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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性子再不收敛以后如何管理龙企?”
艺龄应声回头,只见顾城南双手背后一副老辈姿态对着她。
夕阳余晖,他身影全然罩住她纤瘦的身子,换是别人定会产生高压的紧张感,但艺龄却从他言语里听出了意味。
“什么意思?不会是,我爸同意让我进龙企了?”
自古戎马一生的男人,桃花运势也丰厚,但欧阳柯却是膝下唯有一女。
龙帮是男人浴血拼搏的地方,身处高位更是危机重重如履薄冰,欧阳柯从来不让她朝边。但毕竟是欧阳家的孩子血液里有雄霸的火焰,艺龄自知黑道插不上手,所以她一直盯着白道的龙企,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成为女强人撑起一方事业。
两年前艺龄大学毕业终于有机会进了龙企,却因年轻气盛因为一个方案和董事吵了起来,仅一个多月就被欧阳柯赶回了家。
现在听着顾城南的言下之意,怕是翻身的机会来了!
“好歹愿意让你试试,你也总要争气才能老爷子放心。”
“知道,谢了!”这可是个大好的消息让她一扫刚才的阴霾。
顾城南上一秒还是一副为她殚精竭虑的神情,随即上前半步脸色冷了下来,“问问你的心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要还想我帮你,乖乖地对宣莞闭上嘴。”
艺龄看着他,刚刚还兴奋的表情被瞬间浇熄了。顾城南认真起来,她也不是不怕的。
送宣莞回家时太色已暗,两人下了车,顾城南不舍放她上去抱了会儿她。七年来为她魂牵梦绕的一颗心如今算是安安稳稳地放回了肚子里,他双眼微阖霎时觉得岁月静好。
盛夏的晚上气温虽然适宜但无奈蚊子多,两人抱了一会儿,宣莞就不老实地这儿挠挠那儿挠挠。
他只得松开对她说:“进去吧,早点休息。明天上午收拾一下东西,下午我来接你。出版社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最近好好休息几天想什么时候去上班都行。”
“嗯。”看他神色乏了宣莞就没再说话。
三楼窗子橘黄色的光亮起,宣莞站在阳台看顾城南的车驶去,一天紧绷着的脑弦渐渐松了下来。她转身要回,一辆路虎风驰电掣般停在了她家楼下,随之而来的是经佑的电话。
宣莞下来时,白经佑已经下了车,低垂着头身子靠在车门,有些发颓的样子。
她的气息从他身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下,经佑看到了她的脚尖,细长的双腿,纤瘦的腰身,令他朝思暮想的脸。随后他笑了,撑起身子脚步有些摇晃地来到她跟前。
一阵酒气伴他而来,宣莞一惊,还来不及开口就被他猛地抱在了怀里,脚下一踉跄。
“你喝酒了?”
“嗯。”额头埋在她颈下,她身上的香气一如从前,白经佑咽呜着,酒劲儿更浓了。
“你以前从不喝酒的。”宣莞语气僵僵的。
经佑身子一颤笑了出来,就知道她会皱眉,她会为他担心为他生气。他勉强用腰撑起身子自然地用两个拇指为她舒展眉心,笑而不语看着她,渐渐的宣莞因他久违的柔情而红了眼眶。
“宣莞,我再问你一遍,最后问你一遍,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有没有想我?”他说着话嗓音越发低哑动情,眼神盯着她满是真挚、盼望。
他总是爱做让她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她过得好不好,曾想没想过他,如今说出来还有什么用。
可终究对他说不了狠话啊!她没看向他,轻轻一点头泪珠就从眼眶滚落出来。
“好了,问过了知道答案了,就回去吧。毕竟这一切都过去了。”她还清醒今天上午做了什么。
“傻瓜,傻瓜……”白经佑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再次拥她入怀,将她搂得更紧。
他长手一遍遍顺着她的发,“你为什么从来就不想想我也是爱你的?”
爱?宣莞这下真的是头晕目眩了,怎么这辈子还能从他口中听到他对自己说这个字?
从前她怎么不想?是一遍一遍的想一遍一遍的失望,事到如今她已然忘了他还会说这个字。
“经佑!”宣莞挣扎着推开他,她声音发颤。
他的话惊着她了。
“宣莞,我知道你还爱我。”他双手扣住宣莞双肩,低下身子与她对视,“我们走吧,离开这儿!跟我出国!我愿意放弃白家放弃我的事业放弃这儿的一切,我们去一个可以忘记一切痛苦的地方定居,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咱们从新开始。就我们两个人安安稳稳地过我们的日子,我把从前你在我身上付出的全部回报给你。嗯?好不好?”
经佑越说越控制不住情绪,大手握着宣莞双肩愈加用力,眼神中满是祈求。这是从前自尊极强的他绝不会做的事。
双肩被经佑掐的一疼,恍惚过后她脑子一下清醒过来,“啊!经佑……你醉了。”
“回答我!”
“不。”她狠狠地摇头,“你醉了!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冲动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理智了?宣莞我愿意为你冲动一次!”
