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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纪-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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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张照片就把她的眼泪激出来了,我还有照片,我马上就去拿,送给你。你自己挑。好吗?
  不用了。她仰起脸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将照片撕了个粉碎。他怔怔地看她,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他抱住她的腰时,她浑身的僵硬,眼里闪动的喜悦与惊慌,她颤抖的手与羞怯的肢体。他今天是怎么了?他突然有些茫然不解。为了断绝所有的希望吗?他原本就不必用自己的挑逗来唤起希望,而用自己的残酷来断绝希望。她并不是他手中玩弄的棋子。他不可以这样残酷。
  他伸出手想再次握住她的手,可是,她却往后退了一步,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三十一 流言与两封电子邮件
  亲爱的四月:
  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伤害你。过来吧,我给你无数张照片,供你尽情挑选。
  疙瘩于即日
  亲爱的疙瘩:
  我知道你在忍受着谣言的折磨,我也同样在忍受。我知道你以为我是所有谣言的源头,是我制造了你的不安与愤怒。但是,请看完这封信。我知道你或许不会相信我。但是,我是真诚的,这封信也是真诚的。我只是不知道真诚在这公司里能被扭曲成什么样子。
  关于舞会上你摸我的谣言,这件事根本和我全无关系。如果你记得的话,你应该知道,那天你喝醉了,硬要拽着我上去跳舞。你把我拽了个跟头,然后又把我搀扶起来。这就是事实的全部真相。但是,被那些不怀好意想制造绯闻的人们传来传去,就成了一场艳史的开始。我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当真。我只是对人们解释过,你那天喝醉了。
  这个公司是可怕的。所有的人对谣言津津乐道。对外国人的生活隐私以及身边漂亮女人的故事总是充满了好奇心。他们成天扭着脸到处散播谣言,以满足他们肮脏卑劣的心理。他们认为外国人生活轻浮,而年轻的女人则爱慕虚荣,于是就用他们浅薄的想像力来编织出各种桃色丑闻。
  我从来没有这样捏造过你轻浮的故事。对你受到的伤害,我深深不安。
  对不起。  
  庄嫣
  疙瘩发完了信,看了收进来的信件,抬起头看坐在斜对面的四月。四月显然是在看信,她盯着屏幕笑了笑,又抬起脸瞅了他一眼,埋头继续翻译文件。
  过来拿照片。疙瘩招招手,顺便,我要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儿?四月走到他面前,但丝毫没有坐下来的意思,站在桌子面前等待他说话,眼里含着笑意,你的信写得不错,文采斐然,感人至深。
  疙瘩〃吭吭〃地笑出了声,你原来也是有幽默感的。
  当然。四月的脸仿佛脱下面具般恢复了冷静。奇怪。疙瘩想,中国人的喜怒总是切换得如此之快,脸上的表情总是不急不慢地冷淡。四月的冷漠,只不过是相对来说,更加萧索些。他几乎没有见过第二个中国人,能像维罗那般将所有的快乐与恼怒都挥洒开来。中国人的脸天生冷漠。琢磨不透。四月便是典型的中国人。
  疙瘩清了清嗓子,摊开了一堆照片,压低了嗓子说,自己挑吧。另外,我想问问,最近,有什么疯事儿吗?比如,关于我的谣言。
  哦。谣言?我总是最后才知道。如果你知道,不妨告诉我。四月从容地没有流露出一丝好奇,但他清楚地从她眼里捕捉到了警觉。她埋下头看他的照片,哑然失笑地抬起脸又看他,除了关在笼子里的猩猩脸以外,你还有其他的肖像吗?
  她知道的,虽然她想装出不知道的样子。他下意识地想,笑了笑,那是你的肖像,你被关在香港的动物园里,我替你拍的。他哈哈大笑起来,好啦,不跟你瞎说了,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嗨,别装了,一点儿也不像,知道吗?
  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她仍然恬淡地笑,双手把玩着一支修长的圆珠笔,低下头一张张地翻照片,指指椅子,我可以坐下吗?
  当然,坐吧。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显然,我们的沟通不够。疙瘩心情变得通畅多了,高兴地开起了玩笑,你甚至对我撒谎,要知道,我是你惟一需要据实汇报的人。
  拜托,有些事情和工作无关。我有权利不知道。四月坐了下来,胳膊支在桌子上,好啦,你说吧,或许你受了伤害,很需要一个听众,我很有耐心,可以充当这一角色。
  算了吧,伤害?哼。他皱了皱眉头,按下打印键,将庄嫣的信打印了出来,你看看,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吗?或者,我真的希望你对此一无所知。
  四月埋着头看,他看着她唇边一点点地浮起笑意来。就在她抬起头的瞬间,他清楚地看见所有的笑意立即消失于无形,连点痕迹也没有落下,她将信还回他,你怎么想?
  她想不停地制造谣言,说还不够,还要写下来!疙瘩厉声说,她究竟想干什么?你知道这件事儿,对吗?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摸过她。摸?多么肮脏的谣言!
  我不知道。四月从容地摇头,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你和她的事儿。
  你不相信我?疙瘩受了伤似地注视着四月,整个脑袋变成了一片真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我的确不知道。不过,我想,我可以相信你。四月伸出手来安慰地拍拍他的手,好啦,怎么像个孩子一样,这么记仇。这只是一个女孩子的虚荣,恰恰伤害了你的虚荣。如果有机会,你们不妨好好谈谈。这封信写得不错,不是吗?甚至比你的信还要好。四月自然地笑,干净地笑,仿佛一切谣言都只是已经消失的泡沫,好啦,她已经道歉了。别介意了,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自己的机会。
  我不相信她的诚意。她根本就是脑子有病。疙瘩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努力将上升的火气压下去,或者你原谅她,我可不会。他伸手推四月的肩,我现在也摸你了,你告诉所有的人去吧,我摸过你了。去吧!你去说吧!
