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休息了会,原以为运功调息便能恢复法力的凤倾泠彻底死心了,只能由着慕奈兰搂着自己翻越上层层峭壁,直至站在沧惘山顶,她由衷感叹:“想不到通往山顶的路在悬崖峭壁中,无怪呼从未有人攀爬到此,若无你我一样上不来,多谢。”
慕奈兰倚在树身上嗯哼了一声道:“这句话还是留着稍后对本少说吧,只是不知那时本少是否还有命接受你的谢意。”
经他一说凤倾泠才想起若欲魔界玄子恐有一番恶斗,而作为同伴的他难免遭殃,届时也不会横空出现扶挽音,心下不免有些歉疚。
此时已夕阳西下,沧惘山披上了一层浅红,合着云雾之气风景不甚真切,两人走了许久都未碰到魔界三宫,无妖气更无仙气,只有眼前一片桃林,只是如此严寒下桃花仍开的这般鲜艳,当中自是有玄机,想是到了沧青湖。
慕奈兰率先走近桃林,但见一片湖泊倒影着青山碧树红花绿叶,似幻还真好不秀丽,他伸出手拨了拨如镜般清澈的水,道:“沧惘山颠覆了本应雪梅盛放的季节,本少以往竟不曾想过来此赏景,沧青湖当真名副其实,本少看着欣喜,若能泡上一会也是美事,到时在墨狐狸面前绕上一圈岂不快哉。”
见此透着仙气的沧青湖凤倾泠亦心情大好,料定底下必有玲珑石,她道:“先找个地方休息一夜吧,天黑了下水也难找,不如天亮再作打算。”
慕奈兰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出桃林,只是绕了一大圈连天都已经黑到辨不清方向了,他终于被这方圆百里无山洞的沧惘山给惹火,硬生生凿出一个洞,震的整座山山摇地动,这才满意的拿出怀里的青蛇皮扑在地上躺下睡觉。
凤倾泠坐在地上瞪着他紫服不染一粒灰尘,而自己一身纯白却要坐在泥土上,银眸顿时寒光凛冽,这狐狸丝毫无怜香惜玉之自觉,方才在崖洞里竟还说那么动听的话,亏了她为此神游好一会。
他睡的安稳,凤倾泠却睁着大眼睛到亥时,终于忍受不了身上黏稠的感觉,自离开安度客栈她就没再有机会沐浴,现在满脑子都是慕奈兰那句若能泡上一会也是美事。
此刻天已黑的看不清慕奈兰的睡颜,只依稀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凤倾泠轻手轻脚走出洞,依照来时的记忆一路摸黑到桃林,待见一片青光粼粼便知到了沧青湖,她看四下静谧无声,唯有如练月华洒在泛青光的湖面上,交融成青白之色,心中一阵欣喜,当即除下衣物跳进水里,身上仅着一层薄薄的透明纱,尤可见妖娆的风姿姣好的身材。
在这迷离的月色里,沧青湖中有女更甚瑶池之仙,琼姿花貌,秋水温柔,她仰抚青丝,莺惭燕妒,如月里嫦娥,群芳难逐。
湖水顺着她的脸颊划下颈脖,月光眷恋在她修长的玉指上。折射出清澈的浅光不甚闪花了西流宫的眼。
“前面有人。”
西流宫大步走进桃林,索细宫与言水宫紧紧跟上,凤倾泠亦在同一时间发现来人,立即屏气敛息藏进湖底。
感觉到三人双眼如虎盯着水面上的涟漪,藏在大石下衣不蔽体的凤倾泠一动不动抓着衣衫,暗道狭路相逢,若是被发现可算是一死也难洗耻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沧惘一夜轻似梦(四)
“这么晚了居然有人来着,本宫主倒要……”本兴奋着想瞅瞅哪个躲在水下的言水宫忽觉脚下踩了什么,低头一看竟然是望舒剑,当即冒满了冷汗,硬是把话头给转了,“本宫主看什么也没有,应该是动物发出的声响,西流宫你太敏感了,走吧。”
分明察觉到有人的索细宫顺嘴就接来:“亏你能活几千岁,对于魔界玄子言水宫曾经历恐怖历练,一双眼可洞察周围旁人无法看到的东西,本宫主对此表示强烈怀疑,待圣君重回魔宫定亲自询问清楚,以防他人浑水摸鱼。”
言水宫罕见的不与他计较,扯着西流宫孜孜不倦的劝,道是他多疑,这沧惘山可不是随便一人能上来的,索细宫听了忍不住又打岔,“你以为随便一人就能躲藏这么久而不被我们发现?很显然躲在这的非常人。”
“闭嘴。”眼见西流宫对自己的劝解不为所动,这小子还时不时奚落自己,言水宫当下一个袖口就要招呼上去,索细宫狠狠瞪回去,这瘟神千年来也就七百年前大战那一次凤想兮下落不明时癫狂了五年,之后就不再见他真生气过,今儿是着了什么道了?