“经佑!!”她喊了出来。
她从来都知道白家对他有多重要,那份撑起家业不再被人小觑的自尊有多重要。
“冲动过后呢?你会后悔的。如果贺家还是从前的贺家我也不会和你分开,不经过这七年的变化我也不会理解叔叔寄在你身上的期望,也不会明白你从小为什么一直那么要强。我现在都能理解了。白家对你有多重要,事业、成功对你有多重要你心里有杆称,一直很清楚。”
“我清楚。正是因为我自以为我清楚的就是我想要的,所以……在机场,哪怕知道你会经历危险,我还是放你走了。但你可知道这七年我过得有多煎熬,多后悔!什么事业什么野心!没有你的这七年我连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梦里全是你,这十一年每个场景我都梦遍了!我不止一次回来找过你却总是……”
她已经累得全身沉重,再也无法听他控诉过去的痛苦。
她伸手推开他的胳膊,紧锁着双眉,有气无力地说:“别说了……如果这是在七年前,或者现在的贺家还是贺家,不用你说什么我会毫不犹豫抛开家跟你走。经佑我们之间一切都变了,不可能了,一切都晚了。”
“不晚,我还没有结婚……”
“可是我结婚了!”她一个厉声震得他全身战栗,“我结婚了经佑,就在今天早上我嫁给了顾城南。”她终于说了出来,“我爱不爱他我不知道,但他很明确他要我。经佑,事到如今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止一个白家。”
每每提到顾城南她的心才会坚毅下来。
她抬头不再回避他的目光,说:“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了。”
幽暗的月光下她的眸子漆黑如墨是他不曾见过的坚定。
盛夏的夜是躁动的,但对白经佑来说却是静的可怕。此时他已经清醒了,无比清醒,清醒的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他放开手,踉跄退了两步倚在车门。两人已无话可说,任凭清风扯弄发丝。
很久,他睁眼,无神地望望天空,“看来我醉了,真的醉了。”他勉强让自己镇定地坐上车然后启动离开。
整个过程宣莞没有上前扶他,没有再说出一个字,静静立在原地看着经佑的车驶入暗夜,心里却变得豁然开朗。
他儿时的一句童言无忌,她认真了十一年,反思了七年。十八年,不过是场青葱迷恋。
一切都结束了,从她签字的那一刻起,她的世界就不能再有白经佑了。
她抬头,今晚夜色如醉,醉得使人心再痛也能忍过去。
这‘忍’却不是每个人都忍得的。
☆、那时广场
十九层一声巨响,总裁办的门被人重重从外向里踹开。
“我靠……”严旗刚端到嘴边的一杯咖啡,手一抖尽数全便宜了裤裆。还以为是房老大故意吓他,他刚想发威只见顾城南横眉倒竖地走进来,一把将手中的车钥匙甩在了办公桌后的橱窗玻璃上,‘当啷’一声,玻璃微微出现裂痕。
“打电话给白恒告诉他宣城要撤资,让他看着办!”
“怎么……”他刚想问怎么回事,看顾城南这表情他乖乖闭了嘴,“哦哦……哦!我,我这就去。”
顾城南是何性格严旗清楚得很,天大的事他最多不过皱皱眉头,也是私下对着他们。若能有事让他发如此大的脾气,那源头必然在贺宣莞身上。
严旗当下立即起身出去。
白经佑做了什么事白恒心知肚明。求爷爷告奶奶地说让顾总消消气,犬子的婚礼势在必行逃不了,还说明天就上门去谢罪之类的话。
严旗狐假虎威,好好为难了白恒一番才罢休。
挂了电话严旗从一楼休息室出来到前台要一封刚到的快递文件。
前台小姑娘倒是一如既往的客气,只是边找便捂嘴,强忍着不知是哭是笑。
严旗歪着脑袋看她,“你这是笑是哭啊?”
那女孩闻言抬眼和他对视,竟一个忍不桩噗嗤’笑了出来。
严旗觉得莫名其妙,这小丫头平时挺老实的今天怎么这么兴奋?跟吃错了药似的。
严旗见她强忍着笑,也跟着忍俊不禁边伸手接过信封,“今天怎么了见到我怎么开心?”
他说完这句话才发现,周围几个人怎么也看着他笑啊?
啊!呵呵……严旗收回手看到自己新穿的水蓝色衬衫反应过来。唉!他今天不过就穿的鲜艳了点儿,至于这么引人瞩目嘛。
房仲从外面回来就看他一手杵着前台,斜着身子和这帮小姑娘们调。情。再看看他的裤子……
房仲佯装大惊,“老五你尿裤子了?”
严旗听房仲这话脑袋控了一秒突然想起了那杯咖啡。
他这才低头看到白西裤上咖啡印渍早已干成了黑地图。他尴尬地转过身贴在前台上,信封挡着脸。
有地缝吗?TMD!把这事儿给忘了。
房老大,我诅咒你这辈子找不到老婆!!
#
丁宁盘腿坐在宣莞屋里的小沙发上手里端着的一盘子脆枣,稀里哗啦滚了一地。
宣莞跪在柜子前收拾衣物。对丁宁说了那么多现在她也是口干舌燥说不动了,看丁宁还一副吃惊的样子,也正好让她消化消化这些突然的变故。
“其实……”过了好一会儿丁宁缓过来,要对她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
“没什么。”其实就在前几天她参加同事的婚礼上遇到了萧沁的同事夏旭,无意中夏旭告诉了她一些关于顾城南的事,原本今天早上给宣莞打电话是约她出来的。
现在两人突然结婚了,丁宁想,这事儿也就没有讲出来的必要了。
“什么没什么,怎么了?”宣莞从柜子里钻出来看她。
“哦,啊!我只是太惊讶,白经佑怎么会想和你私奔?真不知道早干嘛去了。”
宣莞怔怔地咬着唇,没一会又继续收拾东西,“他喝醉了。”
丁宁从沙发上下来,在乱七八糟的衣物堆里找脆枣,她试探性地问:“要是没结婚你会跟他走吗?”
“不会。”宣莞脱口而出。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发觉不一样了。”
他和顾城南之间的区别,在她心里渐渐无法忽视。
当初他考到美国的大学,一听说他即将离开她就炸了窝,哭着喊着要去随他一起去。
“贺宣莞你不要太任性!人生是你自己的,别盲目地跟在别人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