  我没什么可以说的。四月笑了,将胳膊抱在胸前,一脸毫不介意的淡然,今天早上我碰见了楼上史密特先生,他告诉我,他的妈妈还活着,他从小在妈妈身边长大,心理非常健康。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吗?他说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来提出证明,证明他是个健康的人,曾经是个健康的孩子,有正常人的爱与拒绝。但是他还是想说,因为他讨厌流言。他昨天听说了一些流言,气得一个下午都没上班,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生闷气。他这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以为他从小被母亲抛弃,造成了心理残疾。后来,他的秘书告诉他,这些流言只是因为她们太过关心他,太过喜欢他,他被她们所围绕,所追求。他长得太帅太可爱,那么多女孩围绕着他,探听他的隐私,遭到拒绝就要替他找个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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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微笑地看着他,我该工作去了,照片我拿了两张,如果我愿意,每张照片都可以自己决裂,是吗?她用手做了个撕碎的动作,讽刺地笑笑,好了,或许你应该找史密特先生交流一下,你们都一样受了冤屈,也许有共同语言。或者,你也可以认为流言产生的原因是相同的,只是因为你太可爱,太帅,大家都喜欢你。只要你能够原谅这一切。有什么不可以呢?你可以用自我安慰来消除一切伤害。
  你觉得这不重要?你觉得一切都可以原谅?只是因为没有发生在你身上。还有,我要警告你,不许撕我的照片!你拿了我的照片,就代表已经原谅我了!疙瘩突然觉得被她转移了话题,立刻在身后叫了起来,满腹的委屈无处发泄,他几乎都要朝天吼叫了。
  四月头也没回,发出了轻轻的笑声,说,你真聪明。给别人建议比劝自己要容易,你应该知道的。这些话,或许我需要时,你会再告诉我一遍,我会为此而感激你的。
三十二 寂  寞
  【四月】:  I leave you。 I am afraid of you。 I hate you。 It is because I love you。      ………四月记录的歌词
  冷漠地面对镜子,指尖夹着根冒着火花的烟,生冷地摆出个姿态来。然后,沮丧地消失在镜子中,以为自己可以就此消失于眼睛中。
  四月用冷水将自己的头发浇得透湿,一缕缕地从乌黑中淌出透明的水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裹着墨蓝的浴巾,浑身被包裹得密不透风。除了指尖不时腾空的烟。烟是空洞的。菀常常这么说,在抽烟的时候。
  这是第一天搬到单身宿舍里来。疙瘩对她无可挑剔,他频繁跑动,几乎每天都要去相关部门报到两次以上,终于逼到了几个签字,跳过了前面排队的几个男同事,就将她安排了进来。
  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寂寞起来。可以用音乐充斥听觉空间,可以用盗版欧洲片来堵塞视觉空间,可以用香烟来弥补手指的空虚,可以用茶水浇灌口腔的干涸。她的脚趾可以骚扰拖鞋,腰腿能够依赖于柔软的席梦思,头颅孤独地找到了雪白的墙壁。可是,她依然觉得,身体的从里到外,却依然是寂寞而无助的。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发出苍白的声音,然后传来一声声遥远的回响。
  啤酒懒散地卧在窗台上,长长的黑尾巴垂在窗帘角落里孤独地摆动。这几天,啤酒的精神越发地差了,不知道是体内的病菌集体爆发了,还是它跑出去吃了不洁的食物。它的粪便越来越臭,而且全是一摊黄水,甚至,血水。她恐惧地带它到兽医处,兽医却只是摇头,安乐死吧。安乐死吧。
  安乐死?几个月前她便听到了同样的话,可是啤酒依然活得好好的,活了几个月。她不能相信,依然倔强地将它抱了回来,像以前一样,恶狠狠地灌给它消炎药,希望奇迹出现。可是,它还是不见好,每日憔悴地走来走去,大部分时间,只是无精打采地躺卧着晒太阳,连微弱的叫声也不再发出。
  它要死了。想到这里,她的眼里便立刻漫出了温热的河流。
  她早已不再去想那些久远的往事,可是,这种对离别的恐惧会将一切都唤醒。那一个个场景,每一个都是安全的。父母弥留之际,似乎对她说过什么。她想,可是,她无力分辨出他们想说什么,她甚至惟一想到的不过是逃,逃离恐惧罢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只是记得,从小她就认定父母从来没有爱过她。她的记忆里,除了弥留时他们残存的气息使他们不再有力气实施暴戾,全部都是暴力的篇章。
  她清楚地记得家里破碎的碗筷,藏在门后的长棍,煤炉上那把雪亮的菜刀,会在半空中跳舞的凳子,一双女式尖头皮靴,月光下摔倒的拖把,狰狞地在窗口扰动的树枝。她的记忆也像那些被砸碎的陶瓷一样,只记得这些随手可用的工具和无休止的争吵厮打。她甚至怀疑这种暴力倾向是遗传的。她也有顽固打斗的倾向,每每抓住璀的头发,她便觉得血开始奋勇地往脑里冲,冲到她丧失一切理性为止。她拼命地嘶叫、摔打,直到浑身都像散架一样毫无力气。这种时候,她就开始恨自己。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她时常会觉得自己冷血,对父母的去世她甚至没有过一点点的伤感与怀念。她只是冷淡地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冷静地朝他们鞠躬,然后毫不动容地离开。她觉得,癌症是正常的,死亡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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