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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电话,她不想见我,不要打电话!”永安忽然又道,掐着顾维琛的胳膊逼着他听。
“去医院!”
顾维琛固执的可怕,就像根本没听到这一切似的。
永安的指甲都掐到他肉里,人来人往的又不可能大喊大叫,怒瞪着他。
等到整个人被抛到车里,她忽然冷哼了一声,明显是触到了伤处。
“离你上一次受伤才多久,林永安,你真是出息!”顾维琛粗暴地给她绑上安全带,上车时还刻意落了车锁。
“我不去医院!顾维琛你他妈混蛋!”
永安摔了脸的骂,只有两个人的空间,她愿意怎么骂就怎么骂,骂累了顾维琛也没给他个正眼。她哼了一声,脸色愈发苍白,拒绝再跟他说话。
到了医院还是这个模式,两个人像仇人似的,永安被他抱到病床上的时候冷着脸,别着眼,一张面孔毫无血色。
医生来检查时,顾维琛就站在旁边。
明明很疼,永安却咬着唇哼都不哼一声,苍白着脸盯着天花板,冷汗淋淋。
“很疼吗?”顾维琛过来握住她的手,永安却像没听见一样,浑身轻颤着。
医生面色微变,“病人是不是对医院有阴影?”
顾维琛无言以对,医生叹了口气,轻轻按了按永安的伤处,听到她难以自抑的痛苦吸气声。
“好好配合,让你早点出医院。”医生发了话。
永安微怔,整个人依旧紧绷着,却慢慢配合着医生的话。
好在真的只是扭伤,永安整个脚踝已经肿了起来,像个馒头一样。她现在可真的不能自己走路了。
再回到车里,永安顿时安静了,苍白的脸上慢慢恢复了些血色。顾维琛满脸疑云,拿着药对她开口:“我送你去维珏那儿。”
永安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维珏家的门敲了很久,两个人都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忽然有人来开了门。
永安推着门就想挤进去,看到开门的人忽然愣了一下。
一张陌生的女孩的脸。
顾维琛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扶住永安,卡着门冷声道:“顾维珏呢?”
屋里的人只露了半个头,吞吞吐吐的,维琛生生推开了门。
他头一次有种想拉维珏去撞墙的冲动。
面前的女孩看起来出来的匆忙,衣衫不整,再朝里面瞟了一眼,房间的门虚掩着,能看到落在地上的衣服。屋里还弥漫着浓浓的酒味。
“永安,我们回去……”
话还没出口,永安忽然推开他的手,扶着墙撑着还完好的一条腿,蹦了进去,房间的门被推开,正是一地凌乱的衣服,顾维珏睡在床上,人事不省。
呵!
永安忽然笑了,回头看了顾维琛一眼,满是讽刺。
“没事,你们继续睡吧。”
她冷然道,自己又蹦蹦跳跳地出去,在门口时有意地挡开了顾维琛的搀扶。
维琛看了面前一脸无措的女孩,顿了顿,声音也不由冷了几分。
“我是他大哥,让他醒了给我打电话。”
他转身追了上去,永安已经跳了很远。
“你今晚就想这么回去?”
永安不回答,只一个劲儿地超前蹦跶。
“林永安,你聋了?”
永安忽然转过脸来,“我早说了,你们顾家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
“你又在耍什么脾气!”他几步追了上去,把永安拉住。
“我耍什么脾气?我耍什么脾气了?顾维琛,我和林泉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你们顾家害的吗?不是你们那儿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家世害的吗?够了够了够了,看看那就是你们的家风?你是这样,顾维珏也是这样,我们两姐妹是真的瞎了眼了好不好?认栽了认输了……”
“一竿子打死!”顾维琛忽然封了她的唇,也许只有这个方式才能安抚此时的不安和烦躁吧。
永安挣扎着,可是只有一只脚落地,最后还是软在顾维琛怀里,自己苦笑。
“我认输了,顾维琛,我真的认输了……求求你你让我去找林泉吧,找不到她我会死。”
“已经派人去了,永安,跟我乖乖回去。”他难得用这样轻柔的口吻说话。
永安乏力了,闭了眼,被顾维琛带回住处。
精疲力竭,也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顾维琛给永安上药,她一声不吭,只盯着天花板发呆,像丢了魂一样。维琛想起来今天在医院的事,医生问他,永安是不是对医院有心理阴影,他又想起来之前永安受伤,却抵死不肯去医院的事,心里又沉重了几分。
给她用水擦了脸和手,永安就靠在沙发上再也没动过。
“你饿吗?我去楼下买点东西回来?”
永安不给任何回应。
顾维琛叹了口气,自己起身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永安忽然听到有钥匙转动的声音,无意识地闭了眼。
她真的累了。
忽然,一声厉喝在屋里响起,中气十足。
“你怎么会在这儿?”
永安惊醒,看着对面的女人忽然一下子笑了。
“我愿意在哪儿就在哪儿,这屋子的主人愿意让我住进来,你管得着?”她刻意冷嘲着。
夏枚快气疯了,整个人都在发颤,声音又高了八度。
“早说了你这个没家教的女人,狐狸精,给我滚出去!”
永安竖了眉冷笑,在哪儿丢了气势都好,唯独这个女人不行。
“我没教养,没家教,也没学过狗在这儿狂吠!”
“你……”
“有些人叫得倒响,不过狗仗人势罢了!”
