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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忘记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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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后老夫人过世,野猛也曾提过解除婚约,但杨帆这个女人不声不响喝半瓶安眠药就拴住了野猛。这么多年她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心甘情愿做他的秘书照顾他的一切。
  结婚,不也就不得不顺理成章了吗?
  野猛展了展腰靠在沙发背上,认命地笑了笑,夹烟的两根手指点着顾城南,“这世上能有几个你顾城南,为了那么个小丫头你都能疯!”
  “这世上谁都能,但不是谁都肯。包括你。”
  野猛被兑的哑口无言,自嘲地点点头,承认。
  “那当年艺龄也救了你,为什么你就不能跟她在一起?”
  “不同。”
  他好奇,“怎么不同?”
  顾城南手指摸搓着杯沿,声淡如水,“从那天开始我世界里只有这一个女人,其他人,只是人而已。”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心里认定了的。”
  “就算有人为你自杀你也能无动于衷?”
  “我不可能对她之外的女人有动于衷,我能做到的只是在那个人坟前放上一束花。”
  一记沉默,野猛释放地笑了,“你是……真狠呐!”野猛想说他无情,可想想他又不是。
  他轻笑,却只见左脸因笑而变化。
  野猛看着他的脸心里又羡慕又嫉妒。为什么这么个狠到骨子里的男人却是对爱情奋不顾身的?
  他为了那个女人毁容、戒毒、脱胎换骨。美国、龙氏,七年来他周边的日子尽是繁华糜烂、纸醉金迷,他却硬生生靠着那女人的一张照片让自己封闭过活。没人能明白他那份执着源于何处,没人知道他是疯了还是变态。可他就是认那个女人,哪怕天地沦陷,世上人都死绝了,只要那个女人在就行。
  野猛有时真的恨他,哪怕他花心一点点放纵一点点,他的心也会跟着稍有解脱。
  两人的谈话被一阵铃声打断,顾城南接过电话眉眼顿时带了柔光。
  没说两句顾城南挂了电话起身告辞,“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先走了。”
  “小姑娘醒了?”
  顾城南拿过外套,强调着,“是我老婆醒了!”
  野猛不屑地哼了一声,“杨帆不是在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顾城南懒得和他多言,“不行我得下去看看,晚上一起吃饭。”
  “嗯。”野猛应了一声。

