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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翻着本子,那些都是阴阳城魂魄的前生种种,怎是凡夫俗子能翻阅的?当下扬袖一掷,法光带着天威仙气呼啸而去。
千叶无感,依旧翻着手中本子,暮梓枫出手化散法力,但见门前浮七生竹腰一束,风华高贵,不由也叹声天妒红颜,如此容颜上竟横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硬生生毁了冠绝三界的脸。
此人必是浮七生了。
“二位,不知是前来阴阳城查探前世今生还是寻我浮七生的仇来?”浮七生跨进楼内,官员们大喜过望,全部跑到她耳旁嘀咕着。
慕梓枫无暇再打量她,只急着打听状况,“情况紧急莫怪我们无礼,劳烦浮姑娘查探下这一日是否有名为扶挽音的魂魄来此。”
扶挽音?听到这个名字浮七生只觉头脑一阵眩晕,拾起记录本佯装查找,实际这一日并无男子的魂魄来此,她只不过想确认暮梓枫是何身份,向来能入阴阳城的都是三界中有修为之人。
千叶把怀中玉扇递了过去,希望能有线索,“这是少主的身……”
“哪来的?快说!”
浮七生乍看玉扇大惊失色,立即抢过,且速度极快挥出一掌,千叶反应不及,暮梓枫身形轻动一掌迎上,喝到:“你什么意思!”
她横眉立目,浮七生却似未见,握着手中玉扇渐渐红了眼眶,仿佛再见玉魄仙身九重宫阙,温热的记忆带着不可阻挡的热潮跨越七百年,那一年大雪纷洒,天地成霜,那个人坠落云雾,去了一个她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情绪犹如凝结百年的河水决堤而出,来势汹涌,浮七生泪水满眶久久无言,楼内无人敢吱声,这个变故太过突然,他们从未见过浮七生如此神色,暮梓枫也从最初的惊讶渐渐起了疑心,她自是看出些许端倪,心下有了对策立即收拾心情,语气略和缓了些,道:“若浮姑娘愿助我二人寻到扶挽音魂魄现在何处,这柄玉扇的主人我便可引你相见。”
千叶暗赞她机灵,现在的自己已乱成一团,亏了跟着少主十多年,竟染不到半分沉着稳重的性子,倒是她临危不乱,还反客为主。
楼内官员竖起耳朵听,半晌过去浮七生仍无反应,他们更不敢这个时候打岔,暮梓枫虽知不能再浪费时间,却也不得不故作轻松,徐徐道:“浮姑娘法力高强,要寻玉扇之主自是不难,只是此刻他身负重伤是将死之人,被安排在极其隐秘之处,怕是熬不过半个时辰,若无我引荐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见不到他半寸青丝。”她可没撒谎,二师兄确实熬不过半个时辰,乱花山庄也确实不是随便一人都能去的地方。
“你说什么!”将死?浮七生猛然抬头,心像被一剑贯穿,疼痛刹那袭遍全身,她眼里瞬间迸射出的杀气绕是暮梓枫亦心底暗防,本准备着随时动手,却见她匆匆忙忙甩袖出楼。
暮梓枫暗松了口气与千叶跟上去,她心知若在阴阳城与浮七生动手恐怕讨不了好,再加上一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千叶,必定吃不了兜着走,想起方才浮七生的神情,她禁不住捏了把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三途尽头隐幽冥(二)
离开阴阳城后浮七生遥望苍穹,浮云高悬,风轻云淡,有多久未曾面世了,七百年之久。
天地宽广,四海芸芸,八荒众生,竟无一处容的了一张破碎的仙颜,一副堕落的仙躯,直将她逼到了阴阳城,七世之久,物是人非,眼泪在眸底久久缠绵徘徊,是无人看的懂的思念和时光痕迹,破碎满眶。
她使用灵符找了一切魂魄可能去的地方,渡阴山,婆罗洞,黄泉道,酆都城,这些魂魄离体必留之地却都无扶挽音的踪影,千叶越等越着急,也不再信任浮七生的能力,出口顶撞:“还我玉扇。”
浮七生冷笑:“还你玉扇?这柄玉扇岂是你一介凡夫俗子拿的起?我劝你别与我在此多耗时间,扶挽音的魂魄再找不到就要魂飞魄散了。”
暮梓枫听出话中玄机,心底一沉冷下脸道:“浮姑娘这话什么意思?即便找不到魂魄也不至于魂飞魄散。”
浮七生揣玉扇到怀里,漠然道,“方才我们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游魂必经之地,都找不到他,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去了个所有魂魄都不敢去的地方,我倒是要佩服他。”
“什么地方?”
