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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又老又丑,梅青问她怎么不找个年轻点的。绮莉说以前的保姆是个小丫头,不好使,又懒又好吃,所以换了现在的保姆,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手脚挺麻利的。梅青心想大概不是小保姆不好使的缘故,这年头小保姆和男主人发生风流韵事的例子举不胜举,绮莉还真精明,辞了小丫头以绝后患,她本人不过是老头买来的情人,没准哪天老头又看中哪个小姑娘把她赶出豪宅,今天情深似海明天形同陌路的多的是。
梅青看到客厅靠窗的地方有架三角钢琴,看起来价格不菲,于是问绮莉这钢琴是她弹还是台湾老头弹。
绮莉笑着说:“青青,你别笑话我了,我唱歌都跑调还会弹那玩意?他整天忙得要死,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哪还有精力弹钢琴呀。是他给我买的,硬给我请了个老师,说要让我变成淑女,你看我五指又粗又短,哪弹得好呀,没办法,他既然买了琴又请了老师,我只好硬着头皮学喽。你手指那么长倒是个弹钢琴的好料子呢,你会弹吗,你的歌唱得那么好,应该有点音乐细胞吧。”
梅青笑着说:“在学校里跟别人学过一点点,你家钢琴看起来还真不错,不比你那张床便宜吧?”
绮莉说:“还真被你说中了,三万多。”
梅青没想到老头出手这么大方,说老头有不少钱吧,绮莉满脸自豪地说应该有点,老头在马来西亚和香港都有分公司。绮莉还真找了个有钱的主,梅青说:““看来你还真是交好运了,不用忍受同屋的叫床也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了。”
绮莉说是啊,至少比天天出去零售让那些男人摸来摸去强,可惜老头太老,可以做她爷爷了,否则他要是愿意娶她,看在钱的份上干脆从良得了。绮莉自嘲完拿出一本乐谱让梅青弹钢琴。
梅青好久没弹过钢琴了,还真想弹弹,上学时一直渴望买一架,父亲说等她大学毕业了一定送她一架,尽管梅青知道凭父亲的能力不可能送她钢琴,但她心里一直存有这个梦想,她想用自己的钢琴弹一曲荡气回肠的《love
story》。梅青轻轻掀起琴盖,按了按键试了下音,感慨地说:“音质真不错!不愧是三万块的琴!”
绮莉笑着说:“嗨,再好的东西我也不识货,你跟我说还真是对牛弹琴呢。”
梅青笑了笑:“可不就是对牛弹琴吗?”
绮莉捶了下梅青。梅青笑着翻开乐谱弹起贝多芬的《月光曲》,修长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轻柔地跳舞。梅青弹着弹着似乎回到了大学校园,那时的时光多美好,无忧无虑,阳光温柔地洒进琴房,微风轻轻吹拂她的长发,男友满脸笑容地站在身边教她弹钢琴。世事真是无常,曾经海誓山盟要相守到老,而今断了音讯,负心人是她!男友不知身在何方,前尘往事想起来不禁凄然。
“不错!不错!”一个男人的声音把梅青拉回到现实中来,梅青马上停住了,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微笑着向她们走过来,他一米八的个子,身材修长,仪表堂堂,带着一股艺术家的气质。
绮莉满脸笑容向他笑道:“啊呀,宋老师,你今天来得真早啊,来来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最好的姐妹柳青!”说着又向梅青介绍道:“这是宋老师!XX大学一流的钢琴教师,一般人请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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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师飞快地打量了下梅青,向梅青伸出一只白净的手,手指修长纤细,他笑着说:“你好!我叫宋词。”
梅青和他轻轻握了下手,笑着说:“你好!你的名字很有意思,唐诗宋词。”
宋词笑着说:“见笑了,可能父母希望我成为一个伟大的文人吧,不过可惜的是我辜负了他们的心愿,你的名字也不错啊,杨柳青青。对了,你刚才的《月光曲》弹得不错,你学过钢琴?”
