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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轩亲眼目送小丫鬟一溜烟的跑到已经披上披风,戴上帷帽的小姐身边,只见她低头对那位小姐小声地说了些什么,然后帷帽微微晃动,一身鹅黄衣衫的女子便朝这边望了过来。
只是他却清楚的知道对方看的绝对不是自己,而是靠在自己肩上熟睡的人。
石之轩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而黄衣的女子貌似也察觉到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很快的又低下头去,然后就在几个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往庙门外走去,准备离开。
几人刚走到门边,甚至还没有踏出门槛,就听一声大喝:“护住小姐!”
再然后兵器的撞击声,马嘶长鸣之声,各种打斗之声就传了过来。
几个家丁护着那位小姐再次退回庙中,几个女子除了那位小姐带着帷帽看不清楚神色之外,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吓白了一张脸。
这样的情况就是个死人也得吵醒过来,颜景白一下子坐了起来,紧紧地握住了倚在墙角的弓箭。
“怎么回事?”他问道。
石之轩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谁知道呢?不是冲着这群人,就是冲着你来的,出去一看便知。”
说着,他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袖,言行之间从容优雅,连玄黑的衣袍之上都没有一点褶皱。
他的态度虽然狂傲,却不会令人讨厌,毕竟他有这个资本。而颜景白见他如此,一直紧绷的心不由得微微放松下来。
两人一起走到门边,门外的情景让颜景白皱起了眉头。
两队人马斗得正烈,其中一队是昨夜见过的那群劲装护卫,他们在锦衣的中年男子的带领下奋力厮杀。
只是他们拼命,另一队黑衣蒙面之人却比他们更拼,而且人数在他们之上,武功更是比他们高了不止一筹,护卫们渐渐落了下风。
随着时间流逝,双方也开始出现伤亡。
护卫中唯有中年男子武功最高,双手成抓,比最任何刀剑都要锋利,无比精准而又迅速连续夺走三个敌人的性命。
但是,他即使武功再高,杀得了三人,杀得了四人,却杀不了七八个人的。
慢慢的,他的身上也开始出现伤口。
颜景白在看到那群黑衣人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了,和上次刺杀他的是同一批人。
他皱眉,望着已经要落败的护卫,对身边的人道:“石师不去帮忙?”
石之轩气定神闲的倚在门边,闻言挑眉道:“我为何要帮忙?”
颜景白语塞,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他们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而已,若是石师出手,那些刺杀之人定然讨不了好,而那些护卫也定会感激不已。”
石之轩轻笑:“会有这一场灾劫也是他们倒霉而已,而我也不需要别人的感激,比起感激我更喜欢看戏。”
这样的结果并不在颜景白预料之外,他就知道这人不是个慈悲心肠的大善人,否则也就不是石之轩了。
对方既然不肯帮忙,只靠他一个人的话,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握着弓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眼底深处满是挣扎和犹豫。
若是在十几年前的话,他或许真的想都不会想的就冲上去了,毕竟这些人是受他连累,只是现在的他却没有那样的冲动和不顾一切了。
这么多年下来,他到底还是变了的,就是不知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就在这时,颜景白忽然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他转身望去,一眼就看到黑衣的蒙面人从窗户外跳了进来,拿着剑与略通武艺的家丁斗成一团。
对上那双带着杀意的眸子,颜景白知道对方肯定是想来杀他的,只是却被庙里的其他人认为是冲着他们来的,因此就被缠住了。
但是这也是暂时的,几个家丁的武功很粗糙,对付一些街头混混还可以,面对这些杀手就只有挨宰的份。
一剑劈下,其中一个家丁尸首分家,鲜红的血洒了一地,引来更加惊恐的尖叫,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妈子已经双腿一软,扑通一下坐倒在地。
已经没有时间让颜景白再去多想了,他弯弓搭箭,双脚微微分开,甚至不用特意去瞄准,犀利的箭矢就闪电一般钻入了黑衣人的胸膛!
只是一个敌人倒下去了,第二个、第三个又跳进来。
颜景白虽然箭术无双,三箭连发都没问题,可是他有一个大缺陷——他没有内力。
没有内里的人,就算箭术再好,在已经有了准备的武林高手面前,也只有吃亏的份。
颜景白皱眉,脑子里迅速的转动起来,开始思索对策。
当射出去的箭再次被拨开之后,他一摸箭壶,那里已经空了。
黑衣的蒙面人身形如电,带着强烈的杀意想着他疾闪而来,手中的剑发出嗡嗡的声响。
“小心!”那是一个女子焦虑的疾呼。
颜景白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大弓,身子急退,右手探在腰间,迅速的拔出一把匕首。
嗖——耳边风声刮过,他只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黑影稳稳地挡在了他面前,然后一声声惨叫冲上云霄,回荡在山野间。
石之轩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再也没有了敌人的活路。
他武功厉害,出手不留一点余地,只眨眼的功夫,无论是屋外的还是屋内的黑衣人,都被他杀光了,就连颜景白想试着让他留一个活口都没来得及。
庙里庙外躺了三十几具的尸体,浓烈的血腥味弥散在空气中。
所有人都用一种惊惧惶恐的目光看着那个站在庙中间的白发男人,在对方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又战战兢兢的低下头去,后背冷汗直冒——即使这个如神魔一般的男人刚刚救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中年男子简单的清点了一下,他们这边包括那个惨死的家丁在内,一共死了四个人,他让人挖了一个洞,将死去的四人就地掩埋,等日后再回来牵走,送还其家人。
埋好人后,他让人迅速套好车马,准备走人,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走早好。
可是,就在他想请黄衣服的小姐赶紧走人的时候,就见她走到了颜景白和石之轩的面前,道:“多谢二位大侠救命之恩,请问你们要去哪里?”她的脸虽然藏在帷帽之后,声音却很温柔。
中年男人暗暗叫苦,对于那个他看不透的白发之人,他只希望有多远就躲多远,哪像自家小姐性子天真,竟往上面凑啊!