千叶与暮梓枫异口同声,心眼都提了上来。
“祭殇山。”浮七生说完转身走人,即便暮梓枫不相告玉扇主人的下落她也能找到,只要找的到,刀山火海也闯的了。
见她欲走,被逼无路的暮梓枫也再无种种顾忌,冷不防叫住她:“哪去?”她如此在意玉扇想必与二师兄一早相识,此刻若不逼她上悬崖她又怎肯使出全部本事?暮梓枫微昂首,悠悠道:“不与玉扇主人相见了吗?”
浮七生听罢也未止步,声音远远飘来,“祭殇山位处幽冥界,不是每个人都能去的地方,也不是每个人都不要命,既然你的条件如此苛刻,我只能在此却步。”
幽冥界!竟然去了幽冥界吗!暮梓枫惊讶了好一会,咬了咬牙豁出去道:“正想告诉你,玉扇主人便是我要寻的扶挽音,时间飞快而逝,浮姑娘若不相助,我等也只好无功而返,任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她狠心诅咒转身就走,千叶跟在后面极力配合着不吭声,若在平日里谁敢这么诅咒自家少主,他定上前刺个千疮百孔。
暮梓枫料胜券在握,故背影□□脚步沉稳,果不其然,两人这才动了一步身后就有一阵风跟上,浮七生挡在两人身前,雪白的衣衫翻飞扬起,碎裂的容颜上奇光异闪,两人竟看入了神。
这女子美的惊人心魄,不似砂袖妖媚,不似妖皇令万人失色,亦不似凤倾泠美的无二,浮七生美在超俗,超脱一切万物的干净,置于万丈红尘之外。
高空在此刻响起了一声雷鸣,狰狞的闪电炸在天边,万千道交错纵横,频频映亮浮七生残冷的脸,她整个人似沉浸在黑暗里,而暮梓枫如暗夜中渐渐被吞没的星辰,千叶看出势成两股,立即把暮梓枫拉到身后,虽然他明知自己敌不过浮七生。
面对盛怒下的她暮梓枫却并不惧怕,笑道:“不必如此恼怒,若你肯带我们去祭殇山到时自然会看到他,我也未唬你一言半语,二师兄魂游三界危在旦夕,乱花山庄也不是你以一己之力能闯的地方。”残音楼前有大师兄坐镇,战雪刀无情无眼,若三师姐归庄了,三尺青绫也不是旁人可随意挑战的,试问如斯阵仗下浮七生若要硬闯何尝怕不入地狱?
被她一番抢白,浮七生的脸色更加铁青,心中满是她那句危在旦夕,一时也顾不得被欺耍,狠狠咬咬牙道:“跟紧了,幽冥界的朱砂隐可不如我这般容易戏耍!”
她一松口千叶也松了口气,不由佩服暮梓枫,以往在乱花山庄也有碰面的时候,但那时的暮梓枫甚是安静,寡言少语,更无与人耍心机,没想到如此机智。
“幽冥界是三界六道最神秘诡异的地方,能力至今无法估计,你身不怀法力进不了那种地方,且在这等候,若我半个时辰内不出来,就当我今日没跟你去过阴阳城。”
暮梓枫留下一语与浮七生飞身上空,千叶遥遥相望,根本无法追去,这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身为凡胎,不能为少主尽力。
若她不回来便当她不曾出过乱花山庄,便是为少主葬身幽冥界,像这样甘心飞蛾扑火不予自身任何退路的女子,世间还有几人?