梅青说:“谈不上学,上大学时校友教过我一点点,略懂皮毛而已,在你面前献丑了。”
“哎呀,你们两个怎么一见面就说起什么诗词、曲子的,是不是欺负我没墨水呀,来来来,先坐会,吃点水果,张妈,给宋老师煮点咖啡!”绮莉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梅青和宋词相视一笑。三人闲聊了会,梅青对宋词有了大概的了解,他在一所大学教钢琴,台湾老头托朋友关系花重金请他来教绮莉,本来他不想教,但朋友软磨碍缠,碍于情面只好来了。梅青心想绮莉肚子里没半点墨水,说起话来俗不可耐不知在宋词这种修养极佳的大学老师面前出了多少洋相,而且她五音不全宋词教起来肯定痛苦万分。
果真宋词对绮莉的话多半是敷衍,倒和梅青挺说得来,从文学到音乐聊了很多。梅青一想聊多了坐久了耽误绮莉学琴,也怕绮莉嫌她碍事,于是起身告辞,宋词微笑着对她行注目礼,直到她走出绮莉的豪宅。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梅青没想到绮莉会有今天的际遇,绮莉从前总是抱怨命运不公,说夜总会里比她差一百倍的女孩子都能傍到大款,而她虽说不上貌若天仙但不难看,却总是找不到大款,整天为吃饭交房租买名牌衣服怨气冲天,而今住豪宅,使保姆,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特别是两只手上各戴了一只上等的翡翠玉镯,似乎特意戴给梅青看的。因为有次杜映轩从泰国回来给梅青带了只玉镯却没给作为她好朋友的绮莉带丁点礼物,绮莉因此嘀咕了些日子,梅青只好装傻,其实她平日也不怎么戴首饰,没几件像样的,与其戴出来让其他女孩子笑话不如不戴。
也许绮莉是幸运的,再也不必为穿不起名牌而痛苦了,但梅青觉得她不可能有什么好运气,老天并不疼爱她,不然为什么过得如此艰难。从“椰枫国际公寓”出来后,梅青看时间差不多了,在路边找了个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直接去“京都华宫”。
吴姐的脸色又不好看,看梅青时眼睛是耷拉着的,也许是因为没见到钱,所以眼睛睁不开。梅青想给她钱,又忍住了,因为包里的钱不足两百块拿不出手。
没有意外的惊喜,也没有沮丧的失望,一夜歌罢,梅青回家。
刚出“京都华宫”侧门,突然一阵拳头雨点般的向她劈头盖脸地打过来,她本能的用手挡着,来不及反应过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梅青眼冒金星,耳边一阵嗡嗡的轰鸣声。
好不容易拳打脚踢停住了,梅青感到口中一股咸腥味,有液体流出来,用手一摸,温热温热,知道是血。侧门外没灯,四周一片漆黑,梅青睁大眼睛瞪着夜色中的这伙人,三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和一个苗条修长的身影。
“小贱货,给我记住,小齐是我的!”