“出来吧。”
岸上响起西流宫冷冷的声音,凤倾泠自知今日无论如何在劫难逃,不由想起洞中安稳入睡的慕奈兰,估计世界毁灭也吵不醒那只狐狸,想到这她又往大石下缩了缩,从小生活在寒岚岛与世隔绝的她养成淡然的性子,只是眼下赤身裸体,女子的羞耻心一下子涌上脑海,涨的她满脸通红,就在她头一次彷徨无措时,湖面上传来一声轻挑却足以令她安心的声音,满是意外。
“吵什么?本少走哪你们跟到哪,大煞风景。”该死,大半夜不睡觉跑着洗澡来了,惹的他睁开眼不见身旁人像只无头苍蝇满山乱撞,这下可好,撞上死对头了,慕奈兰倚在湖对面的石上睡眼惺忪,抓了一把小石扔进湖里,看似有起床气。
见到他言水宫立即松了一口气,抖抖衣摆不动声色把望舒剑往后挪,他知凤倾泠定在水下,方才正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西流宫下水,但显然索细宫这个八婆水性极好,逼极了跳下去也不一定,正手足无措的他不想到慕奈兰会出现在此,几千年来还是头一次看他如此顺眼,似乎美的月色无光呢,自然说出口的话也不似往日尖锐,一反常态和和气气:“原来是十一少在此,我说怎么藏了半天不被发现。”
索细宫不如他客气,心情被搅了一大半开口就讽刺:“难怪一阵狐狸骚味,大半夜见鬼。”
“见你这只色鬼!”慕奈兰朝他砸了一小石,轻飘飘挥着紫袖踏水而上,青色湖光洒在紫色发丝上妖娆万分,他足尖轻点水面,水下的凤倾泠借此涟漪迅速穿上衣服,仔细一看仍隐约可见玲珑的身体,起不到任何蔽体的作用,只是已不再心慌。
不消一会,慕奈兰已到西流宫面前,挡去了他的视线,打着哈欠口气不善:“扰了本少赏月,怎么算嗯?”
“一人在此就不怕我等联手除了你?”西流宫冷言冷语。
“你什么时候也爱说废话了?这一惯是索细宫的恶习,瞧,会传染的,近墨者黑,近猪者蠢。”慕奈兰走过言水宫身旁,两眼一瞟望舒剑,言水宫知狐狸的眼睛可视夜如昼,自然也不瞒,只见他在暗夜下笑的略显诡异,“残音荡魂余伤未清又被墨狐狸赏了一掌的索细宫想必没个半年三月的如何也好不了,你与言水宫一起上,本少陪你们玩玩。”
西流宫敛眸冷哼,几千年前圣君曾交代过,遇见十一少若无完胜的把握切不可冲动,眼下索细宫重伤,他又岂会招惹麻烦?道:“天亮之后谁有本事找到玲珑石就归谁,虽然幽冥半隐实力是迷,但七百年已过,我魔界玄子亦非泛泛之辈,你也尽可试试。”
慕奈兰是幽冥半隐?幽冥之子身旁的人?与之前他们形容自己的前世凤想兮是一个身份?凤倾泠吃惊不已,一时屏不住气喝了一口水,
咕咚。
水声在静谧的夜里极为刺耳,本已离开桃林的三人齐齐转身,慕奈兰满脸无奈对着露出水面的凤倾泠,白衫浸在水中接近透明,隐约可见其完美的腰身。
不顾言水宫阻拦硬闯进桃林的西流宫与索细宫只见慕奈兰宽大的紫服一甩,随即有两道身影跃上水面穿梭在桃林间,伴着朵朵荡起又落下的桃花,女子的体香不可阻挡大片蔓延。
“不准看。”
一声斥落,三朵桃花即化三把短刀刺来,西流宫挥袖挡开,方看清了慕奈兰身后裹着紫袍的女子正是凤倾泠,索细宫满脸大彻大悟,惊叹道:“原来是躲在这逍遥啊,怪不得本宫主总闻到女人的体香,原来是凤想兮的味道,真会挑地方,上沧惘山顶来了,我就说言水宫这瘟神怎么怪怪的,敢情早知道谁躲在水下。”
“闭上你的嘴!”