就在这一刻,谁人动了心,谁人深种了情。
正午,叠嶂层峦的锁青山落叶成堆,它不如南墓山四季常翠,不如沧惘山朦胧如幻,此山历尽岁月沧桑。
紫色法光从半腰处飞掠而上直达山顶宫殿,任谁都知晓锁青山独落十一宫。
紫光化作人形,眼前珍楼宝屋,重叠飞阁,翠阁绮户上飞檐斗拱,曲线流畅,石柱镂雕,彩绘娟秀,工艺十分之精湛,慕奈兰对着自家奢华精致的宫殿笑的甚是满意,摆摆衣角跨进去,这窗明几净,楼台凉风清爽,只是少了丝生气。
“墨狐狸,还不快给本少出来。”
他绕进后殿直闯里屋,打开门就见一名墨衫男子坐在桌前悠哉的喝着茶,身体半透明,额前蓝玲珑圣光也不似以往强烈,但那份高贵之气仍半分不减,就这么端坐饮茶也颇有几分指点江山君临三界的气度,煞是浑然天成。
“十一少不愧为在下知己,时辰刚刚好。”扶挽音对闯进门来的他微微含笑,放下擒在手中的杯子,示意不大爽快的他坐下说话。
慕奈兰一屁股坐到桌上去,眼角瞄见自己的雕花大床,被褥叠的整齐,紫纱轻盈的飘着,只是染了些许某人的温和气息,他眯了眯桃花眼凑近道:“墨狐狸,本少的床睡的还舒坦不?不怕本少迟来一步?到时即便吞了幽冥界所有丹药也救不回你。”
扶挽音给他沏了杯茶推上去,语气风轻云淡,“即是十一少,在下又怎会质疑,你我属至交,在下理当信任于你。”
慕奈兰不客气翻了个白眼,一口饮尽茶水,方才赶的太急确实是渴了,他自袖内取出一粒丹药丢过去,懒懒道:“有什么事就尽快,魂魄离体太久会被引走,这粒丹药最多可限你两个时辰。”罢了又刻薄了一句:“你倒敢赌,小命都敢这么践踏,搅的乱花山庄个个不安且不提,如若本少不来了你就得到地府报道,相信任何一个鬼差都不会轻易放过你这个夺了阎王性命之人。”
话置尾部幸灾乐祸,调侃意味十足,倒像亲眼观赏了他被万鬼啃噬的模样,扶挽音唇边始终挂着笑意,阎王可不是他杀的,只不过提供了相对物品,“十一宫住的十分舒适,又无人前来打扰,在下相信十一少也有归家的时候。”
“本少是有归家的时候,也有可能领着赖身边不走的清风错一同归来让她见识见识十一宫雄伟的时候。”慕奈兰哼哼两声连翻白眼,引洛谷一事扶挽音多年前提过,上次领了凤倾泠进去定也无果,若真看到什么凤倾泠当时就会满世界找他来证实了,现在这么大一个机会魂魄离体,还不趁此时机再进引洛谷一探究竟?故他把死活要同往的清风错给骂回乱花山庄了。
“你现在不过孤魂野鬼,进乱花山庄都难,更别提从清风错那双眼睛下溜进引洛谷,况且若让里边任何一个看到你的魂魄,到时立马就还阳了。”慕奈兰长腿撩拨上桌,摆好了讨价还价的姿态眨眨眼,上扬的眉梢无不透漏着奸诈二字。
扶挽音对此自是习以为常,当然有备而来,他端起茶杯在手中轻轻一转,潇洒笑道:“有十一少在此在下毋须担心这些,若十一少肯相助的话在下也有一事相告,不知凤姑娘的事是否……”
“说。”猛的一拍桌子,慕奈兰身子往前倾了倾,桃花眼瞪着算计到百密无疏的扶挽音,直想招呼一掌,这小子计谋无双,城府之深不可臆测,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被他拿来细心策划,旁人认为无用的琐碎一旦经他之手都可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利刃。
无论是何人,在他眼里皆一视同仁,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利用的,包括自己的生死。
扶挽音择了个舒适的姿势半靠在桌旁,蓝玲珑之光映在半透明的脸上也颇有一番柔弱,他缓缓道:“十一少近日甚忙,不知有无耳闻天下人津津乐道一事,紫京皇