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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沈易淡淡的应了一句。
沈容刚想再问,就看见母亲一面吃着月饼一面插话道:“这月饼不错,不那么甜,现在的女孩子这么会做饭做点心的不多啦,都觉得麻烦。”
沈易靠在椅背上,微微笑着看自己的家人,然后装作不在意的道:“既然这样,我把她娶回来给你做儿媳妇怎么样?”
沈母愣了愣,然后也一脸不甚在意的表情,“可以啊……”
沈易的目光垂了垂,嘴角忍不住向上翘了起来,沈容在一旁看的有点目瞪口呆,这样重要的事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搞定了?
她呆滞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忐忑的问道:“妈,我听说小柠回来过中秋了?”
沈母一听一愣,然后飞快的看了一眼儿子,“……啊、是啊,昨天就到了,我还看见了……”
陆家和沈家不过相隔了几百米,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虽然沈易的心思大家都知道,可到底没有真的摆到明面上来,双方家长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小儿女的事情撕破脸闹得两家几十年的交情毁之一旦。
沈易闻言身子习惯性的一僵,眼神闪了闪,又很快放松了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母亲和姐姐担心的眼光,又看了一眼又在下棋的父亲和姐夫,还有吃得一脸享受的阿茗,带着安抚的意味冲母亲和姐姐笑了笑。
他低着头开始逗阿茗玩一个新的九连环,一边看一边有些失神。对于再次听到有人提起路柠,他的心里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会情绪波动了,平静到像是听到了一个普通朋友一样。
对着这种变化,沈易是觉得有些惊讶的,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因为自己已经打心底里把路柠放下了,还是因为他明确了自己对宋嫤言的感情。在最初察觉到心情的变化时,他分析过自己,是不是移情作用在作祟。
可是后来发现实在太复杂,已经没办法用理论来分析了,他就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上宋嫤言了。
最开始只是喜欢她做出的美食,后来是喜欢她身上安宁而温暖的气息,可是后来,却是贪恋上了在她身边的轻松和惬意。
喜欢上是个瞬间,他勇于承认和正视。而喜欢,却是个漫长的过程,要接受那个人好或不好的全部,再把这份喜欢升华成爱,这里面包含了爱和责任,于是他从不曾也不敢轻易的说出口。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是南琛的,“阿易,快进YY房间,今晚中秋茶话会!”
沈易愣了愣,应道:“好。”
他起身回了房间,沈母去了厨房,做阿茗惦记了一天的桂花酒酿圆子。
糯米粉和成团搓成小圆子,放入沸水中煮到浮起,倒入酒酿后又加入了一大勺得糖桂花,宋嫤言做糖桂花用的是绵白糖,等白糖化了就成了市面上常见的糖桂花,加入到热腾腾的酒酿圆子里,一阵桂花的甜香立刻就飘了出来。
沈易在楼上书房里开了电脑参加组里的中秋茶话会,他进到YY房间的时候已经开始了一会儿了,正闹哄哄的一片,认真的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原来是组里两个新人在现场pia戏。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停了下来,终于有人来理会他了。主持人是方浔,连忙喊场控:“循哥来了,场控快把他抱上来。”
沈易调了调麦,然后打了声招呼,“大家好啊,好久没上来过了,都有点不会玩儿了。”
因为是个临时起意组织的茶话会,所以形式和内容都很随意,沈易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大家说着话,有人问他:“循哥听说你要写首剧情歌啊,什么时候能出啊?”
沈易立刻开始叫苦:“我才切了阑尾不久,身体虚得很,求放过好不好!”
他才刚说完话,阿茗敲了敲门不等他答应就跑了进来,把手里的碟子放到他的面前,“小舅舅,这是姥姥让我拿上来的,宋阿姨做的桂花糕好吃,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吃?”
沈易来不及摘下耳麦,忙把碟子放到离电脑远一点的地方,然后回答他道:“等你宋阿姨从外地回来了我就带你去。”
阿茗点了点头就跑下楼去了,沈易回过神就听到电脑里南琛问他:“刚才是阿茗吗?”
“是,给我端了点吃的上来……”
沈易话才说到这里,就听到母亲在门口大声的道:“儿子,我进来了啊!”
然后也是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进了来,“啪”的放下一碗桂花酒酿圆子,然后又“嘭”的替他关上门走了。
这回沈易也不用那头的谁再问,就自动解释道:“是我妈给我端了碗桂花酒酿圆子来……”
耳麦里立刻传来了一阵属于南琛和方浔等人的参差不齐的极具魔性的莫名其妙的笑声,让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正山小种
八月十五一过,宋嫤言就有些紧张,出门去参加周教授的寿宴前,她把带来的衣服一套套的试过,一个劲的问许凤:“大凤你看我穿这件怎么样?”