“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夏枚彻底被激怒,扑了过来,永安避之不及被推到地上,却尽力避开夏枚的攻击,双手扑腾着把夏枚掀开。
只听“咚”得一声,夏枚撞到了茶几角上,慢慢滑了下来。
永安大吃一惊,喘着气要去帮她,忽然听到门开的声音,一回头,顾维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86。道歉
永安第二天跛着脚出现在夏枚的病房里。夏枚一挥手,扫走了置物台上的水果,东西全掉在地上,还有一个苹果滚了两圈,歪歪斜斜地落到永安脚前。
永安沉着脸,并没低头,直视着床上的人。
“我是来道歉的。”态度不卑不吭。
夏枚冷笑,“我从来没见过这样道歉的,收起你那副假仁假义,骗的了维琛骗不了我。”
永安顿了顿,从她到这儿来时就没见到顾维琛,昨晚他急匆匆的送走了顾母,打电话报平安后就再没回去,今天一早她还是打电话让凯文接她走的,现在又让凯文送她来医院。
无论如何,这一次的挖苦是必须受的。
“要是假仁假义,我还真不在乎在顾维琛面前多演两会。我敬您是长辈,气晕了您是我的不对……”
“行了行了!”夏枚不耐烦的打断,“我们实话实说,除非你远离维琛,不然这一辈子我们都无法好好相处。”
永安咬着牙心里有无数的念头闪过,终于压了下来。
“您一直觉得我配不上他?”
“当然!”夏枚高调回应道,“我绝对不会让一个父不详的孩子进我们家的门,尤其,她的母亲还滥交,如果你稍稍有一点自觉性,就不会允许你妹妹再来勾搭我们家的人!”
“不关我妹妹的事!”永安低吼,手指掐着掌心生疼。
“上行下效,不是什么不管你妹妹的事,环境决定命运,这不是偏见,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道理,门当户对是什么概念不是我今天在这里给你瞎说的,林小姐,我不是在恐吓你,维琛生活的一个边角你接触过吗?他那些一来二去的朋友圈子你进去过吗?这就是差距,即使你奋斗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会被排除在外,这是运命。”
永安愣了愣,忽然笑了,“所以我该感谢您当年一棒子打醒我,逼我离开,没有当年的事哪有今天的林永安?说不定我还碌碌无为做一个小白领不是吗?没有什么所谓的运命!那都是你们这些长期不事生产的人自我安慰的东西,没有什么东西靠努力得不到的,这是我的信条。
“我敬您是维琛的母亲才过来,我和他的事,不管是他爱我还是我爱他这都是我们的事,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但没谁规定一定要绑在一起,我爱他,愿意用我的整个生命来爱他是我的事情,不需要谁来指点我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事事都算的清楚,事事都弄得明白,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夏枚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自己躺回去闭上眼,明显的送客意味。
永安屏住呼吸,她感觉身体里还有一个灵魂在咆哮着,恨不能挣脱出来,把她心里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但,无济于事。她是在对一块石头说话,人怎么能奢望感动石头呢?
她停了一会儿,跛着脚出去了。
凯文在拐角处等着她,看到永安出来快速走过来。
“又挨骂了吧?自讨苦吃,林永安你就是做!”
“我乐意!”
“傻不拉几的。”凯文扶着她不忘一顿挖苦。永安顿了顿,脑子里划过什么,又回头看了看病房的方向,忽然大笑起来。
“我知道林泉在哪儿了。”
凯文凑得更近了些,永安却推开他。
“这次不要你帮忙了,好好回去做设计。”
凯文眼神里带了几分古怪,审视着永安,却见永安抬起头来,勾了他的下巴,邪笑道:“啧啧,看你这念念不舍的目光啊,情深似海。”
“乱说什么。”凯文打开她,自己快速朝前走着。
永安跛着脚跟上去,什么都没说。
这一路的旅程注定孤寂。
绵延不断的山,一抬头是灰褐色的石崖和长在石崖上歪歪扭扭的植物。它们顽强地在石缝里开凿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任凭风吹日晒,岿然不动。
中途永安由于脚的问题错过了下车去卫生间的机会,再这样一路过来就显得憋屈了。所有的风景都看得意兴阑珊,终于到了下一个停靠点,永安顾不得脚的问题就下去了。
外面的天倒是热的厉害,骄阳似火,像要把一切都烤裂似的。
车爬的是盘山公路,一路上不断的上坡下坡,有好些人受不了这样的急弯开始晕车,永安叹了口气,大概是外面呆久了,也娇贵了吧,已经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却强压着。
过了个山口,气温骤降,永安又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师傅,还有多久才到C村?”
“啊,没多久了,半个小时吧。”
“这么短?”
“姑娘多久没回来了?高速都通了一两年了,下了这座山就上高速公路。”
永安勉强地笑了笑,确实是很久了,风景历历在目,人事早已全非。
这是她长大的地方,跟着外婆长大的地方。同时,也是她母亲的安息地。人真是奇怪,有些人活着的时候全记不住她的好,等到人没了,脑子里又全是她的好。
永安想起来和母亲不多的相处日子。
现在想来,当初她该是满腹愧疚,可是表达过于冷淡,在永安看来,一切都和没发生一样。她被接到林泉的家里,当时林泉的父亲还不像现在这般落魄,一家人温饱是没有问题的。
林泉对她充满敌意,永安视而不见。
母亲无所谓一个调停者,但对永安的暗示远远大于对林泉的。大概年纪小的人是有这样的资格的吧。
没有一对姐妹像他们这样,亦敌亦友。
永安心里苦闷,到了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