怪摇摇头,“你这句话就没道理了,不能说是因为自己辈分较大,所说的话就一定有道理,这是非常不客观的。”
六怪附和道:“对呀!那哑巴如果是一家之长,可是他不会说话,所以,也就没有道理可言。”
三怪训诫六怪道:“你举的是哪门子的狗屁例子?哑巴不会讲话,可是,他可以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意思;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身教重于言自教’!”
“对是对,可是,用行动表示叫做‘模范’,或是‘榜样’,用说的才叫做‘道理’!我们现在是讨论‘道理’,不是身教的问题。”六怪回答。
一怪摇头,“我们现在讨论的是‘陈述’与‘诅咒’的分别。四怪诅咒三怪会输掉这盘棋,四怪有违伦常,竟然诅咒自己的哥哥。”
“没有人规定必须诅咒年纪比自己小的,这样一来,婴儿会很吃亏。因为他们天天被诅咒,更重要的是,他们还不会诅咒别人。”五怪道。
二怪若有所思道:“那这么说来,老头子就可以自由自在地诅咒别人了?”
“那也太不公平了,怎么就没人诅咒他们呢?”
“有哇!古人有云:老而不死谓之贼,以前就有人一句话便诅咒完千秋万世的炎黄子孙,又没人可以诅咒这个原作者,这一招就很高竿。”
一怪高兴地说:“好!既然如此,我要开始诅咒比我年幼的人了——”
“慢着!”七怪大叫:“如果你们都诅咒比你们年幼的人,那么,我至少就会被诅咒六次!”
“好吧!”二怪说:“我们不能这么残忍,我们把次数降为五次好了。”
“好吧!好吧!”大家勉强同意。
七怪不怎么高兴道:“你如果诅咒我,我就诅咒轸,因为我有义务诅咒他。”
一、二、三、四、五、六怪异口同声大吼:“不可以!他是我们的徒弟。”
四怪强调:“对!你不能诅咒他。”
“如果你们诅咒我,我只好诅咒他。不只是他,还有他未来的小孩,以及他小孩的小孩;当然,最先要诅咒的是他的妻子。”七怪又道。
二怪道:“好吧!我们不诅咒你了。”
“这还差不多!”七怪点点头。
提到令狐轸,一怪说道:“喂,你们想,轸会不会来找我们?”
“当然哪!他一定急着想见他最尊敬的师父们。”
由此可知,樱谷七怪们是没啥自知之明的。
“可是,四怪画的地图太丑了,轸可能会迷路喔!”
四怪激烈地反驳:“怎么会太丑?既简单又明了!他如果找不到,他就不是我们的徒弟了,所以,为了他敬爱的师父──也就是我们,他现在一定在拼命努力当中。”
五怪插嘴:“问题是你画的图太简略了,一个圈圈接四条放射性的线条,那算什么东西?”
“对于懂得利用的人,它就是一个最好的罗盘。”
六怪嘲弄道:“如果连绘图者都不会看罗盘,那阅图者大概就别想看懂了。因为绘图者根本一点方向感也没有。”
四怪叫:“当初是你们叫我画的!而且,还说我‘匠心独具’。”
“对呀!是‘酱心独具’,肉酱的‘酱’。”
“如果一个人把客套话当真,表示这个人已经没救了。”
“对,至少我夸奖轸的时候,他都不屑一顾。”
“也许那跟赞美者有关,因为拍马屁的技术太差劲了,他才不屑一顾。”
“我想起来了,常常拍他马屁的人,不就是三怪你吗?”
三怪跳了起来,“怎么会是我?应该是人人都有份!”
三怪这一句话引起了公愤,大家联合起来,炮火对准三怪轰炸。
“喂!当初说要收轸当徒弟的人可不是我!”七怪最先发难。
“对,我记得最先说要收徒弟的人,好像就是三怪嘛!”四怪斜眼睨视着三怪。
没想到三怪有恃无恐的一笑。
“没错!是我提议的。可是──人可不是我选的喔!”三怪的眼睛瞟向二怪。
二怪跩得二五八万地将手搭在六怪肩上,一手指着六怪的鼻尖,“不过,六怪是最先附和的,没有他的催生,今天我们哪来的徒弟?”
六怪也有话要讲,“如果不是五怪把轸带到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也不会举赞成票啊!”