“……很好了啦!”许凤看到后来已经眼都花了,不由叹气,“你这样还不好,我们这种清汤寡水连妆都不怎么化的怎么办,你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宋嫤言抿了抿嘴,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裙摆,“好久没见过大家了嘛,我又比以前胖了呀……”
“再说……”她的眼神微闪,“总不能让大家以为我还和以前一样……”
还和以前一样,她不用多说许凤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离开时的沉默实在令人印象深刻,如果不是她们时常联系,许凤也不能立刻认出她如今的模样。
于是许凤认真的打量着宋嫤言,她穿着一件白底梅花纹的交领五分袖上衣,下面一件水洗蓝的千鸟格及膝A字裙,手腕上一支戴了好些年头的银镯子,脚上是一双白色的七公分高跟鞋,正一下一下的动着像是在试试鞋子舒不舒服。
许凤抬头去看她的脸,宋嫤言正抿着唇靠自己的脚,她的眼神里表情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憧憬和为了梦想而战的斗志,更没有了后来的沉寂和迷茫,取而代之的是满足和从容。
是时间从来残酷。
“那我就这样去了?”宋嫤言打量了一圈自己,转头问许凤。
许凤愣了愣,“……好、这身挺好的。”
宋嫤言就放心的出门了,不知道是不是周教授交代了什么,许凤很早就带着宋嫤言出门了,到周教授家的时候还很早,黑瓦配白墙、青砖的独栋三层小楼;外观是徽式建筑的民居;可是透过院子的木门看见内里却是一派岭南气息。一体式的宽大石门框;折叠式的木框纱窗;一扇古旧的趟栊门,是老式大屋的样子。
听到门铃响,师母赶来开门,她看见许凤就笑了起来,“刚才老头子还说你怎么还没来,都说好了要你早点过来的……”
她一面同许凤讲话,一面打量了一眼在她旁边的宋嫤言,看了好一会儿,才愣了愣拉过了宋嫤言的手,“……这是嫤言回来了吧?好多年没见过了,又长大了,更漂亮了,就是瘦了,待会儿多吃些……啊、这几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好不好?”
宋嫤言抿了抿嘴,应道:“都好,在H市和朋友合伙开了个店,还行……”
师母是徽州人,年轻时考到Z大读大学,是周教授的师妹,原本也是可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的,可是婚后却选择了辞职回家做全职太太,全心全力的支持周教授的事业,夫妇俩恩爱甚笃,宋嫤言读大学时他们还住在Z大的教工楼,时不时能碰到他们手挽手的在学校里散步,还曾经偷偷的羡慕过。
后来宋嫤言离开H市没多久,就听说周教授搬家了,搬到了老城一个新开发的小区,她今天才知道是这样一栋小别墅。
宋嫤言侧过头去看师母,老太太比穿着高跟鞋的她矮一些,她能清楚的看见师母头上的白发,她记忆里凶悍的抢过周教授酒杯的对她们这些学生极好的老太太,就这样被时光推着,推到了人生的暮年。
客厅里周教授站了起来,正陪着他的孙子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看见宋嫤言,招了招手:“嫤言你过来。”
“老师……”宋嫤言蹭了蹭地面,慢吞吞的走到他的跟前,低低的叫了一声。
周教授微微低着头看她,良久沉默,沉默到许凤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开口打圆场了,可是她刚一动就被师母按住了。
又过了许久,周教授终于出声了,声音有些哽咽,“你为什么、为什么都不回来……都不回来看看我?”
宋嫤言的眼泪猛的夺眶而出,她不敢眨眼,怕眼泪掉下来会花了脸上的妆。垂暮的老人,站在她的面前,沉默了那么久,就为了问一句,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
她突然觉得心酸和愧疚,宋嫤言知道他始终有些愧疚,愧疚于没有保护好她,可是她从没觉得是他的错,不回来,只是心魔未除。他惦记着她,不忘从同学那里辗转打听她的消息,却始终没有亲自问过她好不好,而她也不曾亲口给过他只言片语。
像是刻意不去联系的熟人。
她不说话,周教授也不说话,等过了一会儿两人的情绪都稳定了,她才轻声的道:“是我不好……”
周教授此时摆了摆手,“怪不得你,换了我,也未必想回来。”
宋嫤言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那样的事谁都可能遇到,只是她遇到的比较凶残一点,差点丢了命罢了。
此时师母忙过来打圆场岔开了话题,“好了好了,大好日子说这些陈年旧事有什么意思?”
又问宋嫤言:“我见你拎了个很好看的袋子,是送你老师的?”
宋嫤言回过神,忙笑着拿过带来的红底绘独坐幽篁里图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个锦盒来,“这是送给老师的寿礼,六罐茶叶,祝老师六六大顺。”
太平猴魁、六安瓜片、恩施玉露、祁门红茶、正山小种和罗汉沉香分别装在写有名字的白底蓝花陶瓷罐子里,红茶和绿茶各半,装在锦盒里看起来很是高档。
周教授嗜茶,见了六罐茶叶喜不自胜,忙喊他孙子,“快快,给我泡一壶来尝尝。”
他伸手想拿一罐恩施玉露,师母眼睛一瞪,他又忙换了个方向,拿了罐正山小种递过去。
宋嫤言看着他们的小动作,抿着嘴笑了起来,像是回到了从前看老两口斗智斗勇的时候。
周教授的孙子端了茶具过来,宋嫤言忙接了过来,亲手泡了一壶茶,周教授看着她娴熟的动作,笑道:“没想到你现在也学会喝茶了。”
宋嫤言又抿了抿嘴,递了杯茶过去,周教授接过来放在鼻端嗅了嗅,“好茶,花了不少钱吧?”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几罐茶叶都是有名的上好的品种,例如这罐正山小种,懂茶的人都知道经过精心采摘制作的成品正山小种茶,条索肥壮,紧结圆直,色泽乌润,冲水后汤色艳红,经久耐泡,滋味醇厚,似桂圆汤味,气味芬芳浓烈,以醇馥的烟香和桂圆汤、蜜枣味为其主要品质特色。
所以他才会问宋嫤言是不是花了很多钱,宋嫤言却摇了摇头,“没有,是托了熟识的人从产地买回来的,罐子和盒子是前段日子去订月饼盒时顺道订的,也不贵。”
周教授听到她这么说,就饶有兴致的问起她这几年的生活来,宋嫤言一一说了,她努力的说得详细些,有心想要告诉他自己过得很好无需担心。
聊了一会儿,周教授看了看钟,突然道:“还有些时间,嫤言你跟我来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