几乎是同时出言喝斥,言水宫还没来得及再骂两句,慕奈兰就一掌过来,其速之疾绕是站在索细宫身旁的西流宫也未及时拦下,眼睁睁看着索细宫被这一掌打的连呕三口黑血,瞬间就晕死过去。
随着血腥味,桃林内涌起一片肃杀之气,凤倾泠裹着仍有慕奈兰体香的紫服远远站在尽头,看着完全与以往不一样的他,眼前猛然闪过一副朦胧的画面,无法看清,仿似很久很久之前。
西流宫蹲下身查探索细宫的伤势,眸中阴毒一片,慕奈兰冷血的眼神予他无非是前所未有的挑衅,言水宫却全无斗志,认识数千年他从未见过慕奈兰有此神情,嗜血如命。
见此情况,凤倾泠立即勒紧紫服欲上前相助,岂料浑身使不上半点法力,想起一路来先是慕奈兰搂着她飞进沧惘山,抱着她跳悬崖,牵着她过暗道,猛然心下吃惊,直到跳崖那一刻的感觉再涌起,她才知沧惘山存在的法力竟与人类相克!
“若你执意要上这沧惘山顶,本少就陪你。”
“这句话还是留着稍后对本少说吧,只是不知那时本少是否还有命接受你的谢意。”
慕奈兰说过的话再次清晰,凤倾泠久久望着正与魔界玄子缠斗的他,不知积蓄多久的感动涌上心口,原来他一早知道身为人类的自己上了沧惘山将短暂消散一身法力,所有的艰难与险恶将落他肩头,由他一人承受。
“今日之事本宫主以魔界信誉担保绝不透漏半句。”言水宫热汗流出,全力周旋,却难耐十一少眼中的杀意与西流宫被激起的斗志,两人就像沉睡百年被唤醒的野兽,不顾旁人劝导你来我往互相厮杀,更为惨烈的是我方二人渐渐不敌十一少一人。
两人充耳不闻,下手皆不留情,本着息事宁人的言水宫全无杀意,在灼灼法光中不可避免惨遭祸及,一口鲜血飞溅倒在了凤倾泠脚旁,暗红色长衫铺展开的一地血艳,桃花朵朵落在他衣上,发上,似一朵开在最盛处的荼靡,艳丽而苍白。
凤倾泠毫无情绪望向他,亦如他眸中轻盈,千年了,终于能与她对视一眼。
西流宫为他分了心,一掌虚发被慕奈兰长剑抵喉,命悬一线。
“住手。”言水宫单手扣住凤倾泠的脖子,手微微颤抖,好似握着的并非纤细的脖子,而是锋锐的刀剑。
慕奈兰勾唇轻笑,恍若未闻,长剑轻轻一送划破了西流宫的皮肤,血腥味丝丝蔓延,他的剑多进一存,言水宫的手就更紧一分,直到逼的自己浑身是汗,才觉手正在慢慢滑落。
“这一剑权当本少还你一个人情。”
剑应声落地,西流宫肩膀鲜血直流,慕奈兰带走了凤倾泠,余下言水宫愣愣的注视自己的手掌,就是这一只手,亲近了千年前也无法触碰的那个人。
“千年前你不曾得到凤想兮,千年之后又能改变什么。”沉默了许久的西流宫终于开口,“你明知他无杀意,何必去挡那一掌,圣君尚未破封不愿回魔宫,甚至对我们充满敌意,如若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不团结,怕是三界中再无魔界立足之地,言水宫,我说这番话不是要你斩断情丝,而是让你学会忘记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