理所当然,五怪也不甘落后地发言:“是一怪问我觉得轸这个人可不可以造就,我才去问六怪的。”
终于,七怪之首——一怪也被冠上罪名了。
一怪道:“不过,这是因为三怪说他想收徒弟,所以,我才帮他物色人选的。”
好啦!又回到原话题了。
被众人以目光砍杀的三怪,急中生智,见招拆招。
“不过,凭良心讲,轸只是死板了一点,沉默了一点,可是,他对学武甚是聪明,对不对?”
大家齐声高呼:“对!”
“而且,轸被誉为武林盟主,这也是他沾了我们的光,对不对?”三怪继续喊。
“对!”
“更重要的是,他跟我们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跟别人提起咱们徒弟的时候,还可以撑撑场面,对不对?”三怪又说。
“对!”
三怪很满意大家的反应,于是下结论道:“所以,有这个徒弟也是美事一桩嘛!这都该归功于大家‘慧眼识英雄’!”
当然,这番言论马上博得大家的掌声。然后,大家就开始怀念他们的徒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轸才会找到我们?其实,我们也有一点点想他。”
“对,不过,他一定更想我们。”
“他离开我们这群可爱的师父,他的眼泪一定往肚子里吞吧?”
“啊!好可怜哦──”二怪感叹。
听了二怪的感叹,大家真是不胜唏嘘。
“如果他来了,我们就给他一个拥抱安慰他好了。”一怪擦着一滴眼泪说道。
稀奇的是,这次竟然没有人持反对票,一齐点头:“嗯!”
可爱的徒弟呀!你现在身在何方?赶快来朝见师父吧!
在用过晚膳后,令狐轸坐在客栈房内的窗台上。
令狐轸握着唯一的线索绿枝玉沉思。从扬州出发至今日已有七天,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到目前为止找寻的方向是正确的,但是接下来的图形.一艘船──指的是船的本体或是其他?
如果说指的是船,那么,以长江为主的水运路线上每天就有上百艘的船只往返,而且艘艘不同,师父们应该不至于低能到这个程度,连这一点都没有考虑进去。
玉上所刻的船如果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那么,这艘船应该是个定点,也就是说,也许是一个地名,或是一个地形;可能是两者其中之一,也可能同时兼具两者。
他缓缓一笑。如此一来,范围就缩小了许多。还有八天的时间才是九月十五,他有绝对充裕的时间与樱谷七怪们慢慢耗,要与那七个人一刀两断不会是一件麻烦的事,至少对他而言是如此。
突然,房门上传来清脆的剥啄声。
令狐轸走上前拉开房门,不意外的见到杜月痕神采飞扬的俏丽脸蛋。
“好乖!这么早就在闭门思过啦?”杜月痕笑道。
关着房门想事情就叫做闭门思过吗?
他摇摇头。对她的脱轨的逻辑观念早已习以为常。“什么事?”
杜月痕笑弯了一双美丽的眼睛,纤纤素手指着外头。
“我发现外面有好玩的事,很热闹喔!”
“有人在打群架吗?”令狐轸不感兴趣的回答。
“才不是呢!打群架有什么好看的?”
令狐轸真想笑。当初如果不是她贪看他与地痞流氓“交战”,她又怎会与他认识?
杜月痕当然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为自己辩护到底!
“好像是有什么庆典活动,总之,很好玩就对了──你到底去不去?”杜月痕已经没什么耐心和颜悦色了,她要去看庆典。一定要去!非去不可!她才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他一定得去就是了。
“我——”
令狐轸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意见,杜月痕就笑嘻嘻地拉他往门外走,一边说道:“万岁!你答应了。现在我们就走吧!”
他瞪大眼睛。他什么也没说呀!
走出客栈,只见外头锣鼓喧阗,热闹非凡。整个怀宁县的居民几乎都涌到宽阔的庙堂广场外,看样子是有什么庆典活动。
虽说现在已是傍晚时分,但沿途的灯火却恍如白昼。在祭祀神农氏的庙堂广场外,升起了一团营火,营火四周以五谷作物排放成一个圆圈。怀宁县的居民扶老携幼,笑吟吟地参加这个热闹的庆典。
“好热闹呀!”杜月痕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她仰起头,看向令狐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