他心中虽然着急,却也不好上前打断,只能心惊肉跳的站在原地干等着。
对于女子突兀的问话,颜景白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石之轩就更是不屑搭理了。
女子不自在的扭着衣角,可以想象她帷帽后的容颜肯定也是红着的,她嗫嚅道:“你、你们别不高兴,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们也是去京城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走的。你们救了我和我家人的性命,我、我哥哥是副相左庭之,他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女子显然不是个胆大的人,这次的对话已经鼓足了她所有的用力,就见她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头越垂越低,到最后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忽然就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
颜景白原是想要拒绝的,但在听到“副相左庭之”这几个字时,瞬间改变了主意。
他目光一闪,道:“如此也好,我们叨扰了。”
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下来,女子猛地抬头,素色的帷帽荡起微微的波澜,她的身上毫不掩饰的流淌出喜悦的泡泡。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安慰自己,与他们一起上路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至少这一路上的安全不用操心了。
从始至终,石之轩都没有说话,他只是在颜景白牵马过来的时候,忽然抬手,以对方来不及躲闪的速度,覆上了他的额头。
掌心传来的炙热让他微微拧眉,暗道一声果然。
颜景白有些不适的往后仰了仰,他不解道:“你干嘛?!”
石之轩皱眉看他,“你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吗?”
颜景白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慢吞吞的说道:“昨天那么大的雨,也难怪。”
顿了顿,他又添了一句,“我没事,不算太严重,等一下太阳出来了,晒出一身汗就好了。”
石之轩轻斥一声,“胡闹!”哪个说晒太阳就能把病给晒好的,简直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一甩衣袖,也不管他,直接对中年男子说道:“你们有两辆马车,腾一辆出来!”
这样命令的口吻让人很不舒服,但中年男子却不敢抗议,只能将原先两个丫鬟和一个老婆子坐的马车给空了出来。
小姐的意思是不用问的,在知道颜景白发烧后,她甚至想派出一个丫鬟来特意照顾他,只是被颜景白摇头拒绝了。
就算他不拒绝,以石之轩的性子,也不会允许的。
马车晃晃悠悠摇摇摆摆,走得很有节奏。
颜景白趴在窗边,慢慢的开始打起了瞌睡,朦胧的视线中是石之轩高高挺起的鼻梁,和半张俊朗的脸。
以前还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人长得还真是好看呢,从侧面看上去的时候,面部线条尤其精致,堪称完美。
而且,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清楚。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陷入沉睡,或许真的就只是一个错觉吧。
已经睡着的颜景白并没有看见,石之轩忽然向他看过来的犀利而探究的眼神。
☆、第85章 进京
石之轩确实有些变了;至少在他的记忆中从未见过他对那个后辈如此关心;睡觉时免费提供大腿;生病时亲自端来的苦药,这种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很正常的事情,由他做来却格外让人警惕心大作。
天知道当颜景白几次醒来都发现自己睡在对方修长的冒着热气的大腿上时,是怎样的一种复杂心情。
对方不是别人,是邪王石之轩啊!
就是他的亲传弟子也不见得他这么纵容的,何况自己这个隔了一层的徒孙。
于是,已经当了十多年的皇帝陛下非但没有感动,反而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阴谋论;他只纠结了几分钟,然后就做下结论,对方肯定是有目的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对方的打算,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何在,颜景白之后的言行就更加的谨慎了。
颜景白现在的这具身体底子不错,在喝了几服药之后就好得差不多了,而京城也已经遥遥在望。
大溯的都城繁华热闹,一派盛世之景,如果不是系统绝对不会出错,他都要怀疑自己现在穿的这个壳子到底是不是这个世界的皇帝了。
皇帝失踪一个多月,就算幕后黑手再厉害,权势再大,手段再通天,也不可能镇压的住满朝文武吧,就算镇压的住,堂堂天子脚下,一国帝都怎么就一点异样都没有呢?
颜景白满心费解,他只觉得这次的穿越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来的艰难!
左相的府邸坐落在皇城西面,是一座很气派的大宅子。
副相左庭之虽然名为副相,但他的权势地位与真正的相国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了。
大溯丞相司马招贤是三朝元老,很受皇帝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