梅青听出是菲娜的声音,明白为什么挨打了。菲娜喜欢服务生小齐,而小齐对梅青有好感,时常流露出关心,菲娜看在眼里嫉恨在心,常因此找梅青茬,实际上梅青尽管觉得小齐是个心地善良的男孩,但对他没有丁点男女之情,而且她根本没心思没兴趣和一个小男孩谈感情。听菲娜这样一说,心里倒是坦然,说道:“他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你勾得他心神不宁,还说没抢?小贱货,这次是给你提个醒,下次你要再和小齐说一句话,小心你的狗命!走!”菲娜说着又给了梅青背上一拳带着那三个彪形大汉走了。
梅青呆呆地站在黑色中,夜总会的女孩子从侧门出出进进,没一个人停下来看她一眼,尽管正门站了一群保安却没人去通报,这不过是闲事,见怪不怪了!大热天的,梅青却感到浑身冰冷,透彻心底。
七
梅青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回到家,一照镜子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体无完肤,头发散乱,狼狈不堪。找出红花油揉了揉伤处,揉着揉着再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梅青在床上躺了一天,翻一下身都觉得五脏六肺都痛得厉害。一整天,她思前想后,“京都华宫”是不能呆了,绮莉走了连个互相关照的人都没有了,夜总会的女孩子经常争风吃醋或者为了争夺客源闹出许多事来,甚至丢掉性命,她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她肩上还扛着一
负沉重担子,如果她倒下了,有人会跟着她一同失去生命,所以她要活着,好好的活着,努力地赚钱。有人为她指引了好好生活的道路,做阳光下的事情,挣干干净净的钱,在这个城市不是有好多白领可以做到月薪5000吗,只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自己一定也能赚到5000块,甚至更多。经过一番激烈地思想斗争,梅青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离开“京都华宫”,正正经经挣干干净净的钱。
梅青鼓起勇气找到赵晓,因为为她指引光明大道的人是他!顾不了考虑上次和他闹翻后他是否对自己心存芥蒂,她想他一定会帮她的,因为闹翻也是对她恨铁不成钢,他是真心真意的,他的眼神告诉了她。虽然在拨出他的电话前十分犹豫,有些害怕,有些惶恐,有些期望,还有些……她也说不清,总之,心中有万般滋味,她不知自己找他是不是正确的,她怕他爱上自己,也害怕自己爱上他,从此万劫不复,但最后她终于把电话拨通了。
赵晓十分意外,又十分惊喜,她终于愿意过正当人的生活,丝毫不介意上次龙潭湖之事,似乎忘记了,欣然来到了梅青的住处。
赵晓第一次踏进梅青的“家门”,当赵晓提到“家”字时,梅青希望他说成“住所”,她不喜欢称之为“家”,一个人的房子且是租来的,算不上家。
梅青的房间简陋之极,没几件像样的家具,连台电视机都没有,更别说其他电器了,赵晓觉得她生活在上世纪,电风扇送出一阵阵凉风,还好今天不太热,否则吹惯了空调的赵晓绝对坐不了十分钟就会大汗淋漓。家具估计是从旧货市场买来的,沙发过时了,桌椅掉了漆,不过尽管简陋但十分整洁,窗明几净,且透出几分典雅,餐桌上一个花瓶里几枝荷花静静地散发着一缕清香,餐桌上还有个紫砂壶和紫砂杯,看来她平日喜欢品茶,赵晓想起上次和她在咖啡厅论茶道的事,不禁对她又多了几分喜欢。靠窗的一张桌子上整齐地摆着几本书,用纱巾盖着,看得出主人很爱惜书,桌上有个小录音机,旁边放了盒磁带,是理查德的钢琴曲,靠着桌子的窗台上摆放着一盆文竹,郁郁葱葱地舒展着细细的叶子,满心欢喜地吐着充满生机的绿。风轻轻吹着紫色的薄纱窗帘,房间流淌着一股女人温柔的气息,宁静恬美,还夹着一股淡淡的书香荷香。
沙发上有本《读者》,赵晓记不起在哪儿看到一段话,把《读者》比喻成女人温柔的手,抚摸那些渴望得到安慰的心灵,赵晓想如果梅青渴望得到安慰,他真愿做她的《读者》。
梅青用紫砂壶泡了一壶茶,清香四溢,不是龙井也不是毛尖,只是一壶普通的茉莉花茶,梅青说这茶叶几块钱一两,然而赵晓却平生第一次品出茶的韵味来,没有“饮驴”,像梅青一样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呡着,满口芳香,紫砂杯是梅青用过的,似乎存有梅青的唇香,赵晓每呡一口,就感觉到亲吻了梅青一次,心中充满了无限快乐。每当茶浅了些,梅青就给他续上,用纤柔玉手轻轻托着茶壶慢慢倒出,不急不慢,似高山流水。赵晓越发喜欢看她的手,十指青葱,小巧细嫩,“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赵晓不想要满城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