☆、我是爱你

  顾城南回到套房,换了鞋到走客厅就听见卧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外面已是夜色,卧室的门半开,里面点着明亮的灯,床上的被子凌乱堆在床尾。顾城南开了客厅的灯又找出遥控器关上窗帘。机械的运作声响起,落地窗两侧的窗帘缓缓合并。顾城南把遥控器扔到沙发上,脱了外套晃动一下颈椎,然后进了卧室打算整理一下床铺,再换件外套,显然他忘了浴室的结构。
  豪华套房的卧室很大,洗浴室就在双人床的东侧。浴室两面临墙,另两面是整体的水纹玻璃。顶上的灯光打开,是柔黄色,朦胧地照着花洒下人影的曼妙身姿,映在玻璃上,隐隐透着肤色。
  美人影伴着流水声,使不经意撞见的人神魂游离。
  宣莞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听见客厅里大音量地放着电视,电视里播放的脱口秀节目不时传来观众的笑声。但好像又混合着钢琴声,宣莞边擦头发边听着,是《卡农》。
  顾城南在外面干什么?怎么开着电视又放着钢琴曲?
  她从卧室出来瞄了一眼电视,镜头正对着笑得前仰后合的观众们。而顾城南站在落地窗前面向窗外,背影对屋内各种热闹的声音回以淡漠。
  宣莞第一反应就是他有心事。
  她减小了电视的音量来到他身边,“城南……你,鼻子出血了?”宣莞吃惊。
  顾城南看着窗外的夜景正出神,玻璃窗上映着宣莞的身影他都没注意到,吓了一跳。他摘下鼻子上塞的一块卫生纸回身走到茶几旁把纸扔进垃圾筐,说:“没事。”
  宣莞急急跟过去,“你是不是生病了,感觉哪儿不舒服吗?发烧吗?”
  他坐下端起茶几上的一杯冰牛奶仰头喝一口,她弯下腰伸手去摸他额头。
  男人的视觉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感官,明明在仰头明明有意躲避,目光却总能诚实地移去想看的地方——她刚洗完澡,半湿的头发零零散散,身上穿着睡袍,衣领本就宽大,又弯着腰。恰好露出海蓝色的缎面裹着一道浅浅的沟壑。
  顾城南倒牛奶的时候为了让自己镇定点儿特地放了冰块。没想到这一口喝得急,冰块呛了嗓子,一下子咳了出来。
  他咳嗽的瞬间宣莞突然心窝一凉,两人对视,愣了。
  她胸小,冰块正好卡在两托之间。
  “咳……”顾城南站起来,头一次举止慌张地从茶几上抽出两张纸巾给宣莞擦……隔着薄薄一层纸巾,宣莞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在把冰块缓缓融成水,浸进了海绵垫。
  晚上八点多,两人收拾齐备下到一楼餐厅与野猛和杨帆一起吃饭。
  四人吃的是法餐。美国这个国家属于速递国家,生活节奏快,饮食也不讲究,普遍都是薯条汉堡一类,远不及浪漫多情的法国人,菜肴精致一顿饭能吃两个多小时。
  一瓶红酒见底,杨帆喝的有些多主动提起了她和野猛的婚礼,还邀请宣莞来当伴娘。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宣莞问。
  杨帆脸颊红润,略带醉意地笑笑,“这个呀得问他。”说着她看向野猛。
  野猛手上的刀叉顿了一下,“还没订好,我最近有些忙。”
  他话一出口杨帆脸上的红晕霎时退了去,眼神从他脸上移开。
  她勉强扯笑,“是啊,现在龙氏两边都由他管着,姨夫身体也不太好,艺龄偏偏这时候偷跑回国了。婚礼的事,年后吧。”
  宣莞不明深意点了点头,而真正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人却置若罔闻,手里拆着鸭腿肉摆到小盘子里推到宣莞跟前,又给她盛了碗蔬菜浓汤,仿佛身边那个女人没有手一样。她身边的男人倒是自己吃得欢快。
  杨帆看在眼里闷在心头。
  “宣莞,你们结婚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办婚礼?”
  杨帆问的时候宣莞正喝着汤,她放下手里的碗看向顾城南。
  顾城南回答道:“办好一场婚礼不急于一时三刻。”
  “也对,结婚这事儿还能反悔吗?你们挺好,证都领了该提上日程的事自然也差不了。”她笑意吟吟,干了杯子里的红酒。
  宣莞听出了她话中有话,之后的话茬也就不再接了。
  忙了一天终于到夜深人静,在此刻安静下来。
  卧室里关上了灯,窗帘不严透出一条窄窄的月光横在被子上。床上两人规规矩矩地平躺着,均看着天花板没有睡意。
  “怎么不睡?”宣莞问他。
  “还不困。”
  “不累吗?”
  “还好,你先睡吧。”
  “我补过觉了。”
  顾城南右手握上她的左手放在自己胸前,“想说什么吗?”
  “这个野猛就是来之前你说要见的那个朋友?”其实她没想说什么,只是不困,想和他聊聊天。
  “嗯。”他答。
  “他和他的未婚妻订婚多久了?”
  “七年多了。”
  “那也很久了,为什么一直不结婚呢?”
  “你觉得是为什么?”
  她摇头,“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顾城南知道她对此有看法,但她这人太善于用‘不知道’来搪塞和隐藏自己的想法,久而久之想法是会堕落的,这不是个好习惯,他想让她改掉,至少对他如此。
  “他们之间似乎不太有情侣之间的亲密?”从杨帆和野猛的互动上来看宣莞大概看出来了,只是她觉得不好说出口。
  “野猛对她并没有爱情。”
  宣莞转过头看向顾城南,略略疑惑,“并不爱她?那现在为什么要结婚?”
  “让两个人结婚的理由有很多,不一定都是因为爱情。有时需要两人结婚组建家庭的时候没有爱情也可以做得到。随着时间,几方面的压力,和他对杨帆的愧疚感也可以促成这段婚姻,一切看似顺理成章。”
  顾城南说话一向客观,一点儿带入色彩都没有,对于这方面宣莞与他完全相反。
  她把他们充分带入这个观点,充分的影射让女人一瞬间就得出了结论。
  宣莞回过头继续盯着天花板,手从他的掌心中抽了出来,说:“是吗。”
  之后就安静了,顾城南也没有去握她的手。只是过了漫长了一会儿,他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们不同。”
  “……怎么不同?”
  “……我是爱你的。”
  淡如水。
  时间划破了心房。
  两人指尖的色彩光怪琉璃地变换着,洛杉矶的午夜,灯光又岂止一种颜色?
  她盯着那道缝隙缓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
  黑暗隐埋了他的表情,声音却是突出的。
  两颗心脏此起彼伏地跳动着,她听得清属于自己的心率,另一道更快的,属于他。
  他说的是‘爱她’吗?怎么一点儿都没听清?
  顾城南却不让她再这么盯着自己看,他长臂伸过去把她的背紧紧搂在自己怀里小声说:“睡吧,明天还要去你朋友那儿。”
  表白的夜注定不安稳。
  表针走动的声音一刻不停歇,闭着眼睛的两个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最危险的东西随着秒针在慢慢膨胀,硌着她的腰,他的腹。
  燥热弥漫,却是谁都安分。
  顾城南双臂搭在她腰间一动不动,宣莞绷着自己也不敢动。
  她先开了口:“我们……要,要不要保持点儿距离?”话音刚落她明显感觉到腰上那条手臂一僵,收了回去。
  宣莞反应过来好像话挑的不太对。她是想平稳的熄掉这团火,但是这话听着是不是有点变味儿了呢?
  她一下子翻过身来慌忙解释:“我,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这里……回去再……?”宣莞看着他,说不清楚了。
  “回去再什么?”顾城南一下精神了。
  他手按在她腰上,把她身子搬过来平躺。他撑起身子,鼻息之间两人面对面一指的距离,女人精巧的轮廓别样清晰。
  “我是说……”
  顾城南也终有精虫蚀脑的时候,不想她的话低头吻了下去。
  “我们现在是在美国,不方便!回去……嗯?”他的唇转移到她脖颈时,她双手按在他双臂上才得空说话。
  听了她的意思顾城南停了,趴在她身上头埋在她颈间。宣莞明明也很喘,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几十秒之后他长出一口气说了个好字,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宣莞背过身纠结地想:他这样会不会很伤身体?

☆、也会嫉妒

  转天阳光明媚,顾城南早起起床一口气喝了一瓶矿泉水,宣莞静静坐在床边看着他,然后两人简单收拾一下下楼去吃早餐。
  今天是Joe办画展,此前两人通了电话,宣莞答应了她要早些过去为她捧场。
  Joe是美籍法裔,金发碧眼大长腿的法国姑娘。天生带有法国人的浪漫主义情怀和美国加州人热情大方的性格,又有些神经大条。她对绘画有着较高天赋和造诣,是超现实主义学派大师——马克夏加尔的铁粉。
  她与经佑是同学。
  相同兴趣的人总是容易成为好朋友,两人因为一场画展变得关系亲近,久而久之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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